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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杀破唐-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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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青墨的事就有些难办,卖地不像买菜,资金动辄成千上万,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也足可让赤贫之家变成小康,以青墨现在的身份,随便一句话就值上千贯钱,接受吃请而不受贿难以服人。青墨有没有受贿,李茂想多少会有一点,城局一干人追随他苦哈哈干了大半年,树种出来了,却不能享用果实,谁肯甘心?大利过手而点滴不让沾,谁还肯为他卖命?

对于部下捞偏门,只要不过分,李茂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即便如此,城局在他的监管下,已经算得上是顶顶清廉的了。不管是军中同僚还是买地的富商大豪对此都交口称赞。

所欠的只是运气,偏偏让有心人给盯上了。

李茂恨的牙齿痒痒,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些人,自己屁事不干,却还容不得别人做一点事。

牢骚发完,李茂决定找文书丞一趟。

第075章 你不要走了

文书丞不在,说是去郓州催运粮草了,副使刘义跟李茂也很熟,见李茂愁眉不展,刘义笑眯眯地问道:“是被姓陆的闹的吧,那人纯粹就是个搅屎棍,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他外甥给革除了,哪怕是事后算账呢。你呀,还是太年轻。”

李茂当初在军料院做右判官时,刘义对他多有点拨,李茂一直敬他为师长,因此刘义的这番话虽然不中听,李茂却很乐意接受。

“此事怪我,确实是太冒失了。

“监军使跟苏判官很熟,你何不走走苏判官的路子?”

一席话说的李茂既震惊又惭愧,苏佐明与监军使周阳熟识,这么重要的情况他竟丝毫不知,而他能跟苏佐明说上话,刘义却是一清二楚,李茂心里反思道:“这看似极其简单的一件事,自己竟是懵懂无知,若非遇到刘义这等忠厚之辈点拨,自己岂非要在这种事上栽个大跟头?”想到人际关系的复杂难判,李茂萌生了聘请一名军师的设想。

受刘义点拨,李茂约见了监军院判官周弘,周弘是周阳的假子,也有人说周弘是周阳的亲生儿子,但考虑到周阳八岁就阉割入宫,李茂断定传言是虚。周弘为人四海却十分贪财,得之李茂来意,便露骨地说道:“告你的文书已经到了院里,经手的人不止我一个,要想把它抽回来是不可能啦,不过缓几日递上去倒是能办的到。”

李茂忙将随身带来的一盒金珠递了过去,周弘当面打开看了,觉得还算满意,这才点拨道:“咱们的监军使是有名的清廉公正,再多的东西在他老人家眼里也是一文不值。你要想脱灾解难,靠这个不成,得另谋出路,你明白吗?”

周弘又道:“郓州郑常侍过四十寿辰,义父去贺寿,得有阵子才能回来呢,你好自为之吧。”有了周弘的保证,李茂心内稍安,回到家后便唤来芩娘,二人关上门密议了半个时辰,芩娘便在张栓的护送下骑马去了成武县城西的苏家庄,当夜歇在庄上,二日一大早,芩娘便赶了回来,随身带回了一封定陶夫人的寄给儿子苏佐明的书信,信由人代笔,定陶夫人用了朝廷赐她的铜印,又按了手印,末了还在信封上粘了两根喜鹊尾巴上的毛。

李茂读完信,心里很满意,便将青墨和张栓叫到书房,仔细交代了一遍,当日午后,二人便打点行装去了长安。

周阳在郓州养有外宅,唐代宦官可以娶妻,可以纳妾,可以蓄养家妓、奴婢,但养外宅是大忌,周阳借给淄青监军使郑图贺寿之机与外宅私会,二人浓情蜜意,干柴烈火,竟是难分难舍。青墨和张栓日夜兼程往返长安,只用了半个月,周阳前脚回孤山镇,二人随之也赶了回来。那封举报信早被周弘扣下,直到周阳回监军院三天后才到达案头,与其同时,苏佐明为李茂说情的信也到了孤山镇。

周阳捧着两封信,惟剩苦笑,他叫周弘叫到值房,将两封信掷到周弘脚下,怒气冲冲地喝道:“这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周弘嬉皮笑脸道:“为了李师古安插的一个钉子开罪苏判官,儿子以为大不值,因而就点拨了他两句。儿子专擅之罪,请父亲责罚。”

周阳点着周弘的鼻子,笑骂道:“此事就此打住,清海军的水很深,轻易不要陷进去,静观其变吧。”

得知周阳不再追究此事,李茂长长松了口气,让芩娘备办了一桌宴席,请青墨和张栓喝酒,经过这件事,李茂对张栓已是绝对信任。

闲聊中李茂得知薛戎的胞弟薛放已经在京城做了弘文馆的校书郎,薛放是去年中的进士,此后便留在长安为官。青墨和张栓到了长安后,虽然手中握着苏老夫人给苏佐明的书信,却求见无门,不得已去弘文馆找了薛放,薛放则求助了在广陵王府做门客的同年,凭了广陵王的一张名帖才辗转见到苏佐明。

广陵王名叫李淳,李茂怀疑他就是后来的宪宗皇帝李纯。

因为这个,李茂授意张栓找一些上等的曹州土特产,进京献给广陵王,以为酬谢。通过此次进京,张栓也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对李茂这种赤裸裸的巴结权贵行为,非但没有任何抵触,反而十分赞同,他建议不仅给广陵王奉上一份土产,凡是此行帮助过他们的人都送一份过去,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多结交些有用的人总不是坏事。

李茂深表赞同,芩娘对李茂结交权贵一事持保留态度,她倒不是反对李茂结交朋友,而是心疼钱。李茂升任城局使后,薪俸较以前翻了一倍有余,达每月五十贯钱,另有衣料、禄米,加上各种赏赐,日子过的颇为滋润,加上城局是有名的肥差,即便李茂清廉不贪,各种福利和人情往来也是十分可观。

好不容易积攒了有三百贯钱,现在李茂一句话就要拿出来两百八十贯来采买土产谢仪,芩娘虽明知此钱花的值得,花的必要,却仍旧忍不住肉疼的要命,从箱底往外拿钱时,阴沉着小脸,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张栓见此情形就站到了院子里,背着手装着欣赏盆景,青墨在廊下斗鸟玩,得了钱,二人急忙离开。片刻也不敢久留。

李茂在城局使任上短短数月已经捞了近万贯,加上在东海县雀易所赠,此刻一万贯钱还是能拿的出来,但他不敢吧这笔钱交给芩娘,倒不是信不过她,而是怕吓着她。听到芩娘的抱怨,当着青墨和张栓的面他不好说什么,待二人走开,他走到芩娘背后,扶着她的肩,笑道:“李太白说千金散尽还复来,是何等的潇洒,钱这个东西就是这样,该去的要去,该来的自然会来,不会花钱,就不会赚钱,想开点。”

芩娘撅起小嘴,道:“我有什么想不开的,反正也是你的钱。”她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抬头望了李茂一眼,赶紧低下头,摆弄着腰带,嗫嚅道:“大郎在郓州做官不顺心,想辞官回宝鼎,我,我想跟着一道回去。”薛戎久有辞官回乡之意,这个李茂并不觉得意外,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芩娘。

“你生气了?”

“你说呢?”

芩娘抿唇一笑:“呆和尚,我与其跟着你受活寡,还不如离你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开了句玩笑,她默然一叹,有些失落地说道:“夫人受了风寒,一时疏忽落下了病根子,三姐嫁给了密州商人,丑儿马上也要嫁人。重病缠身,身边却没个知心人,想想就觉得凄凉,我随她回宝鼎,待她身子将养好了,我就回来。”

芩娘低着头淡淡地说完,抬起头来,飞快地瞄了李茂一眼,又低下头去,脸皮霎时间红透,她低语呢喃道:“你嫌弃我毛躁,就寻个年纪大点,知冷知热的人留在身边,早晚也好侍候茶饭。”

李茂扬眉问道:“你今年多大了?”芩娘的脸霎时红透,李茂向前逼了一步,双手捉住芩娘的上臂,将她整个儿揽入怀中,芩娘已经十八了,他没有理由再这么冷落她。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拥抱芩娘,紧张的芩娘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愣怔了半晌她才敢张开双臂抱着李茂的腰,她的身材很丰满,骨架却异常娇小,李茂抱起她走进屋里,把她软绵绵地放在床上。他凝视着她,像欣赏一件稀世珍品,他俯下身,亲吻她红润的面颊和白皙素洁的脖颈。

“你真美。”李茂由衷赞道。

“我很丑。”芩娘赌气说道,小嘴撅起,星眸流转。

李茂不再啰嗦,除掉衣衫爬上了床,将她整个儿裹在了身下……

第076章 全凭叔叔做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芩娘挣出李茂的怀抱,挣扎着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她是去准备早饭。想到昨晚对她的无情鞑伐,李茂深感不安,深入是一种爱,但她毕竟她还是个弱质女流,又是初尝人事,在她身上的疯狂实在是没有道理。

李茂悄悄下了床,尾随而去。

芩娘在井台上打了一桶水,歇着喘了一会气,这才拉着一条腿,把水提到了厨房,又扶着灶台微微喘息起来,她从小劳作惯了,个头虽小力气却不小,提这样的一桶水本来是丝毫不在话下。

“臭和尚,差点把我拆散架了。”

只是低声抱怨一句,芩娘就发觉有些不对劲,李茂高大的身躯遮蔽了光线,让狭小的厨房愈发黑暗。

啊!芩娘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往灶台后面跑,李茂修长的手臂像两条巨蟒,毫不留情地裹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芩娘连呼带叫,连踢再打,拼力挣扎了一会,身上起了层细汗。她不动了,说声:“放开。”

声音冷冰冰的,李茂赶紧松开她:

“怎么啦?”

他温柔地问道,腰刚刚弯下,头便被芩娘一把抱住了,她捧着李茂的脸,似小鸡啄米般啄着他的脸,啄的他痒酥酥的,欲罢不能。

李茂抱起她,让她坐在灶台上……

灶台塌了后,他们又转移到四脚胡桌上,桌子不久也散了架。

然后是水缸……

半个时辰后,二人从灶间出来,满头满脸都是草木灰,芩娘低着头跟在李茂后面,抬头望向他时,总是想笑。

李茂想打桶水洗一洗,却发现双臂像灌了铅,十几斤重的水桶竟一连滑落几次。

十天之后,李茂送芩娘到曹州城,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李茂亲自送芩娘来曹州,一则是两人新婚燕尔,浓情蜜意割舍不肯,二者薛戎夫妇过境,自己有必要一尽地主之谊,其实李茂还怀了一个私心,这个私心在见到薛戎夫妇后,就被他深埋在心底,再也没有提起。一年不见,韦氏完全像换了一个人,她瘦的只剩把骨头,远看如一具骷髅,往日红润光洁的面容此刻晦暗干黄,了无血色,生活灵动的双眸早已不见了踪影,她的双眸依旧很大,却呆滞无神,她恹恹不思动,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且说不上两句话就要发一阵呆。

葛日休的夫人曾到郓州为她诊治过,葛夫人的结论是韦氏已灯枯油尽,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大限之期只在年内。

韦氏待李茂不薄,李茂也一直视她为可敬的长嫂,亲眼见她沦落如此,李茂揪心的疼,他突然能理解芩娘的心境了,他转而支持芩娘随薛戎夫妇回宝鼎县,以便照顾她最后一程。

薛戎跟李茂促膝谈了一夜,天明时分,他对李茂说:“李师古不能容忍于化隆,于化隆亦不服李师古,海州一役,密州臣服,淄青境内已无对手。我以为孤山镇不久将有一场大变故,你务必留心提防。”

见李茂回应不热烈,薛戎又叹了口气,加重语气道:“山东诸镇,杀帅逐帅形同儿戏,李师古或不敢大张旗鼓拿孤山镇怎样,但策动一场内讧,轰于化隆滚蛋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届时鹿死谁手,实难预料,你岂可不慎重。”

李茂悚然出了身热汗,忙向薛戎请教应对之策,薛戎道:“似我一般挂冠而去,自是最好不过,只怕你又不愿意。风雨将至,自然是抱定最粗的那棵树才能消灾避难。”

李茂疑惑地问道:“二虎相争,谁能稳坐钓鱼台?”

薛戎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李茂忽然也就明白了,只是一声苦笑,却没有说出来。

芩娘走了,薛戎夫妇也走了,李茂忽然觉得十分孤单,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有着落,这一刻他明白属于他的大唐生活才算刚刚开始。

开春之后,孤山镇内热火朝天,买了地的各路大神们,开始大兴土木,运送砂石木料的货船堵塞了航道,各家为了早日把建材运入城内,争相向城防营行贿,便是一个最普通的门卒一天也能捞得一两贯好处费,李茂不介意他们弄点小钱,但需要他们恪尽职守,他亲自安排了几次暗访,当众惩办了几个吃拿卡要,拿钱不办事的营卒。

营卒有些迷惑,纷纷向青墨问计,青墨小手一挥,豪气地说:“钱照收,但事也得好好干,那些拿钱不办事的活该倒霉。”众人恍然大悟。

李茂对青墨的这个解释还算满意,他站在孤山镇的东城楼上,眺望着远处湖面上的帆樯,把薛戎临别前交代的那几句话又琢磨了一遍,越想越是感到沮丧。孤山镇表面浮华下,却是暗流涌动,开春后各山头间合纵连横,闹的十分紧张。

李茂的地位决定了他不可能深入参与这场角逐,却又无法置身事外,这让他十分苦恼,一番深思熟虑后,李茂决定到郓州走一趟,设法抱抱那棵最粗的大腿。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到郓州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为了让此行显得合情合理,李茂绞尽脑汁,却仍旧是一筹莫展。

李茂从城楼上下来,信步向邻近的真善坊走去,随行的摩岢神通提醒道:“晚上要去赵将军府上赴宴。”李茂眉头拧了起来,这是十天之内赵和德第三次请他赴宴了。自从海州回来,李茂的身上就被烙上了赵和德一系的印记,为此他得了不少好处,比如顺利上位城局使,但李茂一直有意与赵和德保持着距离,熟悉但不亲密。

赵和德也有意识地维持着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他必然也知道,李茂并不是一个容易驯服的人,逼的太紧可能会适得其反。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赵和德频频向李茂示好,孤山镇暗流涌动,他需要盟友。

“知道了。”李茂有气无力地应道,仍旧走进了真善坊,那里有一家味道很地道的蒸鱼馆,李茂去过两次,印象很不错。一份蒸鱼刚刚上桌,一个苍头和一个半老徐娘就闯了进来,二人扑通跪在李茂面前,同声喊救命。

摩岢神通刷地拔出刀来,向外面看去,街上人来人往,并无异样。

李茂认出那苍头正是文书丞家的老奴,便搀扶起二人,询问何事。

妇人道:“城局若是不答应,老身就是跪死也不起来。”

李茂笑道:“你不起来,我便不答应。”

那妇人愣怔了一下,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

摩岢神通拔刀而起,惊得四邻不安,李茂便引着两个人到了后院,掌柜的认识李茂,赶紧安排了一个房间。

进了门那妇人又要跪,被苍头一把拉住,苍头叫道:“城局不是外人,家主有难,他岂能袖手旁观,你只说便是,哪来这么多礼。”

妇人这才擦擦红通通的眼,说明了来意,原来是文书丞到淄青节度使府核销粮草时,账册数目对不上,军府判官怀疑文书丞贪赃,当场将其扣押。贪赃之事非同寻常,文书丞不敢使用与于化隆有关的关系,而他十数年追随于化隆,除了这些关系,他在郓州却无半点得力的关系可用,迫不得已下他买通牢子给妻子吴氏捎了封信,让她带上细软去郓州疏通。

文妻闻知丈夫被扣,顿时慌了手脚,哭了一场后,整个人就魔怔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主意也拿不出。文书丞在清海军向来有冷面判官之称,办事公事公办,有些不近人情,因此朋友不多,有那么一两个,又因为跟于化隆太过亲近,文家不敢请托。

文夫人魔怔后,她的养母戚大娘拍板做主,来找李茂帮忙。李茂曾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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