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明天下一根钉-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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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默然半晌,鹿鸣之道:“父亲,孩儿誓死也不会认同现在的这一套。”
轻轻叹了口气,鹿继善道:“罢了,也好,今后你就专心读书,家里的事儿就不要管了。”
鹿鸣之愕然地望着父亲。
摆了摆手,鹿继善道:“这也是你爷爷的意思,去吧。”
鹿鸣之出去后,鹿继善依旧坐在椅子上出神。
鹿继善知道,这件事和陈海平无关,但陈海平也绝不会阻止,反而还会乐见,因为这些事不过是在陈海平开掘的河道里流淌的水而已。
大潮已成,即便万里有个一,陈海平建立的这个国家很快消亡,这股潮流也将势不可挡,但可惜,儿子却怎么也认识不到这个。
―――――吃过早饭,陈海平刚刚在书案后坐定,戴小蓉来了。
对戴小蓉,陈海平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现在自然更是。安坐如故,陈海平上下打量戴小蓉,却不说话。
戴小蓉对陈海平没辙,因为她丝毫也影响不到陈海平,但她也不怕陈海平,一点都不怕。
陈海平对自己不客气,戴小蓉也根本不在乎,见陈海平上下打量自己,戴小蓉挺了挺本就高耸的胸脯,然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挑衅神态看着陈海平。
这种神态表达的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戴小蓉进可攻,退可守。陈海平要是使坏,想借此打击她,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逞的。
“风光的感觉有多好?”过了片刻,带着一丝戏谑,陈海平问道。
“好,很好。”戴小蓉娇媚地笑道。
陈海平失去了兴趣,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
戴小蓉笑道:“替你分忧来了。”见陈海平没兴趣,就又道:“今天的比赛和晚会由我来安排。”
知道现在正是戴小蓉兴致最高的时候,而且戴小蓉也没说假话,这也确实算是替他分忧,陈海平点头道:“行,想做你就做吧。”
娇媚地一笑,戴小蓉转身向外走去。到了院子里,戴小蓉兴冲冲地向前走着。忽然,戴小蓉不由一缩脖,鹿继善从紫光阁的大门走了进来。
戴小蓉是海量,但太兴奋,昨晚也喝高了。不过,她还是记得鹿春兰昨晚疯成什么样子。现在不用想知道,鹿春兰酒醒之前,形象不会太好。
把人家孙女勾出来,大半夜不回家,还喝醉了,还耍酒疯,戴小蓉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无视这些的地步。
鹿继善的学养那是没说的,但这一刻似乎没有看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大活人,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鹿继善不比旁人,戴小蓉不怕陈海平,但对鹿继善还真是有点怵头。这一刻,戴小蓉别提多尴尬了。
鹿继善已经看不到了,戴小蓉自嘲地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
孙传庭进来的时候,陈海平正送鹿继善往外走。见到鹿继善,孙传庭非常尴尬,道:“鹿大人,真对不起……”
摆了摆手,鹿继善笑道:“孩子们胡闹,没什么的。”
鹿继善走后,回到屋里,陈海平问道:“怎么回事?”
苦笑一下,孙传庭道:“昨晚小蓉请客,孙娇鼓动鹿大人的孙女偷跑了出来,结果很多女人都喝多了,鹿大人的孙女也喝多了,可能还耍了酒疯。”
听孙传庭说完,生平第一次,陈海平不知道脸上该弄出个什么表情出来。紧接着,一句俗语又浮上了心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第二百二十七章运数
第二百二十七章运数
戴小蓉成了比赛和晚会的总指挥,而这也就意味着她掌握了一项权利,掌握了请多少客人和请那些客人的权力,所以也就可想而知,女人多极了。
一样人,两样命,和鹿春兰不同,同样是深夜不归、喝醉酒、耍酒疯,对绝大多数女人而言,这虽也样她们的丈夫、父亲、公公皱眉头,但并没有受到过分的苛责,而且,这也没有影响她们可以继续出来抛头露面。
这一顿酒下来,戴小蓉成了名副其实的女界领袖,似乎每个女人都把戴小蓉视为了多年的值得信赖的老朋友,以致不论年纪大小,人人皆以“蓉姐”呼之。
戴小蓉得意,早把早上在鹿继善面前的尴尬抛到了九霄云外。
戴小蓉很有才干,不仅把广大妇女同胞紧密地团结在了自己的周围,更有极强的组织才干,时间虽短,却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比赛时间本是定在下午的。未申之交,但午时不到,客人们就蜂拥而至。
蜂拥而至的客人都是女人,她们。是来参观皇宫的,这是戴小蓉昨晚乘着兴奋劲答应她们的。
戴小蓉之所以要把这个总指。挥拿到手,又为什么掐着时间去找陈海平要这个总指挥,这是一个极大的原因,她不能一上来就掉链子。
为了不掉链子,戴小蓉都决心,实在不行,她就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家本事,也要达到目的。但还好,一切顺利,一切都跟料想的差不多,陈海平还不知道昨晚的事儿,也没把这个总指挥当回事。
都已经安排完了,戴小蓉春风满面,从大姐头又化。身成为了总导游,领着女人们在皇宫里四处转悠。
紫禁城,皇宫,对任何一个没有进来过的人都是。极为神秘和充满好奇的,又何况是这些女人们?而戴小蓉竟然可以领着她们在皇宫大内随便逛,这无疑又使戴小蓉的形象在她们心中愈发地高大威猛。
今天是正月十。五,是元宵灯节,政府放假,所以女人们把最想看的后宫也逛了个遍。
杨爱和顾眉,尤其是顾眉,成了戴小蓉的跟屁虫,兴奋地跑前跑后,小脸通红,眼睛发亮,深觉与有荣焉。
戴小蓉知道,昨晚的事儿一定会惹陈海平不高兴,所以就很谨慎,没敢在皇宫里大排筵宴,款待她的这些权力基础。
饭菜还是从杏花楼定的,用大食盒送到皇宫,很简单,就是一菜一汤,大家简单地对付了一口。
今天风大,为了防火,柴炭取代了大木块,纵横交错的一排排红红的炭火取代了呼啦啦猛烈燃烧的篝火。
高高的城墙、宫墙和院墙挡住了呼啸的寒风。
头顶,寒风呼啸,但在阔大的太和殿广场,无数堆炭火和人们兴奋之极的热情使得整个广场感觉不到丝毫严冬的寒冷。
一排排条案和一张张长凳已经整齐地摆放在广场上,只不过条案上现在还没有摆上美酒佳肴。
下午,当男人们开始进场的时候,眼睛立刻就不够看了。男男女女,羞涩又愉悦的目光躲躲闪闪,于是,某种诡秘旖旎的氛围自然而然就形成了。
**海和张万林是最先到的,随后,申万雨、秦刚等这些重量级的大商家也陆续到了,但王元程没有来。
戴小蓉是总指挥,也就是今天的主人。今天,这是第一次,戴小蓉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从容优雅地周旋在男人们中间,那种骄傲的感觉无可形容。
徐光启和成基命也来了,戴小蓉笑的愈发的甜美。
“蓉姐!”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喊,戴小蓉回头一看,见是脸孔涨红涨红、双眸晶亮晶亮的鹿春兰。
鹿春兰旁边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耄耋老人。
原本以为鹿春兰今天是不可能来的,这也是往外之喜,戴小蓉兴奋地迎了上去,拉住了鹿春兰的手。
“蓉姐,这是我太爷爷。”鹿春兰兴奋地给戴小蓉介绍道。
“太公,您好。”鹿太公的名头,戴小蓉自然清楚,赶紧躬身施礼,热情地问候道。
鹿太公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戴小蓉亲自陪着,把鹿太公引到了徐光启、成基命、秦刚和申万雨等人的那一桌。
未申之交,比赛开始了,赛台就在太和殿广场中央临时搭起的高台上。这个高台既是赛台,也是比赛之后,元宵晚会的表演台。
戴小蓉站到了高台之上。
“诸位,我叫戴小蓉,算是今天的主人吧,希望大家今天都能尽兴,过一个终生难忘的元宵灯节。”顿了顿,戴小蓉一摆手,又道:“好了,我就不多说了,现在请今天比赛的主持人登场!”
当杨爱和顾眉登上高台,人群中就是一阵骚动,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杨爱和顾眉今天都是盛装。
她们穿戴的是同样的衣物,但效果却截然不同。她们上身穿的都是水田衣,下身都是百褶裙。
水田衣是女人们最喜欢的服装,有“裁衣学水田”之说,极尽浪漫和新奇。
水田衣是用许许多多零星的织锦缎料拼合而成,这些缎料色彩不同,图案不同,大小不同,形状也各异,所以拼制起来的服装色彩斑斓,形如水田,好看极了。
当然,任何东西都有高底好坏之分,现在杨爱和顾眉穿的都是戴小蓉给准备的极品。
百褶裙是个总称,杨爱穿的是月华裙,顾眉穿的是凤尾裙。
月华裙的裙幅共有十幅,腰间每褶各用一色,轻描淡绘,色彩非常淡雅。人动或是风动,裙色便如月华流淌,配杨爱的清冷飘逸正合适。
凤尾裙是用绸缎裁剪成大小规则的条子,每条绣以花鸟图纹,在两畔镶以金线,因而看上去斑斓艳丽,正好配顾眉热情四射的如花笑脸。
两人都是发髻高挽,小露半截颀长秀美的颈项,诱人极了。
杨爱和顾眉两人原本就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美人,而这么多年的严格训练,不仅让她们的身体看上去健美有力,完全不同于人们常见的那些美人,更让人神为之夺的还是她们身上无处不在的勃勃英气。
盛装之下,所有的美丽更是增色三分。
祸水级的美女普通人一个都难见,这又何况是两个祸水级的美女在一起相映生辉?看着台下的反应,戴小蓉满意极了,稍停片刻,又高声道:“诸位,我再多说一句。今后我会办一份报纸,叫《中国女报》,社长就是我左边的杨爱,我右边的顾眉是名誉社长。”
两个要比一个好的多,这要是也把顾眉给拉过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昨晚的事之后,戴小蓉清楚,陈海平是肯定不会再把顾眉也给她的。
台下的反应越热烈,戴小蓉就越想把顾眉也拉过来。就在刚才,忽然灵机一动,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这个点子。
名誉社长什么的,戴小蓉的灵感也是来自陈海平,当日她要官不给,陈海平还开她的玩笑,说她要是愿意,可以给她个名誉尚书做做。
戴小蓉一听还挺高兴,可等问明白了,差点没气个半死。原来名誉什么的,不仅权力没有一毫,而且连薪俸也是一点都没有。
有杨爱在,顾眉干不干事儿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号召力,只要外面的人以为杨爱和顾眉都是报社的人那就够了。
目的已达,戴小蓉心满意足的下台去了。
台下,嫉妒、羡慕、爱慕、震惊、心怀龌龊的人都有很多,但心情低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海。
其实,也算不上低落,只是稍稍有点美中不足而已。因为女儿虽说也是国色天香,但比台上的两个姑娘要差上一些。现在戴小蓉搞了这一出,女儿的风头无疑被削去了不少。
台上,杨爱和顾眉一唱一和,看的众人更是目眩神迷。
比赛开始,江俞佳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登台,两人面对众人,分别在两张并排放置、间隔五尺的方桌后坐定。
这时,杨爱和顾眉两人各持一端,拿着一个长长的卷轴走下台来。在她们身后跟着一个人,此人左手提着一支笔,右手托着一个墨盒。
杨爱和顾眉在人群中走了一圈,要很多人在卷轴上写下一个数字。回到台上,杨爱和顾眉把卷轴向众人展示。
卷轴上,密密麻麻写了有一百多个大小不等的数目字。
“诸位,第一场比试的就是算出这个卷轴上的数字相加后的结果,以先算出结果并且准确者为胜。”杨爱高声说道。
随后,两人把卷轴用轻纱罩上,然后把卷轴横放在江俞佳和那个男子前面的一个支架上,固定。
放好之后,顾眉站在卷轴后面,对江俞佳和那个男子道:“两位,我把轻纱拿下,比赛就可以开始,听明白了吗?”
见两人点头,又稍停片刻,顾眉把右手按在轻纱之上,轻轻向后一拽。
除了头顶时而掠过的风声,广场上鸦雀无声,因而算盘珠的碰撞声清脆极了。
极快,又似极慢,两声脆亮的铜锣敲击声几乎先后响起,但毫无疑问,最先敲响铜锣的是江俞佳。
人人屏息以待,因为最后的结果还没有揭晓。
“请把结果写出来。”杨爱高声道。
当江俞佳和那个男子把笔撂下,杨爱和顾眉上前,分别从两人的桌上拿起两张白纸,然后向着众人高高举起。
掌声立刻呼啸而起。
两人写下的数字是一样的,而这也就意味着结果是正确的,江俞佳胜了第一场。
随后,第二场比赛又开始了。
“请**海江东家和张万林张东家上台来。”顾眉热情地高声道。
**海和张万林两人是抬着一口小木箱上台的,张万林上台来的时候,脸色有点发白。
木箱打开,**海和张万林各自从中取出一本账册。
两本账册的内容是完全相同的。
比赛开始之前,在**海和张万林两人的亲自监督下,双方由数百本账册中各自随意选取三十本,然后互换,双方再从对方选的三十本账册中每本抽取一页。
随后,双方把自己抽取的三十页账册完整地抄录下来,然后再组合在一起,就做成了两本一模一样的账册。
**海和张万林两人把账册高高举起,然后把账册分别交到了杨爱和顾眉手中。
杨爱和顾眉把两本账册又分别放到了江俞佳和另一名参赛男子的面前。
随着一声清脆的锣音,比赛开始。
这一次,锣声还是先后响起,但比上一次相差的时间又长了些,张万林的大白脸更白了。
最后的结果出来,相同。
第三场是耐力赛,内容和第二场一样,但账册由一本变成了七本。
―――――比赛结束了,天也开始黑了下来,工作人员开始忙碌。炭火露出了晶亮可爱的红色,欢乐的气氛开始酝酿、汇聚。
这欢乐自然不属于失败者,比赛一结束,张万林强撑着,坚持把场面都走完。之后,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之外,张万林几乎是被仆人搀扶着离开这伤心地的。
一回到家,张万林立刻打发老婆回娘家。但是,张万林的大夫人、王家的这位大姑奶奶却连娘家的门都没进去。
张万林如丧考妣。
张万林如丧考妣,胜利者也不好受。当胜利的那一刻到来,**海的心却沉甸甸的。
同张万林一样,**海也没有留下来,他只是把女儿留了下来,然后带着侄子江立仁就回家了。
江德奉闭着眼睛,沉思不语。
“父亲,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海问道。
轻轻叹了口气,江德奉道:“不论怎么办,这笔银子我们都不能留下来。”
**海道:“父亲,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沉住气。”
摇了摇头,老眼里露出一丝精光,江德奉道:“泥人也还有土性,让姓张的长点记性没什么不好。而且,要让别人尊敬我们江家,该软的时候软,该反击的时候也要反击,这件事你做的没错。”
话虽如此,但事情怎么办?苦笑一下,**海道:“但这个烫手山芋该怎么离手呢?”
**海在乎的自然不是张万林,他在乎的是王元程,是王佑礼。王元程还好说,关键是王佑礼,王佑礼现在可是军方位在三甲的人物。
商人最怕的就是军人,现在看似平静,一旦战乱来了,那谁知道会出什么事?而且,即便不提这个,和王家的关系对江家的重要性也绝不是区区十几万两银子可以衡量的。
虽然这件事他**海占了所有的理,但恩怨这种事又岂是一个“理”字可以说得清的?而这件事最让他心中不安的,就是不知道王家父子的反应到底如何。
银子是必须要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