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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乱明天下一根钉-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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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笑着解释道:“大汗,这个不是给城里的百姓和普通士兵听的,而是给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听的。这些人是不经吓的,在目前的情势下,王元雅已经没了起码的威望,只要这些人闹起来,遵化非乱不可。”

十月二十八日,接到了山海关送来的警讯之后,袁崇焕便开始了密集的部署。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不是说带着人走就能带着人走的,因为这个警讯也有可能是假的,现在还不能排除这是皇太极为了谋取宁远而耍的一个大阴谋。

如果皇太极本人不在入关的八旗军中,或者说入关的八旗军实际上只有一两万人,而其余的多是蒙古人,那辽东精锐一走,建奴必然趁机攻取锦州和宁远,甚至是山海关。

不论如何,这一手都非常厉害。

一切都布置完毕,十一月初一,袁崇焕带着宁远的五千关宁铁骑到了山海关。与此同时,祖大寿率领四千铁骑则进了宁远。

初二上午午时,帝的圣旨到了山海关,但袁崇焕却没有立刻入关,他在等,在等赵率教的消息。

初二傍晚,消息终于来了。

赵率教在离开三屯营的候,他派了一名亲信将校回转山海关,说明情况。

这非常重要,们没能进入三屯营这个意外也就极大地意味着遵化和三屯营都守不住,身为统帅,袁崇焕势必要另谋对策,早作打算。

崇焕没能见到那名将校,他死了,死在了永平,他跟永平守将李三成说明了情况之后就死了,累死的。

永是受赵率教节制的关内城防,李三成不敢怠慢,立刻命人飞马去山海关报信。

知道朱国彦闭门不让赵率教入城,袁焕气的几乎目眦尽裂。听到这个消息,比听到建奴入关更让袁崇焕心惊,他太在意赵率教的安危了。现在,袁崇焕唯一的期盼是入关的不是八旗军的主力,而真是皇太极在跟他耍阴谋。

但这个可能……崇焕恨的心都要蹦出血来。

压下心头的忧虑和怒火,袁崇焕继续按兵不动,同时开始调整部署令祖大寿调集重兵,做好一切入关的准备。

如果皇太极真的入关了,如果赵率教战死,那不论在公在私都将是殊死一搏!

范文程看的很准,遵化确实乱了,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袁崇焕当年守宁远的那会儿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那时袁崇焕能够弹压下去,但这一刻,在遵化,别说王元雅没这个心,就是有这个心,他也没这个力。

望着城内冒起的滚滚浓烟,范文程道:“大汗们可以攻城了。”

皇太极这方面的经验还有限,他有些不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范文程笑了,笑的很开心,他道:“大汗,进城后您就明白了,一定会有人来跟您这儿邀功的。”

皇太极也笑了,笑的也很开心。

初三未时,攻城战开始了。

攻城战开始了,皇太极和范文程却笑不出来了,他们万没想到,攻城战竟然是这样的惨烈!

三波潮水般的攻势次被击退。

还好,遵化城中内乱又起火的地方越来越多。皇太极下令,继续猛攻。他清楚给这些人缓过气来,清除了内奸城之战势必会更加艰难。

薄暮时分,前锋终于突破了城墙,洞开了西城门。

皇太极松了口气,他以为攻城战结束了,但他错了,攻城战现在只是进入了下一个阶段而已。

如今,参与抵抗的,平民要比士兵更多,他们在各个街道、小巷里,与搭子兵殊死搏杀,直至流尽最后的一滴血。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在这样的时候,王元雅也变了,他这个文弱书生竟然也溅的满身是血。

那是鞑子兵的血。

身边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喊杀声似乎远了,又似乎更近了,王元雅一个人回到了巡抚衙门。

他从容走进衙门,从容走进书房,又从容地将一条白绫悬在房'上,接着朝东城城门的方向拜了三拜,随即踏上高凳,将头伸进已经挽好的结里。

城破了,一路行来,皇太极的脸上没有丝毫喜色。这一战,他们竟然付出了五千伤亡的代价。只不过,这五千伤亡的多是蒙古人而已。

屠城之后,皇太极没有立刻进兵,他下令军队就地修整。

初三,夜,距三屯营还三十多里,袁崇焕派出的探马遇到了赵率教派回送信的人: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士兵,他是四千轻骑中年龄最小的。

青年名叫李双虎,赵率教给他下了死命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的任务就是把发生的事告知大帅袁崇焕。

探马是怀抱着李双虎回到山海关的。

“大帅,您一定要给大将军报仇啊!”一见到袁崇焕,李双虎哭跪在地,泣不成声。

一见到李双虎的神情,袁崇焕就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及至听到李双虎的话,袁崇焕好悬没有疼昏过去。在辽东所有的将领中,袁崇焕最器重的就是赵率教,而赵率教也从没有辜负过他。

同样的事,如果坐镇辽东的不是他袁崇焕,赵率教绝对不会这么做,而赵率教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件事对他袁崇焕太重要了。

可以说,赵率教忠于的不是朝廷,而是他袁崇焕,这或许是另一种知遇之恩。袁崇焕清楚,让赵率教死容易,但要让赵率教不顾手下士兵的死活,那是千难万难。但今天,为了他,赵率教和四千兄弟一同捐躯。

山海关悲声一片。

袁崇焕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老将军朱梅、祖大寿、何可刚、郭广都默默坐在厅堂里,等候着袁崇焕出来。

朱梅由于年事已高,退休有几年了,但这一次,事起非常,袁崇焕又把朱梅给请了出来。一旦确认真是皇太极率领八旗精锐入关,那辽东也要精锐尽出,而这就需要朱梅这样的老将军坐镇宁远了。

一个时辰后,袁崇焕从屋子里出来,眼里布满了血丝。

在主位落座之后,袁崇焕神色肃穆凝重,扫视了四人两眼,他缓缓地道:“诸位,现在已毫无问,确是皇太极率领八旗精锐入关了,本督明日也要尽起辽东精锐入关,此番务必要把入关的建奴全部留在关内。”

这是必然的,四人都默默无语。

袁崇焕又道:“老将军、郭大人,辽东就拜托两位了。”

朱梅和郭广都站起身来,道:“我等定不负大帅之托。”

这几天来,他们一直就在商讨可能的各种情况,以及如何应对。现在,他们又详细商定了各种行动的细节。

当晚,朱梅和祖大寿回返宁远。其中,由朱梅镇守宁远,而祖大寿负责调转需要随后入关大队步兵。

山海关由郭广镇守。

第二天天一亮,十一月初五,袁崇焕亲率五千关宁铁骑入卫。

第一百七十章伤怀

城现在简直是开锅了,那叫一个乱!

消息越来越坏,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八旗兵已经打到蓟镇,离京城已不过百里,转眼就到。先是城里的官绅富商开始逃亡,紧接着就是普通百姓也开始扶老携幼,倾家出逃。无奈,五城兵马司只得关上城门,禁止出入,但城门一封,却又断了城乡往来,瓜果蔬菜鱼肉蛋全都断了供应,于是五城兵马司只好加以变通,只让成年男子进出,不许带家眷,结果急于出逃的女眷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门路走门路,没门路的自个儿想辙,有的女扮男装,有的藏在车中,有的装在箱子里,甚至有的扮死人,躺在棺材里让人抬出城。

一时间,京城里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十一月初五,巳时,文华殿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警报传来的这几天,崇祯把习惯改了,他再也不单独召见人了,他现在一见就是一堆人,似乎这能壮胆,感觉踏实些。

“袁崇焕为什么出兵入卫?”问这话时,崇祯双拳紧握,骨头结是一个个白点。

文人懂军事的毕竟是少,而够资格站在这里的,董军事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没人能给皇帝一个答案,但还好,今天成基命来了。

这些日子,基命病了,大病。成基命七十多了,这个年纪得病就是大病,所以一直没有上朝。

今天,成基命感觉好点,他来了。

见无人搭言,成基命走出班列,道:“皇,此事怪不得袁大人。”

安口失守!

龙井关失守!

洪山口失守!

汉儿庄失守!

潘家口不战而降!

马兰不战而降!

喜峰口不战而降!

遵化失守!

三屯营失守!

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多了不愁,这坏消息也一样。虽然坏消息一个比一个更坏,但崇祯这会儿已经适应了至少当着这些大臣们,情绪上不会出问题了。

“为什么?”崇祯沉着脸问道。

“皇上,赵率教将军战死、遵化;落之前,袁大人并不能确定入关的是不是八旗军的主力。如果不是八旗军的精锐主力,而袁大人一旦帅辽东主力入卫,那皇太极就可能趁势攻取锦州、宁远,甚至是山海关。”

成基命此言一出,众人都频频点头,他们就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崇祯的脸色好了不少,他问道:“现在遵化陷落袁崇焕是不是该带兵入关了?”

成基命道:“正是,老臣以为,最迟明日,袁大人一定会带兵入卫。”

说来也是真巧,正在这个时候,袁崇焕的奏疏到了。在奏疏中,袁崇焕禀告说日他就提兵入关。

崇祯看的频频点头,道:“成老卿家说的是。”

这一刻,成基命这个糟老头子立刻身价百倍,成为了崇祯眼里的第一红人,他又问道:“老卿家,你看朝廷现在应该怎么办?”

成基命道:“皇上,臣请召还旧辅孙承宗,省一切浮议,仿嘉靖朝故事设枢臣。”

崇祯点头,下旨照准。

十一月初七,修整四天后,皇太极下令大军起行。四天后,初十,在距蓟州二十里的小屯,大军扎下了营寨。

听哨探禀告袁崇焕今日中午已到了蓟州,皇太极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稍后,他向范文程问道:“袁崇焕怎么才到,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虽说风雪阻路袁崇焕不比他们,没有那么多顾虑以一路轻骑,五天才到蓟州定是故意的。

范文程笑道:“大汗,袁崇焕来得慢我们不是更慢?袁崇焕起疑是必然的,不过,不管他怎么起,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袁崇焕不顾忌他们皇帝的感受,而只是以纯军事的角度跟我们斗,那奴才相信,我们希望的结果就一定会出现。”

皇太极点了点头。

他们曾千百遍地料想过袁崇焕入关后可能的各种反应,而其中最可能的反应就是袁崇焕决心趁机把他们留在关内,一劳永逸地把问题解决掉。

袁崇焕要做到这一步,那一开始就决不能跟他们硬拼,而是跟他们耗着,缠斗,拖着他们。因为这样一来,由于得不到补充和各种后勤保障,他们的力量势必得一天天减少,而袁崇焕由于四方援兵云集,力量势必会一天天增加。当这种变化增加到某种程度的时候,袁崇焕就会和他们进行决战。

这个危险当然是存在的,而其极大,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崇祯不管信不信任袁崇焕,不管满不满意袁崇焕,在事情有个最终的结果之前,崇祯都不会动袁崇焕。

而这,就是这场惊世豪赌的关键所在!

说实在的,皇太极不希望袁崇焕是这种反应,他更希望袁崇焕像其他的将领那样,因为顾忌皇帝而跟他硬拼。要是那样的话,以袁崇焕能带来的最多不过万余骑兵和当地的这些没什么战斗力的军队,他就极有可能把袁崇焕提前消灭在这里。

只要能把袁崇焕和这批辽东精锐歼灭,那即便受到重创,并不得不立刻从原路返回也是值得的。

如此一来,辽东的形势就会立刻发生巨变。

这是在辽东求之而不可得的,但这里或许有这个可能。不过在蓟州,这个可能性极小。袁崇焕面临的压力还远远不够,不会做这种蠢事。但接下来,越靠近北京城,这个可能性就越大,只是越靠近北京城,决战对他们的危险性也就越是大增。

现在,袁崇焕一定希望他攻城,但袁崇焕自己也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正如袁崇焕不会在这儿和他正面决战,他也绝不打袁崇焕镇守的城池。

从这里到北京,到处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关隘,能打则打,不能打就越过去。这里的关隘要性和对他们的威胁是远远比不上遵化和三屯营的。

入关以来,事情一直都很顺利,但不管如何顺利,不到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前,他们的生死都始终命悬一线!

听着大帐外的狂风呼啸,皇太极的眉头越皱越深:他们真能成功吗?

如鹅毛,静静飘落。

陈海平一个人在院子里,默默地仰望着幽深无尽的夜空,神色哀戚而凝重。

陈海平仰望的是遵化所的方向,他刚刚接到了赵率教战死的消息。

在辽东所的将领中海平最看重的就是赵率教,袁崇焕说的“廉而能”是对赵率教为将最好的概括。

“廉”和“能”都是评价一个人极好的赞,但这两个字分不分开,连不连在一起用,那意义可是有极大差别的。

“”和“能”连在一起用,意涵是多方面的,尤其是对“能”字是有倍数效果的。

一般而言果提到一而能的将军,那在人们心中浮现的不仅仅是一个威武的大将军,还是一个道德君子,但赵率教则不然。

赵率教足堪为天下良将,“廉能”的评语始终名副其实,但同时,“道德君子”却是和他不沾边的。

通俗地讲,以赵率教过往的所作所为,至少至少轻最轻也可以给他扣上一个“滑头”的帽子。

赵率教虽是天下良将,但他这个天下良将却非其人而不用。换句话说,只有在袁崇焕的麾下,赵率教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下良将。

可惜了,赵率教本可不死,他可以救赵率教的,但他不能这么做。以他现在的力量明廷注意到他之前取得最好的结果,那就必须让历史顺着它本来的轨迹发展。

赵率教不同于祖大寿,更不同于何可刚,在原本的历史上,如果赵率教没死他的反应会同祖大寿、何可刚等辽东将领一样,看着袁崇焕惨死么也不做吗?

这是没人能回答的问题,但有一点毫无问果当时辽东诸将的反应不是一味哀求,而是能激烈一些崇祯敢不敢杀袁崇焕绝对会是个问题。

可惜,不论是祖大寿,还是何可刚,他们都没有担起这个责任。

但,赵率教不同。

从赵率教过往的经历看,袁崇焕之前,赵率教心里装的是他自己和麾下的将士,至于朝廷,就是心里有,那也是在犄角旮旯放着。而在袁崇焕之后,赵率教心里装的最多的则是袁崇焕,这在遵化一役上表露无疑。

如果赵率教活着,如果赵率教登高一呼,那历史就极可能改写,而这是不行的。

救,还是不救?为了赵率教,陈海平挣扎了好久,但最终什么也没做。

厅房里,孙茜紫桃和绿柳都站在门边望着丈夫。这些天,丈夫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虽然陈海平一直掩饰的很好,但她们都感觉得出来。

她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丈夫,但这都多长时间了。就在这时,她们忽然发现篱笆外一个人正向院子走来。

近了,来人是王仲然,她们见王仲然就在院子里和丈夫谈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王仲然走后不久,丈夫终于回屋了,但脸却明显黑了。

这是极为少见的,不管发生多不好多生气的事儿,丈夫都不会带回家里来。像这一次,如果时间短,她们也发现不了。但像这会儿,黑着脸回屋,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儿。

把丈夫接进屋里,掸去身上的落雪,孙茜问道:“怎么了?”

憋了一口气,吐出来后,陈海平恨恨地道:“京德要强占一个杂耍班子的姑娘,被人给打伤了。”

京德是陈京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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