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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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可能暂时不理解那么多,就像是不了解为什么敌人会往山谷这么一个死地跑那样。
山谷的长度约是一里左右,两边的坡地之上长满了茂密的植被和树木,最为奇怪的是山谷之内的石块多得有些异常。
草原之上很难得能有大批量的石块是常识,这是也草原上难以建城的原因,至于草原上为什么石头会那么少,说起来原因可就复杂了。
出了山谷,一千人停顿下来重新整顿队形,在山谷内分散是为了防止可能发生的被埋伏,到了山谷外却是应该保持比较严谨的队形行军。
到了山谷的另一头,举目望去总算是一片平坦之地。并且如果钟离眛和韩信他们没有看错的话,一眼看去平坦的地形上基本都是草地植被,几乎是看不到大片森林,有的也是一些分得比较散的低矮树丛。
“能够看到大地尽头的平坦啊!”钟离眛手指遥远地方:“那个方向是营地吧?”
韩信看向离得不远的那些身穿羊皮袄的归服胡人,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目前每一支在草原上移动的汉军,只要是到了一定的级别都会有归服胡人作为向导,这些胡人不会是来自同一个部落,另外向导们都是尽可能的安排两拨敌对部落以上的胡人在一起,那自然是为了尽可能的避免汉军被带入沼泽地等死路。
别以为草原上十分平和,每个部落之间也是互相友**。事实上草原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平和之说,部落之间为了争抢牧场经常是杀得昏天暗地,生存环境远比生活在华夏大地的族群残酷多了。
被招呼过去的胡人“叽叽哇哇”地介绍前方的情况,钟离眛和一众军官则是需要耐心等待翻译。
说是翻译其实并不怎么专业,很多时候是需要反复地求证才能连蒙带猜地猜出大概的意思。
胡人自然是不会华夏语言,其实说实话,华夏的语言可不止一两种,每个区域都有一套方言,很多时候哪怕是同一种语言口音也不相同。自己人交流起来都是个麻烦事。
汉军之中不缺乏北境人,可是费劲地找了半天,与草原边境有接壤的秦地人、赵地人是有不少,可是会胡人语言的就不多了。另外呢。胡人也不是只有一种语言,他们也有着华夏相同的语言区别,例如在发音上和俚语用词的差别。
“军候,如果没有翻译错误的话。他们是说前方都为平坦的草原。他们没有计数量词,无法说清楚这样的地形范围多大。”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钟离眛很想拍自己的脑袋壳!
不过还算好了。总算是知道附近的地形确实为平坦草原地势,那么他们就能够行走直线,笔直地抵达汉赵共同驻军的营地,不存在需要绕弯路的情况。
“韩信,查看思南,对照舆图,可别偏差了。”
“诺。”
思南嘛,是一种吕哲搞出来的简易指南针,这玩意只要有一枝铁针摩擦生磁,然后放在碗状的盛放器,被摩擦有磁性的铁针那一头就会自己慢悠悠地晃到指向南边的方向。
“那玩意不一定靠谱,记得多准备几套来重复确定啊。”
“知道了,军候。”
确实呢,毕竟是简陋的制作方式,并且是手工的铁针与磁铁摩擦,天晓得制作过程中有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连续测试了几个,大多数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那么行军的方向也就确认了。
思南本来是吕哲制作出来准备给予海军在航海运用,大军北上进入草原也就顺便进行装备,毕竟在很多事情上草原与大海面临的情况相同,都是没有明显的地标来辨认方向嘛。
行走大概是三里左右,因为地势都是平坦的关系,钟离眛一行人远远看去已经能够看到冒着炊烟的营地。
“也就是附近的敌军都没肃清了,不然这种大面积的燃烧炊烟,不是极度的暴露自己吗?”
“有区别吗?能看到炊烟也就发现营地,哪怕是没有炊烟以这种平坦地形也能发现营地。”
“哈?哈哈!说的是啊!”
钟离眛笑得没心没肺,另一边的韩信却是在思索草原上的作战方式与之内地会有什么不同。
平坦的草原上一旦你看到对方,那么对方肯定也已经发现了你,几乎是不存在埋伏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在华夏区域的交战手段在草原也就不是那么适用了。
“幸好我们是有大规模的骑兵,”韩信若有所指:“要是步军前来草原作战,除非是敌军愿意接战,不然步军根本不可能追上拥有战马代步高速机动性的胡人。”
“是啊,哪怕同样是骑兵,战场范围太大太广,打起来的迂回的区域也会大到难以想象,”钟离眛感慨道:“一旦有些许的失误,敌军抓住机会进行脱离,到时候就看双方谁的战马奔驰的速度和耐力了。”
他们正说着话,远处营地先是吹响了“呜——呜——呜——”的号角声,随后大约是百骑出了营地。
向着营地接近的钟离眛所部,他们自然是吹响号角回应,接下来又是在营地出来的骑兵带路下避过陷阱地带进入营地。
“你们这里也是要设立永久性武城吧?”停驻战马,翻身下马的钟离眛对着迎上来的驻军军候发问。
来迎的人是身穿紫色战袍的赵军的一名军候,他旁边的人才是汉军的军官。
汉军的军官是一名屯长,也是汉军在这个营地内武职最高的军官了。
钟离眛说话的口音是吴楚的呢哝,赵国的那名军候很显然是没有听懂。
一个长相粗犷的魁梧壮士用着比较软的口音说话,且软软的呢哝吴楚口音又因为要表现得豪爽而改变音调,不得不说真的是奇怪极了。
这不怪钟离眛,事实上楚地人的口音都是那么软,所以哪怕是再雄壮的战士用吴楚口音说话,明明看着很凶猛,可是一说话就坏菜了,怎么都勇猛不起来。
见过明明一样是华夏族群之间的交流还需要靠翻译的吗?这种情况在没有一种普及性的语言被普及之前一点都不奇怪,钟离眛的话是由韩信来进行翻译,然后韩信又将赵军军侯的话翻译给钟离眛。
这里确实是要建立武城,不过能不能成为一座永久性的基地,那就看有没有那个必要。
该区域是连接东面的一个要点,同时附近的山谷都在东面和南面的方向,钟离眛这一曲行走的那个山谷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三个山谷,一个比他们走过时还要长地形也要复杂的山谷也是在东面,另外两个长度在二里左右的山谷是在南面。
“确实挺有必要啊!”钟离眛基础的军事常识一点都不少:“控制这里就等于有一个瞭望前哨,附近三里内还有一条溪水可以提供水源,是一个不错的前进和警戒相结合的基地。”
钟离眛说得很在理,可是也暴露出他不了解草原特性的不足,草原之上的水系可不是固定的,特别是溪水一类的小水系更是经常性的换道,说不准原本在这附近的溪水下一个季节变换的时候就没了。
另外呢,该处附近的四个山谷也不是因为山脉什么的,其实是跟某些区域的盆地有关,说白了河套附近是有山,可是因为大区域性质的海拔高度关系,哪怕是有山也是小山包,想要形成山谷必然是因为那里的地势低矮。
就目前为止,真正了解河套区域地形的人不是太多,他们也就是在胡人大部分都南下的时候才能在这片地皮上肆虐,要是胡人没有南下的前提下攻来,哪怕是能一再获得扩张和推进,所要面临的现状绝对不会是像现在安生。
“我们只在这里停驻一夜,明日凌晨时分就要继续开拔。”钟离眛谢过赵军的那名军侯,扭头对韩信说:“别部司马,安排士卒进食,也监督士卒早早安歇。”
第七百一十七章:漠南(三)
钟离眛这个曲在该营地待了一晚,隔天凌晨时分便又重新开拔。
也就是在他们开拔之后,有一支友军抹黑赶路,在他们前脚刚走没有多久就吹响了辨别敌我的号角声。
听到身后的“呜呜呜——”号角声,不一会儿一传来了“呜——呜——呜——”的回应声,韩信稍微倾斜身躯,对着钟离眛说道:“不是需要等待下午时分才会过来吗?怎么提前到凌晨,足足提前了将近三个时辰。”
钟离眛“唔?”了一声策马往旁边退出去,搞得韩信也要策马跟随。
顿足停在旁边见一骑又一骑的袍泽过去,安静了有一会的钟离眛突然说道:“排除人手回去看看,另外命令同袍们缓慢行军。”
钟离眛的意思很明显,需要悄声无息地就把事情办了,因此不能吹响号角,只能是依靠人手进行通知。
会发生这一些事情嘛,不就是也因为身后提前来了一支部队吗?他们是听到了辨认敌我的号角波段,可是不代表前来的就真的会是友军,号角信号这种玩意保密性不强,胡人要是埋伏听上那么一两次,摸清楚信号那是极为简单的事情。
停在原地往东面看去,远远地可以看见一片亮光,要是眼力足够好的话,可以看见该是有三四千人在营地驻军的引领下成为长队进营。
钟离眛派去的人回来禀告,前来的那批人确确实实是友军,听完汇报之后总算是下令继续开拔。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如果那么理解绝对是错了,军队是一个集体,如果发现不对劲,友军极为可能会陷入危险而无动于衷才是错了,若是人人带着这样的思想,军队不会成为一盘散沙就怪了。
重新开始行军。韩信特意与钟离眛拉近距离,他很早就想说出自己的判断:“友军提前到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一下会有传令兵追上我们下达新的军令。”
钟离眛很配合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军队是一个整体,军令在下达之后除非是关乎到大局,不然不会再行更改军令。我们后面的友军原本是既定在下午时分才会到,可是却发生提前了三个时辰的变动,必然是因为战局出现变化。”韩信回头看了一眼,抬起手指过去:“我就说吧,果然是有传令兵追上来了。”
传令兵带来了申屠嘉新的命令。让钟离眛这个曲即日起除非是遇敌否则不必停留,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抵达下一个营地,在那个营地等待回合。
如韩信所猜,整个战局确实是发生了变化,沃野驻军派遣南下进行探索的部队在黄河源头遭遇到胡人的部队,双方在沃野以南约是二百里开外的平野大战了一场,最后是以胡人不敌汉军撤退而暂时结束。
与胡人进行交战的是王贲所部的骑兵,这些从秦军整编而来的骑兵刚刚换上属于汉军的装备,自从加入汉军领上军饷。又明确知道立功必会有所封赏,他们所爆发出来热情简直是判若两人。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形容?那是因为在汉国收编之前,他们面对了太多的挫折,厮杀立功也无法得到应有的赏赐。军心士气自然是会陷入低谷。
秦国近几年来一直是在走下坡路是不争的事实,中枢对于军队的后勤也是断断续续,或者是干脆没有后勤上的保证。在完成一统天下之前,商君定下的有功则赏的神圣性是被严格的执行。但是在完成一统天下支护,相当多寸功未立的人没有半点理由的被封侯,真正立功应该被升官进爵的人却是被无视。
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再立功应该获得的军功田也没有个说法,将士们在战场卖命拼杀得来的军功田被国家收回赏赐给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贵族,更甚者是一些明明已经服完军役或是徭役的人一再被不顾律法征召。
该获得赏赐没有得到,原本的赏赐在被剥夺,军役和徭役的法度也一再出现变卦,说实话秦国本土没有发生大型的暴乱和叛乱,已经是赵氏赢姓七八百年留下的福泽在撑着,不能奢望再多了。
另外一边呢?汉国却是在迅猛地崛起,有相当多原本是秦军的士卒被汉国收编,被汉国收编的秦卒不但有军饷,立功也能获得授田和财帛、爵位上的待遇。看看司马欣和众多在汉国的原本秦军将士,再对比一下秦军这边的情况,吕氏哲总算还是一个秦人,对待同样是秦人的人真的没得说。
秦军改换门庭之后立刻效力于新的对象真的没有任何荒谬的地方,在原本的历史上无论是谁入主关中都得到来自秦人的效忠,根本就不看那是不是时代仇敌或是什么,最夸张的是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卒之后进入关中,那些知道有二十万秦卒被坑杀的秦人也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就服从了项羽的统治,最后还是项羽不想待在关中返回了南方的彭城,走之前放了几把火几乎快把关中几个重要区域烧成了平地。
章邯、司马欣、董翳这三个前后投降项羽的人被封为诸侯王,将秦地一分为三,秦人再次无视正是因为他们投降才导致二十万秦卒被坑杀,也忘记是他们的投降才有项羽进入关中成为放火狂魔,没有任何反抗就接受了他们成为诸侯王的现实,安安生生地比统治着。
后面更戏剧化的事情又上演了,汉中王刘邦暗度陈仓之后东出,章邯、司马欣、董翳这三人倒是号召秦人抵抗,可是秦人再一次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刘邦的大军杀入秦地,直至刘邦完全占据关中与南方的项羽进入楚汉相争的时代。
说白了,秦人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似乎是集体变得心灰意冷,不过这个版本倒是因为吕哲重用秦人……至少他们是从吕哲是秦人又重用司马欣等秦人看到了某些希望,这才有转换到吕哲统治下爆发出热情的事情,不像是原版的历史上那么一种诡异的“五大皆空”状况。
自陇西的老秦人和王贲投向吕哲,又有徐岩也在后续向吕哲靠拢,秦地之内的秦人基本都知道秦国离成为历史已经不远了的地步,人心思变的情况下扶苏自然是感觉到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的结果。他不清楚秦地的民心是在吕哲的算计下才出现那种变化,又或者是赵氏赢姓真的到了该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时候,无论从民心、国力、军力上来看已经无力回天,吕哲提出保留秦王号给予赵氏赢姓,他立刻就接受了现实。
扶苏的接受为赵氏赢姓争取了一个好的结果,又何尝不是给予更多的秦人一次重新崛起的机会,那么爆发出新热情的秦人自然是要紧紧地抓牢那个机会。
对于已经从秦军被改编为汉军新军团的将士们来说,在成为汉军之后拼杀的对象不是曾经的袍泽那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厮杀的对象是进入上郡和北地郡的胡人,那更是要卯足了劲拼杀,既是杀敌立功也是杀敌报仇,不卖力那就怪了。
于沃野南方二百里左右的平原与胡人厮杀不止有一次,随着后续的友军开进,出现的胡人骑兵也在增加,战事一度有发展成为会战的可能性,只是后面又出现了变化。
南下的汉军数量不多,几次厮杀下来也不是没有损失,在东线开拔过来的友军没有抵达沃野控制住要道的前提下,不管是第一骑兵军团的徐志还是王贲都不敢将军队全部抽调南下。
匈奴等胡人那边呢?他们其实也没有想到会在绕路北上的时候遭遇拦截,本来以为华族军队该是被另外一支诱饵部队吸引过去,他们这边还是没有华族军队了才对,因此行走在前方的休屠部向后面回报遭遇汉军拦截的消息时,他们带着迷惑和不解陷入了晕懵的状态。
汉军啊,是南方那个新近崛起国度的军队,他们不该是在齐鲁大地吗?哪怕是西进也该是抵达赵地,然后应该直接突入秦地去支援秦国或是攻打秦国才对,怎么是出现在河套区域,然后从北而南的进行拦击呢?
“那不是我们所知道的华族人,他们没有按照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先对自己的族群开刀灭掉秦国,这简直是太违背常理了!”昆邪部落的首领一边在庆幸不是他们走在前面,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