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三国-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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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跟着马儿走大概半个时辰,终于见马儿在一个破旧的道观的面前停下来了,他们追上去的时候,那马儿竟然带着他们三个进了道观。
马儿走到一处干草垛前,发出了一阵悲鸣。
马儿的叫声,悲切惊人。
从干草垛上,一个脸色发白,双目无神的青年微微地张开了眼睛,朦朦胧胧地略看了那马儿一眼说道:“残风,你莫要叫了……我不会有事的。”他说完想用手支撑身体站起来,可是他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他当下不由地要摔了下来,一脸苦笑地看向马儿说道:“我似乎病得很严重……真是对不起……”他再一次强硬地用手支撑着身体,踉跄地站起身来,迈着虚浮的步子走下马儿,一把抓住了马儿身上的缰绳,用手将马儿鼻上的绳套解了下来,然后累得直喘气,又一个踉跄倒在了草垛上。
他在昏迷之前,微微地张开眼睛说道:“你自由了。以后你要小心些,莫要再被人抓了去当坐骑了……我睡了……”他的眼睛又一次地闭上了。
马儿悲鸣起来。可是它这次没有将它的主人唤醒。
这一切被那三个人看在眼里,当下这三人都看呆了。这马和这人竟然有这样的感情,就像是两个惺惺相惜的老朋友一样。
“二弟,三弟,快去救人。”那白脸将军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来到草垛上,用手一摸,好烫的额头啊,这人的脸被烧得一片嫣红,身上的衣服单薄得不成样子,还破得不成样子了。
刘备当下不由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包在了青年的身上。
“大哥,我去生一堆火。”黑脸将军说道。
“大哥,你小心莫要着凉了,还是用我的披风吧!我的身体比你的壮实。”红脸将军不由地看向白脸将军说道。
“二弟,你快马到附近的城镇去请一位大夫过来,最好带上药材,然后再雇一辆车。这人病得很严重,我真有些担心他熬不过来。”白脸将军当下看向红脸将军说道。
“是!大哥……我这里还有些干粮,你让翼德煮些稀粥让他吃下去。”红脸将军听了之后应声便要上马,临上马前将马背上挂着的干粮丢了下来说道。
不一会黑脸将军终于升起了火,不过破庙里没什么干柴可以烧的,于是黑脸将军便到外面捡了一把干柴。这天刚下完雨雪,哪里会有什么干柴?找了半日,只在门外转角墙的地方还能找到一些干柴。
“云儿……云儿……”青年紧紧地裹住了被子,嘴里却不停地唤着这个名字,眼角还流出了泪水,脸上悲痛之情流露无遗。
“翼德,这人烧得好厉害,我们必须要用冷毛巾为他敷头,否则他会烧坏的。”白脸将军看向黑脸汉子说道。
“大哥,你等着,俺去给你找去。哎……真是倒霉了,竟然会碰到这病夫,还是哥哥心眼好,换了俺,俺顶多就是将他扔到马背上,带他去找大夫算了。”黑脸将军嘀咕着去找能装水的东西,然后去外面打水了。这道观里能打水的东西还真不多,恩?有了,这香炉倒是可以打水。想到这里,黑脸将军立即将香炉里的香灰倒掉,拿着香炉到外面去水了。
水打来后,白脸将军便要从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一块布,那黑脸将军见状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袍子撕下一块,递给白脸将军说道:“哥哥,你用俺的。”
白脸将军拿过黑脸将军递过来的破布,沾湿后拧干,然后敷到了青年的额头上,他敷完了之后看向黑脸将军说道:“翼德,你去烧一些开水来,他干渴得厉害。”
“是。”
“顺便煮一些稀粥。”
“是!”
黑脸将军应声后,嘴里也忍不住嘀咕道:“俺老张都成为这个病夫的仆人了,哥哥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就要救他……”
“翼德,你低估什么呢?”
“没,没,没什么。”
“出门在外,谁不会有些灾劫呢?这人的衣服虽然破了,可是料子却是新的,他的衣服虽然不名贵,可是也确实一身士子的衣服。想必是读书人到外游学,遇到了风雪着凉生病了。不过这人倒是好气魄,病成这样,还能骑马到这里。”白脸将军忍不住教育黑脸将军说道。
“是,大哥说得极是。”
“三弟,将火烧旺点。”
“可是没有柴火。”
“那你出去找些来,这青年还是冷得厉害。”白脸将军看向黑脸将军说道。
“好的。哥哥吩咐,俺一定照办。”黑脸将军有些愤愤地说道。哥哥也真是太好心了,这世上未必每个人都是好人呢?万一救的这个人,以后恩将仇报怎么办?
这个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三匹马和两个人了。
白脸将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喃喃地说道:“哎,真是奇怪,他这么冷的天,怎么会穿得那么单薄的?按道理说,这士子在外游学,身上会带有钱的。莫非盘缠用尽,或者遇到了什么意外,被人劫了盘缠?恩……这马上还有剑,刚才我没注意看……怎么只有剑,没有包袱?莫非真是遇到了劫匪?”
他站起来走向那匹马,那匹马似乎很警觉地看向白脸将军。
“马儿,你放心,我会救你的主人的。”白脸将军看到马儿警觉的样子,当下忍不下说道。他走过去,从马背上拿过那把剑,好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剑,可是拿在手里的感觉就是不同。比自己手里的那两边双股剑还要质朴。当下白脸将军想要拔出剑,可是无路他怎么用力,就是拔不出剑刃。
“这剑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拔不出来?恩……有字。龙渊……啊,这把竟然是传说中的龙渊剑。”白脸将军当下骇然地看向那把剑,不由地倒退了两步。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身上怎么会有龙渊剑的。载:春秋时欧冶子凿茨山,泄其溪,取山中铁英,作剑三枚,曰:“龙渊”,“泰阿”,“工布”。其中龙渊剑是一把诚信之剑,相传只有重诺守信的人才能使用。
这龙渊剑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却不知道青年怎么会有这样一把剑的,这青年看起来年纪绝不超过二十五,还是文士打扮,尽管如今世道不太平,文人都喜欢佩剑以作防身,可这龙渊剑配在文人的身上,那简直太浪费了。或者这个人文武双全?
不管如何说,这人绝不简单。
就在这个时候,挂在篝火上的粥滚了,白脸将军连忙走过去,把盖子掀开,小心地将粥放到了地上。
在白脸将军小心地喂青年喝水的时候,青年那双眼睛朦朦胧胧地张开了一半,看向白脸将军,无力地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平原相刘备,公子何人?”
“刘备……你就是刘备……在下……林……言心……”青年说话说到一半又晕过去了。他又处在了完全昏迷的状态了。
因为青年说话的声音太微弱了,刘备只听到了言心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又与“严新”同音,因此刘备误会林若姓严,名新。
“严新?”刘备听了这个名字之后不由回想这些年自己听到过的名字,可是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人物叫严新的。
对于这样的相见情景,林若日后回想起来蛮郁闷的。毕竟他没来见刘备之前,想到过无数种相见的场面,可是却没想到是在自己最落魄,最郁闷的时候,见到了刘备。
这样的相见,确实让人很意外。
也许人生真的充满意外吧!
许多年后,刘备回忆起当时与林若相见的情景,不由地笑了,看向林若说道:“备从未想到,那个在风雪中那日在雨雪中遇到的饥寒交迫的青年是我大汉第一军师。言心,备一直有疑惑,你为何会在雨雪中如此落魄?”
林若听了之后,不由苦笑说道:“或者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哎……”
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倘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只怕也不会那么快认同刘备吧!毕竟在刘备的身上,林若也发现了许多非常不好的缺点。
刘备看向林若说道:“那个时候,先生骗备,骗得好苦。”
“主公,若可没有骗主公。若告诉主公自己叫言心,可是主公自己误会的。这怪不得若。”林若当下马上说道。
“呵呵,好,好,好,严大军师。”
林若一脸无语看向刘备。
“严大军师,可否将你为何如此落魄告诉备?”刘备突然间看向林若问道。他真的很好奇,以林若的身手,还有头脑,怎么会弄得如此落魄呢?他实在想不通啊。
“主公,这是若自己的秘密。主公莫非也和士元一般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不成?”
“你啊……”刘备无奈地看向林若说道,“备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既然先生不愿意说,备也不追问了。”
哎,真是可惜,不过这是让人想不明白啊。
林若看着刘备这表情,当下心里苦笑说道:“此事我又如何能向你说得明白呢?哎,也只怪自己当年太过于同情心泛滥,又太过于相信别人了,才弄出这样。”
第十章:三国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第十章:三国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林若为何会这般落魄,这得从林若离开鱼骨架山说起。
林若告辞了鱼骨架山上的诸位兄弟,然后将五个护卫留在了徐州,自己只身一人去平原。这五个护卫自然是不肯,可是林若分别给这五个人都交代了各自的任务,他们五个人虽然不愿意离开林若,可是又不能违了林若的意思。
这一路北上,林若严重地感到了千里无鸡鸣的慌乱,一路可见的是秋风的萧瑟,时不时还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或者白骨,开始的时候,林若还会悲悯地将那些暴露于野地的白骨埋葬起来,到后来见得多了,人数也多了,他渐渐地麻木了,也不再掩埋尸体或者白骨了。
已经三天看不到一户人家了,林若坐在小溪边升起了篝火,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便站起来抬头望着天空。
此时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只有半个像是泡在水里的月亮。这样的天象,林若算定明日定要要下雨,加之这几日突起的北风,天气要变冷了吧!
想到这里,林若不由叹气,自言道:“今年天冷得那么快,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了。哎……”
林若从马背上拿下自己随行的披风和毯子,将垫在了一处干草上,又用盖上披风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半夜里,突然间林若那匹马儿不由地嘶叫起来。
惊扰了林若的睡眠,林若揉着眼睛站起来,看向那马儿说道:“残风,你怎么了?”
那马儿不停地用脚敲打地上,然后鸣叫。
“莫非出什么事情了?恩?!”林若暗暗想到。他不由地走过去,用手摸着马儿的鼻子,然后说道:“残风,莫叫了,莫叫了……怎么了?”
残风在林若的抚mo下,终于停下了嘶鸣,它将头伸到林若的脸庞,舔了起来。搞得林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哎……你这丫头,真是一只色马。”
说起残风,那是林若在来徐州的路上碰巧遇到有人要将它杀了吃肉,林若见它双眼泪水朦胧,甚是可怜,心下一软,便将它买下来了。
马在江南虽然是一个稀罕物,可是有些大户人家的喜欢吃马肝的,可不管你什么稀罕不稀罕。而那个杀马的奴才见到林若要卖残风,当下也是坐地起价,整整要了三匹马的价钱。不过,林若倒也是舍得花钱的人,不为别的,只为它那双哀求的眼睛。
这也奇怪了,自从林若卖下它,它就只对林若一个人好,甚至林若身边的人都不能骑它,一骑它,肯定被它摔个四脚朝天。它看起来很难看,黑漆漆的,林若当时觉得它跑起来很快,就叫它残风,就像是风暴过后的残风,虽然快,但是很温柔。(这个温柔是只对林若一个人温柔的。)
就在林若嬉笑残风是一匹色马的时候,林若突然间闻到了血腥味。
林若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对血腥味超级地恶心,甚至厌恶。他对血腥味很过敏。
马蹄声?恩……糟糕,莫非是有马贼?难怪残风会叫,原来它有感觉。
林若想到这里,不由拿起马背上的剑,跃身上了身旁的树的树枝上,看向远处,果然在不远处有几个黑影朝这里跑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这群人起码有十个人以上,而且个个都是骑在马背上的。
随着那群人的靠近,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了。林若当下皱眉,暗暗思量,这群人定然是马贼了,否则身上不会有那么浓重的血腥味的。在这西北,千里没有人家,可是却有着各种各种占上为王的马贼。
近了,近了。
这些人身上穿着盔甲,虽然这些盔甲看起来不怎么样的,但是手里拿着的刀,那可是有血迹,有杀气的。
恩?还有一个俘虏?在这些人的最后一匹马上捆着一个中年的文士,这个文士似乎昏死过去了,手脚都被绑住了,横放在马背上。
“大哥……你干嘛还要带上这个家伙,这家伙看起来身无二两肉,杀了给兄弟们吃,也吃不了一顿。”
“你懂个什么?我们如今十几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会写字的。妈的,难得遇到一个书呆子,可以用来替我们抄抄写写,而且他娘的,我们山寨里的东西都要人管账,你娘的,你小子会管吗?”
“那倒也是……”
“大哥,你看前面有火光。”
“娘的,又有肉送上门了。今天真他娘的走运!走,兄弟们,拿起家伙,干他娘的一票!”为首的马贼兴奋地挥手叫道。
这群马贼当下打马奔向林若生火的地方,可是当他们来的这里,只看到树干上绑了一匹瘦马,地上升了一摊篝火,地上有枯草和毯子披风,哪里看到有半个人影,当下不由说道:“娘的,怎么看不到有人?”
“大哥,我看这人八成是发现我们几兄弟来了,所以连马也忘记解了,开溜了。”
“兄弟们,给我找,一定要把这人给找出来。看这小子用的东西,一定又是一个细皮嫩肉的文人,这文人的肉是最好吃的。”
站在树干上的林若,觉得一直恶寒。文人的肉是最好吃的?这群是人还是野兽啊?
“是,大哥,兄弟们,跟我进树林里去搜!这文人身娇肉贵的,跑不了多远的。”
就在众多马贼要打马冲进树林里去找寻猎物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身后一阵阴风吹来,不待众人回头,便感觉到脖颈上一阵冰冷,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人身首异处了。
剩下那些马贼睁大了眼睛看着立在他们面前不到三丈开外的青年,这青年穿着一套窄袖的文士衣服,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剑,这剑刃上还有血滴滴在地上。
“杀了这小子,刚才是这小子杀了我们的兄弟!”马贼头子突然间叫道。
“一起来吧!”林若沉着地看向那些人说的。
一时间剩下来的马贼,都挥动着武器,策马朝林若奔杀而来。
林若将手中的剑横放,点脚跃身,如燕子凌空飞起,随着一一道雪白的剑花飞过,带着一道道的血光的浸染,蒙蒙的月色显得一片腥红。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马贼的头子有些恐慌了,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的身手,林若的身法十分的飘渺如同鬼魅,剑法又十分的巧妙,不出片刻,自己的那十几个属下都已经倒下了一半以上了。
“大哥……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跑吧!这小子不是人!”终于有一个马贼忍不住对马贼的头子说道。他此刻只觉得两股都在发抖,这杀人的手段简直就是地狱里出来的罗刹。这些人不是被他一剑割断喉咙,就是被他用手将脖颈折断,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手法,比他见过的那些马贼还马贼。
在说话间,又有两个马贼被林若杀死。
“风大,扯呼!”马贼头子眼见自己带出来的兄弟被这个鬼魅般的人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