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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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善光寺里的佐佐成政和井伊直虎等人，正在大碗吃饭。
在井伊直虎和阿春各吃掉了N碗米饭，佐佐成政吃掉了N＋1碗米饭的时候，他们三个饿鬼终于拍了拍肚子，说着“我吃饱啦”、“好饱啊”之类的屁话。
一旁给他们拿饭的小和尚早已经被三人饿鬼一样的吃相给震得无语了。
吃完饭就已经天黑了，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找个地方睡觉，然后做X爱做的事啦。
在成政的坚持下，善光寺里的和尚给他们分了一间稍微大一点的房间来休息。
就在成政对阿春上下其手，剥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的时候，同时也是井伊直虎背过身去，努力堵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的时候，房梁上突然掉下来一个黑影。
成政被吓了一跳，但看清了是深雪之后，他的笑容就变得极其银荡。
“雪酱啊，要不要一起来啊~~”
“午后的时候我遭遇了武田家的忍者……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察觉，快走！”
“纳尼？！”
虽然惊讶，但成政还是很利索地接受了深雪的建议，带着四个女人和两匹马偷偷摸摸地出了寺庙，然后顺着大路往越后的方向一路狂奔。
奔跑吧！奔跑吧！
我的征途是越后的龙女！
捌章 求仕 78绯翔虎
“很多事，我都已忘记
但我现在，还记得~~
在一个晚上，我滴母亲问我
今天怎~~么不~~开心！
我说在我的想象中
有——”
“别唱啦！好难听啊！”
终于是阿市的一声尖叫终断了成政的噪音。
嘛……不就唱首歌么，怎么反应这么大？
成政骑着马走在柏崎港，一边打量着两边的商铺，一边哼着小曲儿。
“告诉你们哦，这可是在后世风靡全国的《我滴滑板鞋》
，神曲哦，不听白不听。”
“再听只怕我们都要被你的音波功给震死了吧……”
在成政身后扛着长枪的井伊直虎如是腹诽道，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全家死光光。
跟着佐佐成政一路从木曾谷来到越后，井伊直虎是越来越发现这个仇敌是多么的不着调。
天下竟然还有这种武士？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生物存在？
很多次，井伊直虎都想直接横起大枪，从后面一下子把佐佐成政刺死得了。
报了父亲的仇，她也就自由了，天高海阔，想去哪儿去哪儿。
但每次她握着枪柄想要行动的时候，就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佐佐成政就在身前，不可能是他。
难道是那个女忍？
终于，直虎还是没能偷袭成政，这些天来也尽到了一个姬武士的本分，帮成政杀了好几个不长眼的小贼。
走在前面的佐佐成政，心里就没这么多弯弯绕了。
因为他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
事实上，从进入北信浓的饭山城——那里也是长尾家的地盘——开始，成政就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这当然很正确，但越后的“不一样”，更是包含了奇怪、吊诡、妖孽等种种因素。
简而言之——越后是一个被穿越者改造过的地方。
越后是日本海的沿岸，直江津、柏崎港都是很好的港口，但这不足以让越后的商业发展如此繁荣。
一个关东农业国，不可能有如此繁荣的商业。
来到柏崎港后，这种想法就更加明确了。
从饭山城到柏崎港两天的路程，成政也终于打听到了越后的穿越者究竟是谁。
那个人，姓李名维字中人，红框。
红框？什么个意思。
意思是李维已经嗝屁了。
时间是一年前的第一次川中岛之战，他为主公长尾景虎挡子弹，死掉了。
鲁迅先生说过，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
李维就是这种人，他虽然死了，但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却保留了下来，李维的遗产——繁荣的越后和李维的精神遗产——《家国社稷纲纪》
，都保留了下来。
“有了李维，不知道有没有李晓，有没有诸星清氏和罗氏政良呢？”
成政喃喃自语，在一家名叫“岚屋”的门店前下了马，抱着阿市萝莉走了进去。
“要一个大房间，照顾好我的马（双关）。”
宿屋老板是个中年的小胖子，他抬头看了看身材高大的佐佐成政和他身后的两个妹子、怀里的一个萝莉，不由对成政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武士大人好厉害！请跟我来，我这就给您安排最大的一间客房。”
老板亲自带路，屁颠屁颠地走在前面，而成政身后的井伊直虎则早已是羞红了小脸。
……真是，太过分了！
可是成政再过分，井伊直虎也没有余力反抗，她又没钱，也不会做出强抢和不付钱这种有辱武士尊严的事——她也是个姬武士嘛。
在吃了顿便饭之后，成政叮嘱阿春看好阿市和井伊直虎，自己出门去了。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成政知道，深雪肯定就在身后的某一处跟着他呢。
问了两次路之后，成政终于找到了港口的方向，一步不停地来到深水港。
放眼望去，一艘艘大船泊在码头上，很是壮观。
似乎自己来到日本之后，就没见过大船吧？
美浓是内陆国，他在尾张时，接触最多的也是只有几米长的小渔船。
嗯……大帆船，很熟悉的式样，是家乡货没错，港口里的船队是明国船队。
四下瞅了瞅，成政没找到上船的办法，也看不到船上的水手，便走到一个站岗的足轻前面，从口袋里摸了一粒金豆子塞到了足轻的手里。
“帮我个忙，去跟明国船队的人说，我有要事找他们的队长商量。”
“哈伊！”
虽然成政是个野武士，但出手阔绰，让这名足轻非常感动，他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就往码头的另一个方向跑过去。
跑了两步，那个足轻又转过身问：
“请问大人怎么称呼？”
“你就说……我是南京人。”
“南—京—人？哈伊！”
虽然很不理解“南京人”的发音，但足轻还是很恭敬地跑腿去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粒金豆子已经足够他N年的生活费了。
没过一会儿，足轻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穿着布衣短打的水手。
“这位大人，我们首领有请。”
水手看到成政是一身野武士的装扮，已经是非常惊讶，但毕竟出海多年，见识不少，恭恭敬敬地用日语邀请成政上船。
跟着这个强壮的水手七拐八拐之后，成政登上了最大的一艘帆船。
甲板的中央站着四个人，两男两女，服饰各异。
两个男的一高一矮，两个女的也是一高一矮……这话说的有点废话，是人就会有差别，身高的差别当然也是差别之一。
但奇怪的是，高个头的金发男子明显是个欧洲人，很帅，矮个儿的黄种人……应该是中国人没错。
另外那俩女的，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萝莉，衣服有点奇怪，不像日本人也不像中国人，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因为成政知道，只有他们中间的那个女人才是今天的主角。
李华梅，明国人，父亲是地方海军舰队长官，在与倭寇的作战中阵亡，由于大明实施海禁，李华梅被迫私下里组织舰队离开官军，纵横于四大洋。
嗯……这就是佐佐成政印象中的李华梅。
除此之外，颜值极高、女汉子、一点就炸这三个特征也存在于成政的印象里。
但真正看到本人，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第一感觉，真漂亮。
第二感觉，个头高、身材好，是个尤物。
第三感觉，怎么感觉她看人的眼神有点不对呢……
接触到李华梅那犹如实质一样的锋利目光，饶是成政也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蓝天和大海，然后他向前跨了几步，到距离李华梅仅有两米的距离，双手抱拳，作揖道：
“初次见面，请李提督多多指教。”
本来李华梅见对方是个日本人，心里的兴奋已经去了大半，但听到佐佐成政用一口地道的南京话说出“初次见面，请李提督多多指教”时，李华梅蓦地瞪圆了一双美目。
捌章 求仕 79但愿海波平
南京话！
李华梅竟然在越后听到了南京话！
“你是日本人，还是明国人？”
李华梅往前迈了一步，距离成政更近了，她用一双比剃刀还锋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成政。
“重要吗？”
佐佐成政迎上了李华梅的目光，却无一丝退缩之意。
他的这番举动，被旁边的金发青年看在眼里，金发帅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瞥了成政一眼。
他觉得，成政今天只怕是要被李华梅彻底玩坏，就凭那个眼神！
“重要！”
华梅斩钉截铁。
她身高有一米六稍多，脚下踩着一个大约四厘米中跟的皮靴，就有一米六五以上，在普遍矮小的日本国算得上是高大了。
一米六五这个高度让很多的日本男人羡慕得要命，一米六五高的女人让日本的男人怕得要命，但在成政看来却是刚刚好。
很合自己的胃口。
“我说我是明国人，也是日本人，你信么？”
成政亦是向前跨了一步，迎着李华梅比刀还锋利的目光，打量着她的傲人身材和混搭衣装。
李华梅的穿着……怎么说呢，真是彻底的混搭。
她的头发不长，过耳但不齐肩，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修剪。衣服是一套白色连身长裙打底，上衣是无袖黑马甲，用金线锁边，领口戴了一朵牡丹花，偏偏又披着一条大红色披肩，脚蹬一双黑色皮靴。
……虽然混地厉害，但很好看！
“我七岁之前，都是明国人，但七岁之后却来到日本，在日本长大，因此……我算不算明国人，又算不算日本人？”
成政又解释一句，李华梅身后的小老头才点了点头，似有所悟。
“呵呵。”
华梅粲然一笑，便转过身去，望向西北方向的日本海。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你无缘无故找上门来，又想怎样？”
她的音调清冷，不怒自威，的确是很有女强人的范儿。
那个金发的欧洲青年见状连忙挡在了两人之间，用并不纯熟的中文道：
“优话快说，优皮快方！”
成政只是瞪着这个家伙，抬脚走了过去。
金发青年见到成政狰狞的眼神，心里就有些发憷，竟不知不觉地又让开了。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成政已经站在了与李华梅并肩的位置，成政更是回过头来对着他咒骂了一句。
“呆逼！
他听得一愣，虽然不明白这两个字到底什么意思，但也能从成政的神情和语气中推断一二，当下气得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细剑，甩了两个漂亮的剑花，摆着优雅的姿势站在了甲板上。
“这位大人，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这么有胆气的话，就跟我比划比划吧。”
他已经向成政发出了挑战，按照通常的规则来说，成政也该体现出一个少年英雄该有的作风，拔剑将其击败。
但今天时间紧迫，成政只是站在李华梅的身侧轻轻地道：
“我是李维的同窗，跟他一样是从五百年后过来的。”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李华梅变了脸色。
这一句虽然还是用中文讲的，却已经变了音调，不再是李华梅熟悉的南京话，而是李维所特有的——普通话。
“你……跟我来！”华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盯视着成政，旋即反应过来，一把拉过成政的手往船舱走去。
这种预料之外的变化让李华梅身边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刚才还那么冷淡，怎么一下子又这么亲热？
他们仨人尾随过去，但李华梅拉着成政进了房间之后，就砰地摔上了房门。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借着舷窗上透过来的光线，李华梅再次将佐佐成政全身打量了一遍。
怎么……满意吗？如果看上了，以身相许怎么样？
成政这么意淫着，当然啦这话不能说，不然全家死光光。
“今天如果说不清楚的话，你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很好呀，那我们今晚就在这个房间一起睡吧。”
——成政很想这么说，但他知道现在的时机还不对，钓大鱼要放长线，不能强推一时爽、遗恨万万年。
“既然提督也是个明白人，那我就长话短说吧。”
成政开始bra－bra－bra－bra－bra，然后唧唧歪歪唧唧歪歪，再biu－biu－
biu－biu－biu－，最后嗯嗯哦哦哼哼哈兮一番，总算是向李华梅交代了N多的信息，蒙混过关。
简单来说，就是告诉李华梅，首先呢，李维不是从东南亚来的，而是从五百年后来的，所以才会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其次呢，他成政也是五百年后来的，像李维一样，知道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再次呢，成政是李维的同窗兼好友，他来到越后，就是为了实现李维未竟的梦想。
神马？李维还有未竟的梦想？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当着李华梅的面，成政又道出了这两句诗。
——这曾经是李维对李华梅提到的，也就是说，李维的“梦想”是消除倭寇，还大明沿海一个安宁。
当然啦，这是戚继光的梦想，不是李维的梦想，不过成政觉得，只需要李华梅知道这是李维的梦想就够了。
至于李维的真实梦想呢……佛曰，不可说。
“中人的死，让我也觉得很诧异……真是可惜啊，我一直想来越后找他，却缘悭一面！唉……”
装，继续装，佐佐成政继续装蒜，继续猫哭耗子假慈悲。
但李华梅似乎真的受到了触动，眼眶有些发红，她抽了抽鼻子宽慰道：
“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既然你是中人的好朋友，就请继续努力，完成中人未竟的事业吧。”
“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春日山城通知虎千代，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春日山城！”
见李华梅答应得爽快，成政舒了口气，康布萝莉说李华梅这女人有点天然呆，看来是真的咯？
可是，自己说什么是李维的同学之类的，其实是在骗人诶。
撒谎是不好的行为，至少成政自己是这么觉得。
就算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迅速地接近长尾景虎和李华梅……但谎言就是谎言，原则上的东西，黑的永远不能变成白的。
成政自己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当下辞别了李华梅，告知了对方自己在柏崎港的临时居所，便下船回去了。
是夜，成政怀里搂着阿市，脑袋枕在阿春的大腿上，盯着满天繁星喃喃自语。
“长尾景虎……你虽然也很让人期待，但我更想念归蝶啊……”
捌章 求仕 80勘破
又到九月暮，云深不知处。向晚几多愁，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坐在春日山城天守阁最顶端，望着变幻莫测的云烟，抱着一壶酒喝呀喝……长尾景虎这一年多以来，就是这样度过的。
自从他死后。
自从一年多前的川中岛之战，李维为自己挡了武田家铁炮手的狙击。
十发弹丸，两发打空，三发打在李维的马身上，一发打在她的马身上，还有四发全部打在了李维的身上。
偏偏还有一发打在了李维的眉心，这让他当场毙命。
“他是因为我而死的……”
心怀歉疚的长尾景虎，每每想到李维为了掩护他中弹身亡，就会变得很低落很低落。
从川中岛班师回春日山之后，她便一蹶不振了。
已经有多少天是这样醉生梦死的了？
记不清楚，两百多天总有吧……
越后的天气冬冷夏凉，一年之中倒有小半的时间下雨下雪，长尾景虎在这一年来有两百多天都躺在天守阁的屋檐上醉生梦死，可见是对李维用情极深。
“虎千代，快下来！”
茫然中似乎听到一声娇喝，长尾景虎知道那是自己的姐姐又在担心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