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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为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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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做掉他一半人马了。可惜。"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贺兰燕嘟起了嘴,"还不是傻不拉叽的朝着你的陷阱扑过来了。"

高远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易地而处,我也许就下令全军下水过江了,我们有心算无心,他也没有想着我们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反戈一击,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如布置已是难能可贵了,这一次与东胡骑兵作战,我倒是学了不少东西,东胡骑兵当真是不同凡响,也怪不得你们匈奴这些年来,一直被他们压制。"

贺兰燕瞪起了眼睛,"哪是因为我们匈奴始终处于分裂状态,虽然有一个王,但却不能像米兰达那般对东胡诸部有绝大的震慑力,如果我们的王能像米兰达那样英明强大。匈奴早就一统,一个统一的匈奴绝对不是东胡人能抵挡的。"

高远微微一笑,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高远,你在想什么呢?瞧,最前边的东胡人快要上岸了!"贺兰燕碰了碰高远的胳膊,提醒道。

"没想什么!"高远身体微微一震,抬起了头,若无其事地摇头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击?步兵能把握住机会么?"贺兰燕问道:"他可别沉不住气。"

"不会。我在离开的时候,早已吩咐过步兵,我们出击之后,他们才能发动攻击!"高远笑着回头。"全体上马,拔刀,准备出击!"

两百余骑兵沉默着翻身上马,战刀闪着寒光。松林之中弥漫着凛冽的杀意,马儿感受到这股杀意,亦是兴奋起来。想要仰天长嘶,嘴里却被嘞着嚼子,无法发声,只是焦燥地用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骑兵们一手提刀,一手轻轻地抚着马颈,安抚着燥动的战马。

大约百人上了岸,他们翻身上马,缓缓前行,又有约一百东胡骑兵上了岸,高远仍然没有动,第一批五百东胡骑兵终于全上了岸,最先上岸的约两百骑兵已经开始向前小步跑了起来,后面的,也在整理着马具,拧干身上的水迹,而阿伦达的小船也终于靠近了河岸。

"就是现在!"高远一声怒吼,"出击!"手腕一振,胯下战马箭一般地从松林之中窜了出去,在他身后,两百余骑兵发出一声怒吼,紧追着高远从松林之中扑了出来。

震天的喊杀声在沱沱河岸边响起,船底刚刚触到江底的阿伦达身子大震,满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着从不远处松林里扑过来的高远和他的骑兵。

"迎敌!"他大声嘶吼起来,最前方的两百骑兵骤然提速,迎向高远,而在河岸边上,另外三百余人手忙脚乱地准备上马迎敌。

就在这一刻,在这些东胡骑兵登陆的地点左右各两百步的地方,原本看起来与其它没有什么两样的一片荒草突然之间便变得高了起来,一个个顶着荒草的人头从地里面冒了出来。

"射!"一声冷静的呼喝,臂张弩的利啸之声将双方的喊杀之声彻底压倒,从两侧射来的臂张弩将河岸之上的东胡兵完全笼罩在箭雨当中。

尖厉的啸叫之声是臂张弩发射时发出的声音,嗡嗡之声则是普通的弓箭射出,此时此地,无论是臂张弩还是普通弓箭,都化身为死神的镰刀,不停地收割着东胡人的性命。

臂张弩两人一组,一个射,一个装,似乎永远间歇,而弓箭的射速也是极快,步兵半边身子站在控出的陷坑当中,半眯着眼睛,长弓移动,他射的都是那些反应奇怪,飞身上马扑向两边埋伏的那些东胡兵,他的亲兵站在他的身侧,不停地替他递上长箭。

一箭一个,步兵射得是兴高采烈。

如果说高远率领着两百多骑兵从松林之中扑出来,阿伦达还算镇静的话,河岸边上突然发起的袭击则是让他彻底懵了,他是真真正正想不出,高远的胆子竟然大到了如此地步,居然就将他的弓弩手埋伏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要知道,这要是让对手察觉到的话,如此距离,对弓箭手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高远当然不会这么想,时也,势也,因势利导,因时因地,合理地利用一切资源,才是正道,如果这是一场陆战作战,高远绝不会这么做,但半渡而击,对方骑兵刚刚**的从河里爬起来,追的又是一些他们认为已经丧失了斗志的残兵败将,自然不会有太高的警觉,而且此时,最前面的骑兵已经上马前行,他们的防备自然也就降到了最低。

阿伦达和小船上两个划船的士兵都是呆住了,他们站在船上,看着河岸之上的东胡兵惨遭荼毒,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箭雨之下。

最前方的两百骑兵反应很快,再发觉高远之后,他们立刻提速,迎向高远,但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的利箭呼啸之声,战友的惨叫之声,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他们,前面的仍然在向前冲,后面的却准备拨马回身救援对手,两百骑兵在这一刻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混乱,就是高远的机会。

高远的马速极快,在对手陷入混乱的时刻,他已经纵马冲了上来,锋利的战刀扬起,如同虎如狼群,一手战刀,一手军刺,高远右砍右刺,如入无人之境,在他身边,左侧贺兰燕紧紧跟随,弯刀飞舞,右边小天赐咬牙切齿,嘶声怒吼,两手握着比他还要长出不少的战刀,劈下,再劈下。

沱沱河对岸,另五百骑兵看到过河的战友骤然遇袭,亦是大惊,纷纷牵着战马涌向沱沱河,准备游过河来救援战友。

阿伦达的小船已经离开了河岸,阿伦达是沙场老将,只是看了顷刻,便知道,事已不可为,在河的这头,他已根本没有了机会,三百名没有来得及上马的骑兵,此时已是死伤惨重,而箭雨此时已经停止了倾泄,在他们的两侧,数百名举着战马的敌人嗷嗷叫着从藏身之地爬了出来,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狼一般,冲向了死伤枕藉的东胡兵。

这五百人没有救了,他必须退回去,保住另外五百人。

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沱沱河的对岸,留下的五百骑兵已经有两三骑已经下到了河中,正在奋力向这边泅渡的时刻,在他们的身后,又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声,一面血色的双刀旗出现在东胡人的眼中。

刹那之间,东胡人魂飞魄散,一面已经陷入绝境,而在另一边,他们马上要面临的局面,比河那一头的同伴也好不了多少。

还没有下水的东胡人吼叫着返身,迎向随着那面血色双刀旗漫山遍野的冲过来的杀破天马匪,而下了水的骑兵们则不得不掉过头来,拼命地舞动双臂向回滑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刚刚还躇踌满志的上千东胡骑兵,转眼之间,便成了落水狗,在河岸的两边,同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杀破天的马匪没有什么战术,但每一个人的骑术,刀术,单兵作战能力比起精锐的王庭骑兵要更强,更猛,此时,完全失去了队形,失去了建制的东胡兵,也只能依靠单兵能力作战,在如狼似虎的马匪面前,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劈下马来。

阿伦达的小船困在河的中央,进退不得,岸的两边,他的部队都已陷入了绝境。看着麾下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地惨死在刀下,阿伦达野兽一般的嗥叫了一声,跪倒在船头。两个划船的士兵眼神与他一样,绝望而又无助。

第一百七十五章:李逵见李鬼

河面之上,满是浮浮沉沉的东胡骑兵,除了本来就还在河中的人之外,剩余的两岸上的人手,无处可去,除了跳入沱沱河去争取一线生机之外,根本就是上天无路,入地入门。

阿伦达跪倒在船头,头深深地垂在胸前,半月时间,他两次败于高远之手,两次都几乎是全军覆没,极大的挫败感让他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敢不得就这样一头栽进沱沱河中,了解了自己。船上的两名划船的士兵似乎看出了阿伦达的意思,沉默着站到了他的身后。

船儿失去了控制,就这样一路飘向下游,在高远的眼中,慢慢地变成了一点黑影。

"你还真是这个阿伦达的苦主啊!"贺兰燕擦拭着弯刀上的血迹,纵马走到高远的身边,看着那一条逐渐远去的小船。"说起来,这阿伦达在东胡将领之中,可还是很名名的呢,我们匈奴不少人都败在他的手下,他的手上,沾满了我们匈奴人的鲜血。这一次,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这家伙运气极好,每一次都能侥幸逃脱!"高远很是有些不甘,"要是能当场宰杀了他,这才真正算是完美了。"

"你可真是一个贪心的人!"贺兰燕笑道:"阵斩大将,那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在高远的身后,兴奋的扶风兵们在打扫着战场,又缴获了不少的战马,但凡还有没死的东胡骑兵,尽皆补上一刀,让他们去得痛快一点,这些东胡骑兵装备不错,每个人都身披铁甲,虽然只是很简陋的胸甲,但对于扶风兵抑或是匈奴兵来说,都是很奢侈的了。上一次击败阿伦达的时候。因为时间的原因,他们没有时间来处理战场,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阿伦达再败之后,他们的身后,已经再无威胁到他们的力量了。

倒底是东胡王庭的精锐骑兵,比起一般的东胡部落来,就是不一样。

"这些铁甲我要一半!"贺兰燕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兴高采烈的剥着死去的东胡骑兵铁甲的大兵,哪里面有扶风人,也有自己的麾下。

"没问题!"高远笑咪咪地道。他的目光已经从江面上的阿伦达身上收了回来。看向了对面岸,阿伦达已经没有必要值得他耗神了,连着两次打得他惨不忍睹,绝对会在这个家伙心里留下阴影,以后即便是再碰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担心的,倒是此时在沱沱河的对面,那面血色双刀旗的主人,更值得高远感兴趣。说起来,这一次能够意外地达成战略目标,将榆林一把火烧成白地,又能在这里几乎全歼阿伦达所部。这个外号杀破天的马匪可是帮了自己太多的忙,没有他的出现,这一次,自己就是一个铩羽而归的下场。说起来。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在从匈奴贺兰部出发的时候,贺兰燕准备的旗帜就是杀破天的。从出发伊始,自己冒充的就是他,想不到,最后终于是真正的杀破天出现,从而让自己顺利地完成了这一次的战略目标。

高远在看着对岸,而对岸,杀破天纵马到了江边,正凝视着这头的高远,在他的身后,血色的双刀旗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此时在高远身后,扶风兵们也终于亮出了大燕的旗帜,两面猎猎作响的大旗之下,两个男人隔河对望着。

终于,高远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抱拳,深深一揖到地,这是他对杀破天的感谢,发自内心的。

长发及肩的杀破天仰天大笑,这个高远是一个妙人,回过头,大声道:"把羊皮筏子给我做起来,我要去见见这个高县尉!"

"老大,要不咱们一起过去,这小子冒着我们的名头这么久,得找他们算算帐。"短墩墩的虎头狠狠地道。

"打一架么?有什么必要,瞧瞧他们,现在都穷成什么样了,打一架什么也捞不着。"杀破天哈哈大笑,翻身下马。

马匪们从战马身上掏出来的是一个羊皮气囊,听了杀破天的话,一齐鼓足了腮帮子猛吹着气,不大会儿功夫,一个个鼓鼓的气囊便被丢在了地上,利用绳索扎在了一起,抛进水中,一个硕大的羊皮筏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杀破天站了上去,虎头和另外一个马匪也走上了羊皮筏子,两人趴在筏子上,用手臂划着水,向着对岸一路而来。

"他们干什么?"贺兰燕不解地问道。

"杀破天想要见见我!"高远笑着回身吼道:"别忙着扒皮了,我们有客人要来了,列队,欢迎我们的客人。"

士兵们丢下手中的物事,牵着自己的战马,在高远的身后两侧,迅速列成了队列,刚刚还闹哄哄的战场瞬息之间便安静了下来,士兵们一手牵着战马,一手扶着刀柄,肃然挺立。

河面之上,杀破天目睹了河对面顷刻之间的变化,目光之中闪现出一丝诧异,那划水的虎头却是忍不住赞了出来,"好家伙,厉害,训练有素,难怪能让阿伦达吃瘪。什么时候燕国训练出了这样的精兵?"

"厉害不厉害要上了战场才能证明,他们要真厉害,怎么会被索普撵得鸡飞狗跳,哪里像咱们,纵横东胡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吃过亏?"另一个马匪不服气地反驳道,"如果光是站队快齐静的话,那中原各国的仪仗队就最厉害了,但是将他们拉上战场,估计血一喷,就立刻变成软脚蟹了。"

皮筏子之上,杀破天笑而不语,他自在不会灭自家志气,长他人威风,但他心中也明白,对面的这支军队绝不会手下所说的那种仪仗队,他们与阿伦达打了两仗,虽然有取巧的成份,但一向积弱的燕**队能击败阿伦达,而且是一连两次,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自己的队伍的确纵横来去,但一向打得都是顺风仗。如果碰上战事不顺,逆而作战的话,效果如何,那就很难讲了。

河对岸的这支军队,一搭眼,便知道纪律森严,这样的军队,胜时不会骄狂,败时不会溃散,令行禁止。这才是真正的军队,便自己是马匪,不是军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筏子微微一震,已经触到了江底,高远却是紧走两步,双脚都没入到了江水之中,看着筏子之上的杀破天,满面笑容。双手抱拳,"大燕辽西扶风县县尉高远,见过大当家的。"

他不知道杀破天真正的名姓,当然也不能无礼的直呼对方为杀破天。便含糊的称之为大当家的。

杀破天一跃下了筏子,笑看着高远,双手抱拳,简单地道:"白羽成。"

原来杀破天的真名叫白羽成。看他的模样,却是一个中原人氏,真不知是怎么跑到了东胡。而且混成了一个马匪头子,杀破天的队伍之中,各氏族混杂,能在这样一支队伍之中坐到最高的位子之上,当然不同凡响。

"此次高远孤军深入,迭遇险境,多亏了白大当家鼎力相助,这才有惊无险,高远这里多谢白大当家的了。"高远由衷地道。

白羽成大笑起来,看着高远,"高县尉,你孤军深入,原本就是想去偷去榆林,烧掉那里的粮草物资,阻止东胡人进攻燕国是不是?"

高远点点头,"当然,原本打得是这个主意,不过没有想到,那个索普厉害得紧,我不但没有去成榆林,还被地手撵成了丧家犬,说来实在惭愧。"

"仅仅数百骑便敢孤军深入东胡境内,你的胆子当真是大极。"杀破天笑道:"光是这一点,便足够让我对你竖起大拇指了,在我的映象之中,大燕之人,一直羸弱,向来只知守成,不知主动进攻,高县尉算是头一份儿了。"

"惭愧之至,这不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么?"高远呵呵笑了。

"被逼得没法子!"白羽成仰天大笑,"被逼得没法子的一向只有那些小民,像高县尉这样的官员,哪有真没有法子的时候,你不是还可以跑么?你没有跑,反而来了,这便值得我赞一个。高县尉,你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高远点头,"白大当家说得不错,我的确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大恩不言谢,以后白大当家有需我帮忙的时候,片言只字,高远必当鼎力相助。"

白羽成咧嘴笑了一下,"我是马匪,可不敢往以后想,这个人情吗,我倒想高县现在就能偿还一点。"

高远一楞,看着白羽成,"白大当家的,我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不知白大当家想要我怎么还?"

"你们的那种弩箭不错,我想要。"白羽成盯着高远的身后,士兵们马鞍之上挂着的那一架架臂张弩。

对手眼神厉害,一眼便看出了臂张弩的威力,高远心中有些为难,这种臂张弩,他军中拢共便还只有一百具。

"高县尉,这一次我帮了你,可也算是惹了祸,接下来,想必日子很不好过,东胡人必然是要报复的,我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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