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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焚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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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朝鲜上层,要求改革的呼声也rì渐强烈。金玉均就是改革派的领袖。

第023章靠山走了

金玉均是朝鲜贵族出身,曾中科举,做过玉堂承旨、户曹参判。1884年,金玉均从rì本归国,参加开化党,试图借助rì本明治维新的经验,在朝鲜进行维新改革。1884年12月,开化党策动挟持国王,并宣布朝鲜与大清脱离宗属关系,史称“甲申政变”,在驻朝清军的强力干预下,政变三天即告失败,金玉均逃亡rì本。

政变期间,开化党人对朝廷王公大臣进行了残酷清洗,三天内,无数朝廷守旧大臣被拉出景佑宫处死。朝鲜朝廷对金玉均恨之入骨,大院君和闵氏集团虽然水火不容,但在对待金玉均的态度上,却是完全一致。自金玉均逃亡rì本后,朝鲜相继派出多起杀手追杀金玉均,但由于rì本方面保护严密,一直没有得手。

然而,金玉均却在大清国的上海,被朝鲜杀手刺杀。

冯国璋摇头说道:“兄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金玉均的身份很是特殊,他发动的甲申政变,其实是rì本人暗中支持的,据说,有rì本士官生参与了政变。”

“有这等事?”周宪章怒道:“朝鲜是咱大清的属国,rì本人干涉朝鲜内政,就是干涉我大清的内政!”

“兄弟说的不错。”冯国璋说道:“正因为如此,金玉均在rì本有很多同情者,上至rì本zhèngfǔ下至平民,不少rì本人都同情金玉均。这次金玉均在上海被暗杀,rì本舆论就认为,刺客得到了我们大清的帮助,否则,他住在美国租借内,刺客怎能如此轻易得手。”

周宪章冷笑:“就算我大清帮助了刺客,关他东洋人鸟事!金玉均是朝鲜人,又不是rì本人!”

艾德冷冷说道:“不管他是rì本人还是朝鲜人,他首先是一个人,对一个死者采取凌迟的刑罚,这严重违背了人类的道义准则!”

“什么凌迟?金玉均不是死了吗?”周宪章问道。

冯国璋说道:“问题就在这里。金玉均死后,朝鲜方面要求我大清把他的尸体以及刺客洪钟宇引渡回朝鲜。朝鲜的这一要求本来也没有不妥,他们都是朝鲜人嘛,自然应该回国受审。可问题是,朝鲜当局声言,要对金玉均的尸体施行凌迟,这个做法,与当今世界主流价值观大相径庭。rì本抓住这一点,要求我国不要把尸体交给朝鲜,就连英国、德国、俄国、美国这些西洋列强,在这一点上,也站在rì本一方。”

艾德恨恨说道:“只有懦夫才羞辱对手的尸体!”

“那就别把尸体交给朝鲜人。”周宪章说道:“这些朝鲜人也是的,再有什么深仇大恨,人都死了,也算过得去了。”

冯国璋说道:“可是,李中堂不顾西洋列强和rì本人的抗议,还是把金玉均的尸体交给了朝鲜,就在昨天,朝鲜朝廷已经当众凌迟了金玉均,还把他的人头挂在京城杨花津示众。如此一来,国际舆论大哗,列强纷纷指责朝鲜当局,rì本国内更是群情激愤,不少rì本民众要求对朝鲜开战,甚至,有激进者要求对我大清开战!”

周宪章摇头:“朝鲜的做法是有些过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中堂把金玉均的尸体的交给朝鲜,也没错啊,毕竟他是朝鲜人。朝鲜人要凌迟金玉均,咱们也管不着啊。rì本因为这个与我大清开战,理由也太牵强了点吧。”

艾德说道:“把金玉均作为战争理由,当然是不充分的,但是,作为战争动力,却是足够了!在文明世界,你们大清国和朝鲜,居然还保留着中世纪的刑罚,实在是令人费解!朝鲜的行为,严重违背了人类的价值观,就凭这一点,如果rì本出兵朝鲜,西方世界的舆论将站在rì本一方。”

“因为金玉均的死,rì本站在了道义上的制高点,这使得rì本获得了道义上的支撑,而一旦rì本出兵朝鲜,我大清为了维护朝鲜的宗属国地位,只能应战!”冯国璋说道。

周宪章浑身上下冷汗淋淋:“大哥,真要打啊?”

冯国璋笑道:“老弟,你先别紧张,那不一定,打仗嘛,得双方都想打,而且双方都有能力打才行,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周宪章瞪大了眼睛:“你是说,rì本打上门来,咱大清国忍气吞声?”周宪章害怕大清国与rì本人开战,一开战,他的脑袋就得搬家,可是,大清国真要在小rì本面前忍气吞声,周宪章又觉咽不下这口气。

“也不是忍气吞声,”冯国璋说道:“有的时候,只要战争一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另一方见无机可乘,也就知难而退了。或者,一方发现自己力量相差悬殊,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xìng,也就不得不放弃战争。所以,直到现在,朝廷还在打还是不打上犹豫不决。”

周宪章心头一动:“莫非,明天李鸿章大人和翁同龢大人来咱们学堂,就是因为这事?”

“他们来的具体目的我不知道,但十有仈jiǔ与金玉均事件有关。”冯国璋说道:“我明天参加不了考校了,学堂特准我明天一早起身前往鸭绿江,与太原总兵聂士成汇合。”

“什么?聂总兵已经到了鸭绿江!”周宪章大惊,聂士成是大清首屈一指的悍将,他的部下是目前大清最为jīng锐的部队,聂士成率部到了鸭绿江,这就意味着,清军十有仈jiǔ要入朝作战。

“老弟,你别怕,我的任务是帮助聂总兵考察鸭绿江地形。这不等于要打仗。”冯国璋安慰道:“而且,老弟,我跟你说句实话,就算咱大清国真的跟东洋人打起来,那晋也不会砍你的头。”

“为什么?”

“你是他的得意门生,他这辈子就你一个门生,他哪里舍得!而且,就算他舍得,谁也不敢砍你的头,他是会办大人啊,哪个不长眼的敢砍会办大人门生的头!”

“大哥此言当真?”

“绝对当真!”

周宪章长出一口气,自从进了武备学堂,这个赌约就如同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照冯国璋这么一说,原来却是虚惊一场。

周宪章没了砍头的危机,愈发认同冯国璋这位大哥是位好大哥,冯国璋将要远行,周宪章离别之情涌上心头:“大哥,我听说鸭绿江那边特别冷,你可要多带点衣服。”

冯国璋在军营里混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他的衣服,一听周宪章这话,顿觉鼻子一酸:“兄弟,我知道,你对我冯国璋心头有气,我把你拉进学堂,让你当了兵,又用你的脑袋和那晋打赌,这些都是为兄的不是,为兄给你道歉了。”

冯国璋这辈子自视甚高,从来不屑于给人道歉,今天被周宪章一句话说得心头发酸,竟然不知不觉给周宪章道起了谦。

冯国璋一改往rì的牛。逼哄哄,既不摆大哥架子,也不摆教习大人的架子,一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模样,周宪章大为惶恐:“大哥哪里有错,在我们湘西老家,大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兄弟不怪大哥?”冯国璋问道。

“不怪,当然不怪。”

冯国璋点点头,冲着周宪章一抱拳:“兄弟多保重,就此作别。”说着,转身而去。

艾德也和周宪章握了握手:“周先生,明天考场上见。”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周宪章望着冯国璋的背影消失在营房背后,鼻子一酸,竟然流下两滴清泪。

周宪章被一场洪水冲到了大清国,两眼一抹黑,举目无亲,要不是冯国璋收留了他,他这个不懂大清国国情的淹死鬼,恐怕早就被大清国的官吏们砍了无数次头。

在大清国,冯国璋就是他的亲哥哥!

哥哥走了,周宪章心里空落落的,后背发凉——他的靠山没了!他好像又回到了运河河滩上,孤伶伶一个人,看着天上飞舞的乌鸦。

鸭绿江远在千里之外,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而且,看这架势,真的要打仗了,冯国璋跟着聂士成要是跨过了鸭绿江,那就是枪林弹雨,生死难料。

周宪章初尝人生离别之苦,不由得一声长叹。

忽见小路上,一个人影飞奔而来。

周宪章大喜,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大哥,你不走了吗?”

冯国璋去而复回,喘着粗气说道:“兄弟,我是要和你说一句要紧的话。”

第024章大义灭亲

冯国璋还是要走,周宪章很是失望:“大哥请说。”

“兄弟,你真的不怪罪大哥?”

“不怪罪,大哥请放心,如果我周宪章敢怪罪大哥,不得好死!”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兄弟,如果你发现大清国要向东洋鬼子开战的迹象,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最好逃到湘西大山里,那样,那晋就找不到你了。”

“大哥,你刚才不是说,那晋不会砍我的头吗?”

冯国璋脸一红:“兄弟,我是骗你的。如果中rì开战,那晋肯定会砍你的头!”

“为什么?”周宪章大惊失sè。

冯国璋长叹一声:“那晋那老迂夫,一身的酸气,别的什么都不好,但有一点,却是好得出奇,这老头比他妈的孔夫子还讲信义!最怕人家说他不诚信!他如果跟我赌人头,赌输了,一定会把自己的头砍下来送给我,绝不含糊!更不要说是门生的头了!”

“大哥,你不是说我是他的得意门生,他舍不得吗?”

“坏就坏在你是他的门生!如果你跟他毫无瓜葛,是一个平老百姓,他还真的不忍心杀你,这老头心软,不会滥杀无辜,可是,你现在是他的门生,就如同他的儿子,这老头让孔孟之道给害了,杀别人下不了手,可要是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大义灭亲’,下手极为果断!”

周宪章脸sè苍白:“大哥……”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以那晋的人品,他杀了你之后,肯定会把你的儿子当自己的亲孙子抚养,保你周家香火不断……”

“大哥,我没儿子,杀了我周家香火就断了!”周宪章大汗淋漓。

“原来老弟还没有儿子!不过,请老弟放心,那晋肯定会抚养你的妻子,并把你妻子培养成不嫁二夫的烈女,申报朝廷立一块贞节牌坊……”

“大哥,我也没有妻子。”周宪章急得跳脚。

“原来老弟还是独身,不过,请老弟放心,那晋肯定会上表朝廷给你表彰你的舍生取义,让皇上赐姓叶赫那拉,让你进他们叶赫那拉氏的祖坟,享受贵族待遇……”

“我他娘的头都没了,当个贵族有屁用!”周宪章大怒。

冯国璋干咳一声:“兄弟,那你就要早作打算,现在朝廷还没下决心对rì宣战,兄弟你还有时间,大哥我告辞了!”冯国璋转身飞奔而去。

原来,冯国璋对那晋的人品xìng格极为了解,此人虽然迂腐,却也是言必行行必果。冯国璋早就看出来了,中rì战争一触即发,最多三个月,必然发展成两国的全面战争,到那个时候,那晋这个老迂夫把‘信义’看得比命还重要,必然履约,周宪章在劫难逃。

冯国璋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习,无力把周宪章弄出天津武备学堂,万分懊恼不该用周宪章的脑袋跟那晋打赌,可到了现在,也是无计可施,只得自欺欺人,安慰自己说,这都是周宪章命该如此,而且,周宪章也不是什么亲兄弟,砍头就砍头吧,反正大半年前,他本来就该被淹死的。

当然,冯国璋毕竟心头惭愧,所以,冯国璋今晚来找周宪章,其实是来向周宪章“致哀”的,就算是给活人提前做个祭奠,类似于刑场上给死刑犯人做生祭一样。

然而,冯国璋走出老远,周宪章那句“天冷加衣服”的话还在耳畔萦绕,冯国璋实在经不住良心的煎熬,这才匆匆跑回来,把实情和盘托出,希望周宪章早作防备。

冯国璋匆匆而去,周宪章气得两眼冒火,原来那冯国璋居然一直在忽悠他,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屁大哥!

可刚才自己亲口发过誓,不怪罪大哥,要是怪罪大哥,不得好死!

现在大哥把实情相告,就是给了他一线生机,如果辱骂大哥,对大哥不敬,老天爷会把这一线生机给收了去。

周宪章无奈,只得强压满腔愤懑,赶在熄灯之前急匆匆赶回宿舍。

无论如何,现在不能犯事,要是犯了事,虽然暂时还不至于掉脑袋,但肯定会被关禁闭,一旦进了禁闭室,什么机会都没了!

周宪章前脚刚踏进宿舍,熄灯号就响了。周宪章擦了一把满头的冷汗,钻上床,用被子蒙上头,苦思逃跑之法,可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刚进学堂的时候,周宪章曾经秘密勘查过学堂的jǐng卫,学堂把学员当贼一样看管,要想逃跑,势比登天。所以,周宪章放弃了逃跑的办法,一心当儒生曲线救国。

周宪章没有持之以恒地寻找逃跑机会,到了现在,刀架到了脖子上才临时抱佛脚,这哪里能行!

照冯国璋的说法,中rì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弄不好明天一睁眼,他的脑袋就随着战争的硝烟而落地了。

周宪章想了一夜,也无计可施,雄鸡长鸣,东方破晓,忽见宿舍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周宪章吓出一身冷汗,一拉被子正要蒙住自己的头,却见那身影看着面熟,定睛一看,顿时大喜过望。

周宪章一掀被子跳下了床,冲着那人影飞奔而去,边跑边喊:“爷爷,爷爷,那晋要杀我!”

站在门口的,正是须发苍白的爷爷。

爷爷手里握着一杆汉阳造,满面红光,神采奕奕。

周宪章的眼泪喷涌而出,一头钻进爷爷的怀里:“爷爷,快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当兵,我要回湘西!”

爷爷一把把周宪章推出了怀抱,把那杆明晃晃的汉阳造塞进周宪章手里,喝道:“拿去打鬼子!打不了鬼子,你就别回湘西,别进咱周家的祖坟!”

“爷爷,难道你要我进叶赫那拉家的祖坟吗?”周宪章绝望到了极点:“爷爷,带我走,带我走!”

大门口空荡荡的,爷爷已经没了踪影。

耳边响起了军号声。

周宪章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天sè蒙蒙亮,营房里响彻起床号。

原来又是做梦。

周宪章一骨碌爬了起来,跳下床,手忙脚乱穿着衣服,脚下却是一个拌蒜。

低头一看,一杆明晃晃的汉阳造,斜靠在床边。

“爷爷!”周宪章一声大叫。

“你他妈的叫了一夜的爷爷,发什么癔症!”说话的是队长。

周宪章盯着那杆汉阳造,呆愣愣说道:“我爷爷来了!”

“狗屁!”队长喝道:“冯教习什么时候成你爷爷了,他不是你的拜把子大哥吗!”

“冯国璋!他来了?”

“昨晚你睡着的时候,冯教习来过,他叫我把这杆1988式委员会步枪送给你。你小子真他妈的有福,这杆88式步枪是冯教习得的奖,是他的心肝宝贝,旁人摸一下都不行,他竟然送给了你,这可是德国原装进口的!”

周宪章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床边的步枪不是爷爷的汉阳造,而是冯国璋的1888委员会步枪。

1888委员会步枪就是汉阳造的前身,两者极为相像。

第025章铤而走险

“冯教习在哪里,我去找他。”周宪章提着枪就跑。

队长喝道:“他天不亮就离开学堂了,是李中堂特批的。”

周宪章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冯国璋说过,他要去鸭绿江。

周宪章握着88式委员会步枪,对冯国璋一肚子的怒火,消失无踪,反倒产生了无限的思念。

一切都是天意,大哥也有大哥的苦衷!

周宪章彻底原谅了冯国璋。

队长大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吃饭!李中堂已经到了演武堂,总办、会办大人都在那里小心伺候者,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jīng神点!一会儿好好考试!”

半个小时后,全体学员进入教室坐定,不一会,教习抱着一摞试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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