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王-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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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长!"帐帘一掀,两名团军谢宗杰,庞笠走了进来。两人身上衣甲整齐,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肯定是不能穿得这么快,只能说明他们晚上都是和衣而卧。
黄湛抬起头来,看着两人,"刚刚康子给我托梦来着!"
啊!两人都是惊讶地看着黄湛,他们都是战场之上的悍将,那一个不是杀人如麻,对于这些鬼神之说,却向来是不信的。他们也知道黄湛向来对这些嗤之以鼻,此时听到黄湛突然神神道道地给他们说这个,两人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视一眼。都觉得师长这段时间肯定是精神太紧张了。
"康子浑身血肉模糊,没一处完好的,他笑着跟我说,他走了!"不管两个得力部下讶异的神色。黄湛仍然自顾自地道。
"新会肯定失守了,康子肯定不在了。"
"师长,只是一个梦而已。康子与您一向情同手足,您心系于他,做些噩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梦都是反的,现在康子肯定还在新会生龙活虎地与齐军搏斗呢!"谢宗杰安慰道。
"是啊,师长,康子是猛将,定然没事。"庞笠亦道。
"不,这次不一样,我的感觉很不好。"黄湛摇摇头,"我们的斥候也一个都没有回来,这不正常,不正常,谢宗杰,你马上带五百人,连夜出发,占领青龙桥。庞笠,你也带五百人,给我守住青龙桥上游的杨林渡,如果齐军真的已经攻克了新会,那这两个地方,是他们的必经之地。刚刚下了一场大雨,青龙河水势大涨,他们只能选择这两个地点渡河,想要绕过这两个地方,他们要多走上百里路。"
"师长,弟兄们还只休息了两个时辰,是不是等天明再出发?"谢宗杰问道。
"不,现在,马上,立刻就出发。"黄湛猛地站住,厉声道。
看着黄湛凌厉的眼神,谢宗杰与庞笠都不再说话,而是啪的一个立正,向黄湛行了一个军礼,"是,现在,马上,立刻就出发。"
两人转身出帐,片刻之后,军营里但喧闹起来,黄湛没有理会外面的喧闹,又单膝跪在了行军床前,列死地盯着行军地图,"如果新会真的丢了,那么,我该在哪里设防?"目光在地图之上扫来扫去,最终仍是落在了青龙山上。
"青龙山,也只有这里了。"他站了起来,"来人!"
亲卫应身而出。
"马上派斥候去青龙山,我要青龙山大致的地形地貌,还有山上有没有水源等,让他们马上出发。"
"明白!"
"通知后勤,埋锅造饭,半个时辰之后,叫醒剩下的士兵吃饭,然后全军拔营。"
"是!"
一切安排妥当,黄湛坐到了行军床上,从枕头之下抽出自己的佩刀,细细地擦拭着。。
"康子,如果你当真不在了,我会拿齐人的头颅为你祭奠的。"
青龙桥,距离征东军现在的驻地大约二十余里,几乎正在与新会的中间点上,青龙河横跨而过,将新会与他们这边隔开,能够渡河的地点,周围便只有青龙桥,然后上溯十余里,有一个渡口,杨林渡,除了这两个地方,几乎没有其它地方可以渡河,更重要的是,一天前的这一场大雨,会使青龙河河水暴涨,使得渡河更加困难。
虽然对黄湛的神经质有些不以为然,但征东军严格的军事条例,仍然让谢宗杰丝毫不敢怠慢军令,率领五百名部下,全副武装直奔青龙桥的所在。虽然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但这些士兵此时却几乎已经满血复活了,一边走着,一边往嘴里塞着炒面,吃几口,往嘴里倒一口水。
炒面亦是高远的发明,这种经过加工的熟食热量极高,又容易携带,一两把便足以让你感到饱腹,而且经过加料之后,口感也不错,这极大地缓解了征东军的后勤压力,其它如行军水壶,工兵铲等等征东军的标配,在这个时代其它国家,基本是闻所未闻。
"加快速度,天明之前,一定要赶到青龙桥!"谢宗杰吆喝道。"弟兄们,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给我唱起歌来,来,唱起咱们的军歌。"
黑夜之中,在一支支的火把照耀之下,在嘹亮的军歌伴随之下,五百士兵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青龙桥奔去。
当天边露出第一丝儿鱼肚白的时候,谢宗杰的耳中,传来了水声的隆隆之声,这在他听来,此时不亚于仙乐,虽然只有二十余里路,但这样的道路状况和行军条件之下,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能按时赶到青龙河,已经让他足以自豪了。
这天下,或许也只有我们征东军能做到这一点。
天色越来越亮,谢宗杰清楚地看到了耸立在青龙河奔腾的河水的青龙桥,这是一座全石制的大桥,十数个桥墩支撑着桥面,宽近两米,能容一辆不大的马车通行,此时,青龙河的对岸,仍然是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儿,这让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师长多虑了。他在心里道。
"加速前进,占领青龙桥。"谢宗杰大声吼道,自己一马当先,奔向青龙桥。水真他娘的大,都几乎将桥面之下的桥洞子填满了,看着打着漩奔涌汹涌的青龙河,谢宗杰有些惊讶,他娘的,这水势,除了这桥,只怕别的地方还真不可能渡过来。
看到青龙桥,士兵们也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都是发出一声欢呼,二十余里的泥泞道路,负重数十斤急行军,说不累那是假的。
终于可以歇口气儿了。大家在心里道。
五百征东军快速向着青龙桥涌去。谢宗杰立马青龙桥边,心道占领这里,至少在这个时段,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呢。他回头看着涌来的士兵,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里可有五百条好汉呢!现在剩下的,就是守着青龙桥,等着师长黄湛的大部队赶到了,看来新会还没有事,对方并没有想着来占领青龙桥。
士兵们抵达青龙桥边,立刻开始作起了准备工作,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敌人来,但是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在桥的这头,几百名士兵迅速拉起铁丝网,挖崛泥土修筑胸墙,用麻袋装进沙石,一条条抬到青龙桥的中段,筑起一个个墙垒,片刻功夫,青龙桥已经被隔成了两个世界。
征东军的这一套程序在平时都已经操练得极熟,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谢宗杰心情轻松地盘腿坐在大桥中间由麻袋垒起的胸墙上,手打着拍子,轻松自得的哼起了小曲。其它的士兵也都三三两两的坐在青龙河边,开始洗漱。
太阳从东方缓缓地爬了起来,沐浴在阳光之下的谢宗杰就突然从胸墙之上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向新会方向,地面传来隆隆的声响,那是马蹄踩在地面的声音,不仅是他,所有征东军士兵也都感到了异常,谈笑之声停止,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来,一齐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片刻之后,一面大旗跃然出现在征东军的视野之中。
"齐人,是齐国人!"有士兵大叫起来。
"准备战斗!"谢宗杰从胸墙之上一跃而下,"第一连,点领大桥中段,正面殂击敌军,第二连,第三连,卫护大桥两翼,以床弩阻截敌军,第四连,作预备队!"
第八百二十一章:日出东方(46)
看到士兵们们迅速各就各位,谢宗杰却是有些震惊地想起昨天晚上黄湛的话,难道当真是向深康在新会战死之后,托梦给黄湛给他示警么?如果不是黄湛昨天晚上突然派出军队连夜行军赶往青龙河和杨林渡,而是按部就班的休息一晚之后再在今早行军,只怕这支齐军就会渡过青龙河,与己方部队在半道之上狭路相逢,这对于征东军来说,便太不利了。
黄湛统带前来援助新会的只有三千余人,而齐人已经抵达新会的先锋军队便有上万人,两军在人数之中差距巨大,如果说齐人在新会耗尽了力气,那么,征东军便是在泥泞的道路之上吃尽了苦头。
狭路相逢,即便征东军胜了,恐怕也是一个惨胜,这并不是征东军想要的,征东军要的是迟滞对手的速度,尽量拖延对手在琅琊郡的进程,而不是要一场暂时性的胜利。
一边派人迅速回报黄湛,通知庞笠,一边看着青龙河对岸愈来愈近的齐军,滔滔的大河成了最好的阵地,敌人想要渡河,便只能抢夺青龙桥,这将自己兵力有限的弱点最大程度地降到了最低,你人再多,也只能通过这一条两三多宽的桥面向我展开进攻,两米多宽,自己只需要四五个士兵便足以将正面填满,然后就是厚度了。最前面架上一台床弩,即便发射速度慢,也足以让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在谢宗杰既庆幸,又得意的时候,在他的对面,齐人已经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看着飘扬在青龙桥上征东军的大旗,统带三千人马为先导的齐国大将覃山惊得险些从马上掉下来,就在昨天晚上,青龙桥这一带并没有发现征东军的踪影。最新的情报也都显示,征东军距离青龙桥还有数十里路,比自己要远多了。
双方的斥候在这一段绞杀,已经让覃山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但万万没有想到,仍然让对手抢前了一步,看着横跨在青龙河上的这条窄窄的石桥,再看看奔腾的河水,他不禁犹豫了起来。
在新会,他已经领教了征东军的战斗力。此时,这里虽然没有城墙,但却远比新会更加险恶。
谢宗杰没有等来齐军的进攻,而是看到齐人在青龙河的对岸扎下了营盘,除了派出一小支部队逼近青龙桥进行警戒之外,并没有任何攻击的迹象。
你不来打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我的目的就是迟滞你的行为,现在两军隔岸对峙。却是更好,谢宗杰不会脑子白痴到带着他的五百人马去主动攻击对岸数千敌军。敌人不来,他便带着他的士兵在岸边开始一点点地修筑胸墙,堆集高台。
黄湛在接到了谢宗杰的禀报之后。沉默了片刻,昨晚上,真得是康子来向自己告别的,他已经不在了。
没有留泪。黄湛翻身上了战马,大声道:"走,去青龙山。新会千余弟兄阻挡了敌人近十天,现在,轮到我们了。"
二千余士卒在黄湛的带领之下,向着前方不远处的青龙山急奔而去。因为昨天的那一个梦,他心下不安派出的两支部队,控制住了青龙桥和杨林渡,应当能阻住敌人几天,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让他在青龙山布置出一道固若金汤的防线,成为对手进军琅琊道路之上的一根钉子,只要自己能钉住,对手就不能全心全意,毫无顾忌地进军琅琊。
就在黄湛上了青龙山,开始布置防线的时候,田敬文在得到覃山的禀报之后,也迅速赶到了青龙河,看到如此险恶的进攻环境,田敬文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没有寻找其它可以渡河的地点?"他沉默片刻这后,问道。
"属下派出斥候沿着青龙河上下游四面打探,这百里之内,只有这青龙桥和往上十数里的杨林渡两地,但杨林渡现在也已经有了征东军控制了。"覃山为难地道。
"水这么大,渡河也是不可能的,属下试了一下,损失了几十个弟兄,扎的木排一下水,便被冲得失去控制,这里河道之中乱石密布,水势大涨之后,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分布,木排就是撞在这些水下的石块之上散架了的,落水的兄弟,根本连尸体也无法找到。"覃山叹了口气,"这青龙桥根本就没办法打,除非用命去填,将军,看来我们得等到这水势落下去之后再想办法渡河。"
"也只能如此了!"田敬文无奈地摇头,"新会,我们打了十余天才攻击下来,现在又被这青龙河挡住,但愿老天爷不要再下雨,让河水迅速回落下去,那时候我们便可以扎木排渡河,只要水势一落,我们能够渡河,对手坚守青龙桥也便没有了意义。"
"但愿如此吧!"两人苦笑对望。一条河,五百人,便将他们牢牢地阻隔在了河的对岸。
"我们是客军,对琅琊的地形地貌并不熟悉,这一点我们落了下风,征东军的援军肯定不仅仅是这青龙桥和杨林渡两地的千余人,对岸有什么可以布置防线阻挡我们的?"
"据斥候回报,在对岸便只有青龙山有可能让敌人利用了,过了青龙山,便是琅琊最富裕的地区了,那里一展平原,再也没有可以阻挡我们进军琅琊郡城的脚步。"覃山道。
"一步错,步步错啊!"田敬文苦涩地道:"没有想到小小的新会能将我们挡这么多天,如果不是在新会折损严重,我怎么会多休整了两天,不多休整这两天,怎么会让青龙桥落到对方手中?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他们的援军来得这么快?"
"征东军的行进速度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覃山摇头道。
"等吧!这种条件之下,根本无法打的。想要攻击青龙桥,便要以密集队形冲锋,看到桥上的床弩了吧,一发床弩,便能要我们多少兄弟的命去啊!"田敬文握了握拳头,"几天,我们应当还是等得起的。"
"但愿老天爷作美啊!"覃山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担心地道。
覃山的担心在当天夜里便变成了现实,天空中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到了第二天早晨,雨竟是越下越大,看着青龙河中的水位不仅没有落下去,竟还有上涨的趋势,两人一筹莫展。除了每日督促士兵砍伐树木,打造木筏之外,竟是无事可做。
而此时,在青龙山上,却是另外一番光景,数千征东军士兵忙得热火朝天,青龙山上的树木已是被伐大半,原本郁郁葱葱的青龙山,如今竟似是被剃了一个宝盖头,只余下了山顶那一一片绿色,四面山坡,已是被砍得光秃秃的,只余下了一个个树桩,这些错落杂乱的树桩还被砍成了一个个三棱锥似的锋利树矛,而征东军的防御工事,便在这山坡之上,错落有致地形成,每隔一天,整个防御便成形一份,也更完善一份。随着一个个以木头搭建然后再抹上一层层厚厚的稀泥的堡垒在青龙山上立起来,整个青龙山的防御已经全部完成。
即便是附近的乡民,只怕也再认来得青龙山现在的模样了。他就如同一个浑身长满了疙瘩的怪兽,矗立在天地之前。
这几天,黄湛除了发布一第系列的命令之外,基本上不说什么话,每天都是和普通的士兵一样,砍伐树木,扛着一根根的圆木冒着雨在泥泞的山坡之上艰难地行走,或者挑着一筐筐的稀泥,将他们涂抹到堡垒之上,直到将自己累成一瘫稀泥,才能让自己在疲劳之极之中沉睡过去。
五天时间,老天爷似乎也在为征东军助威,这雨足足下了五天,被阻隔在青龙河对岸的田敬文望河兴叹。直到齐国主攻琅琊的这一路大军的主帅田富程终于率主力抵达青龙河边。
田富程,齐国首相田单的二子,勇武而暴虐,向来以治军严苛著称,但同时,他的部下也是最能打的齐军军队之一,当看到田敬文竟然在青龙河边无所事事地呆了五天之后,暴怒之极的他一抵达,便操起鞭子,亲自抽打了田敬文一顿。
"给你一天时间,拿下不青龙河,我便取了你的头颅!"当着麾下数十名将领的面,田富程狂怒地挥舞着鞭子。
顶着累累伤痕,田敬文含羞带怒地组织麾下兵马,开始向青龙桥展开了进攻。
河水依然暴虐,特意加固的大木筏一下水,便被冲得东倒西歪,虽然不像先前那样被一碰就散,但在河中根本无法控制方向,看着一个个木筏在河中歪歪扭扭地一种向下,田敬文只能将重点放在了进攻青龙桥上。
在河的对岸的美美的休息了五天的谢宗杰和他的五百士卒,不但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更是利用这五天的时间,将自己的阵地又多加固了几次,因为河水的暴涨,他将另外两台床弩也移到了桥的中央,形成了一个梯次的射击,以保证能给敌人以最重的伤害,他已经得到了黄湛的命令,坚守到青龙河水位回落,敌人可以渡河攻击的时候,便立刻撤往青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