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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焚清-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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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rì军没有推回到山脚,而是退到了山腰上。显然,用不了多长时间,rì军就要发动下一轮进攻。

除了周宪章,其他三人都挂了彩,那哈五的屁股上扎进了一块弹片,痛得他呲牙咧嘴,痛骂狗rì的的小rì本不长眼。

子弹也不多了。

冯国璋还剩三发子弹,李国革和那哈五加起来只有九发,而周宪章还剩下五发。

金姝从岩石下钻了出来,远远招呼周宪章,周宪章慌忙跑了过去,斥道:“姝儿,你怎么不听话……”

“大院君要见你!”

周宪章急忙跳下岩石,来到李罡应身边,躬身施礼,问道:“大院君,有何指教?”

李罡应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喘息道:“周宪章,你是个什么前程?”

“把总。”

大院君苦笑:“原来就是个哨长,我看你这本事,应该当总兵!”

“大院君见笑了。”

“周宪章,清rì尚未宣战,你可以出去向rì本人投降,就说是误会,我想,rì本人不会为难你的。”大院君闭着眼睛说道。

“rì本人杀了余光忻,他已经放下了武器!”周宪章说道:“清rì尚未宣战,我周宪章已经向rì本人宣战了!只要我活着,就要把rì本人赶出朝鲜!”

李罡应睁开了眼睛,发出两道炯炯有神的jīng光:“周宪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让金姝失望!”

李罡应停止了呼吸。

曾经威势赫赫的摄政王、大院君李罡应死在了松骨峰这座荒僻的山峰上,死时,双目圆睁。

一轮排炮在山顶炸响,枪炮声响成一片。

冯国璋、李国革、那哈五滚进了岩石下,三人身上带伤,都成了血人。

那哈五捂着血淋淋的屁股大叫:“总爷,我们没子弹了!守不住了!”

冯国璋说道:“大哥,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撤吧!”

一发炮弹在岩石上炸开,碎石扑簌簌落了众人一头。

朴永烈醒了过来,发出一声冷笑:“无路可撤!你们可以向rì本人投降了。”

“那你呢?”那哈五问道。

“我是朝鲜人,朝鲜人骨头硬!”朴永烈冷笑。

“放屁!”李国革怒喝一声:“朝鲜人骨头硬,我大清国的人就是软蛋了!他妈的,老子怎么混得连高丽棒子都瞧不起了!周宪章,你要是领着我们打小rì本,老子跟着你,你要是投降,咱们就分道扬镳!”

李国革的左臂被炮弹炸断了,鲜血染红了半截身体,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硬气。

周宪章从腰间摸出一颗山炮炮弹,那是一发哑了火的炮弹,摆在了众人的中间,对金姝说道:“姝儿,没退路了,我不想当rì本人的俘虏。”

金姝说道:“周大哥,我跟在一起!”说着,挽起周宪章的胳膊。

李国革也凑了过来:“周宪章,你有种,我李国革佩服!”

冯国璋挪到周宪章身边,叹道:“妈的,我大清国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军事jīng英,就这么报销了!”

那哈五腆着脸皮说道:“冯爷,我虽然没上过武备学堂,可也跟着左宗棠大人干过,也算得上是军事jīng英吧。”

“算,能在松骨峰上打小rì本的,都他妈的算!”冯国璋叫道。

周宪章把炮弹摆在中间,端起1888式委员会步枪,对准底火,笑道:“冯大哥,谢谢你送我的枪!”

冯国璋摇头:“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你是大哥。”

周宪章大笑:“好吧,兄弟们,咱们上路!”

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叫:“总爷,大喜啊大喜!”

姚喜从岩石上连滚带爬冲了进来,立脚不稳,一个跟头栽倒在炮弹上,把炮弹压了个严严实实。

周宪章的手指头已经扣动了扳机,忽见姚喜爬在炮弹上,情急之下,急转枪口,却指向了侧面的那哈五,那哈五吓得一声怪叫,脑袋一偏,“砰”的一声,子弹擦着那哈五的后脑勺飞了出去,一根粗大的辫子跟着飞上了天空。

那哈五捂着后脑勺大哭起来:“辫子,我的辫子!”那颗子弹打断了他的辫子。

冯国璋喝道:“脑袋都要没了,要辫子干什么!”

那哈五痛哭流涕:“我是清室宗亲,我祖上是康熙爷的大阿哥!没了辫子,到了yīn间我怎么有脸见祖宗”

第079章剪辫子

姚喜却是欢天喜地:“老那,不用去见祖宗,咱们有活路了!大家赶快跟我走!有个地坑,可以跑出去。”

原来,刚才rì本人一顿炮击,姚喜气浪冲出七八米,落进一个草窝子里,刚想爬起来,脚下却是一软,“扑通”一声,掉进了一个地坑里。

那地坑几乎是直上直下,姚喜顺着地坑滑下了十来米才停了下来,下面却是一条暗河,姚喜顺着暗河摸了一阵子,前面有了光亮,钻出暗河,抬头一看,原来到了松骨峰后山。

但见古木参天,流水淙淙,鸟语花香,如同仙境。

身后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山顶上炮声隆隆硝烟弥漫,而这里却是山清水秀,一派祥和。姚喜暗自庆幸捡了一条命,拔腿就跑,跑出十来步,却被松骨峰上的枪炮声吓得一阵哆嗦。

姚喜刚刚娶了媳妇,就被拉了差,被派到朝鲜来,一路上担惊受怕,受尽苦楚。这回捡回了命,打算一股脑跑回辽东老家去,什么朝鲜、什么大清国、什么总爷,统统与他无关,这辈子老老实实在家里抱着老婆,再也不去使枪弄棒了。

姚喜捂着耳朵向前奔跑,可是,那枪炮声却是无孔不入,无论他怎么用力,也能钻进他的耳朵,不仅有枪炮上,还有周宪章、冯国璋、那哈五、李国革的喊杀声。

姚喜长叹一声,回转了身来,跑回到暗河里,顺着来路,又爬上了松骨峰。

且说众人见有活路,也顾不得那哈五哭爹喊娘,跟着姚喜就跑。朴永烈受伤最重,周宪章背着朴永烈跟在姚喜身后。那哈五屁股上中了一块弹片,金姝赶忙过来搀扶他。

众人跑出岩石下,山坡上,黑压压的rì军士兵已经冲到了十米开外,周宪章举枪shè击,打倒了两个rì本兵,其他的rì军就地卧倒。

一行人跑到阵地右侧,那里的松林被炸得东倒西歪,一片狼籍,姚喜跑到一个不起眼的草窝子旁,叫道:“跟我跳!”说着,纵身跳进草窝里。

草窝子就像是有磁xìng一般,把姚喜吸了进去,没了踪影。

众人依次跳了进去。

周宪章走在最后,冷冷扫了一眼硝烟弥漫的松骨峰,这才跳了下去。

很快,松骨峰的后山,是一条峡谷,两边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古木茂密,一条山溪在峡谷中,向东南方向流去。

周宪章背着朴永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众人死里逃生,还在心有余悸,默默无语地跟着周宪章。

只有那哈五一路上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地,嘴里嘟囔个不停:“狗rì的姚喜,还老子的辫子!”

周宪章皱眉:“那哈五,打掉你辫子的是我,回了大清国,老子去给你家祖宗解释。”

“总爷,要不是姚喜那兔崽子捣乱……”

金姝扶着那哈五,说道:“那大叔,你就省省吧,要不是姚喜捣乱,大家会死的!”

“唉你个丫头片子……”

周宪章不乐意了:“丫头片子一直扶着你!我说那哈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爷们一点行不?”

那哈五一脸苦相:“总爷,没了辫子还怎么爷们?”

周宪章摇头叹息,全世界都知道,辫子是女人的东西,可在大清国,正好反过来,一个大男人没了辫子,反倒不爷们了!这那他娘的才叫乾坤颠倒。

姚喜突然爆喝一声:“那哈五,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

从鸭绿江到松骨峰,姚喜一路上都是猥猥琐琐,尤其是在那哈五面前,极为卑恭,这有两个原因,第一,那哈五是老兵,姚喜是个新兵蛋。子;第二,那哈五是旗人,动不动就以清室宗亲自居,姚喜自然不敢争锋。可是,今天姚喜竟然敢当面顶撞那哈五,也不知是那股神经搭错了。

那哈五勃然大怒:“好你个姚喜,你他妈的一路上就知道尿裤子,还敢对老子这样说话!老子是老兵,老子是清室宗亲,老子的祖上是康熙爷的大阿哥!老子……”

姚喜喝道:“那哈五,老子也是老兵!”

松骨峰一战,把姚喜打成了老兵!

其实,所谓老兵新兵,并不是谁当兵的年月长,谁当的短。而是谁打过仗,而且,是打得像样的仗!

松骨峰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这场战斗永远不会载入史册。但是,这样的战斗足以让人脱胎换骨!

当然,一场战斗不可能让姚喜马上变成一个十八般武艺jīng通的合格士兵,他仍然搞不懂那些专业的单兵战术,但是,在jīng神上,姚喜算是过关了。

只要有了军人的jīng神,技术上的东西就好办了。周宪章有把握把姚喜变成一名jīng兵!

其实,大清国的士兵,缺的就是jīng神,没有jīng神,一切都白搭。

那哈五还没有发现姚喜的转变,喝道:“你他妈的也叫老兵,老子跟着左大人打仗的时候,你小子还在扛镢头!也罢,你把老子的辫子赔了,老子就承认你是老兵!”

姚喜一把拔下了步枪上的刺刀。

那哈五吓得一声怪叫:“姚喜,你他妈的要动真格的!”

周宪章、冯国璋、李国革见势不好,纷纷大叫:“姚喜,使不得!”

姚喜脑袋一摔,后脑勺上的大辫子甩到胸前,姚喜大喝一声,一刀把辫子割了下来,扔到那哈五怀里,喝道:“老子赔给你!”

那哈五捧着姚喜的辫子,脸上清青白不定:“这这这,这又是何必呢?”

冯国璋却是大喝一声:“姚喜,你竟敢公然剪辫子,你狗rì的要造反!老子回去要告你!”

当初,冯国璋在天津武备学堂里当教习的时候,周宪章就曾经撺掇他剪辫子,冯国璋就势给周宪章罗织了一条杀头的大罪。大清国的律法,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姚喜这才发现,英雄过了头。

那哈五的辫子没了,那是枪打的,回去好说。而他的辫子是自己剪的,那可是“反清复明”啊!官府不仅要砍他的头,他全家老小,包括他刚过门的媳妇,也要跟着他挨上一刀。

姚喜吓出一身冷汗,身子发软,瘫坐在地上。

李国革也是目瞪口呆。

朴永烈伏在周宪章的背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姚喜,朝鲜不存在辫子问题,那是大清国的土特产。

金姝却是十分不忍:“姚大哥不是有意的

周宪章放下背上的朴永烈,做了个扩胸运动,冲着悬崖大笑三声,一摔脑袋,把抓住自己的辫子,手起刀落,辫子应声而断。

姚喜慌忙问道:“总总总,总爷,你这是……”

周宪章把辫子挂在了身边的大树上:“做个纪念,周宪章到此一游!”

“可你自己剪了辫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那哈五问道。

周宪章没理那哈五,说道:“姚喜,谁要是要砍你的头,他得先砍我的头!”

姚喜热泪盈眶:“总爷,姚喜这辈子就认您了!”

李国革大喝一声:“周宪章,别以为就你是英雄!”拔出刺刀,把自己的辫子了割了下来。

冯国璋大惊失sè:“你你你们都要造反吗?”

周宪章说道:“冯国璋,我早就说过,当兵的拖着个大辫子,打起仗来是要误事的,现代军人不应该留辫子,当初你不也是很赞成的嘛。怎么我们剪了辫子,你又不赞成了呢?”

冯国璋慌忙说道:“大哥,那话说说可以,要是真剪了,谁也担待不起,别的不说,你恩师那晋第一个就会砍你的头!他把纲常礼仪看得比命还重!”

周宪章笑道:“我恩师如果要砍我的头,我也没话可说,他救国我的命。不过,要是有人砍姚喜的头,老子绝不答应!姚喜,李国革,那哈五!”

“喳!”三人应承。

“把冯国璋的辫子割了!”

这三人都没了辫子,现在听说要割冯国璋的辫子,都是极为兴奋,天塌了,多个人顶着总是好事。

三人一拥而上,把冯国璋架了起来,冯国璋急得大叫:“不要,不要……”

只听咔喳一声,那哈五手起刀落,冯国璋的辫子应声落地。

冯国璋如丧考妣。

那哈五大笑:“冯教习,我清室宗亲、康熙爷的子孙都没了辫子,你个汉人,还哭丧个屁呀。”

李国革认真地说道:“大家都没了辫子,满汉一家,不分彼此,大家jīng诚团结,共同打小rì本,显我泱泱中华众志成城!”

金姝嘻嘻笑了出来:“冯大哥,你没了辫子,很帅哟。”

冯国璋抹着后脑勺,苦着脸说道:“真的嘛?”

金姝正sè说道:“真的,冯大哥,你其实真的蛮帅的,和周大哥就差一点点,都是让那根大辫子给害了,搞得女里女气的,现在没了辫子,很爷们耶!”

冯国璋凑到溪水边看了看:“别说,还真是个纯爷们了!可要是见了聂总兵,我该怎么说?”

朴永烈说道:“就说是为了化妆潜入京城营救大院君,不得已剪掉的,rì本人专抓有辫子的,聂总兵应该能理解,我可以给你们作证。”

“有劳朴兄了!”冯国璋长出一口气。

朴永烈笑道:“哪里哪里,大家都是纯爷们!”

众人有说有笑,沿着溪水向东南方前行。

第080章朝廷旨意

到了傍晚,终于走出了山谷,但见丘陵纵横,河网交错,一条大路向东南方延伸,大路的尽头,隐隐可见一座小城。

冯国璋指着小城叹道:“前面就是成欢了,我们一行八人离开成欢,回来就只剩两个了。”

跟着冯国璋前往京城的余光忻、辛得林,还有四名清兵,再也回不来了!

周宪章问道:“成欢的主将是叶志超?”

“对,他是主将,副将是聂士成,另外,叶志超的儿子叶焘也来了,你认识他,天津武备学堂的jǐng卫营营官。”

“左宝贵呢,他的奉军来了没有?”

冯国璋摇头:“他们不会来了,我离开承欢的时候,左宝贵送来书信,他的奉军到达了平壤,朝廷命令他们坚守平壤,等待援军。看样子,朝廷已经预见到京城必然失陷,朝廷想的是,守住朝鲜北方的半壁江山。”

李国革惊问:“在平壤等待援军,那我们呢?谁来增援我们?”

“聂总兵说,李鸿章大人已经命令驻北塘、芦台、天津的仁子营、仁字副营、武毅军步兵1300人乘英国汽船从大沽口出发,前往牙山。另外,天津练军、护卫营、亲兵前营1200人携大炮12门,乘英国“高升”号汽船从大沽口出发,不rì也将抵达牙山。这两支部队赶到后,成欢守军将增至五千人,虽然不足以克复京城,但守住成欢,应该是没问题的。成欢是京城到全州的咽喉,只要我们守住成欢,就有机会!”

周宪章心中打鼓,他在天津武备学堂得罪了李鸿章,也得罪了叶焘,本来是来找左宝贵求条活路,没想到,左宝贵没找到,却找到了冤家对头。那叶焘心胸狭窄,手段毒辣,此去成欢,怕事凶多吉少。

周宪章急忙说道:“各位,我来京城,是帮姝儿,夺回她爸爸的遗骨,还有一百多弟兄在封魂谷等着我回去赎他们的项上人头,我和姝儿就此作别……”

冯国璋苦着一张脸说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怎么不对了?”

冯国璋问道:“你赎了你那一百多兄弟之后,又去哪里?”

“去平壤,找左宝贵。”

冯国璋说道:“你去平壤找左宝贵是打小rì本,留在成欢也是打小rì本。而且,现在成欢更需要你!大哥!你不应该看不出来,成欢和平壤,一南一北,正好对rì军形成一把钳子,使得rì军首尾不能相顾,只要我们守住成欢,rì本人就算占了京城,也不能施展开来。如果成欢丢了,我看,平壤也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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