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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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举行下议院议员选举,他们自信比保皇党更具优势,因为中等阶层已经厌恶了“钦命内阁”、“士绅机关”,他们需要的表达自己的声音,而保皇党恰恰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而且与产业发展相伴随的是国内工人阶级队伍不断壮大。按年初农商部发布的资料看,现在我国工矿企业工人超过一千万。工人阶层的成长促使工会组织的产生、工人运动的兴起和工人政党的成立。五年前,山西煤矿工人创立“职工义友会”,随后组织了工会,接着“铁工工会”、“铁道工会”等工会相继诞生,现在国内工会一时有旭日冲天之势,而工会组织工人集会、请愿、罢工,试图通过以“工厂法”为代表的社会政策立法,以争取维护工人权利,固然这一系列的工人活动,给政府造成了压力,但至今工厂法仍未获得通过……”
不待林长民说完,杨度却不无讽刺的说道。
“儿子的利益,当老子的当然要照顾,十个中国工人,有7个在国营企业工作,通工厂法损失最大的就是国企,国家又要遭受间接损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岂会通过工厂法?”
在杨度声音方落时,梁启超却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来,多年来,对特殊经济模式,他一直持以反对,甚至面对中国工业取得的“辉煌成就”也从未表示过赞同。
“正如我多年前的警告那样,如果政府管理了所有的企业,他的权力势必超过公民的权力和公民代表机构的权力,政府权力这样的增涨,对于民主制度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摧残,”
话语稍顿,梁启超又补充一句。
“所以,我们的第二步,要针对中等阶层、工人阶层的需要去做,只有如此,人们才有可能去争取他们的利益。”
“公民的权利要靠公民自己争得,若靠政府,则“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政府若能畀民权,则亦能夺民权。”
在教授宿舍内,面对前眼前的十几名学生,曹仕京引了一段民主党领袖梁启超先生的话。
“这个意思就是靠政府给予你民主,没有希望,他可以给你,也可以剥夺你的权利,只要他愿意。权利不是被人家赠予的,所以,人民要争得权利就必须具备一定的素质,即一定要成为现代的国民。国民的素质包括,国家思想、权利思想、自由思想、自治能力等等。”
在成均大学内大都知道经济系的曹仕京教授,是共和派,同样也是民主党党员,而在他的学习会中的学生,也大都受其影响,倾向于民主立宪,尽管绝大多数大学生都倾向于民主立宪,但作为宫前绝食带头人之一的曹仕京,他的学生则比其它的同学更为激进一些。
“可是,教授,只是争取又有什么用呢?去年淮北煤矿工人罢工时,我们曾做过调研,罢工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现在政府掌握着所有的企业,在下议院有保皇党为他们摇旗呐喊,工厂法根本不可能获得通过”
崔国政在旁边有些迷茫的说道,而吴若扬则无奈的叹口气。
“就是啊,政府管理着所有的企业,政府自然不会再去考量政府工厂内工人的利益,而这种不考量,又造成了另一个结果,当政府不为工人利益考虑的时候,他们自然不能去追究私人企业内工人的权益受到损害,而相应的,整个社会的工作人群的利益,都在这个过程中受损害。”
“所以……”
话声一顿,曹仕京不无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学生。
“多年前,我们那一代人曾经努力过,但当时时机并不成熟,绝大多数国民未受教育,他们尚不能意识到民有、民治、民享之政府的重要性,所以,即便是方致普等人牺牲了生命,亦无法唤醒民众,但是现在经过九年的思想启蒙运动、自由民权思想普及的洗礼,自由民主思想已初步播撒于整个社会,而且现在社会中间阶层,亦希望改变现在钦命内阁的现实,从使个人利益和个人政治诉求得已经实现,而对于工人而言,他们同样渴望改变,他们现在已经意识到,只要钦命内阁存在,内阁就会忽视他们的诉求,假若当一个合适的契机出现之时,那么,也许各方人士为了自己的利益得到伸张或得到保护,中国还是有可能建立政党内阁的,一但政党内阁得已建立,那么任何组阁内阁都必将无法忽视代表着“选票”的选民的利益”
“曹教授,那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合适的契机呢?”
面对学生的问题,曹仕京沉默片刻后吐出两字。
“现在”
第25章背后
第25章背后
“政府不容易把软弱且不知忠诚的民众组织成强国,而政府又很想领导强国。人民必须被鼓励去变得强大且能够达到目标,民族主义是一个理念上的肇因,它巧妙地与国家认同感的复苏以及因外国威胁的重返而触发的危机相结合……靠着诸如标语等方法,它容易在民众之间传播。强大起来,建立强国使你自己的成功成为国家的成功强大起来且向西方人显示中国是不可以欺侮的国家口号不仅是“赶上,超越”,而且是“富国强兵”……”
帝国四年《中国之信仰》
经过九年的发展,中国的实业力量、工业力量和城市中间阶层都得到了充分的发展,九年前,“中华帝国”的概念,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
在世界列强的眼中,他们所看到的中国是这样的——男人的头上梳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辫子”,而且还要剃光前额,而女人的脚还被人为伤残的以裹成小脚,男人和女人身上更穿独特的由蛮族推广的通古斯式服装的这个国家的国民们,现在一下子变成了,拥有西式的国会和法律,德国式的陆军和英国式的海军。
在西洋人的眼中,这是何等的可笑,但是很快,他们便笑不出来了,这个经过民族光复之战后,完成民族独立、国家重建的国家,迅速的战场上证明了自己的力量,无论是在陆地或是海洋,一个又一个奇迹只验证了一个真理,这是民族过去的辉煌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民族一但获得自由,就会拥有举世罕见的力量。
当然,在西洋人的眼中,这个国家,真正的变化是什么?不是他的军队,不是他的工业,而是他的人民——帝国之公民
对于中国人来说,在过去的九年之中,他们最大的改变恐怕就是身份认同上的改变,事实上从执政府时期,中国人经历着“草民”至“国民”,而在过去的几年间,又跃升为“帝国之公民”。
在这期间,千百年来一直视自为“草民”、“黎民”的中国的“人类智慧”得到了发展,而最大的发展,恐怕就是国家是君主的私有物的观念得到了转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君主的权利也有所后退,国家成为了国民的国家,而现在更成为“亿万帝国之公民所构建之中华帝国”。
是一个个伟大的公民缔造了这个国家,是一个个伟大公民的付出与劳动,促进了帝国的兴旺与发展,正是四亿八千万伟大公民的奋斗与牺牲,使得这个伟大的帝国再无人敢于轻视。
公民成就了帝国
对于中国人而言,尤其是接受了第一批完整的八年义务教育的青年学生而言,他们的观念与父辈有着截然的不同,他们所认识的第一个字是“公”、第二个字是“民”,连汇在一起是他们人生中所识的第一个词是“公民”,第二个词则是“国家”,而连汇在一起,这就是他们身处的“公民之国家”,而他们的身份则是“帝国之公民”。
在中国,公民是一个伟大而且崇高的词汇,对于青年而言,他们在教科书上看到的除去一位位先贤缔造世界上最璀璨的中华文明、一位位先烈悍卫着民族之外,更看到一个个青年是如何力挽狂澜,以个人之生命,去挽救民族之危亡,国家之命运,而这些青年则是中国的第一代公民。
“光复先贤为第一代中国公民,而完整教育之一代,则为第二代中国公民”
国家曾如此教导着这些青年,多达六千余万青年则在这种教导之中,将个人与国家联系在一起,国家是公民的国家,作为公民的个体必须要勇敢的担当个体责任,并化为之国家的进步与发展。
事实上,也正是这一代青年的出现,使得西洋人意识到“中华帝国”不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事实,而中华帝国正是由四亿八千万作为个体的“帝国之公民”所构成。
而作为公民归宿的帝国,却没有令亿万个人失望,为了维护侨民的权力,帝国三年,对美经济绝交、撤回留学生,举行中太平洋海军特演,帝国六年派出舰队抵达古巴,公民付出于忠诚、国家回报以责任,最终正是这一切促成了中国的发展。
“我是中国之公民”
在帝国国会前的广场上,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青人站在宣讲台上大声呼喊着,而在他的身后,一块白布上赫然书写着“帝国公民权力之沦丧”。
“国会未允宣战,内阁擅自宣战,违宪之行,若不追究,我等帝国公民之权必将尽丧……”
在国会前激情澎湃的青年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在激昂的人群中各个学校的学校高举着横幅,那横幅有的写着校名,更多的却是用醒目的大字写着。
“内阁总辞职”
“追究内阁责任”
“内阁总理辞职以谢国人”
“宪之不存,国之不复”
透过二楼的窗户望着广场上的学生,伍庭芳却是在心下一笑,这次这些学生倒是挺高明的,矛头未指向行监督之责的两院,更未指向军队,当然也没有指向陛下,而是批向内阁,抓住两院未曾附属宣战,就向他国宣战这一条,以内阁违宪为由要求内阁总辞职,这一招着实高明。
“何止是高明,根本就是的处心积虑”
两年前因身体原因从军中退役的纽永建望着那些学生,冷哼一声,对于所谓的学生游行示威,他压跟就没什么好感,准确的说是打从宫前绝食之后,他便对游行示威,没什么好感,若不是因为游行示威是宪法给予权力,只怕他早就授意下议院内的保皇党系议员提交禁止游行示威的法案了。
游戏示威、罢工示威这些东西压根就是动乱之源,就像眼前的学生游行。
“内阁总辞职,接着就要提前举行国会大选,这背后啊……”
作为保皇党理事长纽永建岂会不知这背后会有什么阴谋,指往那些学生,他们有可能弄出这样的动静,而且还能把矛头对的那么准,那么妙。
“不知道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
“还用问吗?肯定是杨皙子,除了他谁有这份闲心”
“可不是,杨皙子那份闲情啊,也就是给陛下,给咱们添堵”
和以往一样,在所有人看来,这件事背后的人就是杨皙子,过去的几年,也就只有杨皙子和他的立宪党会给保皇党添堵,杨皙子的立宪派经常弄那种什么要求内阁辞职、鼓动罢免议案这样“不按规矩出牌的事”,相比之下,民主党所坚持的却是有理有节的内阁同保皇党辩论,然后发起省城攻势,以争取在省议院席位占据优势。相比于下议院,省议院的权力更为广泛,甚至很多省议院之所以不愿竞选国会下院议员,某种程度就是因为省议院的权力远比“图章工具”的国会下院所能相。
而在过去的几年间在全国有十七个省民主党都获得过半席位,基本上实现了他们“以地方包围中央”的策略,而相比之下,立宪党压根就没有什么策略,他们只懂得在下院斗争,而且他们的斗争在大多数时候,根本就是为政局添乱。
“杨皙子?”
眉头紧锁纽永建却是觉得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以杨皙子的手段,在此之前,他肯定会先在下院掀起弹劾,然后再煽动青年,而不是像现地这样,先煽动青年,而现在下院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杨皙子等人都在看着笑话。
这幕后会是谁来操纵这一切呢?
心下疑惑着,没有任何头绪的纽永建最终还是决定下午去调查局拜访一下,没准能从那里得到一些消息,这时候或许只有调查局才能解开这个迷团了。
广场附近的一座饭店五楼的套房内,同样有几个人盯着那广场上大声疾呼的青年,与外界不同,他们却是拿着望远镜在搜索着什么,不时他们会从档案翻出一张照片,然后在照片上添上几组数字,而在一旁的墙上,却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照片,而照片与照片间,又用大头钉连着线,有红线、有蓝线,还有黑线,线与线之间相互联系着,虽看似有些混乱,但如果仔细看的话,或许能从中发现,那线与线在照片上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网络,一个相互联系,相互交叉的网络,而在这些网络的上方,却是几张带着问号的空白。
“有点意思”
盯着墙的照片,再看着手中的资料,青年的唇角带着笑,眼前这特殊的网络引起了他的兴趣,而同时又让他意识到,这背后绝对隐藏着一个大阴谋,甚至可能是惊天阴谋。
“课长,二处发来一份情报,前德国驻华大使约见杨度”
德国人也卷进来了?突如其来的消息只让青年的眉头一紧,他随手又拿起一张纸,在纸上写着德国,然后将纸挂在墙上,接着整个人又盯着视那面“网络墙”。
“还有些地方说不通啊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26章友谊
第26章友谊
帝国九年9月。
紫金山下一个幽静的院落,院内的金桂喷吐出醉人的异得,透过枝叶缝隙的阳光给满院洒上了点点斑白,怒放的菊花与院内的金桂争芳斗艳,几只麻雀在树叶丛中吱吱喳喳的跳来嘣去,小书房内传出传出阵阵悠扬的琵琶声,乐声行云流水,悠婉交错,好一派升平气氛。
这是立宪党党魁杨度的别墅。
此时杨度身着一袭淡青着汉裳,手中扣着茶杯,半闭着双目仰在摇椅上,随着椅身前后摇动着,全神贯注的听着新纳的小妾静娴在那弹琵琶,曲调是杨度新近方填的《蝶恋花》,静娴自弹琵琶自唱。
听着那乐声,杨度全是一副好不自在的模样,一曲终了,静娴先是抿嘴轻笑,而后又闪着双眸,坐在杨度摇椅扶手上。
这时杨度也停住了,仰面对静娴微微一笑。
“好,你唱的好极了,音韵、节拍,把我填词时的情感全唱了出来”
略顿一下,又说道。
“只是那“会”音低了一点,似乎应该再高昂一点才是,音色低沉了,便有伤曲之嫌了”
老爷的话却是让静娴,撇撇嘴道。
“为什么还要高,我觉得低一点好,应该低”
“嗯?为何?”
杨度急声问道,以往他都是填好新曲交给静娴时,她总是按照曲牌,规规矩矩的练唱,从不会违意,所以他才会有现在的奇怪。
“瞧你,难得浮日半闲,这外头这么乱,唱高了,可不就挑起你的心思,我真想能像这样低沉的白头到老,平平安安,那才称心呢”
静娴的几句话,只说得杨度心头酸楚楚的,先是点头,尔后又摇头。
“你不知,老爷我这些年那……”
话声略沉,杨度有些无奈的说道。
“看似风光,可风光之后,却是处处当小心,事事谨慎,受了这么多年的腋窝气,又岂是他人所知……”
想着过去九年自己遭的那份罪,杨度便是一叹,眯上眼睛,手轻轻的搂过静娴,紧紧的偎依着。
外人从不知道,早在九年前,他杨度便在调查局里存在档、备了案,可以说是靠着卖友求荣,才有了后来的平安,立宪党后来一日不如一日,也和他那份小心谨慎不无关系,可有时候,为了平息党内的不满,他又不得不令人在上议院发起种种看似“泼皮手段”,结果立宪党成了一个笑话,反倒最后让民主党得了便宜。
心不甘
杨度岂会心甘,当年他可是曾想过要做内阁总理大臣,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