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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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佐佐成政一语道出自己的名字,井伊直虎心里那一个震惊。
“你以为一个野武士真的能弄到我麾下士兵的身份证?你以为我佐佐成政……是吃白食的?”
成政的声音不大,语调不高,却像是重锤一样一击又一击地打在了井伊直虎的心头。
难道说……田原大人他是骗子?
井伊直虎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但她马上就会明白,这还不是最绝望的可能!
“那个野武士……是叫做田原正成是吧,你放心,我不会留他全尸的。”
成政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忽然他厉喝道:
“村井长赖!”
“在!”
“把田原正成分尸喂狗!”
“是!”
佐佐成政的身后,一个年轻的武士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听着村井长赖离开的脚步声,井伊直虎的心也沉入了深渊。
而佐佐成政,则是突然滑步到井伊直虎的身侧,松开了她的长枪。
直虎心中一喜,刚要举枪再刺,手臂却传来一阵剧痛,佐佐成政的双手好似两把铁钳,让她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枪,再也没有任何行动的可能。
Duang!
长枪落地,滚了两圈停下了。
“井伊直虎是吗,井伊直盛唯一的女儿啊……我不会杀你的。”
成政一边说话,一边凑近了直虎的脸庞,说完这一句,两人几乎已经是肌肤相亲了。
“为父报仇很好,我喜欢!”
听到成政近乎称赞一样的话,井伊直虎不由皱紧了眉头。
佐佐成政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他要称赞一个要刺杀他的刺客?
“记住了,井伊直虎……我很欣赏你为父报仇的举动,虽然你失败了,但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完这句,成政蓦地甩开井伊直虎的手,这一甩的力道大的出奇,几乎让井伊直虎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从今天起,你就担任我的侍卫,也是我的第二个姬武士。我给你第二次报仇的机会,以后你随便什么时候刺杀我都可以……但我要先声明的是……”
说到这里,成政居高临下地盯着井伊直虎漆黑的眸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笑容让井伊直虎忍不住低下了头,只因佐佐成政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赤身罗体地被佐佐成政盯着看一样。
那种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逐一打量、品评乃至把玩的羞耻感觉!
“我要先声明的是……如果你第二次刺杀也失败的话,就要做我的女人,永生永世!”
佐佐成政就站在井伊直虎的身边望向了城下的武田军。
可井伊直虎却几乎没有力气抬起头来。
她的复仇失败了,佐佐成政已经强大到她无法想到的程度,这本来已经让她惊诧不已。
可佐佐成政却不杀她,明明杀死她就想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可佐佐成政没有。
佐佐成政不仅不杀她,还留她做贴身的护卫,“第二个姬武士”?
更给了她第二次的复仇机会……
吧嗒吧嗒……直虎的眼泪夺眶而出,打在了脚下的砖石泥土上。
她要活下去!
她要活下去,为父亲,也为了田原大人报仇!
她要活下去,不仅是自己的那一份,还有父亲的那一份,和田原大人的那份,她统统都要背负。
这样的井伊直虎,必须活下去,即便她的生存只是为了复仇,她也要坚持下去。
就算是因仇而生,为仇而死,她也毫不后悔!
井伊直虎擦去眼泪,屈身捡起了长枪,站在了佐佐成政的身后。
她要等待机会,她要变强,她要杀死——佐佐成政!
在不远处的一个拐角,探出了一个脑袋,那人梳着一个马尾发辫,肤色白皙,在看清了井伊直虎刺杀事件的全程直播之后,捂着嘴偷笑起来。
在她的身后,有一身破旧的武士服,和武士服上面的两撇小胡子。
“主公大人……真的是越来越有魅力了呢。”
深雪喃喃自语。
柒章 信浓游 74言周孝文
看到木曾福岛城上悬起的“蝴蝶旗”时,武田军的将领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战国乱世,已经持续了百年之久。
有用鸟做家纹的,有用太阳、月亮做家纹的,也有用叶子做家纹的,但他们从未见过,用扑棱蛾子当家纹的人!
“据说……佐佐成政娶的是斋藤义龙的妹妹,好像是叫做归蝶是吧,把家纹也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要讨好他的妻子和大舅子啊?”
“那还用说……佐佐成政必然惧内!”
“听说归蝶那娘们儿还挺标致,我们要不要一鼓作气杀入美浓,把那娘们儿抢来啊?”
“织田信长和佐佐成政玩过的破鞋你也要?”
“老子就是爱人妻,你待怎地!”
武田家的将领们嘻嘻哈哈地,浑不把木曾福岛城和佐佐军放在眼里。
武田信繁再度挥手止住了狂妄的众人,他可不认为佐佐成政真的会那么弱。
他不仅不认为佐佐成政很弱,还认为佐佐成政的实力相当强悍。
以匹夫之勇而论,佐佐成政曾经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以整训士卒、指挥作战而论,在斋藤军攻略明智城时,是佐佐成政的备队贡献最大,讨取明智军的首级最多。
以军法韬略而论,佐佐成政又导演了奇袭木曾福岛城这一战,这也是他武田信繁尽管用尽全力,却只能率领军队到达木曾福岛城下的原因。
武田信繁相信,东美浓远山家的佯动,佐佐成政率军支援飞驒三木氏这些举动,都只是障眼法,佐佐成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木曾福岛城。
然后佐佐成政成功了,他不仅攻陷了木曾福岛城,还屠尽了木曾家一门。
木曾义在、木曾义康、木曾义昌这祖孙三人的头颅,此刻正插在长枪上,而长枪则插在城门边高高的望楼上。
佐佐成政究竟有多强?
武田信繁还不清楚,但他觉得,答案也许很快就能揭晓了。
“秋山队,保科队!”
“在!”
“攻城!”
“哈伊!”
秋山信友和保科正俊率领他们征召来的农兵涌向了木曾福岛城的城头。
但武田信繁注意到,城头上那个高大的身影竟然放弃了指挥,直接带着几个侍从回天守阁去了。
蝴蝶型的巨大马印也跟着那名高大的武士消失在了天守阁。
武田信繁笑了笑,拳头也随之紧握。
这个佐佐成政,未免也太小觑他们武田家了吧。
“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佐佐成政。”
武田信繁下了马,手持军扇端坐在马扎上,他静静地望着城下的攻势,不动如山。
一边的木曾福岛城上,森可成和塙直政正指挥军士守卫城池,但他们所效忠的对象——佐佐成政却早已经坐在了天守阁顶层吃肉喝酒。
成政的左臂臂弯里是小脸通红的阿市萝莉,右手搂着身量苗条、体态娇媚的阿春,深雪则跪坐在食案的旁边,一筷子一筷子地喂成政吃肉、一碟子一碟子地喂成政喝酒。
肉是卤香牛肉,酒是木曾义康父子窖藏的清酒,佐佐成政好吃好喝,眼神则不住地在深雪白皙的肌肤上打量。
在成政身前大概六步的位置,站着一个手执长枪的姬武士——井伊直虎。
在这几人之外,村井长赖则是率领近百名足轻将天守阁二层团团守卫起来。
井伊直虎即使是背对着佐佐成政,也能想象到那一副银乱的样子,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恬不知耻的武士!
或者换句话说,佐佐成政这种人,还配称之为武士吗?
虽然不屑,虽然鄙视,但井伊直虎还是一丝不苟地站岗,也在全神贯注地聆听身后的银声**,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佐佐成政没有武器,那个坐姿也不方便起来防御,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变远了,一旦她转身发动攻击,佐佐成政有充足的时间做出反应。而且,佐佐成政怀里的小姓和他身前的侍女虽然没什么武艺,却能够为佐佐成政挡枪——直虎丝毫不怀疑佐佐成政会这么做。
而佐佐成政右边的那个女人,左手的虎口和右手手指上的茧子很重,要不然她就是一个弓术好手,要不然她就是一个用惯了武士刀的左撇子。
井伊直虎默默地分析着刺杀成政的可能性,在推算了N+10086种方法之后,终于放弃。
就算是佐佐成政这么放松地吃肉喝酒,她也绝没有得手的机会。
“我说虎妞啊,要不要来一起喝两杯?”
身后的佐佐成政发了话,但井伊直虎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酒色之徒”,然后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
“属下职司所在,不能饮酒,请主公自便!”
成政笑了笑,却不放弃对井伊直虎的调又戈,自己亲自动手夹了片牛肉道:
“那来吃点肉?告诉你啊……女孩子这个时候是发育的时间,肉里面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吃了可以丰胸哦。”
井伊直虎此刻的表情十分精彩。
鄙视?气愤?羞耻?疑惑?
总之是十分精彩就是了,只可惜这样精彩的表情,成政却不能看到,他伸着手夹着肉片等了好久,都不见井伊直虎有什么反应,不禁叹了口气。
“来,深雪张嘴。”
“是。”
深雪放下筷子,伸着小脑袋张开了圆润的小嘴。成政动筷在料碟里将牛肉片沾了沾,小心翼翼地送进了深雪的齿间。
嗯……深雪这丫头张开嘴的样子,怎么看都怎么让成政觉得诱人呢。
“好吃吗?”
“好吃……多谢主公。”
“下次我们换种喂法,保证美味。”
成政邪邪地笑了笑,然后伸出魔爪在阿市萝莉的屁股上扭了两下。
“啊……大色狼,你干嘛!”
“意思是告诉阿市,主人要喂你吃肉了!想不想拥有你阿春姐一样的魔鬼身材?想的话就多多吃肉。”
“不要!坏蛋!”
阿市拧着眉毛,似乎很不满成政对她上下其手,但这样做只会换来屁股上的又一记巴掌。
Pia!
“啊!好疼啊!”
“记住!要叫主人,你滴明白?”
“坏蛋!”
阿市扭过头去,冷哼一声。
Pia!
“记住!要叫主人,你滴明白?”
如是再三,阿市终于忍不住痛,朝着成政的耳朵大吼了一声:
“主人!屁股好痛!”
成政耳鸣了大概半分钟之后,微笑着夹了一片肉,故技重施,递到了阿市的嘴边。
“真乖,来吃肉。”
柒章 信浓游 75逗猫
在凌辰寸言周孝文阿市萝莉一整天,同时也挑逗井伊直虎这只猫一整天之后,木曾福岛城迎来了它的夜晚。
伴随着夕阳的西下,断肠人前往天涯,秋山信友和保科正俊这一对苦命的基友也带着疲军退了下去。
经此一战,所有武田家的将领们都不再轻视佐佐军的战斗力了。
因为秋山信友和保科正俊这两支备队的伤亡……他们也亲眼看到了。
武田信繁下令全军回营,当晚,他彻夜无眠。
次日一早,满眼都是血丝的武田信繁再次召集了诸将,但坐在武田信繁的大帐内,没有人再唧唧歪歪了。
“今日可有主动请战的勇士?”
信繁问了一句,犹如泥牛入海,不起波澜。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正思忖着接下来的行动,一个侧近武士忽然走了进来。
“我军截住了一个过路的商人,他说他是从木曾福岛城的城下町过来的。”
“嗯?”武田信繁扬起了眉毛。
“将他带上来。”
“哈伊!”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的野武士被带进来了。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年约10岁的男童,和两个容貌俏丽的少女。
“小人碇元渡,拜见殿下!”
成政远远地望见武田信玄之后,就势拜倒,行了一个大礼。
身后的阿春、井伊直虎和阿市也都跟着一起跪下。
“抬起头来,碇元渡是么?这个姓氏很少见啊。”
武田信玄只是端坐在马扎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成政暗暗赞赏。
“回禀殿下……小人乃是石见人,家中祖辈曾以制作银锭而得到了赐姓。”
“碇元渡”抬起了头,不卑不亢地解释着“碇”这个稀有的姓氏。
“喔……原来是西国人啊。”
武田信玄轻轻地将折扇放在手里反复拍打,一双虎目盯着碇元渡上下打量。
看完碇元渡,又去看碇元渡身后的两个少女,他的目光在井伊直虎、阿春的双手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心里疑惑更多。
“你既然是石见人,为何鬼鬼祟祟地来到木曾谷?”
武田信玄不发话,自然有人代替他把该问的问出来,不然显得武田大佬多没面子?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武田信玄是个冒牌货,但“碇元渡”似乎是真的把武田信玄当做了武田信玄,一丝不苟地应对着。
“回大人……小人的父亲曾告诉我一句唐国流传的名言,叫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人已年届二十,却一无所成,是以决心云游日本,增长见识,找寻属于小人自己的商道。”
说到这里,碇元渡顿了顿,抬头冲着武田信玄一笑。
“更何况,小人乃是光明正大地从木曾谷经过,遇见贵军也并未躲避,何来鬼鬼祟祟一说?”
听着碇元渡的解释,武田信玄也笑了。
有点意思,这个商人有点意思。
信玄对着身旁一个长相儒雅的武将点了点头,那人突然拔出太刀,横在了碇元渡的脖子上。
事发突然,碇元渡身后的那两个少女都是一惊,井伊直虎的身躯似乎在一瞬间紧绷,一双拳头也握得紧紧地,但被身旁的阿春扯了扯衣袖,井伊直虎立刻又低下头来,一动不动。
阿春亦是一副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只有阿市不知道天高地厚,伸出小小的手指在那把太刀的刀身上弹了一下。
“叮”地一声,很清脆,很好听。
碇元渡的动作未有任何的变化,他甚至连脑袋也不动,只是望向了那个气质儒雅的武将,静静地盯着他看。
“说!这两个女人明显是习武已久的!就连你自己也是两手全是老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名武将大喊道。
碇元渡叹了口气,目光转回到武田信玄的身上,但神色里已经有了些无奈。
“回禀大人,小人是一个商人。”
然后碇元渡转过身指了指井伊直虎。
“这位是小人的未婚妻,她的父亲是尼子家的一名下级武士,从小练习枪术防身。旁边这个是小人的妹妹,因为我们祖祖辈辈都在石见银山工作,所以也自己做一些竹弓来防身,小妹就是如此,不瞒您说……小妹的射术可比我这个当兄长的强多了。”
提到阿春的射术,碇元渡似乎还引以为豪一样,这让武田家的将领们不屑一顾。
不过是山野的农夫罢了,得意个什么劲儿?
“还有这个……是小人的弟弟,他从小疏于管教,倒是让大人们见笑了。”
碇元渡言笑晏晏,面对着气势汹汹的武田军将领们也一点都不紧张,这不由让武田信玄觉得诧异。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商人……但若是要游历的话,你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为何还要带上未婚妻、妹妹和弟弟?如果你的回答不能令我满意的话,你今天是无法离开这里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武田信玄本来阳光的笑容变得有些阴冷了。
碇元渡忽然叹了口气,他微微抬起头,脸上也多了些缅怀之色。
“不瞒殿下……去年石见银山出了一起事故,小人的父亲不幸葬身其中……母亲不愿苟活于世,便在父亲下葬后悬梁自尽了。小人安葬完父母之后,正碰上尼子家和毛利家的一次合战,贱内的父亲也在那一场战事中丧命,是以小人口口声声说是出来游历,实际上已经无家可归。
“听贱内说……她有一个亲戚在会津经商,小人也想见识见识关东武田家、今川家和北条家的虎威,这才背井离乡,前往会津。”
怎样才能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