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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杀破唐-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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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突吐承璀本以为把李茂哄到兖州扣押起来不是问题,难的把他扣押之后,如何拢住所部不造反,或造了反后能及时压住,这就必须要有所防范。

突吐承璀做左神策护军中尉多年,对左右神策军的真实战斗力知之甚深,他在辽东也做过监军,对安东军的战斗力也不陌生。

莫看神策两军三万将士旗帜鲜明,衣甲鲜亮,威风凛凛,牛气哄哄,那都是假把式,真打起来完全不是辽东叫花子兵的对手,这一点,突吐承璀深信不疑。

幽州军是安东军的底子,这些年累次用兵于外,战斗力十分强悍,与过去的安东军不同,幽州节的装备显然要好的多,军中马匹皆是清一色的契丹马,装甲弯刀十分精良,一旦幽州兵作乱,光靠他的左右神策是应付不了的。

因此他说服裴度,以招讨使的名义约谈了田怀谏、李愬、李全忠等人,主旨就是寻求三人的效忠,以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混乱局面。

李愬自不必说,大唐数得着的大忠臣,李全忠的位置还不十分稳固,需要借助他的力量,对其自然是有求必应,至于田怀谏,他正谋求进步,料必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至于刘悟和韩弘则是他放出的烟雾弹,用意是迷惑李茂。

刘悟跟李茂渊源很深,又占据着曹州,若他跟李茂眉来眼去,睁只眼闭只眼,就没人能拦得住李茂。得设法先将他稳住!他这个节度使地位不甚牢靠,只消自己施以恩惠料必他刘悟也不会不识相,突吐承璀跟刘悟东拉西扯了一通,试探着问他若朝中再出逆臣,他将如何自处,刘悟自然拍着胸脯说自己跟着朝廷走。

突吐承璀于是借竿往上,向刘悟描述跟自己的合作的种种好处。直说的刘悟心花怒放,以为攀上了大靠山。

至于刘悟转身就去向李茂通风报信,却非突吐承璀所能预料的了,毕竟人心隔肚皮,实在是难以看透。

直到李茂抬脚走人,突吐承璀也没有怀疑李茂是因为刘悟的通风报信而有所防范的,毕竟刘悟这么做对他而言只有风险,却没有任何直接的收益。

突吐承璀更愿意相信是李茂亲手打造的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让他料得先机,脱身而去。但事实上这种怀疑是站不住脚的,毕竟这样的机密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本人,他,裴度,顶多加一个王守澄知晓,李茂的探子再有本事,又有什么本事能从他们的嘴里挖出消息呢。

既然诱捕李茂不成,那就来第二手,让林英他们下黑手黑了李茂,这些事不必他突吐承璀亲自动手,只须他发一声号炮。

突吐承璀虽然识字,且文笔通畅,字也写的不错,但文案上的事他从不沾手,他唤来行营掌书记,以裴度和他本人的名义起草一份通报,要求魏博、成德两镇沿途各州县,精心准备迎接李茂的车驾,全力协助李太尉尽快、安然地返回幽州主持军务,予寇边之敌以迎头痛击,让他们明白大唐天威不可犯!元和中兴了,你们还是回草原上吃草去吧。

这一份通报被突吐承璀连续打回去五次,直到掌书记气的吐血方才勉强通过。

得到突吐承璀发出的信号,坐镇滑州的龙骧营军使林英立即发出了全力追杀李茂的密令。

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悄然布设在河北大地上,目标:李茂,指令:灭杀。

……

辽东卑沙城。

安东军第十师第一旅驻地。

桑容坐在辕门内阴暗处,翘首以待。

三艘庞大的海船趁着夜色悄然靠岸,海岸距离第一旅驻地约三里地,因为地势的原因,天气晴朗时一眼就能看到泊在海湾里的海船桅杆,不过眼下是亥时初,四周漆黑一片,除了呼啸的海风,什么都看不到。

李茂裹着黑色的防雨斗篷走进辕门,桑容赶紧迎了上去,二人相视点头都没有说话。

来到戒备森严的内堂,李茂除去斗篷,喝了碗热茶,桑容挥手让众人退去,堂内只剩下李茂和石空两个人时,桑容方道:“淄青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这么急着赶回来?”

石空道:“朝中出了奸臣,要谋害太尉。”

桑容望了眼北方,向李茂说道:“第十师兵马已经齐备,随时可以出发。”

李茂道:“不急,把马雄安叫过来。”

桑容稍稍犹豫了一下,立即出门传令,第十师副统领马雄安此刻监押第二旅屯驻在卑沙城以北一百二十里处的一处山洼里,任务是确保卑沙城到龟甲山之间的陆路畅通。

接到桑容的召唤,马雄安二话没说,立即上马赶往卑沙城。他虽是第十师副统领,实际是独立行事,统领桑容根本无法节制,桑容也是个聪明人,平日也从不向他发号施令自讨没趣。桑容一反常态,深夜遣人召唤,马雄安觉得应是有其他变故。

拂晓时分,马雄安到达卑沙城,传令官没有去叫城门,而是领着他去了第一旅驻地,第一旅驻地在城外,靠山面海,拥有一处独立的军港。

待见到李茂,马雄安的心放下来了,他预测的分毫不差。

李茂扶起马雄安,说道:“朝中出了奸佞,我有密诏,回辽东集结兵马,准备勤王,马副统领,你愿意跟我一起奋斗吗?”

马雄安再拜:“某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太尉。”

李茂让石空扶他起来,对桑容和马雄安说:“指挥兵马打大仗,我不行,你们也不行,我们还需要一位高参。这个人就在龟甲山镇,你们随我一起去请他出山。”

李茂要请的高参姓马名和东,马雄安的叔父,安东军资深将领,因反叛罪被拘禁于此。

闻听李茂要重新启用叔父,马和东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因公义而废私情,危难时刻背叛了自己的叔父,至于他身陷囹圄,壮志难酬,血脉亲情就此一刀两断。

而今李茂能不计前嫌,重新启用他,正是给了自己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份被利益斩断的血脉之情从此又能接续起来了。

马和东的小院位于一座废弃的采石坑内,背靠断崖,面对一池清水,左手山坡碧绿,右手是他新开辟的菜园子,时已深秋,菜园子里没有太多的绿,不过那口因采石而形成的池子里、他放养的一池鱼正肥。

这两天马和东督促妻女织网,准备选个好天气大干一场,把鱼捞上来一批,晒干腌制,留作冬天享用。

李茂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小院面前,让马和东半晌回不过神来,他撩衣下拜。李茂忙上前扶住,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马和东看见了站在李茂身后的马雄安,默默地朝他点了点头,自他被囚禁以来,马雄安每隔一个月就要来一次,他却从未让他踏进门半步。

李茂四周望了一眼,望着屋后的断崖发神,问随行官吏:“那道断崖是采石留下的吧,你们就不怕塌方吗?”

随行官员一阵紧张,纷纷望向马和东,马和东忙为众人开脱道:“地方是我选的,是我执意要来,不能怪他们,这处断崖是有塌方的危险,我是让它时刻警醒我,不要忘了自己犯下的罪过。”

李茂道:“千般罪过,悔悟就好。你当年起兵反我,固然有错,我的所作所为难道就完美无瑕?正是你的反对,我才能悬崖勒马,及时改弦更张。这几年辽东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好过的多,有一半的功劳在你。”

马和东道:“我没有功劳,我当年有野心,现在时常还做噩梦,半夜醒来总是一身冷汗,当年若我成了事,今日的辽东还会是这个样子吗,我在这种菜、养鱼,一个人穷忙活,却常顾头不顾腚,若无有司供给,一家人温饱难顾。一家难齐,又何以治国平天下?”

李茂点点头,道:“士别三日更当刮目相看,你这些年读了不少书,想了不少事,彻悟了。”论及要请马和东出山做参谋,马和东有些犹豫,待听闻朝里出了奸臣,李茂是奉密诏回辽东整顿军马勤王时,马和东二话不说当即答应出山。

李茂拜马和东为参谋军师,即日率第十师主力,驻守归州的第七师第一旅及龟甲山警备队向辽州进发。

第580章 算计

辽东刺史府内,张灯结彩,欢歌笑语,本是和和睦睦的一场寿宴,却因薛戎的一记摔杯为号骤然成了鸿门宴,宴会的主角、寿星、辽州录事参军张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六名铁甲卫士如狼似虎地冲上堂来,就在席上将长史郑孝章按住。

郑孝章紧咬嘴唇,一言不发,对此变故似早有预料。

薛戎站起身来,语气冷硬地宣布郑孝章的罪状,包括贪污、纳贿、僭越、不恭等八条。言讫,向军府都押衙黄中使个眼色,后者亲自率领卫士将郑孝章押了下去。

参加寿宴的二十几名辽东高级将吏面面相觑,紧张的大气不敢喘一口。

监军使张海蓉把头直摇,起身向薛戎告辞,薛戎送至廊下,拱手别过。

有了张海蓉带头,众人纷纷告辞,一时连寿星张恒也走了,只余下薛戎和亲近幕僚五六人。薛戎脸色黢黑,表情冷硬,一语不发,竟一连喝了三杯酒,双眼红通通地对判官陈望风说:“我难道做错了吗?大唐的臣子拥兵自重,独断专行,难道不应该施以霹雳手段?”

陈望风想说理是这么个理儿,但这么个做法,到底有些欠妥处。

身为薛戎的亲近幕僚,这样的大事,事前既未同他商量,事后也不向他解释,贸然问出这样一句来,让他如何回答。

他不开口,有人开口,神武军将军、都知兵马使黄立拍案叫道:“李茂欲效仿田承嗣、李宝臣弄权割据,我老黄绝不答应。请尚书赐某一道手令,我誓将李茂的余党扫除干净,还辽东一个清平。”

参谋吴玉良附和道:“黄将军忠肝义胆,大丈夫也。李茂在辽东擅改官职,拥兵自重,号令自出,赏罚无度,无故兴兵讨伐藩属,穷兵黩武,百姓怨愤,这个……逆反之心已现,非以霹雳手段不能遏制也。望尚书早下决断,先下手者为强,后下手者遭殃也。”

一般谋士纷纷附和,吴玉良,苏州人,少有才名,能做几首清新雅致的小诗,参谋军事却时常犯糊涂,薛戎听了他的“高见”,心里一时烦闷异常。

李茂在淄青出了什么事,他并不知晓,朝廷忽然派来密使,告诉他李茂在淄青谋反,要他立即着手搜捕其党羽,薛戎要来使出示密诏,来使却拿不出来,只拿出了枢密使王守澄的一封书信,证明李茂确有不臣之心,让他不要犹豫,立即动手云云。

明知可能是个坑,薛戎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遥想当年自己由司农卿出镇辽东,目的不就是为了代天镇抚,防止李茂滑变为田承嗣、李宝臣一类的丑臣吗?这对朝廷,对辽东,对李茂本人都有利无害。

记得离京赴任时,天子在中和殿召见他,当着他的面痛斥李茂在辽东拥兵自重,玩弄权柄,视朝廷法度于无物,玩弄两任监军使于股掌之上,对长安,对朝廷,对他这个君王哪还有半点做臣子的忠诚恭顺。

薛戎闻听这话,恰如五雷轰顶,匍匐在地,痛哭流涕,当即发下重誓:若李茂有不臣之心,他薛戎必挥剑断情丝,尽其所能,哪怕赴汤蹈火,也要确保大唐不失辽东。

天子闻听了他的这腔忠诚,这才转忧为喜,亲自解衣披覆其身,又赐玉带一条,好言抚慰,待之以腹心。

他薛戎是个忠臣,守信之人,当年发下的誓言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他岂能犹豫?

他告诉密使,他薛戎哪怕肝脑涂地,也绝不容许有人把辽东从大唐的版图上分割出去,绝不容许!

现在他只是费了几桌酒席,就轻松地诱捕了李茂安插在辽东的“大监军”郑孝章,此人一去,李茂在辽东的势力就垮塌了一半。

鸿门宴易摆,宴散后的烂摊子难收拾,薛戎庆幸自己当初的头脑清醒,使得自己有所凭借,不惧郑孝章余党的反扑。

记得他刚刚履新辽东时,李茂在平州城外迎接他,当面向他移交安东军的调兵令符,承诺说他本人对辽东军务绝不再干涉半分,驻扎在辽东境内的军队自此日起全部移交,无论哪支军队,无论将领是谁见令符行事,谁敢违令即是反逆,可斩之以明军法。

当日安东军军容不整,军士穿的跟叫花子一样,战旗也破烂不堪。但士气高昂,战斗力十分惊人,恰似一头在山的猛虎。有这样一支军队在手,薛戎的辽东生涯将会变的很轻松,抖抖威风,混混日子,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当日李茂方履新幽州,屁股尚未坐稳,左右都有牵制,至少在表面上还要装出柱国忠臣的样子,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在此情势下,只要他薛戎稍稍放松一点,轻轻松松混过三五年绝对不成问题,时间一到上奏朝廷请求外调,对君上对兄弟都有所交代,对自己在河中的老母亲也有个交代。

这些年李茂每逢节庆便派人送礼去河中宝鼎县,把他的老母亲哄的昏头转向,嘴里成天念叨着李茂,比她两个儿子都还亲。

可他薛戎却偏偏选择走了另一条路,他在心里设定李茂已有不臣之心,以此为锚不动声色地开始扩展自己的势力,包括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独立军队。

李茂敢生不臣之心,是因为他手里握着一支只听命于他的军队,有了这个底气,他在辽东什么干不出来?要想打消他的不臣念头,只有自己也掌握一支军队,一旦辽东的军力保持平衡状态,他便不敢轻举妄动,即使他铤而走险,自己也有能力应对,不至于措手无策,愧对君王。

在去福建之前,他对军务是一窍不通,但世间的事都是一通百通,在福建任上因为要对付山贼、海盗,逼着他这个门外汉闭门苦读兵书,并现学现用,运用于世间,竟也博了个“知兵”的赞誉,那几年他东征西讨,竟凭一己之力,打出了一个清平世界,在福建百姓的心中竖起了一座永恒的丰碑。

不过讨讨山贼,打打海盗到底还是太小儿科,真正让他通晓军务、懂得用兵之道的是在坐镇丰州之后,年年与周边匪寇周旋,不会也会了。

这次他来辽东各方都很关切,出钱、出力、出人,他的幕府班子堪称豪华,各路朋友给他推荐的幕僚中倒有一大半是通晓军事,懂得练兵、带兵的,甚至连黄立这样的禁军将领都自愿追随他。

有了这些人的襄助,他在辽东另起炉灶就显得顺风顺水,几乎没有遇到一丁点的阻碍,短短两三年间他一手扶着起来的“保安军”就初具规模,人数达到近两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而与此同时,他的那位好兄弟却因为时时对外用兵,几乎把驻扎在辽东境内的旧部抽调一空,而今他留在辽东境内的军力只剩下驻扎平壤的金道安第六师,驻扎勿州的高苏第十二师,驻扎哥州的祝九第二师和驻守卑沙城的桑容、马雄安的第十师,腹心地带只剩下警备第一师和第七师一部。

金道安追随他虽久,却算不得心腹亲信,被发配平壤城后,对李茂日渐疏远,他的旧主宋王李结对他的影响依然巨大,而恰恰薛戎跟李结的交情也很不错。

这个人一心想打回新罗报仇雪恨,李茂为了辽东的利益,迟迟不给他这个机会。自己倒是可以成全他的这个心愿,新罗的金重熙和金秀宗内斗正在升级,如此内讧让新罗国民穷物尽,人心溃散,身为宗主国的押藩使他岂可任由藩属国陷入苦难的深渊而置之不理?

薛戎上任后不久便亲往平壤巡视,一面主持赈济新罗难民,一面向金道安表达了有机会让他回国的意思,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金道安的效忠,可以预料的是,若他真跟李茂到了翻脸的那一天,金道安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中立,这种中立于他而言是有利无害。

高苏是渤海降将,由渤海归附大唐是他跟李茂做的一项交易,他在勿州繁衍生根,割据自雄,眼里只有家族、军队和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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