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行-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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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老夫人院门,就听见里面孩子熟悉的笑声,进去一看,正是自己两个小女儿在追逐玩耍。
“爹爹,抱抱!”
两个小家伙看到刘朗进来,都立即奔了过来。刘朗蹲下身子,一手一个抱在怀里,在她们小脸上亲了一下,笑道:“爹爹还有事,你们去玩吧!”
刘朗看着两个小家伙,在丫环的看护下,跑到树丛里,才迈步走进老夫人房间。进门略一打量,老夫人依然慈祥的端坐上首靠椅上,下首侧边坐着局促不安的四郎刘崇。
“祖母,您找我?”刘朗向老夫人施礼道。
“朗儿,来,坐下说。”老夫人指着身边一个椅子,温和地说道。
刘朗谢坐后,先是向刘崇点点头,然后望着老夫人,等着她发话。
老夫人先是看看刘崇,然后对刘朗道:“朗儿,四郎以前糊涂,做了不少错事,这几年性子改了不少。如今他年岁也不小了,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你看,是不是安排他做点正经行当?”
话说,这个刘崇以前是典型的纨绔,坏事一箩筐。自从在临安被刘朗轰走之后,等于一直圈养在府里,没有刘朗的允许,就是他的父亲刘谦,也不敢随便安排他做事。经过这几年的磨练,他的性子确实收敛不少,在府里埋头读了一些书。如今,看到自家几个兄弟们,在刘朗的提携下,一个个都干出了一番事业,自己无所事事,自家妻儿都跟着受白眼。于是,就来求祖母出面讲情。毕竟都是刘家儿孙,老太君耐不过他的恳求,只好把刘朗找来了。
老夫人话声一落,刘崇急忙跪倒在刘朗面前,恳求道:“大兄,小弟以前对不起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小弟知道自己没什么能耐,但身为刘家儿孙,也愿意为刘家事业出一份力!”
刘朗望着刘崇,知道他这几年确实改过不少,磨练得也差不多了,就扶起他,道:“四郎,以前种种就不要提了,咱们都是刘家儿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有为刘家发展出一份的想法,我很高兴,这样吧,你回去准备准备,年后持我的亲笔信赶到临安,去致远船行帮三郎吧。如今致远船行壮大不少,三郎不止一次要求派人相助了,你去之后,先好好学学,而后,我会让你都当一面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再干出辱没祖宗的事,别怪我拿你祭旗!”
“小弟多谢大兄,大兄放心,小弟一定痛改前非,全力帮着三哥打理好船行!”刘崇兴奋地答道。
“你能这么想就好,咱们刘家还在创业阶段,咱们只有付出比别人更多努力,功成之后,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荣华富贵!”刘朗站起来拍拍刘崇的肩道。
“小弟谨记大兄教诲!”刘崇躬身受教。
是夜,刘朗陪着老夫人共进晚餐,然后回到东院徐慧房间。即将要迎来一个崭新的局面,夫妻二人也要商议一下,自家产业的发展重心。这时,房里伺候的使女告禀,泉州知州孟和靖来访,他连忙赶到书房陪客。
“下官拜见刘相公!”
“孟大人不用客气,这是在家里,随便就好!寒家得孟大人多方照顾,刘某还未感谢呢!”
“刘相公言重了,微末之劳无足挂齿,再说,能为相公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这是投效的节奏嘛,刘朗点点头笑道:“好说,孟大人助我,刘某也不会辜负孟大人!”
孟和靖抬头望着刘朗,心照不宣的一笑,躬身一礼道:“下官从此唯相公之命是从!”
“好好!孟兄请坐下说话!”刘朗大笑着,招呼孟和靖坐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宣抚司成立了(二)
刘朗和孟和靖相视一笑,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
“孟兄,你对宣抚司的设立,有何看法?”
“朝廷设立宣抚司,可谓顺应时势,沿海诸路是我大宋腹地,近年却接连发生倭寇和海盗袭击事件,严重危及沿海诸路安全。朝廷设立宣抚司,有助于保障诸路安全,而任命相公为宣抚使,更是明智之举。宣抚司的重心是防御倭寇和海盗的袭击,并维护近海的安全,然而海岸线太长,地形复杂,防御难度非常大,下官认为,宣抚司主要把诸州联动起来,加强联络。”
“那么孟兄认为如何加强诸州联动?”
“下官认为,令诸州巡检加强巡查,沿海岸设立烽火台,一有敌情,立即燃烽火告警。”
“孟兄所言甚好,但这是被动防御,本官意欲把积极防御和被动防御结合起来。”
“相公,不知何为积极防御?”
“就是主动出击,搜岛捡海,彻底铲除近海的倭寇和海盗的巢穴。”
“这,这难度不小呀!”
“也难,也不难!难的是宣抚司武备不足,难以有效打击;说不难,倭寇和海盗的主要窃据地就是流求,只要收复流求岛,再设置水师防守,那么就最大限度地抑制了倭寇和海盗活动空间。”
“相公英明!”
接下来,刘朗又和孟和靖深入地探讨了,泉州在宣抚司的作用,以及孟和靖本人该如何配合宣抚司的行动。当然,刘朗也许诺了种种好处。二人相谈一个多时辰,孟和靖才满面笑容地辞别刘府。
十一月底,宣抚司判官虞允文,佐官张达、方恩全、孙猛、展鹏飞,带领大队人马赶到了泉州,岳雷也同行赶了回来。刘朗亲自迎出泉州城外十里。
“下官拜见刘相公!”虞允文领头,带领随行几个官员,向刘朗见礼。
“彬父兄,这是干什么?”刘朗一把拉住虞允文的手臂,埋怨道。
“公是公,私是私,我等第一见到上官,理应大礼参见!”虞允文笑道。
“如今不在衙门里,咱们兄弟们不需要这些虚礼!彬父兄、景明兄、义山兄、何将军、展将军,以后咱们就要一起共事了,这次把你们拉来岭南,你们莫要见怪才好!”刘朗微笑着,抱拳行了个环礼,说道。
“能与永明兄(刘相公)共事,是我等荣幸!”虞允文等人急忙抱拳还礼道。
刘朗与虞允文等人见礼后,往队伍的后面望去,在几丈开外,站着两列禁军军士,随后是一群战马。特别是那群战马,虽不是顶尖的西北马,但在南宋也不多见了。看来,岳雷临安之行,收获颇丰呀!他满意地看了岳雷一眼,对虞允文笑道:“彬父兄,这是?”
“永明兄,朝廷经费紧张,一切都只能宣抚司自己筹措了。但陛下也深感宣抚司的不易,特别调拨了一千禁军军士,和三百匹战马,给咱们宣抚司。这次得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和马军都指挥使照顾,抽调的都是精锐军士和良马,两位都指挥使还托小弟带来了书信问候。”虞允文上前答道。
“好!好呀!咱们宣抚司海岸线长,地形复杂,最缺的就是战马呀!如今有这批战马,组建一个骑兵营,防御更加有保证了!”刘朗大喜道。
“其实,这也是岳兄弟之功呀!岳兄弟在临安多方奔走,打通各方关节,才最终促成此事的!”虞允文对岳雷在临安的表现大加赞赏。
“虞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大哥在京城的人脉,小可不过跑跑腿而已!”岳雷急忙谦虚道。
“哈哈都是自己人,客气话不必说了,走,咱们先回官驿!”
刘朗大笑着说完,率先启程,带领众人往官驿赶去。至于那一千军士和三百战马,自有人领到营房驻扎。
由于宣抚司还没有正式成立,宣抚司的属官还没有固定住处,暂时安置在官驿。众人来到官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到厅堂开一个预备会。
“三位兄长和两位将军,你们的家眷怎么没有带来?”
“快过年了,他们都留在老家过年,等这边安置好了,年后再过来。”
“嗯,也好!诸位,陛下谕旨令宣抚司尽快组建起来,我意,在年前就把整个框架搭建好,彬父兄,怎么说?”
“在临安时,小弟已经看过永明兄的折子,对宣抚司设立四个水师营,整合诸州巡检,成立两个巡岸步军营,完全同意。”
“好!根据宣抚司管辖的诸州地形特点,我意,把宣抚司衙门设在泉州,在广州设立一处办事机构,由彬父兄和景明兄常驻广州,义山兄留在泉州宣抚司衙门。孙猛将军率部驻扎广州,展鹏飞将军驻扎泉州。除临安水师外,再设立泉州、潮州、广州,三处水师营。若你们没什么意见的话,下月初八正式成立宣抚司。”
“我等完全赞成!”
绍兴七年十二月初八,刘朗身穿宣抚使官服,带领一众官员,在宣抚司衙门外面,见证宣抚司牌匾挂上门楼。这次来参加宣抚司成立的,不仅有宣抚司判官佐官,沿海诸州主官,连临安水师的武定国以及张宾等四位营指挥也与会了。而水泽乡、朱貌,作为被刘朗征辟的幕僚,也参与了会议。原本吴能也是内定的幕僚,但他如今已经赶去金门,组建攻打流求指挥部去了。
在鞭炮和锣鼓声中,宣抚司牌匾高挂门楼,意味着宣抚司正式成立。刘朗回视一眼,领头进入宣抚司大堂,走入帅案后落座。跟着进入大堂的众人,一齐站立大堂中间,“参见宣抚使大人!”
“各位请起安坐!”
“谢大人!”
等大堂里众人按次序就坐后,刘朗又道:“今日宣抚司正式成立了,圣上已经恩准宣抚司设立四个水师营,两个巡岸步军营,一个骑兵营。现在本使把宣抚司机构,以及人员职事公布一下。”
随即,刘朗拿起案上一个册子,朗声宣布:
“宣抚司设立广州行署,由判官虞允文、佐官张达,常驻广州,处置广南东西两路沿海诸州事务。佐官方恩全、武定国,留在泉州宣抚司,协助本使。”
“征辟水泽乡、吴能、朱貌、刘宏,为本使幕僚,参议宣抚司事务。”
“以一千禁军军士为基础,组建一万巡岸步军,分设东营和南营,命孙猛为南营都指挥使,率部驻扎广州,展鹏飞为东营都指挥使,率部驻扎泉州。”
“命岳雷为骑兵营指挥,招募组建五百骑兵营。”
“命张宾为临安水师都指挥使,张云为泉州水师都指挥使,石俊为潮州水师都指挥使,阮良为广州水师都指挥使,各水师分别以临安水师一营兵勇为基础,扩充至两千人。”
“各州县沿海岸设置烽火台,加强巡查,一有敌情,立即相互通报。州县巡检淘汰老弱,加强训练,统一由宣抚司指挥。”
随着刘朗一条一条的宣布,宣抚司的基本架构就完成了。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把刘宏放进宣抚司任职,是刘朗考虑再三的结果。刘宏在他所有弟弟当中,算是学问最好的,他就决定给他个机宜文字的职务,培养一番再看他有没有长进。
第一百六十二章 传国玉玺
宣抚司的成立了,辖下诸州的军政事务都要梳理一遍,年里又只有二十天了,刘朗这些日子之忙碌,可想而知。还好,方恩全和武定国都是亲信之人,承担了很多的杂务。幕僚当中,朱貌的侧重点,还是放在督导私下武装的训练上,政务基本都是由水泽乡和刘宏处理。水泽乡不愧是能人,很快就进入状态,把手头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宣抚司四大水师营,主将都是原临安水师的四营指挥,兵员就是从原海盗军一部抽调过来的,按每个水师营两千人配置。主将兵员都是经过实战的老兵,只要整合一下就能成军了,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建造营寨,配备战舰。
岳雷是名将后代,经过这三年多的磨练,也已经成熟了,武艺更是远胜往日。刘朗不可能把他一直放在身边作侍卫,刚好乘这个机会,让他担任骑兵营指挥,也算是正式进入军伍了。
宣抚司这次整顿武备,为了保持军队对刘朗的绝对服从,包括孙猛和展鹏飞的两营巡岸步军,一些基层军官都是暗中,从清风寨和风云谷抽调过来的。当然,其中混进了多少情报营的探子,就只有刘朗和时宾知道了。
万事俱备,只欠银两。宣抚司的宏伟蓝图,不论设计得如何完美,若没有大批量的钱财投入,一切都是空话。而朝廷是没有余力支援的。刘朗的眼睛还是盯着富得流油的海商,在朝廷第一次下旨任命担任宣抚使时,他就令民声报大肆宣传,号召海商捐钱捐物。宣抚司成立后,他更指定武定国专门负责此事。
有临安水师的例子在前,海商自然看到了其中的好处。消息一传开后,各地海商纷纷调动起来了,特别是在徐家和广州的东方家带头示范下,宣抚司设在各州的受捐点,瞬间被挤爆,短短十余天,就收到了数十万两银子。
手上有钱,心中不慌,有了这批启动资金,宣抚司这台机器,也就顺利运转起来。
宣抚司初创,各地上报的折子堆积如山,虽然有几个得力干将,帮着处理,但刘朗也不得不每天早出晚归,作出一副勤政的表率。
绍兴七年的年关,又马上要到了。公务上事情繁杂,府上琐事也不少,一些亲朋的年礼,等等,都要置办。尚幸,妻子徐慧很是得力,各处都打理得甚是妥当,少了刘朗的后顾之忧。
这天,刘朗又是很晚,才在虎臣护卫下,回到府里。按例,今晚要歇在朱淑真房里,他进后院就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相公又是这么晚才回府?肚子饿了吧?奴家去煮个银耳汤给你充充饥吧?”
“不啦,刚才在衙门里已经吃过了,鸿儿睡了?”
“嗯,鸿儿本来想等你回来检查课业,等不及睡着了,奴家就让杜鹃带他去睡了。”
“都是我这个当爹的失职呀!鸿儿在学里怎样?”
“还好,诗文已经背得不少了,水先生也时常夸奖他呢。”
“鸿儿的学业不要局限于经书典籍,视野开阔一点,对其他杂学也要了解一些。嗯,等我空了,我再编写一套教材,专供咱家孩子学习,咱家孩子不需要科考。”
“奴家知道了。”
朱淑真帮刘朗除去外套,端来一杯热茶,犹豫了会儿,又道:“相公,有一件事,奴家一直没说,还请相公原谅。”
“咱们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客气话,什么事尽管说就是。”刘朗笑着把朱淑真拉在怀里拥抱一下,说道。
朱淑真在刘朗怀里靠一靠,起身进里侧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推到刘朗面前,说道:“相公,你看这个?”
刘朗打开盒盖,顿时柔润的光华,从盒里涌出。他不禁叹道:“好玉呀!好玉呀!真儿,这块古玉从何而来?”
“鸿儿进学时,爹爹送来的贺礼,他怕你不收,特别关照过,要等一些时候再告诉你。当时,你还没回府,回来后又忙于公务,奴家也犹豫着要不要早些告诉你,因此就一直拖到现在才说。”
“这就是你朱家祖传的那块古玉?”
“是的,这块古玉一直在朱家代代相传,连爹爹也不知多少年了,上一次还差点给爹爹惹上祸事。”
“这是你朱家祖传之物,你怎么能收呢?岳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还有茂才弟可以继承呀!”
“奴家当时也不敢收,爹爹坚持要奴家收下,并说,这种宝物乃大德之人才能拥有,朱家上次就承担惹上祸事,说明此宝与朱家已经缘尽了。相公是大志向之人,将来一定成为万民之主,此宝只有相公才能相配。”
“也罢,岳父这份盛情咱们领着,以后再想办法弥补吧!”
刘朗从盒子里拿出古玉,细细查看,心下不住赞叹,真是好玉呀!整块古玉,毫无瑕疵,拿在手上温润如羊脂,绝对称得上价值连城,若拿到前一世拍卖,所得收益,几辈子都不用愁啦。
端详了半天,刘朗猛地想到一个物事,不由对朱淑真问道:“真儿,你对和氏璧的掌故知道吗?”。
“楚国的卞和在楚山上,得到一块玉璞,献给了国君,楚国两代国君厉王和武王,先后派人鉴定,都认定只是一块石头,卞和也因为欺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