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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狼啸战国-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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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只要能接近义元,就是十方地狱也下得。”

信长眉头紧皱,在心中默默地祈祷佐佐成政那边能够顺利进行。

依照约定,佐佐成政将会把今川氏本阵的五千大军尽可能地拖在田乐洼。

“成政这个家伙……不要死啊,千万不要死,虽然这家伙很讨厌……”

织田信长在忽高忽低的山路上喃喃自语,织田家的备队在狭窄的山间小路上蜿蜒铺开,犹如一条环在青山上蠕动的黑色蟒蛇。

北方的天空推来了片片乌云,顷刻之间,酷热晴朗的天气变得闷热潮湿了。

那乌云极浓极厚,此刻已近正午,却奇异般地光线昏暗,犹如黎明前的未明之景。

呼啦一声响雷,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雨滴打在人脸上,啪啪有声,颇为疼痛,织田信长却是面露喜色,眼带狂热地道:

“竟然天降大雨,天助我也!加快行军!”

不知不觉间,织田军的前队已越过狭小的中岛砦,而从热田神宫出发的佐佐政次等人,顺着大路,亦寻到了今川军的踪迹。

政次的本意只是为了牵制今川军的行动,为织田信长的奇袭创造机会,但佐佐政次和千秋四郎这一支军力,最大的限制乃是情报不足。

他们既不知道今川义元的本阵在何处,亦不知织田信长率领的主力行军到了哪里。

因此,政次率领着一千两百名足轻,几乎是以急行军的速度,沿着大道,从热田神宫飞奔至田乐洼。

倾盆大雨不禁掩饰了织田信长进军的痕迹,也掩饰了义元本阵的军队数量,让佐佐政次误以为遇到了今川氏的偏师。

“楔形阵,冲锋!”

“杀光这群三河来的土包子!”

政次一马当先,冲入今川军稀疏的阵中。

佐佐政次不仅是枪术好手,练兵也不错。基本上佐佐家的家风就两条,一条是简朴、抠门、吝啬到铁公鸡,还有一条是爱兵如子、训练严酷,有全尾张最善战的农兵足轻。

这四百农兵,是这两年来佐佐政次呕心沥血训练出来的,现在却要充当敢死队和炮灰的角色,这让他心如刀绞。

“啊!”

佐佐政次大吼一声,一枪将今川军的一个足轻扎了个透心凉。然后他用力挑起这名足轻的尸体,在头顶转了一圈然后甩了回去。

嘭……这具尸体砸倒了四个人,今川军原本仓促组成的阵型就更加松散了。

佐佐政次就是楔形阵势的枪头,他挥舞着染血的十文字枪,带头杀进今川军阵中。

“凡兵战之场!”

佐佐政次又挑杀了一名足轻头之后,忽然大喊了一句,在他身后的足轻们则立刻山呼响应:

“立尸之地!”

政次张狂地大笑,作为四百足轻矛头的他,已经杀得浑身染血,原本英俊的脸颊有一边涂满了猩红的血液,这让他看起来犹如地狱里的恶鬼。

“必死则生!”

政次又喊了一句。

“幸生则死!”

足轻们再次响应。

这般侵略如火的气势,让佐佐军猪突猛进,佐佐政次的枪下,更无一合之敌。

“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

佐佐军反复呼喊着这一口号,很快就响遍了整座今川军的本阵。

今天,是比良城佐佐家名留青史的时刻,忠诚、勇敢的尾张佐佐家,在今天以后的整整四百年里,被认为是满门忠烈、克尽忠义的代表。

从此战侥幸生还的数人之中,有一个名叫太田牛一,在他撰写的《信长公记》中记载道:

“时佐佐政次、千秋四郎引军千二百人,遭遇今川义元之本阵,来往冲突,杀敌千余。政次亲冒矢石,毙敌数十人,勇不可当。”

——佐佐政次的确勇不可当,但穿透了外营的防守之后,他就将佐佐军带入了一种被包围的境地。

前后左右,都是敌人。

更恐怖的是,正前方就是今川义元的旗本武士所在,那里是整座今川军本阵里的菁英。

此时此刻,政次和千秋四郎等人亦终于明白,原来他们误打误撞,竟然遇到了今川义元的本阵!

以一千对午前,以农兵国人众,对旗本武士,政次当然知道他们胜算几无,但即便是毫无胜算,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杀过去!

只因他们相信,在不远处的群山之中,他们的主君将会带领最精锐的武士给今川义元一个迎头痛击。

他们亦相信,他们绝不会白死!

所以他们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一步步地接近今川义元,不仅是为了此战的胜利,更为了他们的主君和天下,为了一统战国的曙光!

可是,要向前接近今川义元一步,都比前面的十步更难。

要接近今川义元,比从这重重包围中杀出去更难!

可难又如何?

难道比登天更难?

“随我来!”

佐佐政次再次举起他的十文字枪——这柄枪已经被无数人的血迹染成了朱红色,看起来就像是一柄朱枪。

不错!就是朱枪!

此刻的佐佐军,是尾张第一!

此刻的佐佐政次,更是织田家第一勇士!

佐佐政次和他身后仅余数十的残兵,一往直前地杀进了今川军的旗本营地。

蓦地,一个手持太刀的武士挡住了佐佐政次的去路,这名武士并未蓄须,但胡茬也不怎么清理的样子,身材虽然并不十分高大,但手长脚长,神色剽悍,他右手的手掌和茧子都很厚,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来将何人!我青木大膳的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而位居田乐洼中央设立的今川军本阵内,义元镇定地坐在马扎上,听到了前方武士呈上的情报:

“敌将佐佐政次、千秋四郎,率领千人突击我军!”

“咦……?竟人是佐佐政次?”

义元倒是颇为惊讶,而被捆缚在一旁的佐佐成政,听到政次的名字时,蓦地心头大跳,眼前一黑。

45野望

山下两军交战的嘈杂声响,自然也传到了织田军的耳中。

确切地说,是传到了信长亲自率领的主力耳中。

佐佐政次和千秋四郎神仙重围的时候,信长也已经率领主力来到了桶狭间山。

他们人衔枚马勒口,静悄悄地趴在山林和茂密的灌木丛中。

前去打探的梁田政纲很快就回来了:

“是佐佐大人和千秋大人的部队!看样子,已经鏖战多时。”

“纳尼?”

信长惊讶地挑起了眉毛,他明明让佐佐政次留在热田的……他不知好歹地突入战场,究竟是怎么回事?

“糟糕!政次想必是想要用自己的死,为主公拖延时间,创造战机!……这个臭小子,竟然……”

一旁的柴田胜家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他本要骂政次几句,但一想到此战政次多半是九死无生,心中难免伤悲,不由自主地哽咽了。

“主公!快发起突击,救援政次吧!”

“主公!”

“主公!”

众人虽不至于像胜家那样与佐佐家有姻亲关系,但平日里亦是服膺佐佐政次的为人,此刻见政次有危难,都陆陆续续地请命救援。

可织田信长却奇异般地沉默下来,没有表情更没有对众人的回应。

这让众人心怀惴惴。

“无妨。”

织田信长的忽然用冷漠至极的声音开了口。

“政次既然求死,那么就让他死得其所。至于我军,亦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一举将今川义元击杀!传令下去,静候战机,任何人不许行动,违令者斩!”

众人听信长语气冷冽无比,皆是面色一寒,震惊于信长的冷血无情。

可转念一想,此刻信长下令静候战机,无疑是最理智的做法。

他们跋涉了大半天的时间,早已疲惫不堪,若是在这个时候下山突击今川军,无异于羊入虎口,不仅救不了佐佐政次,更可能让今次的奇袭作战彻底失败!

可是,人类是感性的动物啊!

佐佐成政扮作熊若宫的神官在义元的本阵中虚与委蛇,一旦织田军的奇袭开始,成政那里多半会败露,佐佐成政一行人便有累卵之危。

而原本应于热田神宫留守的佐佐政次,此刻亦在今川军的本阵中垂死挣扎……

可怜比良佐佐家一门忠烈,到头来竟会落得个悉数战死的下场?

寥寥几个清楚佐佐成政去向的人,皆是唏嘘不已。

身材高大的前田庆次竟也虎目含泪,低声地在柴田胜家身后啜泣。

在哗啦啦的白雨中,众人终究是服从了信长的命令,在桶狭间山上蛰伏起来。

***

“不可能!怎么会是佐佐政次!”

消息传到今川义元的本阵时,成政失态地吼了起来。

“明明和织田信长有约在先,不会让大哥亲临前线,这怎么可能!”

他仍不愿相信此刻领军突袭今川军的将领是佐佐政次,他不愿大哥佐佐政次亦沦为信长手中的弃子,他不愿佐佐一门的最后血脉在此役、彻底断绝。

自己之所以甘冒奇险、帮信长策划桶狭间奇袭,不就是为了保护政次吗?

可事到如今,成政自己的伪装被义元识破不说,连佐佐政次也再次沦为弃子,这无异于宣示着成政的失败,他精心策划的桶狭间奇袭,在此刻看来静如小儿的把戏一般荒唐可笑。

真是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失败!

“不……我不相信!”

成政疯狂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但在今川家四名旗本武士的束缚下,成政犹如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只能用愤怒和绝望的怒吼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直到那颗狰狞的人头被捧到今川义元身前,佐佐成政才终于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那是佐佐政次的头。

政次怒瞪双目、浓眉吊起的狰狞表情僵硬地存留下来,大雨转瞬将头颅内的血迹冲洗干净,往日里政次古铜色的皮肤,现在看起来惨白无比,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佐佐成政瘫坐了下来。

大哥政次的脸,他是绝不会认错的。

那颗已经不再滴血的人头,的确是佐佐政次的头。

成政一时间万念俱灰。

“敌将佐佐政次,为井伊直盛所讨取!”

听到井伊直盛的名字时,脸色灰败的佐佐成政眼中寒光一闪。

——井伊直盛,必须死!

不知过了多久,今川军阵中的响动安静下来,这些守卫义元的先方众们,也放下了紧张的情绪,开始寻找地方避雨。

看样子,大哥的部队已经被全歼了。

佐佐成政无力地瘫坐在泥泞上,任由冰冷的雨滴拍在脸颊,只觉万念俱灰。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为了保护佐佐家而做的一切努力,全部付之流水。

这个时候,今川义元竟然也让人解开了成政身上的束缚,非但如此,他还让人搬来两张小桌,在遮雨的篷布下面,摆开小小的宴席。

而今川义元用来招待佐佐成政的东西,赫然是之前成政带来的土产和劣酒。

“军中没有多少东西,就凑合凑合吧。”

义元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虽然外面大雨如注,冷风扑面,可他端着酒杯的手和扁扁平平的酒杯却无半点摇晃。

直至此刻,佐佐成政方才真正开始打量面前这位杰出的青年武士。

成政亦开始在脑海中快速翻越这两年来有关“东海道第一弓取”的一切信息。

“治部大人究竟何意,这一杯,是在下的断头酒吗?”

虽然成政已猜到义元给自己松绑,多半是没有杀心,但谁又能保证他不会突然变脸?

再者,他们两人之间总要找个话题才能谈下去,成政如此这般地试探,不过是题中之义。

“成政桑多虑了,以你的人才和能力,我又怎舍得杀了你,此刻佐佐家已被织田信长害得家破人亡,你不如到我麾下做事如何?”

如此明目张胆的招揽,倒是让成政颇为惊讶。

今川氏家格极高,想来义元也是眼高于顶,寻常之人不会理会,但他一开口就是要招揽自己,是什么鬼?

想到这里,佐佐成政不禁面带苦笑:

“在下何德何能……”

“你很桀骜!就算是刚才面对我下跪,你也从无旁人的奴颜婢膝,反而神色淡漠,似乎丝毫不把我的身份放在眼里,可见你是有傲骨之人。”

成政想问的问题还没说出来,义元竟似洞悉他的内心一样,顾盼之间,自有咄咄气势: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漠视英豪的胆色。可是……”

义元话锋一转,

“你既然见识极高,又自有傲骨,却并不能闻名尾张一国,可见织田信长并不重用你,这很奇怪。但不论奇怪在哪里,我今川义元,却是能够容得下你的,你若肯助我上洛、荡平本州一岛,就算是天下太平也指日可待!等到了太平之日,又怎会再有无辜的性命战死疆场、忠诚如佐佐盛政、佐佐政次的武士,也绝不会如今日这般枉死。

“怎么样?你愿意辅佐我吗?待我上洛之后,便予你尾张一国如何?”

成政内心震惊,亦是沉默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今川义元很会画大饼。

义元的上洛究竟是不是为了天下太平,这并不可考,成政也无法得知,但仅仅是拥有一统日本的野望,在泥轰诸国大名间已经是极为不凡。无数的领主庸庸碌碌,只为保全家族遗传的领地而蝇营狗苟,挣扎求生。

今川义元的豪气和野望,比之他们超出何止一筹?

半晌之后,佐佐成政也终于开口道:

“请恕在下拒绝!”

【贰叁 上杉二代目】329俘虏

北方的天空推来一朵乌云。

时至9月,秋风一日凉过一日,近日,在本州岛中部的信浓国,更是下起了雨。

连绵数日的秋雨,着实令人心烦。

自川中岛一役战败后,武田氏的部队从信浓一退再退,不仅海津城失陷、备受家督信赖的大将高坂昌信战死,就连葛尾城也在一日之内失陷了。

葛尾城本是北信浓的一座要塞,就算面对数千大军的围攻,也能坚守数月之久,上杉军纵是携大胜余威,又怎能仅用一日,破城扬威?

“枉费了先主对真田幸隆信任如此,这家伙竟背叛我等,作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举!”

武田义信面带不忿地啐了一口,他如今虽已经于危难之中继任家督,但暴躁易怒的脾性仍是一如既往。

“真田氏本就是为了真田旧领才来投奔,眼下我军新败,以幸隆的为人,必然是早就与上杉有所联络……只不过……”

走马在义信身侧的那个高大武士喃喃自语着。

“只不过什么?叔父你在担心什么?”

义信追问道。

“只不过,深受先主恩惠的真田幸隆都背叛了,那么别家国人众,如室贺、出浦、海野等人,亦将望风而降……如此一来,北信浓大势已去,将再无效忠武田之人。”

讲到这里,武田信繁只感觉呼吸都似乎停滞了些许,北信浓得而复失,意味着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与兄长武田信玄、与众家臣们为扩大领国所做的努力,尽皆付如流水。

经此一役,武田家退回了十年前。

“叔父又何必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就算没了北信浓,我们还有南信浓,就算上杉氏将南信浓也夺去了,我们还有甲斐!只要我武田义信还活着一天,必然为守护武田家而战斗!我就不信,上杉辉虎和佐佐成政敢来甲斐撒野!”

义信用力地踢了踢马腹,马儿吃痛前奔,却又被义信用力拉扯着,只能在骑马武士的团团护卫下缓缓前行。

也由不得义信如此,他虽然口出狂言,但此时的确是武田势衰,而他们又在撤退的路上。

义信在个人的武勇上,虽然自信胜过父亲许多,但经历了武田信玄被佐佐成政单骑冲阵并重伤的事情之后,他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行险了。因此,从川中岛撤下来之后,义信的周围总是护卫着众多武士。

在义信和一干将领的身后,是一群身着赤色衣甲,神色疲惫的足轻们。武田家的赤备队虽然损失惨重,但其中赤备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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