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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逐倭-第219章

小说: 逐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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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素莲尽管不会给邵竹君吹箫,但她却喜欢邵竹君给她舔脚丫或屁股,看见男人匍匐在自己脚下,她觉自己很有成就感。

邵竹君作为一个男人,在衙门中当差,人情往来,终究要花钱。同行请他吃饭,他也要回席嘛,可他的薪水却被萧素莲没收了,没钱应酬,弄得他在朋友面前丢尽脸子。有一天,刑厅有个同行娶媳妇,大家请邵竹君凑份子一齐随喜同贺。邵竹君说没钱,大家不信,翻遍邵竹君的口袋,居然找不出一文铜钱。邵竹君被朋友逼急了,只好回家向萧素莲哀求暂借十两银子使用。萧素莲勃然大怒:“我为什么嫁你,想用我的钱,下辈子吧!”邵竹君的钱一经她手,就是她的钱了,再也不许邵竹君染指,即使邵竹君替她舔脚丫也不行。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特别是在衙门当差,没有朋友帮忙根本混不下去。关键时刻得到朋友帮忙,平时必须认真经营关系网。邵竹君在刑厅干捕头这一行,跟这三教九流打成一片,东城的陈卖糕,南城的果子李,西城测字算命的陈先生,北城的茶博士孔仁德,都是邵竹君布置在南京城替他打听消息的线人,邵竹君每月都得给这些人支付一二两柴米钱,没有钱谁有闲心替你留意这些跟他毫无关系的信息啊?那时公务员还没有报销办公费用的说法,这些钱必须由邵竹君自己掏腰包。

据说当年还有流行一个这样的潜规则。比喻在京城下当差,负责奉旨严缉贼盗的锦衣卫千户,平日就花点闲钱供养一批流离失所或穷困潦倒的破落户,跟这些人签下卖身契,平时时好酒好肉供养着这些“门人食客”,关键时刻这些“门人食客”会变成救命的本钱。比方说地方出了大案,某某官员被杀,某某富商被劫,上司限日限时破案,比如说三天吧。滚滚红尘,人海茫茫,限时抓一个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汪洋大盗,别说三天,就是你给他三十年时间追凶也未必能破案。这时候,上面催得紧,下面肯定有。却象瓮中捉鳖,手到擒来,锦衣卫千户真比神仙还显得神通广大呀!有时候“廉明”的上司也心领神会,晓这些强盗没有一个是真的,不过只要能交差,平息公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蒙混过关了。锦衣卫千户供养着这些“门人食客”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顶缸假冒强盗,替豢养他的饲主排忧解难,有时候虽然他们的赃物货不对板,但他满口承认案子是他干的,官府也只能草草结案。这都是大明官场中积年流弊,许多做捕头和番子手们心里都晓得有这种混帐事。

邵竹君当然没可能干这种混帐事。便是他想这么干也没有余钱使用。但在刑案混饭吃,即使办些小案子也要广泛的人脉资源支持,要得到江湖朋友们的支持,难免要花点钱跟些猪朋狗辈上交下接,同尘和光。可邵竹君口袋里的银子已被这萧素莲掏光了,没有钱,又要办事,怎么办?邵竹君只能靠向朋友借贷解决这件事。

幸好邵竹君认识几个有钱的主儿,比如在南京秦淮河畔开当铺的秦金色,一向把邵竹君当成个人物,也经常对邵竹君慷慨解囊。

萧素莲看见邵竹君的口袋忽然间又有钱,经常半夜起床掏摸邵竹君的腰包。邵竹君就不敢把钱带回家,进门前把银子或银票预先藏在门前石阶下。萧素莲在邵竹君的口袋里摸不到钱,气得用剪刀把邵竹君的口袋剪了。翌日邵竹君出门,把银票从石板下取出,放进口袋。等他要用钱的时候,赫然发现口袋穿了个洞,银票不知丢到那儿去了。

打这以后,邵竹君向朋友借贷后就不敢回家了,等银子花得差不多再回家。萧素莲难免怀疑邵竹君在外面养了狐狸精,只要邵竹君回家睡觉,她就百般敲打盘问,完了还把一只脚搁在邵竹君身上,以便感觉邵竹君的存在,生怕邵竹君会半夜爬起床跑掉。

邵竹君被萧素莲的大腿压着睡不着觉,只好在衙门打地铺了。

萧素莲认为邵竹君在外面跟狐狸精睡觉,几次拿起剪刀要剪掉邵竹君的小弟弟。想一次性把夫妻俩烦恼根源解决掉,然后找门路把去势的老公送进皇宫里接太监的班,说不定跟皇帝老子拉上关系哩,这一来金钱便会滚滚而来,邵竹君就可以大把大把地往家寄钱,萧素莲就会数钱数到手软,她不必再为惦记丈夫口袋里几个小钱而忧心如焚了。

邵竹君没有因为这萧素莲剪穿他的口袋而勃然大怒,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老婆凭什么要剪掉他的命根子,再纵容萧素莲为所欲为,这疯妇说不定跳上屋顶向他的脑门撒尿。他终于忍无可忍,回击萧素莲一记响亮的耳光。

萧素莲不是邵竹君的对手,她打不过邵竹君,便把一肚皮怒气发泄到邵竹君儿子身上。邵竹君儿子邵君保年纪只不过三、四岁左右,根本不经打,被萧素莲不知轻重的一记无名掌打到撞上墙壁,乃至昏迷过去。

邵竹君对萧素莲这种欺善怕恶的行为极为反感,他请出祖宗的家法对萧素莲大张挞伐,结果萧素莲的屁股开花了。

萧素莲往日所向无敌地欺负邵竹君,无非是仗赖乃尊是个有钱有势的乡绅,又有两个蛮不讲理的哥哥而已。她当然不肯吃这个大亏,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回娘家搬救兵,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挑拨是非,把邵竹君形容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土匪恶霸。萧素莲的娘家人自然是维护自家人的利益,即便是萧素莲有千般不是,该死的也是邵竹君。在萧素莲的父亲萧长天的授意下,萧家出动几百个英雄好汉攻打邵竹君的狗窝,把邵竹君家中一切动用家什能搬走的搬走,不能搬走的砸个稀巴烂。萧素莲当然也席卷平日积蓄的金银钿软,逃回娘家慢慢享受去了。仅留下一个空壳子给邵竹君处置。

第三十八章奇冤从天降百口难分辩(2)

胳膊拧不过大腿,邵竹君不管自家有理没理,只有低头讨饶的份儿了。如果继续逞强,只怕邵家的地皮也会被萧素莲的娘家人席卷一空。

耀武扬威杀回头的萧素莲当然不会给邵竹君好果子吃,邵竹君必须把她当成唐朝武太后般捧在手心,听从她的懿旨调遣,否则夫妇俩绝无可能共处一屋檐下。这样,邵竹君与萧素莲的关系愈加恶劣,闹得势如水火。

南京知府贺知文眼见邵竹君左邻右舍七嘴八舌猜测、罗列邵竹君可能杀妻的理由,贺知文不知听谁的好,颇有点不知所措的意思。

邵竹君对众邻指证与妻子不和的事实并不抵赖,承认确有其事,但否认自己人是杀人凶手。

贺知文叫来殓尸仵作问话,仵作说女尸并无其他伤痕,伤在脖颈,显然是被人一刀断头毙命,杀人犯应该是个精通武艺且擅长剑术的武林高手。

众人闻言一齐满腹狐疑望向邵竹君,并盯着他的佩剑呆看,似乎是想从他身上寻求答案。邵竹君见众人起疑,立即解下宝剑呈堂验证。那把宝剑寒光闪闪,十分锃亮耀眼,并没有血污痕迹。邵竹君担忧众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又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宋慈的《洗冤录》有云,凡切割荤腥的刀具,纵然洗刷干净,表面看不出任何痕迹来,但腥气仍蕴藏在剑隙中,无法完全消除。如今堂前阶下苍蝇甚多,此货乃追腥逐臭之辈。如果我的宝剑杀过人,苍蝇肯定会在我的宝剑停留。”邵竹君把去鞘的宝剑放到衙门的石阶下面,半晌不见有苍蝇在宝剑锋刃上停留。也就是说,邵竹君佩带的宝剑未杀过人。

邵竹君还剑入鞘,又向贺知府和众乡邻说出自己对此案的看法:“大家都瞎猜我可能谋杀妻子,你们的这样想有你们的理由。但我没有在家谋杀自己的妻子,须知用刀杀人,一刀断头,人头滚落地上刹那间,死者颈上鲜血将如山洪怒喷而出,飞溅丈余多高,象暴雨落下,血污可把墙壁或地面涂染得斑驳陆离。如今我家厅堂,只有伏尸处有一滩血迹。我家显而易见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有人把这女人杀死之后移尸至我家嫁祸栽赃陷害我。没有人头,我可不敢冒认这无头女尸便是我妻子。求贺大人不要惑于浮议,明察公断。”

众邻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贺知文听过邵竹君分辩,认为他说的不无道理。如果邵竹君家不是第一现场,邵竹君不至于傻到在外面杀了人,还把尸体背回家吧?这未免太匪夷所思,更不合情理了。贺知文很了解邵竹君的脾气禀性,此人一向办事严谨,奉公守法,不会为争一口闲气而谋杀自己的妻子。凭众人胡猜和一具无头女尸便推定邵竹君谋杀妻子,这结论未免草率仓促。此案疑点甚多,比如邵家不是第一谋杀现场,这一点可以从血迹的散布规律推断出来;其二是没有人头,这尸身就不能确定是谁,这件案子就无法定性下结论了,硬说这无头女尸是邵竹君妻子也是十分可笑。

贺知文觉得这件案子太蹊跷古怪,无法定论,只得吩咐牢子把邵竹君暂扣在刑厅,等有侦查结果出来再说。按惯例,邵竹君仍然是此案第一嫌疑人,尽管邵竹君一再否认,伸辩自己没有杀人。例如他证明自己所佩宝剑并非杀人凶器的说法仍然值得怀疑,焉知此剑非彼剑,说不定邵竹君用另一把刀杀人呢!因此,邵竹君怎么分辩都是徒劳,无法摆脱嫌疑。

邵竹君眼见自己象“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无话可说,只得跟牢子到监狱中纳闷了。幸好那些牢子仍旧把他这个捕头当作上司,不曾难为他。邵竹君虽是坐在监中,却是自在轻松,没有披枷带锁,甚至是牢门也没关,只是呆在牢房中喝茶而已。

不料邵竹君的岳父萧长天以为贺知文这样做是企图替邵竹君出脱,是徇私枉法,纠集三百名同乡亲友冲击衙门示威抗议,并请来留都御史监督此案进展。要求贺知文从重从速严惩杀人凶手。端正世风,匡正纲常。

贺知文眼见民情激愤,招架不住,顿时慌了手脚。常言道“宁犯天条,莫招民怨”。激起民变,惹出事端,谁也担当不起。贺知文自咐担不起这个责任,逐把邵竹君打入死牢,催促刑厅限日破案。

刑厅对这件无头公案也束手无策,迫于压力,只能委屈邵竹君。这刑厅侦查案子的手段有限,无非是大棒伺候,打到嫌疑犯主动招供为止。邵竹君也衙门中人,对于这衙门中的陋习积荣十分清楚。只要推定你有罪,就大刑伺候。一旦落入只会刑讯逼供的脑残差人手中,凭你是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这种无比变态的折磨人的手段,一上老虎凳,炭火逼热的瓮子,你只能坦承不讳,叫你认什么就认什么。那怕要求你承认猪是亲爹,狗是你娘,也没有什么奇怪。

邵竹君听到他的案子发到刑厅限日破案。他一听“限日”这两个字头就大了,限日破案就是立即破案,即使破不了案,时辰一到也要破案。所有办案的差人都不是神仙,不是你向他们施加压力,他们就能找到证据证明嫌疑犯有罪。上司要他们限日破案,他们又找不到嫌疑犯有罪的证据,怎么办?只好动用大刑叫嫌疑犯主动承认自己所犯的罪过,这是最省力的办法。就算嫌疑犯没有犯罪,也得按办案差人的授意给他们一个交待,否则他们无法向上司交待,嫌疑犯就要吃更多的苦头,冤假错案就由此产生。

邵竹君当然明白他的处境十分危险,只得上下使钱疏通,请这些办案差人喝茶吃饭,或送红包,托人说项要求手下留情。那些办案差人看见邵竹君大酒大肉贿赂他们,以为有人情可做,有油水可捞,心领神会赴宴了。这些吃惯犯人酒饭拿惯犯人银子的恶霸太岁,不虞有诈。酒来便喝,肉来便叼,一个个毫无防备地剧饮雄谈。不料一顿酒饭下来,大家尽皆醉得不省人事。

到了次日,有人酒醒,起来巡房,不见邵竹君的踪影,惟见牢墙粉壁留字数行:

家门不幸,飞来横祸。邵某蒙冤,不能自辩。窃念同僚厚谊,不忍兵戎相见,恐刀枪无眼,致人伤残。故邀各位吃蒙汗药一杯,头晕腹痛莫怪。事起仓猝,用此拙计,实出无奈,异日负荆请罪。────嘉靖某年某月某日

这班看守牢子见邵竹君跑了,叫苦不迭,互相指责埋怨,推卸责任。贺知文得知邵竹君越狱跑了,认为邵竹君是畏罪潜逃,就悬榜一千贯缉拿这邵竹君归案。邵竹君的泰山丈人萧长天也不甘落后,许诺三千贯酬谢知情举报者。当时四千贯的赏钱足使人一辈子衣食无忧,这四千贯的赏钱对人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以至大江南北,黑道白道,无数好汉唾涎这笔赏钱,不少人想擒拿邵竹君立功领赏。邵竹君逐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邵竹君不敢把自己的性命委托给刑厅那班无头无脑的办案差人,所以生出这个计较,逃出监狱,希望凭自己的力量找到证据并洗脱罪名。他从南京监狱跑出来,并没有跑到荒郊野外躲藏,只在城郊十里外孙婆的客栈中暂时寄宿,相机行事。

当时,邵竹君在外孙婆的客栈里打了一壶酒,点了一盘东坡肉,自斟自酌,苦思冥想,寻找此案破绽,摆脱眼下困境。虽说此案疑点甚多,但他也不知从何处着手寻求突破。有些事情想象容易,但付诸行动时却困难重重,可谓思易行难。

邵竹君脑海里一团思绪混乱得象麻堆里的线头,根本无法整理顺当,排出一个脉络清晰条理分明的子丑寅卯来。他想:“我不能戴着这顶愁帽,坐以待毙,我得设法出去转转,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邵竹君揣度第一杀人现场应该离他家不远,原因很简单,凶手背着尸体赶长途十分麻烦,那样也太招摇太令人侧目。也许凶手曾雇马车运载尸体,向货运行的马夫、轿夫们打听近日的出行纪录,也算是一条出路。这样,案子的搜查范围就缩小很多了。

邵竹君自觉案子有些眉目了,总算看见一丝希望。他会沿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为止。

于是,邵竹君稍作打扮,戴上一顶范阳毡帽,回到自己家门附近水西门一带地方巡查。邵竹君发觉他不能随意在家门附近走动了,他家门口四周布满公差的暗桩,正在哪里守株待兔,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邵竹君在他家门附近搜索一番,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看来设局的凶手是个反侦查的行家里手,把这件案子做得滴水不漏,几乎无械可击。邵竹君又向在十字街头候客的马夫、轿夫们请教近日的货运情况,没有人运货到他他家门附近。案情陷入僵局,邵竹君一筹莫展。也许他还可以继搜寻第一杀人现场,那必须进行地毡式搜索,单凭邵竹君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这件艰巨的任务。

这天,邵竹君刚从孙婆的客栈里出来,没走出多远就跟萧长天侄女萧玲窄路相逢,这萧玲见了邵竹君劈头便骂:“负心人、薄情郎、无耻货………”骂邵竹君狗血淋头,恼火难抑。由于萧玲平时很少在江湖露面,也极少出入邵家。邵竹君忙于公干,对这个小姨子也没有什么印象。邵竹君跟这萧玲不熟,但萧玲却认得邵竹君,故一见面就恶言相向,又发暗器挑衅,惹得邵竹君青筋爬上额头,三焦尽赤。就一路追逐这丫头,直至这梅花园废圃中。

萧长天亲自出马,带着他两个儿子萧威武、萧镇定;赵洪、钱飞、孙青、李佳、吴奇等五个徒弟;又请来钟山五虎张楷、张喜、张乐、张顺、张利;蒋山三郎何大郎、何次郎、何寅郎等八筹好汉助拳。一时人材济济,蔚为壮观。

十几个好汉里外三重把邵竹君包围起来,困在核心。邵竹君便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只怕也是脱身乏力,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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