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龙腾-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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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皇子的架子,倒像是一个孝顺的“贤胥”,口中所言亦是让岳父岳母放心他会好好对待周娥皇云云!让二老心怀大慰的同时亦是觉得女儿所托得人,六皇子风度翩翩才华不凡更是平易近人真是佳婿!
至于周立山这个大舅子李从嘉就更是亲热,临走之时还和他耳语一番,周立山听了是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周娥皇不知丈夫到底与大哥说了什么,可见他如此对待父母兄长亦是心中满意,这回门之宴虽是稍稍有些离情别意却算得上完满了。
大唐保大十年三月十五,皇帝李璟降下圣旨,正式将六皇子李从嘉册封为淮王,周娥皇为淮王妃,并令近日启程前往泗州!
五代龙腾第二卷欲向江淮觅封王终!
第一百零九章 长亭践行有何
大唐保大十年三月二十,淮王李从嘉启程奔赴泗州,随行之人除了家眷之外自不会少了赵龙率领的三千士卒,其中尚有司徒刚统领的六百骑军,齐明远与此也算是大出血了。此外曾在江淮因得罪宋齐丘而被罢官的徐铉以及李从嘉曾经在燕王李景遂府中看过的那个道士李平亦在队列之中,此二人便是李璟为六皇子准备的幕僚班底了。
对于徐铉和李平二人李从嘉后世还有着一些了解,前者不光有名士之风亦有治政之能,在南唐绝对算得上是能臣了,虽然最后李煜的死和他的高密多少有些关系但其时两人已经等若同殿为臣,说其不忠有些偏颇,最多是德行有亏,但今世李从嘉要用的是他的才干,也不会允许再有那般的情形出现。至于李平,印象中是提了一个正确的意见却被人诽谤,接过也被后主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李从嘉要尽量避免自己范这样的错误,但此人人才究竟如何就要留待时间的考验了。
封王出行之前的这几日,李璟的确是说到做到,在为上之道和驭下之法上都很是认真的传授了李从嘉不少经验。六皇子也是虚心受教,虽然父皇在历史上的评价并不高,甚至可以算是低的,但只能说他缺乏文韬武略,这帝王之道还是非常精深的,比如说似徐铉这般的人物有着名士的声名,这样的人的忠诚度是要一点点磨出来的。
数日之间父皇对自己的态度与从前大相径庭,是离别之前的父子之情的显露还是有着某些用心在内?李从嘉不得不去考虑这些问题,谁叫那是皇帝老子呢?在他看来李璟对自己的看法应该是有一些改观的,细心指点他亦是发自内心,而整个过程之中他都没有提及皇兄李弘冀和皇叔李景遂一句,难不成他还真有意思培养自己为继承人?
应该说这个可能是存在的,抛开父子之间的关系,他和李弘冀与李璟就是君臣上下,或者说他只是在为李弘冀树立一个威胁,给他压力让他成长,假如这是事实那么李从嘉也脱离不了棋子的命运。人们常说最是难测女人心,其实最难测的应该是帝王心,对此六皇子也只有猜,并且根据各种可能去设置自己的做法,恰是千头万绪。有时候李从嘉亦会心头发狠,等自己做了皇帝就让你们猜猜猜猜猜猜猜!
在宫中辞别父皇母之后,一行浩浩荡荡的出了北门,往渡口而去,宋承宪的车丈也在北门处加入了队伍,要说今天这几辆大车,就连淮王李从嘉的座驾都没有宋家大少爷的拉风,这辆大车光是拉拽的骏马便有八匹之多,装饰华丽考究!宋公子可是一向自诩为名士,这出门是极为讲究的,此番他跟随淮王前往泗州,乃是为了编撰全唐诗方便,并亲向皇上请命,六皇子对此倒是颇为惭愧,他花在此处的精力是远不及宋承宪了,一旦做起学问,宋家大少可是极为严谨认真的。
此时车上除了几个容色不凡的侍女之外,尚有另一位俊俏公子,生的面如美玉,若论俊美,还要胜过宋承宪三分,且看宋少爷的样子,对他还颇为忌惮,此人坐与车上读书他也尽量不去靠近。
到了城外十里亭,大队人马忽然停下,李从嘉正在疑惑之时,赵龙已是飞马来到了车前,言道前方皇太弟要为淮王践行!李从嘉闻言不敢怠慢,急忙下车随赵龙前往,只见那亭中摆有一桌酒食,皇叔李景遂正坐在亭中对自己微笑,当即吩咐赵龙留下十数护卫等候,大队人马则继续往渡口而去,自身则是缓步来到亭中。
“从嘉今日远行,未曾辞别皇叔,却劳皇叔在此相侯,实是失礼之至,请皇叔勿怪!”李从嘉抱拳施礼,心中却在想着李景遂此举的目的,选择这个时机大张旗鼓的送别,这是在向外宣扬什么吗?
“呵呵,重光何出此言,此番前去,你我叔侄怕要有年余不得相见,特在此间备一桌薄酒,为从嘉践行,入座!”李景遂不以为意的笑道,抬手示意李从嘉入座,旁边侍从立刻斟上美酒。
“从嘉多谢皇叔厚意,先干为敬!”李从嘉举起酒杯说道,心中却想皇叔此来定不会是仅仅为自己践行这么简单,反正你不先说出目的我是绝不会开口,想来你也不至于留我过夜。
“重光此行要经寿州,清淮节度使刘仁赡将军乃我大唐名将,久镇江淮,重光你受封淮王,的确应该先去拜访一番,为叔这儿有一份书信,劳烦重光交予刘将军!”果然一番寒暄之后李景遂取出一封书信交给李从嘉,言语间似有所指。
“呵呵,一封书信而已,皇叔太客气了,从嘉必定带到!”李从嘉面上轻松,心中却是一凛,李景遂此举又是何意?难道刘仁赡还与他交好?又为何要让自己送信?就不怕我拆开先看?
“刘将军对我大唐忠心耿耿,想必此次对重光定会照顾有加,却不知重光到任之后作何打算?”李景遂淡淡的问道。
“皇叔你还不知侄儿性情?此去泗州,文有徐铉及各位知府大人,武有刘仁赡将军,小侄左右不过做个逍遥王爷罢了,还能有何打算?”李从嘉叹道,从李景遂的神情上他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像是自己的父皇一般,对他们用察言观色这一套说不得还要反受其害。
“这倒也是重光性情所致,不过皇上将你封为淮王,绝非单只形势所迫,其中必有深意,重光到任之后想来皇上定会有所安排,若只是想做个逍遥之人怕是难以如愿,以重光的资质,既然去了泗州,就该上体天恩,有一番作为才是。”李景遂依旧是轻描淡写。
“哦?皇叔知小侄在这些事上一向鲁钝,以后该当如何还请皇叔细言之,免得小侄不知高下,有什么行差踏错!”李从嘉闻言心中一惊,皇叔又怎会得知父皇心意?不对,他要真的得知该不会如此与自己言语了,因此也是一脸诚恳的向皇叔讨教起来。
“皇上心意岂是我们为臣子的可妄加揣测?不过重光既然受封江淮,就不可置身事外,当要将其掌握手中,此处虽是贫瘠,却为兵家必争之地,重光不可轻视!我亦知重光不好此道,徐铉治政无碍,其余却非上佳,你到任之时,各地官员皆会来见,泗州知府杨秀杨大人重光可多与结交,除刘大人之外,若有行伍之事,建武军张大人定会相助重光一臂之力!”李景遂侃侃而言,可那口气却似与己无关。
“小侄自当听皇叔教诲,哎,皇叔如此说,大哥……,看来小侄这安乐日子怕是难过。”皇叔难道是在向自己展示他在江淮的实力?杨秀倒还罢了,这建武军指挥张从久可不是一般人物,屯兵于江淮之间,皆是大唐精锐,本来李从嘉就想与其结交,可现在就要谨慎为之了,看着面前的皇叔不动声色,他故意在话中有所疏漏。
“呵呵,重光也不必过于烦恼,这些事情你早晚要置身其中,与其视为畏途,倒不如尽力学之,说不定其间自有乐趣!”李景遂语气依然,可闻听李弘冀之时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变化。
“乐趣,真有之小侄也不会向往,皇叔所言从嘉当尽记心间,今日还要赶着过江,皇叔若是没什么吩咐,小侄便告辞了。若是换了以前的自己,肯定听不进去李景遂这些话,在这点上,李从嘉的火候向来掌握的很好,皇叔能在江淮培植势力,吴王李弘冀也未必不能,自己想要掌控江淮,这二人的势力也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此物你且收好,重光你一向身处深宫之中,并不知地方疾苦,到得泗州,一切开销都要你自行承担,若是有所需要,可拿此牌去泗州城中找盐司秦大人,或可解你之忧。”李景遂微微一笑,又取出一块玉牌交给李从嘉,那牌子入手细滑,晶莹通透,想来不是凡物。
“还是皇叔心疼小侄,多谢皇叔了,小侄这便去了,皇叔若有事可传书与从嘉,必定办好!”李从嘉收好玉牌,便长身站起,李景遂也不再挽留,道声珍重之后亲自将他送到路边。
“皇叔,小侄去了。”李从嘉飞身上马,对李景遂微一拱手便打马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官道的尽头,李景遂一直在路边看着他的北影直至不见,此时一抹笑容方才出现嘴角,颇有点意味深长。
李从嘉纵马疾奔,心中却是翻腾不已,今日皇叔的表现绝不与往日相似,照他所言,其在淮南的实力不可小视,看来此人应该不会像史书上记载那般谦和宽仁,至少他会培植自己的实力,要不就全是为了自己,没有半点私心,这一点打死李从嘉也不会相信。
不过对他来说,李景遂有想法才是好事,自己初封淮王,并无一点势力,无论是大哥还是皇叔都不能与他们相抗,如此只有处在二人之间才可左右逢源,看他们的作为对自己都有拉拢之意,这便是他眼前的优势,可他这个李从嘉迟早是会变的,这个优势不知能维持多久,李从嘉立定心思,绝不会去看皇叔给刘仁赡的书信,这样只会让他生疑,至于其它诸事等自己到泗州之后再随机应变吧。
李从嘉想着心事,胯下月照千里白却是神骏无匹,不一会大江已然在望,自己的车队就在渡口之前!
第一百一十章 江上高歌抒胸怀
(今日中午加更一章,送给中华海帝书友,多谢长期不断的支持,凌夫也算说到做到了,大家是不是来些推荐鼓励一下,呵呵。)
李从嘉一行今日过江是早就安排好的,因此用的是军用渡口,战船早就等在江边,其中一艘高有三层,船身宽大,乃是水军专为淮王安排的座驾。长江天堑乃是大唐极为重视的天然屏障,所谓南船北马,大唐的水军亦是强大,前番从楚地顺流而下六皇子还做过颇为深入的研究,此时就在他的随从中就有水军士卒与造船的工匠。如今乘坐的这艘乃是长有十三四丈,宽五丈,高四丈的楼船,俨然一个庞然大物,光是舱底操浆之人便有六十之数,行于江上极为平稳。
南唐之时长江在金陵的江面比之后世更要宽阔许多,那日回返金陵乃是早间又是天阴,此时却正值黄昏,夕阳映照下滚滚江水流淌不尽,恢弘的气势令立于船头的李从嘉不由有些心旷神怡。
作为华夏最著名的两条河流之一,相比于黄河的暴躁,长江无疑是平静的,但默默流淌的它不知见证了历史上多少王朝的兴衰更替,当然也令诸多英雄豪杰扼腕长叹!其中最为著名者莫过于魏武帝曹操,赤壁一战成就了周公瑾千秋美名,可也让英雄如曹孟德再也没有一统华夏的可能。往往一个新王朝的统一都要伴随着度过长江,不过那大多都是由北向南,而今自己由南而北,亦要建一番英雄功业。
由于是逆水行舟,到达对岸上游的瓜州渡口尚要两三个时辰,李从嘉流连于这江天一线的美景,便命人置酒宴与船头,与周娥皇流珠等共赏江景,此处饮酒远眺,江风徐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下臣参见淮王,王妃。”正欣赏之间却是摇红宋承宪与家人过来,对于宋家公子六皇子心中是颇为有愧的,原本编撰全唐诗是他的韬光养晦之计,但亦有保留文化传承之美,如今自己这个主编在此中所花的精力是远不及宋承宪的,而赢得的的名声却还有过之。便是如此宋少爷却无一点计较,足见其是真心将此事当作学问来做的,做得更是十分开心,此外功名利禄皆不萦绕于心,倒是让人佩服。
“宋兄不必拘礼,此乃家宴,宋兄快来便与我同饮几杯!”见宋承宪上前施礼,李从嘉急忙离座相扶,并亲自为他把盏,前世今生他最为敬佩的就是能在自己事业上专心一致心无旁骛的人。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淮王王妃,这位乃是舍。弟宋承致,如此江上美景,能与淮王对酒当歌,宋某何其幸也!“宋承宪平时也是个洒脱不羁之人,李从嘉如此待他正是合了心意,当下笑道。
“草民宋承致,见过淮王,王妃。”这个声音极为清脆,听之悦耳,俊俏无比的少年上前一步,给李从嘉与周娥皇见礼。
“呵呵,不用客气,李某说了,此乃家宴,我与令兄又是朋友,酒宴之上自是兄弟相称!”他们二人也算不打不相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颇是深知宋承宪的为人,心中实是将他当作朋友看待,当然若能因此而得些助力亦不会拒绝,毕竟王者心中永远只有天下。
“李兄设宴于船头,观滚滚之江水,实是风雅之举,清风阁、青和殿两处闻兄之佳作,宋某仰慕不已,当日得传兄之赤壁怀古,弟与家中狂歌纵饮两日,很不能身在其间一见我兄当日风采!舍弟也是极为赞赏兄之才华,闻我此次与兄同行,故此随来!今日大江滚滚,蔚为壮观,不知我兄可有佳作?也让我等一饱耳福!”落座之后宋承宪朗声道,那首赤壁怀古他未能当场亲见亦是引为生平恨事。
李从嘉闻言就是一阵紧张,说着说着就不上路子了吧,这明月大江的吃吃饭喝喝酒赏赏景色多好啊?除了诗词歌赋你还会什么?哪有当着人家老婆的面提青楼的?不过看周娥皇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期待之色,这个时代似李从嘉宋承宪这般的少年公子上上青楼只会被人认为风雅,却与后世不同。
“哈哈哈,宋兄夸赞太过了,今日李某只想与你叙朋友之义,若论才学,李某不及宋兄远矣!”肚子里的那些词是背一首少一首,六皇子如今当要尽量节省,此时当然不会接宋承宪的话头。
“宋某未遇兄长之前也是自负才学,目中无人,待见兄两次之后,更是得闻佳作,才知弟不过井底之蛙,兄长算得上弟之良师益友,日后还要多加请教。”宋承宪笑着对李从嘉举起酒杯,他此言出乎至诚,颇为洒脱,加上俊俏的面庞与良好的风度,看得人大生好感,便是周娥皇也是心中暗暗赞赏,不过更是得意,这宋公子才名在外,她亦有耳闻,岂知在自己丈夫面前如此谦恭,怎不与有荣焉?
“宋兄过谦了,当日清风阁中若不是兄之珠玉在前,李某也未必就有所得,你我相交日久,今后宋兄绝不可如此,对了,宋兄此次随我去淮南有何计较?”李从嘉亦是举杯相应,笑问道。
“哎,在李兄面前小弟也不讳言,我只喜诗词文章,风花雪月,对这官场一事并不在意,奈何家严家祖不做此想,此次便上请陛下让我随淮王至濠州,希能添些资历,小弟也是身不由己。不过能与李兄同行倒是小弟心愿!”宋承宪言语之中颇为无奈,不似作伪。
“呵呵,威国公世代为我大唐尽忠,宋兄又是长孙,自然要寄以重望,亦是常理,宋兄也不必烦恼,想我与宋兄倒也相似。如今一路相伴,却并不寂寞!来,再饮。”李从嘉心道你不是去寻找散失的唐代诗词的吗?不过随即一想也是合理,宋承宪毕竟是宋家的长子长孙,宋齐丘对他的期望定不会小,只是为何偏要与自己同行?
他在想着心思,这边宋承致却在桌下踢了宋承宪一脚,眼中也有催促之意,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