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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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会因为骚扰夜不安眠,继而因为休息不好而丧失警觉,给叛贼队伍制造更多更好的偷袭机会。”
缓缓点了点头后,樊子盖沉吟说道:“这么说来,你断定叛贼队伍偷袭上春门而不理会徽安门,也是因为距离关系了?上春门与安喜门之间的距离,比徽安门与安喜门之间的距离要远着将近一半路程,如此一来,我们布置在安喜门的预备队,救援上春门肯定要比救援徽安门更花时间。”
“禀樊留守,距离还只是小事,还有更关键的一点。”陈应良恭敬说道:“小人断定杨逆叛贼以上春门为偷袭目标,是因为杨玄感逆贼的性格,上次小人在上春门用言语羞辱杨玄感,听俘虏交代说,杨逆因此被我军射去半片耳朵而破相,所以小人断定,以杨逆叛贼心高气傲的性格,必然会选择上春门一雪前耻!”
在场的东都文武都不说话了,也都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陈应良,樊子盖也是冷冷看着陈应良,目若冷电,冰冷而又锐利,直看得用公款给自己买苹果手机的陈应良心里发毛,生怕自己的无耻罪行被出了名清廉自守的樊子盖察觉。结果让陈应良没想到的是,樊子盖突然抬腿一脚踢在了陈应良的肚子上,然后咆哮道:“混帐小子,这么合情合理的精辟分析,你昨天为什么不向老夫禀报?如果你早说的话,老夫把预备队安排在上春门战场,我们能够扩大多少战果?!”
“是啊。”刘长恭也十分郁闷的说道:“应良兄弟,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带兵在埋伏在上春门,我们的斩获岂不是更多更大?”
“樊留守恕罪,刘将军,我也不是贪功。”陈应良捂着肚子苦笑说道:“是我昨天说了,你们敢相信吗?我这些判断可一点旁证都没有,全靠凭空的推理分析,昨天对你们说了,你们也未必敢信,我自己也不是有绝对把握,如果我的分析推理稍有差池,后果搞不好就是不堪设想了。”
“再说了。”陈应良乘机又说道:“小人连一面进皇城的通行令牌都没有,怎么去拜见樊留守你或者皇甫将军,向你们禀报这件事啊?”
“小混蛋,还真会抓时机。”年龄足以做陈应良祖父的樊子盖骂了一句,道:“行,老夫回了皇城就为你请一面通行令牌,以后有什么军机大事,你随时进到皇城禀报。”
陈应良赶紧道谢,樊子盖懒得理会陈应良的假惺惺,只是又问道:“还有一件事,听说你要求将士当着杨逆叛贼的面,高喊羞辱叛贼军师李密的话,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离间杨逆叛贼和李密奸贼。”陈应良重新收起嬉皮笑脸,郑重答道:“想必留守大人你们也通过审问俘虏了解到了情况,杨玄感逆贼在战术计划对李密是言听计从,不管是攻下金墉城,还是伏击我们的大兴援军,其实都是出自李密的谋划。小人觉得李密这个奸贼确实很有一套,如果让杨逆继续对他言听计从下去,为祸必然更大,所以小人就抓住机会羞辱李密,打击李密的声名,让杨逆对他不再那么言听计从,降低叛贼队伍的危害程度。”
樊子盖很难得的笑了笑,道:“希望你的办法能有效果,不过也没关系,杨逆叛贼有李密这个狡诈如狐的奸贼,我们东都大军也有你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小鬼头,还用得着怕他李密奸贼了?”
尽管话说得很不好听,但樊子盖话语里对陈应良的赞赏之意,却几乎已经是溢于言表,陈应良赶紧又假惺惺的谦虚,可惜性格直爽的樊子盖最不喜欢的就是陈应良的这点油滑性格,挥手喝道:“少说那些虚情假意的废话了,做你该做的事去,老夫也还有公事,报****的赏赐,等老夫请得越王殿下钧旨,自会派人送来。”
“谢留守大人。”陈应良赶紧道谢,又抬起了头来,神**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向樊子盖说道:“樊留守,小人还有几句话,能否单独对你说说?”
“什么话?是否与朝廷大事有关?”樊子盖反问,见陈应良点头,神色还颇为郑重,樊子盖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一把揪起陈应良就往远处走,东都文武也谁都不敢跟上。
把陈应良揪到了远一点的僻静处,樊子盖这才把陈应良放开,陈应良也这才低声说道:“樊留守,小人现在最担心的一点,就是杨逆叛贼不再攻打洛阳城,率领他的叛军队伍移师向西去攻打关中,卫尚书那边的情况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很不妙,难以阻止杨逆叛贼攻取关中,我们东都的军队也实力不足,同样难以阻止杨逆主力攻打关中。”
“老夫比你更犯愁。”樊子盖同样的低声说道:“关中主力已经被卫文升带到了东都基本丢光了,现在关中空虚,杨逆主力如果移师向西,关中就会无比危险。”
“樊留守,小人有一计,可以有很大把握将杨逆主力继续牵制在洛阳城下。”陈应良低声说道:“就是这一计有些阴损,对留守大人的一世清名会有妨碍。”
“说来听听。”樊子盖吩咐道。
“杨玄感二弟杨玄纵,是战死在了上春门的石桥上,那里是我们的弓箭覆盖范围,所以叛贼队伍没能带走杨玄纵的尸体,让我们打扫战场的士兵给运了回来。”陈应良低声说道:“如果留守大人不介意的话,不妨去书一道与杨逆叛贼,就说要把杨玄纵悬尸上春门,日日鞭尸……。”
“小子,够阴损啊。”樊子盖冷冷一笑,又收住笑容说道:“可以试一试,卫文升那个老东西为了大隋朝廷,可以挖杨逆祖坟焚骨扬灰,都是为了精忠报国,老夫愿意背这个辱尸骂名。”
第46章垫脚石
和陈应良、樊子盖担心的一样,偷袭洛阳惨遭失败后,叛军队伍的军师李密果然又生出了劝说杨玄感移师关中的念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第一是这个战略选择无比正确,第二则是李密认为,以现在的情况,叛军已经很难攻下守军队伍越打越有信心的东都洛阳,即便最终能够拿下,也必然是要付出惨重代价,耗费无数宝贵时间。
为了说服战略抉择时喜欢脑袋进水的杨玄感,目前还没有达到颠峰期的瓦岗之狐李密,竟然颇为天真的打起了杨素旧部李子雄的主意,想要借助前右武侯大将军李子雄的身份与名望,与李子雄联手劝说杨玄感放弃围攻洛阳,西进去打正处于空虚状态的关中大兴。同时因为时间宝贵的缘故,在从洛阳回师金墉城的路上,李密就找机会对李子雄单独说了这件事。
战场上天真就得付出代价,政治上天真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李密私下里对李子雄说明情况后,在大隋政坛上都已经三落三起的李子雄马上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口答应了李密的请求,然后又提出分别劝谏,先让李密劝说杨玄感放弃攻打洛阳,然后自己再劝说杨玄感提兵去打关中,循序渐进,先打下铺垫,最后再联手劝说杨玄感采取正确策略。李密闻言大喜,当即一口答应分别劝谏。
果不其然,杨玄感率领叛军灰溜溜的回到金墉城大营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令李密去督促民夫全力打造攻城武器,还要求越多越好,能造出来的攻城武器全部尽量多造!李密抓住这个机会,小心翼翼的向杨玄感说道:“楚公,洛阳城高壕深,官兵的守备也颇为严密,我军正面强攻的话,损失必然巨大,且不知将要耗费多少时日,眼下暴君杨广又已经亲自率领主力从辽东回军,继续强攻东都不仅不智,还十分危险,还请楚公早些另做打算为上。”
“另做打算?另做什么打算?!”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二弟杨玄纵的杨玄感咆哮道:“洛阳的暴君走狗,杀了我们那么多义军,又害得我的二弟在战场上失踪,不把樊子盖这条老狗和那个姓陈的小贼千刀万剐,我誓不罢休!”
“可是楚公,如果我们不能在官军主力前回援前攻下洛阳,那麻烦就大了。”李密提醒道:“到了那时候,我们不要说为二将军报仇了,就是想要脱身都难,与其冒险强攻洛阳城,不如乘早移师关中,关中的官军主力已经被我们打残,拿下关中远比攻破洛阳容易。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到我军占领关中,扼潼关而守三辅,届时再图谋报仇,也为时不迟。”
杨玄感并不是完全听不进劝的人,李密又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杨玄感再是在气头上也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李密的提议,强压怒火盘算了片刻后,杨玄感吩咐道:“你先去督促辅兵打造攻城武器,是否全力强攻洛阳城,容我仔细考虑。”
见杨玄感好歹不算是油盐不进,李密悄悄松了口气,赶紧行礼告退,按照杨玄感的要求先去督促辅兵民夫打造攻城武器,临出帐时,李密自然少不得向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李子雄使个眼色,神情中尽是恳求之意,李子雄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李密的意思,李密大喜而去。
李密心中暗喜的出帐去了,杨玄感却还在为生死不明的二弟杨玄纵忧心忡忡,既期盼二弟能够突然回来,又害怕确认二弟死讯,更害怕杨玄纵不慎落入隋军手中,紧张不安间,杨玄感忽然瞟见李子雄还坐在帐中,忙拍了拍额头,慌忙向年近六旬的李子雄拱手请罪道:“老将军勿怪,光顾着替二弟担心,忘了你远来疲惫,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失礼失礼。来人,快在我的寝帐旁边安排一个寝帐,让老将军好生休息,再安排十个手脚勤快的亲兵伺候老将军。”
杨玄感的亲兵队长唱诺,飞快出帐安排,李子雄则微笑着拱手说道:“楚公不必客气,老夫长年领军征战,早就习惯几天几夜不睡了。哦,对了,刚才李军师劝说楚公放弃攻打洛阳,移师攻打关中,关于这件事,老夫正有一点浅见,不知楚公可愿听否?”
“老将军的才干,就连家父都赞不绝口,小子不才,正想向老将军请教。”家教极好的杨玄感恭敬说道:“还请老将军不吝赐教,小子洗耳恭听。”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李子雄确实不客气,开门见山就说道:“老夫认为,楚公万万不可采纳李军师的建议,否则我军危矣!”
“为什么?”杨玄感一惊。
“道理很简单,我军刚刚攻城大败。”李子雄振振有辞的说道:“楚公因为采纳了李密的取巧之计偷袭洛阳,却被敌人轻易识破,提前布置埋伏导致我军遭遇大败,正是军心沮丧、士气低迷之时,如果在此时放弃攻打洛阳移师关中,必然会让我军将士认为楚公是临阵逃脱,是在害怕洛阳官军,不仅会对楚公的声名不利,还会更进一步的动摇我们的军心士气,大不利于战!”
“老将军言之有理,是这个道理。”本来就不太想放弃攻打洛阳的杨玄感大力点头,自然觉得李子雄揣摩上意的话比李密的逆耳忠言中听得多,然后杨玄感又问道:“老将军,那依你之见,我们是应该继续攻打洛阳城了?”
“不仅应该继续攻打,还应该正面攻打,堂堂正正的攻破东都洛阳!”李子雄回答得斩钉截铁,又说道:“孙子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今楚公大军已达十万之众,洛阳城中的守军却不过两万余人,正合兵圣五则攻之正理,根本用不着什么偷袭埋伏诱敌之类的投机取巧手段,正面强攻洛阳即可!”
“且樊子盖残暴寡恩,对士卒将领是出了名的刻薄严厉!”李子雄又重重一挥手,恶狠狠说道:“官军士卒惧怕他的淫威,或许会暂时忠于职守,洛阳形势一旦危急,却必然会弃樊子盖而去,所以我军只要是正面强攻洛阳,以泰山压顶之势猛攻洛阳守军,那么不出数阵,因惧而守的洛阳守军也必然会因惧而溃,反过来帮助我军斩杀残暴无情的樊子盖老顽固!”
“妙!”杨玄感一拍大腿,喜道:“听老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军这次惨败,错就错在我不该听李法主的馊主意,用什么投机取巧的手段偷袭洛阳,如果是正面强攻,我们这会说不定都已经坐在东都皇城里庆祝胜利了。”
“正是这个道理。”李子雄大力点头,又乘机拱手说道:“楚公,老朽早年跟随韦孝宽与你的父亲处道公南征北战期间,曾经多次挥师攻城,于攻城攻坚也算是小有心得,若是楚公信得过老朽,老朽愿为楚公指挥攻城,与那樊子盖老匹夫正面较量一番。”
“既如此,那一切就拜托老将军了,下次攻城,就请老将军代为指挥军队。”杨玄感大喜,赶紧向李子雄拱手道谢,又主动说道:“老将军猥自枉屈,千里来投,辅助小子征讨暴君,小子无以为报,想请老将军暂时先出任军师一职,待到小子成就大事,必定厚报!”
“军师?”李子雄一惊,忙说道:“楚公,那李军师怎么办?老朽不敢当,实在不敢当。”
“李密?”杨玄感哼了一声,道:“就让他当副军师吧,让他辅佐你为我出谋划策,指挥攻城,他是晚辈,辅助你也是应该的。”
李子雄继续假惺惺的谦虚推辞,杨玄感却坚决不许,李子雄无奈,也只好在加入叛军不到一天时间的情况下,‘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叛军队伍二号首脑的军师职位,然后李子雄又毫不客气的说道:“楚公,既然要正面强攻洛阳城,那么首先就得解决洛阳那条护城河,老朽建议,我军应该至少打造一百架虾蟆车,先填平一段护城河,然后我们的大型攻城武器就可以直抵城下了。”
“来人!”杨玄感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就大喝命令道:“去给李密传令,让他立即全力打造虾蟆车,三天……,不,两天之内,至少给我打造出一百架虾蟆车出来!一架都不许少,越多越好!”
虾蟆车是后赵武帝石虎发明的一种攻城武器,主要功能就是运载土石填塞壕沟护城河,同时也有一定的防箭功能,可以用来在城下迅速搭建临时防箭工事,此前叛军队伍已经打造了相当不少的这种攻城武器侯用,以叛军队伍现在的人力物力,两天之内造出一百架虾蟆车也难不倒李密,但是收到了这条命令后,李密却马上明白杨玄感是铁了心要攻打洛阳坚城了。大惊之下,李密赶紧重新回到了中军大帐,当面向杨玄感打听情况,尽最后努力纠正杨玄感的战略错误。
也是李密点背,他从后军工地回到洛阳城时,正好赶上樊子盖派了一名叛军战俘送信到杨玄感面前——老樊也确实是心狠手辣,派这名战俘送信,还学着陈应良把他的鼻子给割了向叛军示威,结果也多少起了些火上浇油的效果,看到血流满面的自家士兵哭哭啼啼回来,又看到樊子盖大骂自己祖宗十八代并且扬言要把自己二弟杨玄纵日日鞭尸的亲笔信,脾气本来就十分不好的杨玄感顿时就血涌上脑了,捶胸顿足的带着哭腔大骂道:“樊子盖老匹夫,不把你千刀万剐,我誓不为人!”
“楚公,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失态?”李密只是看到杨玄感发飙,并没有杨玄感手里的书信,当然不知道杨玄感为什么又突然抽风。同时李密隐隐又有一种把极其不详的预感——在这种敏感时刻杨玄感突然如此痛骂对手老大樊子盖,那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来人,去把杨玄挺、杨万硕和杨积善他们都叫来!”
杨玄感根本就没搭理越来越看不顺眼的李密,只是大声呼喝着下令,直到李密再次追问,杨玄感才把书信摔到了李密的面前,大吼道:“你怎么来了?不在后营督造虾蟆车,跑这里来干什么?”
李密是受过杨素大恩的人,自然不会计较杨玄感在气头上的无礼言语,只是拣起了樊子盖的亲笔信细看,先看到樊子盖告诉杨玄感,说洛阳守军打扫战场时发现了杨玄纵的尸体,李密顿时心里一沉,但也没有太过意外——杨玄纵在乱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