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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明扬天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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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又是两个巴掌,把小厮扇得满脸乌青,嘴角流血,“我自己要来?你再说一句?看我不打死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有半句虚言,本公子扒了你的皮!”

小厮哪敢有半句虚言,忍痛答道:“公子,昨个儿傍晚,您在媚香楼喝了酒,那秦牧秦公子扶您下来。。。。。。。。。。”

“我记起来了,那该死的秦牧也在媚香楼,快说,当时什么情况?”

“当时,公子你喝多了,秦公子扶您下来,你们俩人上车后,公子您就嚷着上青楼,还指定一次要四个姑娘,秦公子说他囊中羞涩,不能陪公子您,就吩咐我半道上把他放下车,临走时交待我要照顾好公子,秦公子走后,我见身上银子不多,便。。。。。。。。。。。。。。。”

“就这些?没别的了?”侯方域一时忘了生气了,凭直觉他总觉得是秦牧在害他,可听小厮道来,又听不出什么异常来,让他疑惑不已。

“公子,就这些,没别的了。”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狠狠地扇过去,以前他觉得这个小厮老实听话,才带在身边,可没想到。。。。。。。。。。。。。。天啊!

“你这蠢货,竟把我带来这种地方,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回过神的侯公子瞬间又陷入疯狂的状态中,当街狠狠地揍着自己的小厮,如癫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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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东厂拿人(求推荐票)

三山门外,有一片桂花林,间有几户人家散落左近,对于这几户人家来说,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一个公子哥儿带着个漂亮的丫头来跑步,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那位公子哥儿除了跑步,还会做些奇怪的杂耍,蹲蹲跳跳的,再有就是会耍套庄稼把式,看上去比街上表演的胸口碎大石差远了,至少这几户人家是这么认为的。

对此,几户人家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这公子哥儿吃撑了。

普通人家每天干活累得不行,谁没事还会耍弄这些?就算不干活,也是能歇着就尽量歇着,这样可以节省体能消耗,减些饭量。

只有这些公子哥儿,每天吃撑了才会来耍弄这些以便于消食。

秦牧锻炼得很卖力,根本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已成了脑满肠肥的纨绔子弟。这可真够冤的,前几天他还在街边乞讨来着。。。。。。。。。。

他练得一身大汗,胸腹起伏如鼓,经过十来天打磨,这副身体总算有些气力了,至少杀鸡没问题了。

“怎么样?”他捏紧拳头弓着手臂,向云巧儿显摆着自己的二头肌。

“呀,这么一大块呀,咦,公子你左手放衣服里干嘛?。你把左手抽来瞧瞧。”

“呃,这左手不能抽,一抽出来我怕我的二头肌会鼓爆了。”

“嘻嘻。。。。。。。。。。。。那公子再别练了,再练万一你的二啥肌真的爆开了怎么办?”

“岂有此理,竟敢调侃本公子,看打。”秦大公子老脸挂不住,瞬间化身人狼,向小红帽扑去。

俩人追着转过树林,巧儿在清晨的薄雾中边跑边回头,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哪来的野丫头,找打!”其中一个人挥掌便打,还好巧儿轻灵,躲避得快,但还是被拍乱了发髻。

秦牧一看迎面这二人,钱婉,和那个叫小莲的丫头,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车边一位身材中等的儒装男子正在采摘野花集成花束。

秦牧脸一下子冷下来,对云巧儿招手道:“巧儿过来。”

云巧儿心思机敏,从神sè上看出秦牧与与钱婉关系不寻常,她低着头走回来,不敢做声。

秦牧细心里帮她重新挽起头发,懒得多看一眼钱婉那傲慢的脸sè。

那边忙着采集野花的儒装男子听到动静,匆匆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秦牧俩人一眼,对钱婉一揖问道:“钱小姐,出什么事了?”

钱婉脸上神sè顿时柔和下来,盈盈回了一福答道:“没事,被个没长眼的野丫头撞了一下而已。”

“你们撞了人,怎么不赔礼道歉?”那儒装男子立即端起脸来,对着秦牧义正词严地说道。

秦牧看看他,再看看钱婉,这阳chūn三月出来踏青可以理解,可这大清早的,孤男寡女。。。。。。。。。。。。。。。。靠!老子的休书才写了几天,这就勾搭上了?

眼前这个男子二十多岁,相貌平凡,身材中等偏矮,其他方面再也找不出任何特点,和秦牧说话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但显然是以“护花使者”自居了。

秦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小巧便要离开,和这两人纠缠没得坏了心情。钱婉却不想就此放过他,一下子挡住了去路:“撞了人,就想这么走吗?”

小巧根本没撞到她,她倒是把小巧的发髻给扇乱了,秦牧见她蛮不讲理,自是不爽。

“让开!”

“撞了人不赔礼道歉就想走,没门!姓秦的,别以为你卖了几首诗,得了几两窑姐儿的卖肉钱,就了不起了,窝囊废就是窝囊废,除了让窑姐儿养着,你还能做什么?”

靠!这钱悍看问题的角度还真是非同寻常,咱找青楼名jì卖几首诗竟然成了盘剥窑姐儿的卖肉钱。秦牧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说心里话,他对钱婉这个女人只是讨厌,谈不上憎恨,但也绝不想在这儿跟她对骂。

他伸手将钱婉拨开,钱婉不由自主退开了一步,“你敢拨我!”她立即象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抬脚就向秦牧踢来。

秦牧好歹练了好些天,一闪身躲开,同时福至心灵便是一指点出,钱婉一脚踢空身体本就摇摇yù坠,额头上又挨了一招一阳指,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令秦牧意外的是,跌倒的钱婉没有要死要活的哭闹,而是抓起一把草茎狠狠地向他甩来:“姓秦的,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那位儒装男子连忙上来扶钱婉,对秦牧愤声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出手打女人。。。。。。。。。。”

“你哪只眼看到我打她了。”秦牧不等他说完,便抢断,“子曰,男女授受不亲,啧啧,瞧你们光天化rì之下,竟然搂搂抱抱,简直是有伤风化啊!”

“你。。。。。。。。。。。。子曰,嫂溺,援之以手,礼也,钱小姐摔到,我出手相持,何来有伤风化之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能放火,就不许别人点灯?不知是谁血口喷人在先?”秦牧接着转头对钱婉说道,“这只不错,好好养,说不定不会跳墙。”

钱婉愣了一愣,直到秦牧两人走出七八步远,她才回过神来,刹那间火冒三丈。

“姓秦的,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窝囊废,我一定要杀了你。。。。。。。。。。。”

秦牧回到客栈,在楼下突然被两个太监拦住,太监身后还跟着几个穿褐sè衣服,系小绦的东厂番子。

前面一个太监显然是领头的,两颊削瘦,身材适中,那深陷的双眼如毒蛇般发着一种幽冷的光芒,他上下打量了秦牧一番,尖声怪气地问道:“你就是落榜举子秦牧?”

见到东厂番子,秦牧暗道不好,不难成自己帮助蒙轲治伤的事泄漏了?

他强作镇定答道:“在下正是秦牧,不知公公。。。。。。。。。。。。。”

“少废话,给咱家拿下。”

那太监尖喝一声,几个东厂番子立即扑上来,秦牧身后的小丫头丝毫不慢,也闪上来挡住秦牧,一脸惶然却又坚定地望着那太监。

秦牧未料她有此着,急得一把将小丫头拨到身后,大喝道:“巧儿不可造次,要听话,记住,一定要听话。”

两个东厂番子冲上来扭住他的双手,秦牧也不挣扎,向那领头的太监问道:“敢问公公,在下所犯何罪,公公却要拿我?”

“秦牧,你口出狂言,诋毁君父,罪大恶极,韩公公有令,拿你回去问罪,你还敢反抗不成?”

秦牧一听不是蒙轲事发,暗松了一口气答道:“公公要拿人,在下岂敢反抗?在下跟公公走就是,唉唷!二位大哥松松手行吗,在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能跑了不成?”

“跑,你试试?看看是你的脚快,还是咱家的刀快。”那领头的太监尖笑两声,转身上了旁边的马车。扭住他的两个东厂番子各冷哼一声,大概是懒得在他身上多费力气,还真放开了他。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秦牧揉了揉发痛的手臂,一手装着无意的伸到身后,飞快地在巧儿手心写了几个字,便跟着马车行去。

走了几步,见小丫头没有跟来,秦牧又暗吁了一口气,刚才他一再强调要听话,就是怕这丫头死要跟来。

大街上来往的人很多,见是东厂拿人,都远远的避开,在街边交头接耳。

崇祯做信王时,正是厂卫权势熏天的时候,或许他也曾如履薄冰地生活在厂卫的yīn影下过,或许他是受了文人相思影响太大,总之登基之后,不顾他哥哥善待魏忠贤的遗言,下了狠手,厂卫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早已不复当年的威风。

但两百多年积攒下来的余威仍不是普通老百姓敢于正视的,而且这些年崇祯也逐渐意识到自己错了,其实阉党根本不存在,说到底,阉党就是帝党,是皇帝家奴,或者说左膀右臂。

崇祯这个傻冒没有领会他历代祖先内外制衡的真谛,把自己的手臂砍掉了一只,经过几年后,他才发觉阉党没了,国家不但没有大治,朝堂上反而更加乌烟瘴气,贪官庸吏充斥着各个部门。

崇祯朝这十几年来,从内阁辅臣到六部尚书,几乎找不出一个值得称道的。被他寄以厚望的东林党,多是些有名无实,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国事rì渐糜烂。

这迫使崇祯不得不重新倚重太监和厂卫,这几年太监和厂卫的势力有了较大的恢复,人们对厂卫的畏惧之心也随之加重。街边百姓交头接耳的声音微不可闻,人人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秦牧心中飞速地转着,希望想出自救的对策来,只是,一但进了诏狱,还由得你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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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祸兮福兮(求推荐票)

秦牧并未被带往南镇抚司,而是被带到了位于乌衣巷的南京镇守太监宅。

南京镇守太监虽然不象京城司礼太监那样手握批红权,权倾天下。但也绝不是中都凤阳那些养老地的太监可比。现在的南京镇守太监可以说是南京,乃至整个江南权最重的人也不过分。

如今天下大乱,京师供给几乎全部依赖江南维系。南京镇守太监的重要xìng更为突出。这样一个人物,想要收拾一个落榜举子,确实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

韩赞周的宅子朱门大户,高阁连云,门前两尊高大的石狮威武地俯视着过往之行人,门前的台阶都是光洁的汉白玉铺成。两排甲士腰挎大刀,手按刀柄,杀气腾腾凝立大门两侧。

秦牧被押到前堂,堂中又有两排持刀的东厂番子,一个个目光森冷,堂中甚至还摆了几样刑具,上面沾着紫黑sè的血迹,让胆小之人望之悚然。

此厅足有十丈多长,内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高坐其上,他穿着常服,脸形微圆,白面无须,几个添香待茶的丫环静立他后面。

负责将秦牧押来的那个领头太监尖喝一声:“见了韩公公,还不跪下。”秦牧刚横他一眼,身后两个东厂番子瞬间起脚,扫在秦牧的腿弯上。

秦牧宁愿整个人倒在地上,也不甘双膝着地,跄踉摔在地上,秦物只感肋骨阵阵发痛,这一摔着实不轻。他挣扎着爬起时,那两个东厂番子又扑上来。

“呯!呯!”谁也没料到,秦牧双肘突然撞出,狠狠地撞在俯身下来的两个东厂番子脸上,两声惨呼顿时响彻了大厅,两个东厂番子捂着血泪横流的脸蹲在地上,呜咽不停,估计鼻梁骨已被撞断。

这突然的变故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秦牧一个文弱书生,谁也没料到他敢反抗,且能反抗。便是韩赞周也不禁发出一声轻咦。

秦牧一弹而起,对上首的韩赞周说道:“学生有功名在身,即便到了公堂上,也无须下跪,望公公明鉴。且公公说学生诋毁君父,学生实不知此罪何来,公公便是要治学生之罪,也总该让学生明白自己罪从何来吧?”

“你在姜曰广宴席上,大放厥词,诋毁君上废廷推,任命大臣皆出中旨,以至所得大臣皆是yín贪巧猾、yīn邪无能之辈,这不是诋毁君父是什么?来啊,拿下,让他尝尝夹棍的滋味。”那押秦牧来的太监尖声大喝。

这次冲上四个东厂番子,刀已出鞘,杀气腾腾,秦牧自知再反抗只会招来更多的酷刑,便索xìng站着不动。

他朗声对韩赞周说道:“韩公公,唐太宗说过,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但凡圣明的君主,从不讳言自己的过失。。。。。。。。。。。”

这时秦牧已经被东厂番子按倒,夹棍套入十指之中,左右两人一拉,痛得秦牧冷汗直冒,但他还是以超人的毅力硬挺住了,嘴里犹在艰难地说道:“朝。。。。。。。。。。朝廷设六科给事中,本意就是要匡正君主过失,今上登基以来,已下数道。。。。。。。。。。。罪己诏,可见今上也从不讳言自己的过失,敢过认错,这是一个明君所应具备的胸襟,今上能做到这一点,实不失为明君。。。。。。。。。。。。。”

极度的疼痛,让秦牧汗如雨下,脸上一片狰狞,说起话来象是在咬牙切齿,但他始终坚持着,让厅中许多人为之动容。

“学生。。。。。。。。。。。指出今上得过,实是出于一片忠心,学生所提到的这些大臣,如今。。。。。。。。。都已获罪,而他们当初也多是今上中旨提拔的,事实具在,学生没有半句捏造诋毁之言。。。。。。。。。。。。。。”

韩赞周终于抬了抬手,给秦牧上刑的东厂番立即收手,向韩赞周一抱拳退了下去,秦牧十指已乌肿,两条手腕痛得微微颤抖着,但眼睛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韩赞周淡淡地说道:“不错,至少还有几分骨气。”

“学生没错,自不会认错,而且今rì当着公公的面,学生还要再指出今上的另一处过失。。。。。。。。。。。。。”

那领秦牧来的太监又尖叫起来:“大胆,来啊。。。。。。。。。。”他叫到一半,便被韩赞周止住。

秦牧不屑地横了他一眼,忍痛说道:“崇祯初年,今上将厂卫势力削弱过甚,这对国家影响也极大,这又是今上一大错误,厂卫就是一群恶狼。。。。。。。。。。。。。”

“放肆!”

“吕起,让他说下去,今个儿索xìng让他把话都说完了,咱家到要看看他还能编排出什么来。”

韩赞周发话,那个押秦牧来太监只得悻悻退下,秦牧无视他的喝斥,继续说道:“在草原上,马匹想要逃过狼群的撕咬,只有不停的奔跑,能活下来的都是些健马,那些体质弱的,不善奔跑的都成了狼群的美餐;

同理,朝中有厂卫这群恶狼窥伺在侧,可以有效地清除掉那些贪官庸吏,能活下来并爬上高位的,就绝不会是庸材;

这也是为何今上前些年将厂卫几乎连根拔起后,国家不但没有大治,反而rì渐糜烂的重要原因。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今上,实在是厂卫自身不知收敛,把自己的名声弄得太臭,以至于人人恨不得诛之;

太祖之时设置锦衣卫,目的其实主要是为了对付贪官逆臣,然而后来的厂卫仗着手中特权,连普通百姓也祸害得不轻,让百姓谈虎变sè;

这是厂卫最大的失策之处,以至于一但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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