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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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次郎抓紧了长长的马鬃,双腿死命夹住马腹,用尽全力才总算没有落马。
他刚要松一口气,这匹马就开始用惊人的力道和速度左蹦右跳,想要把他摔下来,丝毫也不见停息,简直是化身为地狱之马一般。
庆次郎也是好不容易才坚持下来,由于激烈的运动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容不得半点的思考,只是本能地用尽全力夹紧双腿,抱紧马脖子。
马儿以飞驰般的速度撒开了四蹄,在旷野中狂奔起来,风呼呼地回响在庆次郎的耳边,宛若是松林中的天籁之声。
“松风!你就是松风啊!”
就在前田庆次刚刚涌起这个念头之际,马儿骤然前蹄踏住草地,来了个急刹车。
此举真的令人难以想象,前田庆次仓促之下再也抱不住马儿的脖子,像一只大鸟般飞过马儿头顶,重重地摔了个嘴啃泥。
在庆次郎缓过劲儿之前,马儿已愉快地小步跑开了。
“它还会来吗……”
前田庆次第三天又来了,他懒洋洋地在与昨天相同的草地上翻了个身,眺望着天空。
微风吹拂,白云飘散。
昨日落马的后果就是到这会儿他还在全身隐隐作痛,然而庆次却不以为意。
“真是好大的力气啊。”
庆次可以说是越发迷上这匹马了,无论如何都想占为己有。
若是有朝一日能骑上它纵横沙场,该是何等地快意啊!
“拜托了,一定要出现哦。”
庆次郎随手拔起一根草来凑在唇边,不消片刻便响起了美妙的音色。这是他自从孩提时代就擅长的草笛,并不是别人教授,而是自然而然就会吹。
为此,他还曾经嘲笑过佐佐成政来着,因为成政无论如何也吹不响草笛。
庆次并未专门地学过音律,他吹起曲子来也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情来吹奏罢了,高兴的时候就会吹欢快的调子,悲伤的时候就会是悲伤的曲调,而如今……这曲调分明就是融入了思慕之情。
没过多久,庆次郎虽然并未回头,却已经感觉到那匹马没有发出半点蹄音地静悄悄出现了。他抑制住心头的喜悦之情,埋头继续吹着口中的草笛。
这时,巨大的马蹄突如其来地从背后疾速踢来,若是硬捱下这一踢的话,说不定就要一命呜呼,庆次郎轻巧地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口中的草笛依然没有停止。
第二踢紧跟着又来了,依旧凌厉无比,庆次早有思想准备,再次一滚避开。
“它会踢多少脚呢?”
庆次郎心中暗想……他觉得这个很重要,因为这些举动都反映着马儿的心情。
但两记猛踹之后,并没有预料中的第三脚,马儿也像是为两次攻击全部落空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停下来望了望庆次郎的脸,忽然一口咬了过来。
庆次郎的右手仍然端着草笛吹奏,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亦不躲闪。
瞬息之间,马儿的大嘴已到面前!
庆次忽地抬起左手,将手腕递了进去。
痛啊……他竭力忍受着,知道自己的手腕没有被马儿咬断。
“昨天真是抱歉,我实在是没能忍住啊。”
他诚恳地向马儿道歉,马儿也摇晃了两三下头颅,松开了口,于是庆次郎知道它已经原谅了自己。
“我真的喜欢你哦。”
庆次又重复了一句,结果轻轻挨了一脚。马儿仿佛对他说,别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你好脸就犯贱。
但庆次只是嘿嘿笑笑,并不以为意。
这一天,庆次郎又尝试跳到马背上,结果还是被甩了下来,但他这次骑在马背上的时间已比昨天多了很多,也已经开始总结马儿的动作规律。
第四天,庆次又来到这里,却是独自抱着那个硕大的酒葫芦开始喝闷酒。
不知是什么时候,马儿又来了。
见到庆次这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马儿似乎也有些好奇,他低头拱了拱庆次,庆次却抱着他的头大哭起来:
“逗比左……死了……”
原来,望月千代女诛杀了佐佐成政的消息也传到了上野,这对于庆次来说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
“他和你一样,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啊……呜呜……”
虽然有着超过一米八五的身高,但庆次哭起来也跟个小孩子一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涂在了马儿的鼻子上、脸上。
庆次的悲伤似乎也感染了马儿一样,它轻轻地打着鼻息,一双清澈的眼睛同情地望着身下的庆次,似乎是在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这一天,前田庆次自顾自地抱着马儿的头和马儿的腿嚎啕大哭,并未试着去跳上马背。
与此相应,马儿也表现地异常温顺体贴,站在庆次的身边几乎陪了他一整天。
一天后,佐佐成政的死讯传到春日山城,春日山城的“长尾景虎”立刻发动了领内的总动员令!虽然她并未言明今次的用兵方向,但许多人都是猜测,长尾景虎是要为佐佐成政复仇!
又五天后,前田庆次终于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松风的背上,没有再被它甩下来。
同一天的午后,更名为长尾辉虎的景虎姐带着关白近卫前久、小姓河田长亲回到了越后春日山城。
同样在真田乡外的一处山林里,佐佐成政突然向身旁的真田幸隆举刀相向!
***
PS1:逗比左为什么对真田爷爷挥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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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古-罗第 207刺杀
在真田馆吃了几天白食之后,“赖次”应真田幸隆的邀请,出城打猎。
佐佐成政虽然伤还没好,仍是欣然应允了,他让妻子贾古·罗第留在真田馆陪伴初音萝莉,自己跟着真田幸隆以及随从十数人,来到了葛尾城以北的一片山林。
这里距离川中岛已经很近,虽然山下的土地很是肥沃,但因为是战争前线的关系,所以人烟稀少,走兽颇多。
奇怪的是,真田信纲这个颇喜欢骑着马耀武扬威的家伙竟没有跟来,在场的除了幸隆和成政二人,便只剩下十余个衰弱的足轻了。
“大人请看……有一头鹿!”
佐佐成政毕竟眼尖,很快就发现了猎物。他和幸隆分列左右,从两个方向缓缓靠了上去,十余个足轻也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身后,展开弧形的包围。
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到距离数十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两人各自取来长弓,拈弓搭箭准备射击。
幸隆专注地瞄准那只带头的牡鹿,成政也是装模作样地拉开弓弦,但他前些日子伤势颇重,因此用的是竹弓,软软的没有多少力道。
那牡鹿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抬起头扫视左右,看到了幸隆和成政的弓箭,本能地感到不安。
它抬起一只前蹄就要逃跑,但为时已晚!
弓响,弦动,羽箭已破空飞至!
牡鹿的脖子被一箭贯穿,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但众人却听到了一声惨叫!
惨叫当然不是来自这头已死的鹿,而是从真田幸隆的口中发出。
幸隆的左臂上已经插了一支羽箭,他震惊地望向另一侧的佐佐成政,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无耻小人,受死吧!”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佐佐成政就弃了长弓,拔出太刀向真田幸隆狂奔过来。
“阻止他!”
……幸隆惊恐地捂着左臂的伤口大喊道。
众人直到此时,方明白过来,原来佐佐成政的那支箭,射的不是鹿,而是真田幸隆!
可是佐佐成政为何要行刺幸隆?
足轻们来不及思索,他们端着素枪挡在了幸隆的身前,眼神里也有了惊恐……佐佐成政手起刀落,已经砍死了两人。
“杀了他,快杀了他!”
素来沉稳的幸隆竟然吓得落下马来,在地上打了个滚,连发髻也散开了,一侧的脸颊沾了不少的泥土,就像是乞丐一般地狼狈。
“恶贼休伤我父!”
平地响起一声炸雷,幸隆的长子信纲蓦地出现在山谷内,他见“土岐赖次”竟然要刺杀幸隆,情急之下将长枪猛地掷出,却因距离太远,长枪只落在了成政身侧一丈开外的地方。
“土岐赖次”一惊,速度放缓下来,他这才明白真田信纲怎么没来,原来信纲是去邀请别的年青武士去了。
被信纲邀请而来的武田信丰、信雅兄弟见到真田幸隆竟然被人刺杀,也都打马奔来,他们都是武田信繁的儿子,练就了一身武艺,眼看着刺客只有一人,都想着要将成政斩于马下。
就在这个时候,“土岐赖次”一个不慎,坐骑被一个足轻用素枪刺中,马儿吃痛狂奔,再也不受成政的控制,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看着自己和真田幸隆愈来愈远,成政亦是回头大吼道:
“恶贼!我一定会回来哒!”
他的声音在山谷里飘荡许久,信纲虽然想要追上去,但担心父亲的安危,还是马上跑到幸隆这里将他扶了起来。
“父亲,土岐赖次怎会是刺客?”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本想着他武艺高强,我诚心待他,或许能收为家臣,谁知……”
幸隆摇头叹气,脸上一副日了狗一样的表情,就算是身为局外人的武田信丰兄弟看了,都于心不忍,连忙出言安慰。
真田幸隆遇刺,他们几个也没有心情继续打猎了,前前后后地护卫者幸隆返回葛尾城,虽然几人并未去追击刺客,但早已派出忍者去跟踪了。
回到葛尾城后的当晚,他们又收到消息,说真田馆内,“土岐赖次”的妻子也失踪了。
次日,忍者返回葛尾城向他们汇报了消息,说“土岐赖次”昨日逃到了善光寺内,今天一早出发,前往根知城去了。
幸隆几人不由疑惑……根知城?
根知城眼下由北信浓猛将村上义清镇守,是长尾家的地盘,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村上义清的策划?
……有理有据,令人性。福,真田幸隆马上就让儿子信纲打了个报告递交给他的主君武田晴信,陈述了遭受刺杀的事件,请求晴信尽早攻略北信浓全境,压制越后长尾家。
从善光寺通往根知城的山路上,果心御姐穿着一身武士服,头上压了个斗笠,胯下的坐骑正是昨日佐佐成政骑乘过的那匹马。
她走的并不算快,时不时抬头望向北方——春日山城的方向。
春日山城以南的街道上,佐佐成政和望月千代女并辔而行。
千代女早非那一身忍者的装束,她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扮作一个小姓跟在成政的身边,神色恭谨而端庄,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破绽。
佐佐成政抬起手来捂住了口鼻,轻轻地咳嗽两声,一旁的望月千代女眼中有疑惑一闪而过,佐佐成政却已经轻轻笑了起来:
“怎么样?你我之间的赌局,终于还是我赢了吧。”
千代女皱了皱眉,眼里有了厌恶:
“你果然料事如神……武田晴信那个家伙……是要为他的出尔反尔付出代价的!”
她曾经恨透了那个讨取了她父亲的长尾政景,但现在却无比地厌恶“甲斐之虎”武田晴信。
千代女从佐佐成政旁边离开之后,找了一个容貌接近成政的农民,将他杀了之后,带着首级和头颅连夜赶到甲斐踟蹰岐馆。
她本想凭借着这个功劳继任望月家家督、保全望月家在北信浓的领带,但武田晴信对她虽然大加褒奖,赏赐了一笔黄金,却从未提过任何关于望月家的事。
望月千代女在踟蹰岐馆苦等了足足七天,期间把晴信赏赐给她的黄金全部撒了出去,到处找人帮自己说情……她甚至找到了素来以正直著称的武田信繁,求信繁帮忙扶正她的家督之位。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料武田信繁去找过晴信之后,却带给千代女一个最坏的消息。
——武田晴信提议让信繁的次子武田信雅与千代女成婚,入继望月家。
从信繁那里获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千代女二话不说,就回到了北信浓的封地。
武田信繁的确很强,但他生的两个儿子却不中用,次子信雅相貌丑陋不说……偏偏还有残疾,这令望月千代女无法接受。
“‘享受’着武田家一门的荣耀,却不过只是一个酒囊饭袋的床女又而已!”
佐佐成政的话再度在耳边响起,但此时却令千代女感到尤其刺耳。
她才刚到老家,就遇到了已经恭候她降临的果心御姐。之后,才有了与佐佐成政合谋的“刺杀”行动。
成政对真田幸隆的“刺杀”,其实只是为了成功从北信浓脱身的作秀。
事实上,从成政在真田馆里住下之后,就已经有户隐忍者监视着他和真田幸隆的动作。
真田馆内,不仅有真田家的忍者,更有武田家的忍者!
名为“土岐赖次”的浪人,同时也是家督真田幸隆的故交出现在了真田馆——大概忍者们会这么向晴信汇报吧。
“土岐赖次”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离开真田馆,若是他在拒绝了真田幸隆的邀请后,仍然选择了云游四方……这个浪人无疑会被忍者们作为“有能者”来进行调查、甚至是引起武田晴信的注意。
因此……他必须将武田家的注意力引导到别的地方。
成政这才化身为信浓猛将村上义清的手下,潜伏到真田馆刺杀幸隆……如此一来,真田幸隆的怪异举动自然能够被人们忽略,但这么做真的有效吗?
武田晴信是否会如他和幸隆算计的那样,将目光转向越后?
至少……佐佐成政现在并没有把握。但他有把握的是,他很快就不用烦恼这些问题了。
关东出阵之后,就是川中岛决战!
只需要在那个时候……
佐佐成政不由陷入了遐想(脑补),嘴角也有了神秘的微笑(意银),这个时候,千代女却忽然开口,把成政从想象里打捞了出来:
“主公……现在就进城吗?”
“唔……去吧。”
佐佐成政反应过来,轻轻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们在夜里就从善光寺出发,连续赶路数个时辰,巍峨的春日山城已近在眼前了。
春日山城的本丸天守上,景虎姐捏紧了手里的一串念珠,她双眼发红,却不是因为伤心哭泣,而是恨!
她恨恨恨恨恨!她恨天不公,恨海难填。
为何她一心匡扶正义,却总是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原因无他……辅佐她两年的家臣佐佐成政,已战死了。
一个月前,佐佐成政说要南下上野帮助西上野抵御武田家的进攻时,她就有些担忧,因此她的上洛一行极其仓促快捷,她甚至来不及在京都作任何停留,就匆匆赶回。
谁知她刚回到越后,就收到了佐佐成政战死的消息。
一个姬武士的身影停在了门外,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瘦削挺拔的男人。
“殿下……加藤段藏已经带到。”
“进来吧。”
甫一跨进这间诵经室,段藏就感受到了一股肃杀的气氛,就连走路都变得有些不顺畅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诵经室里摆满了铠甲和武器,而是因为房间另一头的毘沙门天!
是那座立在墙根下的毘沙门天塑像,还是那个坐在塑像前的长尾辉虎?
段藏自诩精通幻术,但在这个瞬间,他竟然看到毘沙门天的塑像和长尾辉虎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这让他惊骇莫名,沟壑横生的额头上无可遏止地冒出一层细汗。
“小人加藤段藏,拜见御馆殿下!”
贾古-罗第 208真相
“你就是成政的忍者?”
景虎姐斜倚在矮凳上,右手握着那串念珠,一双眼睛却像是在审视猎物一般地打量着加藤段藏。
“小人正是。”
加藤段藏感受到了龙女的蔑视和猫捉老鼠一样的眼神,这让他既愤怒又恐惧。
他本以为长尾景虎只是个女人,但今日一见,才知他不仅错了,还错得离谱。
长尾景虎的确是个女人,但长尾景虎同时也是毘沙门天。
她是名副其实的战神,名副其实的越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