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28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希望……”
施即他专身朝身旁的近侍太监吩咐道。
“立即请有平理院检事李俊大人”
大江宁畔的博川城郊外,满目凄凉之色,到处都是被炮弹、手榴弹炸毁而后又燃烧成焦黑状的土房木层,房倒屋塌间、瓦砾成堆间,偶尔冒着火星的木梁依还提醒着人们战斗刚结束没多长时间,断垣残壁一座挨着一座。
在幕色中,衣衫褴褛的朝鲜人按照军人的命令,收拾着日本士兵的尸体,那些日军挖掘的战壕,这会就是他们的坟墓,贫穷而贪财的朝鲜人在把那些尸体丢到战壕之前,再一次“掠夺”着已经被近卫军战士打扫过的尸体,破旧的带血的军装,牛皮军靴、甚至就连忙日军特有的裆布,也被朝鲜人瓜分一空。
数百具被扒的赤条条的日军尸体被随意的丢在土坑里,尸体的嘴巴张一着,扭曲着脖子,然后收获颇丰的朝鲜人便用铁锹铲起土壤,埋葬这些日本兵,就这样一座无名战士的坟墓就建成了。
当朝鲜人在那里埋葬着日军的尸体,几堆由士兵看护的篝火在那里焚烧着中国士兵的尸体时,背着枪的辎重兵们则按照班排的规模在城市周边散开,越过鸭绿江的时候,为了尽可能的携带更多的弹药,以减轻后勤压力,每一个士兵仅仅只携带三天的口粮,为了继续作战,部队在战斗结束后,辎重兵必须分头去寻找食物,一天不搜索,一天不得食,这就是在入朝作战五天后朝鲜军团的处境。
战争使得大量的朝鲜人逃离了他们的家园,而正在这些朝鲜人的家中,士兵们得到了自己的补给,这些“无主”的食物是不需要付钱的,当辎重兵四散征粮的时候,几个小时前激战的部队在博川城外休整着,而更多的部队却是沿着土路两侧的水稻田,在土路上马拉的炮车、辎重车在尘土飞扬中朝着下一个目标奔去……新安州。
因战时抢修的“庆义铁路”而兴起的新安州的人口虽说不过几千人,但已初具城市规模,而且攻进了那里就等于打进了朝鲜的平安南道,现在三个师如同三只钢钳朝着平安南道扑去,如行军一般的速度直朝一个最终目标奔去,朝鲜的故都,平壤。
到平壤去,到平壤去
骑在马背上随着部队快速行军的吴禄贞似乎能听到士兵们的心中的呼喊声。
“速度、速度,第一是速度,第二还是要速度”
为了加快速进攻速度,参谋部制定了各团都采取了双尖刀营的部署。原则上规定,路上碰到小股敌人,猛打全歼;如果敌人比较大,能绕过就绕过去,绕不过去,前卫营展开战斗,第二个前卫营继续前进,反正原则上就是三个师的主攻部队不能停留。
这是参谋部的要求,入朝作战要打赢,但打赢的根本却是要和外交抢时间,时间从来未像现在这般紧迫。
水稻田中的背着枪的士兵带着缩了水的子弹包,还有一两天的口粮,埋头朝前走,没有任何抱怨或是埋怨,他们的心中所想就是平壤、汉城,甚至于釜山……
铁路桥被炸日军炸塌,没关系,他们还有双腿
“报告师长,七营迂回至新安州侧后铁路桥,击溃日军防御部队,日军未及破坏铁路桥……”
“知道了”
在通讯兵报告后,吴禄贞几乎不假思索的开口命令到。
“立即发电给136团,命令他们立即向永柔进攻,争取明天下午前个攻占永柔”
完全不需要看地图,吴禄贞即下达了命令,可以说在现在师进攻路线上几乎每一个目标,都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的任务就是沿着那条日本人为摆脱受制于大连的现状,利用工兵抢修的庆义窄轨铁路,这一路上,尽管部队加速行军,但是日军还是成功的炸毁了的大宁江铁路桥,即便是庆义铁路上其它简易铁路,也成为了日军的破坏对象,现在师不仅是要和外交部抢时间,同样也要和日军的破坏行动抢时间。
四月二十七日上午十点多钟,鸭绿江畔五江镇的朝鲜军司令部作战室里气氛十分紧张。阳光从敞开的门扉里射进,在门口地面上形成一个斜方形的光区,一缕缕的烟雾在阳光中飘浮,木板房里飘着一股辛辣的烟草气味儿。木板房里光线较暗,蓝天蔚面对着壁上悬起的一副作战地图,紧蹙眉头。师参谋长方泽平等人或抽烟,或看电文,神情也很焦虑。
有朝鲜军团入朝以来,看似进展神速,可除去骑一师在吴里洞实现对日第二预备师团的歼灭性打击之外,在整个平安北道,他们几乎就未遭遇日军联队级以上规模部队,沿铁路线推进的40师,遭遇的规模最大的敌人,还是昨天傍晚时分,在新安州打掉的日军一个大队。
“半岛大门洞开,我部迅速挺进”
这是三天前,蓝天蔚发给参谋部的电报,除去图门江的两个师团不到四万日军外,朝鲜可以说几乎就没有人,对于图门江之敌,他留了一个骑兵师,一个步兵师,剩下的四个师,则是拼了命撒开脚丫朝平壤赶。
在西墙上那张巨幅作战地图上,从鸭绿江畔伸出的三支红色箭头,左翼沿着半岛海岸朝南进攻,右翼沿着狼林山脉向南进军,中翼则于两之中沿忠满江、九龙江再进沸流江进军,三支部队的最终目标直指平壤。
三支部队如同出现在朝鲜北部的三把铁钳,成猛虎下山之势直指平壤。而现在平壤已经出现了日军一个师团的部队,那是紧急从大连方向调来的第六师团,他们直接利用黄海海潮沿大同江的乘海轮抵达平壤。
“……另外,在第六师团沿大同江南岸布防后,为阻挡我军渡过又向平壤方向增派六艘炮艇,按照现在的速度,每拖延一天,平壤都可以得到少则一个大队,多则一个联队的增援,预计到明天,第六师团全部皆能运抵平壤……如果,我军绕过平壤,留一部牵制平壤之敌,那么拥有水上优势的日军势必将以平壤为楔,深入到我军主力后方……”
在参谋长讲解的时候,蓝天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平壤是个必争之地,可眼看着地图,他的眉头却是紧锁着,日军充分发挥了他们的海上优势,直接用小吨位商船将部队运往平壤,而不是运力有限的庆义军用铁路,这一路上日军甚至主动撤出部队,目的就是为了在平壤利用大同江构建防线。
南岸布防、江中炮艇,这是儿玉源太郎在逼自己的去打一场渡江战役。
“三十八师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蓝天蔚看着地图,头也不回地问。
“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德川,师主力刚抵达的下杏洞,预计两日后可以越过妙香山。”
方泽平参谋长答道。
“怎么三十八师的兵走起路来,就像裹了小脚女人,一群大老爷们走不动路是不是?”
一听三十八师才到德川,蓝天蔚立即气恼地骂了一句,在骂出这句话时,蓝天蔚又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平素他很少抽烟,一见他要烟抽,任何人都知道这位司令官,这会怕是真的急了。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递给方泽平,然后自己深吸一口烟,双眼盯视着地图说道。
“三十二师到了什么地方?”
“龙三里”
“命令三十二师必须在两天内前抵达孟山……”
“长官,您的意思”
方泽平看了眼地图,发现德川和孟山不过只是一江之隔。”
“儿玉源太郎依着大同江给我布了条防,咱们没有舰队,也没有船只想渡江,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那只有从其它地区迂回到平壤南部了”
赵树朴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
“长官,如果我们把两个师调到平壤以南,虽说可以对平壤形成合围,但日军还是可以从海州湾北方,他们有海运优势,这一点不能不考虑,到时很有可能导致两个师陷入……”
不待他说完,蓝天蔚就打断他的话说道。
“时间”
蓝天蔚的眉头一皱,然后开口说道。
“部队,只要满洲军的主力还被咱们围着,我有一个师围敌,一个师阻敌,就能确保万无一失,只要形成了合围,我就要在平壤吃掉儿玉源太郎……”
“嗯,我看可以试一试,”
方泽平望着地图考虑了一下说。
“围住平壤的话,可以不立即歼灭,日军可以利用大同江,那么他们势必会大呼大叫求援,如果陆路断绝的话,他们就有可能通过大同江增援,到时可以沿岸用野炮轰击江船,或者布置水雷,到时……”
“我非要看看,是儿玉给我下了套,还是我给他备了坑”
一阵有力的话语从蓝天蔚的口中吐了出来,他的声音在房间内激荡着,似乎预示着不久之后,在朝鲜将发生的一场激战。
第70章非国所能受
第70章非国所能受(求月票!求定阅!)
战争会继续,谈判也会进行,就像日本与俄国之间,早在两国间的战争刚一爆发,秘使、代表们就在两国交错,美国的、英国的、法国的,无非是希望这两个国家结束战争,这其中不乏那些热心之士,但最后还是要靠美国总统出面斡旋。
相比于日俄两国间的战争斡旋,两国都不愿在胜局未定前直接出面和谈不同,中日两国间的冲突爆发后,无论是日本或是中国却都希望在战争决出胜局前结束冲突,一方面,日本明白胜局意味着日本的失败,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中国不愿在这个时候过分削弱日本的实力,自然“心有灵犀”的两国立即展开了谈判。
这种边打边谈的直接谈判,或许是近代外交史上的第一次,任何一方参与谈判的代表,都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来自民间的压力。
在日本,伊藤博文是“天诛国贼”。
在中国,梁敦彦是“无骨卖国贼”。
日本的民众叫喊着“伊藤若是接受丧权辱国的条件,一下船就杀死他”,在中国,民众在报纸上公开发表文章“若是梁敦彦无骨,敢牺牲军人以命换得之优势,诛其九族,亦不解其恨”,在两国民间为南京谈判在那里用自己的方式“为外交官鼓气”的时候,谈判桌上的谈判,却是再一次陷入破裂的边缘。
“或者朝鲜,或者台湾”
梁敦彦静静的吐出一句话来,双眼直视着伊藤博文,没有一丝的退缩。
“当年台湾是战胜国之战利品,有国际公法相保断无归还之理”
伊藤博文再一次拒绝了梁敦彦的要求,中国人索要台湾,这是绝不可能,台湾是日本的第一块殖民地,岂有归还之理。
“在贵国有一位大思想家……福沢谕吉”
梁敦彦倒是没有直接加以反驳,而是和伊藤博文聊起了日本的思想,从而控制谈判的进度,同样也是为自己的下一步作铺垫。
“可以说,正是福沢谕吉,推动了日本的近代化,他是日本“文明开化”最早的鼓吹者之一,开启了日本通往欧洲的大门的先行者,他是如何对自己的国民介绍所向往的文明国度呢?”
一声反问,梁敦彦直视着伊藤博文,
“万国公法不如几门大炮,几纸条约不如一筐炸弹。”
淡不出奇的话语中,似带着一丝威胁,不是一丝,准确的来说,根本就是战争的威胁。
日本有几个人不知道福沢谕吉,伊藤博文又岂不知福沢谕吉的这句话,这句话甚至就是福沢谕吉对文明国度的两个概括之一。
“持剑经商,举刀谈判”
放缓话声,梁敦彦微微一笑,但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嘲讽之味。
“对于这一点的理解,我想伊藤先生远比梁某更理解不是吗?”
梁敦彦知道,眼前这位伊藤博文是外交界的老手,在谈判桌上讨价还价已经很圆滑了,要对付这种外交老手,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跟他讲道理,就像十年前伊藤博文的在下关同李中堂谈判时禀持的谈判中心思想一样。
“要么给我土地和金钱,要么我打你。”
对于梁敦彦摆出一副“师从贵国”的言语,伊藤博文无奈的心叹一声,然后开口道。
“请允许敝人略述己见。首先,台湾于十年前,就已割让日本,日本为开发台湾之实业,所费数额过巨,再则台湾为日本之领土,如为朝鲜而让出台湾,实非今日我国国民所能承担。不知能难转为其它条件?”
伊藤博文的表现出的软弱,总算是让梁敦彦长松一口气,在谈判进行到这里时,在中方谈判代表中,特别列席谈判的最高大法官伍廷芳,却是显得有些激动,此时双方的谈话是何其的相似,根本就是十年前于春帆楼的重演,曾参与下关条约谈判的伍廷芳一直将此视为终生之耻,也许……也许很快就可以雪耻了。
“如既已言明,本条件为帝国政府所拟定,实无再商量之余地,尚乞谅解而且若谈判无所进展,今后如战争继续,恐我帝国近卫军得土将不止于朝鲜两道,恐界时交换之地将不止于此”
梁敦彦摇头反驳道,台湾,陛下只要台湾至于朝鲜,那不是陛下所需要。
“如我方第一次复文中所详述,贵国之要求,实在是苛刻至极,如今天,我等接受贵国提出如此苛刻条件,恐他日回国后,国民势必会撕毁条约,以谋再战”
对方的毫不退让之意,换来的是伊藤博文的潜意的威胁,现在的日本只是因为主力被围困于满洲为质,否则日本绝不会接受如此这般的羞辱。
“他日事,他日再决,当年贵国国民承黑船来袭之辱,想来将台湾归还他主人,到也不会引起激波”
眼帘微微一抬,梁敦彦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悲状之意。
“若是他日贵国撕毁条约,图谋再战,我想,中华帝国四万万五千万国民必将全力而战,谁胜谁负,又祈是贵特使所能预料”
面对威胁毫不退缩,而这种勇气,恰是的军队给予的,没有任何人比外交官更能理解强大的军事力量对外交的意义,没有军事实力,任何外交手段都是空谈。
总之……还是那句话,持剑经商,举刀谈判
“当然,条约一旦缔结,贵国若是背约,我方不得已而将再次诉诸武力,当然,那时我想全世界皆知,贵国背约之行,想来正义自有他国助为主张。”
虽说说出先前强硬之语,但梁敦彦却没忘记提醒着伊藤博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各国对条约的看重,远超其它,列强的利益就是建立在条约之上,他们自然不容他国开撕毁“国际合法条约”之先河。
“贵国有四万万五千万人为盾,日本亦有三千六百万之忠勇国民愿为日本之尊严誓死而战”
伊藤博文并没有理会梁敦彦的警告,而是直接拿出了“忠勇国民奋勇谋国存”的决心作为谈判的资本。
在伊藤看来,中国的确有四万万五千万国民,但愿意举国一战的,能有十一即以惊人了,民族的觉醒需要时间。
“嗯”
听出他话里意思的梁敦彦轻应一声,然后又微微一笑。
“我需要提醒贵特使,如果贵国拒绝此议和条件的话,或许,贵国人口将会变为三千五百万,而非三千六百万”
有比这句话更赤luo裸的威胁吗?
中方谈判人员露出的笑容和日方代表的神情急变,即充分说明了问题,梁敦彦是在提醒着伊藤博文,近卫军在东北包围着日军的主力,只要愿意,可以随时歼灭日军主力。
面对的梁敦彦的微笑和威胁,伊藤博文心情不可不谓之沉重,十年前,在下关春帆楼内,他和李鸿章谈判时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
而眼前这未堂又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幕的重演,只不过双方的立场却发生了变化,十年前自己对李鸿章是百般威胁,而今天却是……
“难道贵国真的要和日本世代为敌吗?”
“否中日虽有冲突,然为近邻,自当亲近友善”
“既然如此,敝人不得不再请求阁下采取宽大措施,使条件减至今日我国可能履行之程度。”
一硬一软间,伊藤博文用自己娴熟的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