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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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能实力遵行,或可小有裨益。钧议以海防为急,他事之待用者,酌量稍缓。然如奉拨京饷工程传办各款,西路及塞外军需加协额饷,各省留防腹地水陆勇营及善后杂支各项,均有关大局,无可减缓。加以奉旨筹办东三省练兵防患,亦明协款莫办,既不能急此而缓彼,则所能减者甚属有限。
至雨生中丞所指各省厘捐、盐榷、落地税,结实整顿,归为画一办法。稚璜中丞所称稽核厘金中饱偷漏各节,即是尊处条内核实之意。查厘税较旺,莫如两江、湖、广等省。鸿章历任其事,亲加考订,厘税各有定章,虽有参差,无非因地制宜,行之十数年,商民相安,未可轻议变更,若改减则饷额有亏,若增收则怨谤滋事。近闻照常稽收,偷漏固不能免,中鲍似亦罕有。浙、闽大致略同。除洋药税捐外,其百货、盐、茶厘捐,似未便令各省均归一律,致有窒碍。军兴以来,凡有可设法生财之处,历经搜括无遗,商困民穷,势已岌岌。若任事者过求精核,或苛及琐细,即增巨万,元气必受伤耗。若指整顿无多之赢余,提办海防,杯水车薪,亦恐无济。北洋所辖省分,直隶本系缺额,无可挪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第四百二十章 太后圣明
“王爷所言极是。”林义哲知道醇亲王这么说,有意是想帮助自己,他小心地措着词,尽量打消慈禧太后对于向外国借款的顾虑,“涉及国家根本之利权,自然让无可让,而在我为小,在彼为大者,则不妨商让,换来借款,以求互利。”
慈禧太后似乎从林义哲的解释当中听出了什么,她看着林义哲,笑了笑,问道:“林义哲,关于这借洋债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在琢磨了?”
听了慈禧太后的话,林义哲的心中不由得一凛。
“皇太后圣明,”林义哲道,“臣出使欧洲时,见英法诸国王室贵及政府,用度不足之时,每每商借于钱商,多能转危为安。臣心甚奇之,是以多多留意,方知其中奥妙,是以斗胆提此建言。方才臣所言,只是大略,至于具体经办,臣当具备详细条陈,请皇太后同枢臣会议。”
“呵呵,林义哲,你既然可弄出详细条陈出来,说明这事儿已是有谱儿了啊。”慈禧太后笑道。
“皇太后圣明,只是稍有头绪而已。”林义哲听到慈禧太后已是有意允准,心中不由得一块大石落地。
说动慈禧太后同意借洋债,实际上是他和内森所定的“东方耶路撒冷”计划中的让罗特希尔德银行进入中国的重要一步!
“林义哲,你且说说,是泰西哪一家的钱商,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慈禧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是泰西钱商罗斯柴尔德氏。”林义哲答道。“该钱商专营金钱借贷业务,资财雄厚。泰西诸国政府多与其往来,其在欧洲信誉为第一。”
“林义哲,这罗斯柴尔德氏,如何愿意借款给大清呢?所谓‘无利不起早’,他们贷给咱们款子,所为者何?”醇亲王插言问道。
“回王爷的话,这罗斯柴尔德氏,乃属犹太族。其国早亡,族人流徙于世界各地,唐宋时便有留居中国者。”林义哲道,“犹太族擅于理财经商,又失其国,是以于欧洲多受歧视,唯独留居中国者受到善待。是以对中国颇为感恩。此次愿意出力,有报恩之意,亦是想为中国办事,求得中国怜悯,得一方其族人可安居之微地存身。”
“这犹太族既是擅于经营,广有财富。在泰西诸国,难道不可置地买田存身吗?”醇亲王奇道,
“回王爷的话,这犹太族因国之不存,一直饱受欺凌。虽有资财,其所在国却不许其购买土地。是以一直无存身之地。在欧之犹太人,倘逢一二明主贤君,则生活得好些,若逢暴君奸佞,则多为被掠之对象,境遇颇惨。”林义哲道,“三年前,俄罗斯便寻口实夺其财产,大规模驱逐其族,死者枕藉于路,情形极为可怜。而我天朝仁德布于四海,是以其倾心向慕,愿意来华出力。”
“原来如此,想不到个中还有如此曲折。”慈禧太后听了林义哲的回答,不由得对犹太人生了怜悯之心,“这犹太一族,境遇竟会如此悲惨……”
“皇太后圣明,一族失其国,犹如子失其母,无得佑护,人人欺之。”林义哲道,“臣建言借洋债,非为图一已之名利,乃是欲行非常之法,借其财力,兴我大清。当今世界,各国争雄,若不破除旧见,奋发自强,国家前途堪忧。臣深知如此办事,定会身背卖国贼之骂名,然一已之声名受损,总好过去当亡国之臣!”
林义哲说着,自然而然的进入了慷慨激昂的状态(演技堪比剧团出身的),并连连叩首于地,慈禧太后微微一笑,“李莲英,快扶林义哲起来。”
李莲英上前扶林义哲起身,慈禧太后看着林义哲,和颜悦色的说道:“林义哲,这事儿,你便放手去办罢,不要害怕被人骂,总有我们这些人给你顶着就是了。这一次成立海军衙门,怕你资历太浅,升迁太速,是以要七爷帮你撑着,你便安心办事罢,多的不要去想。”
“臣谢皇太后恩典!”林义哲急忙重又叩首道,“臣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在叩头的那一刹那,林义哲知道,自己的这一步,已经平安的迈出去了。
不知道内森和萨拉父女得知了消息,会做何感想?……
不管怎么说,强国之梦,自今日起,已不再遥远!
在又谈了一会儿之后,慈禧太后便结束了这次召见,林义哲辞出,由李莲英送出大殿,他正走着,却见刘诚印迎面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林义哲注意到刘诚印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悲伤之色,不由得心中暗惊。
刘诚印注意到了林义哲投来的关切目光,冲林义哲和蔼的一笑,便快步的进了大殿。
林义哲和李莲英对望了一眼,李莲英似乎知道刘诚印因何如此,冲林义哲微微的摇了摇头,手掌轻轻的向下一砍。林义哲登时醒悟,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
他已经猜到,刚才刘诚印是去做什么了。
大殿里,醇亲王也向慈禧告辞,待到醇亲王离了大殿,刘诚印便小声向慈禧太后报告道:“禀老佛爷,奴才料理完了……”
慈禧太后注意到了刘诚印脸上的悲伤之色,也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行了,料理完了就好……”
两人看似极为寻常的一句对答,实际上代表着紫禁城内,刚刚过去的极为血腥的一幕……
一处偏狭的院子里,一群身穿白衣被反绑着的宫女太监跪在地上,正一个个的瑟瑟发抖捣蒜泥般的不住磕头求饶。
“万岁爷走得孤单啊——你们身为万岁爷的奴才,应该去地宫里头侍奉万岁爷万万年!”刘诚印硬着心肠,看着这五十余名宫女太监,嘶声喊道,“这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气……”
听到刘诚印的话,跪着的宫女太监们抖得更厉害了。
“奴才冤枉啊!——大总管饶命啊!”被绑着的周德英尖声号叫起来。
“这是奉皇太后的旨意,你们就安心上路吧!”刘诚印对周德英的号叫声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说着,向执刑的太监们摆了摆手。
两个太监当先将周德英拖到地上按住,另外两个太监则举起竹板,狠狠的朝周德英的屁股上打了下去。
那边,又有两个太监拖过另一名同治皇帝的随身太监杜之锡,狠狠的打了起来。
“啊!——大总管饶命啊!不关奴才的事!是澄贝勒和王庆祺干的好事!他们还和皇上一起玩乐,和奴才们不相干啊……”几下板子打过,周德英便受不住了,立时鬼哭狼嚎起来。
听到周德英的胡说八道,刘诚印的面色一沉,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执刑的太监会意,抡起的板子突然变了方向,狠狠的打在了周德英的头上,周德英登时没了动静,身子也不再扑腾了。
刘诚印看到周德英的头上鲜血和脑浆直流下来,心里一哆嗦,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
那边,没等杜之锡喊出声来,同样的一板子也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头上,他哼都没哼一声,便断了气。
别的行刑太监们见状,也都明白过来,一个个板子全都向犯人的头上招呼,不多时,三十余名原来侍候同治皇帝的太监便悉数杖毙。
在处决这些太监们的同时,约二十余名曾被同治皇帝临幸过的宫女也都被拖进了一间屋子,按倒在地,几名身强力壮的太监拿着粗木棒,狠狠击打着她们的头部,将她们一个一个的活活打死。
处刑完毕之后,刘诚印尽管心中难过,但还是上前一一验看了尸身,在确定了所有原来同治皇帝身边被临幸过的宫女答应和侍候同治皇帝的太监全都死了之后,他一刻也不愿多呆,便急急的回去复命去了……
出了宫门,林义哲便直奔贤良寺郭嵩焘的寓所,他原本打算将今天慈禧太后透露的任命消息告诉郭嵩焘,让他有所准备(正式谕旨得等到新皇帝登基后以新皇帝的名义下达),但却没想到,又一次在郭嵩焘这里,看到了刘锡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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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焘日记》:
“光绪元年正月初一,曾国荃宫保约饭,与余诣前门关帝庙前行礼,求签问大局,然后过周少农处,诸友会聚。余外出时,刘云生曾来余处,未获一见。旋去兰荪尚书府上拜年请安。”
“初三日,杨秋帆、陈寿山等人往过,刘云生在,作竟日谈。”
“初四日,大雪盈寸,诸友未至,林鲲宇刘云生来,畅谈半日方去。”
“初八日,仍未蒙召见,内心不安,未出门,刘云生来,与谈良久,心稍安。”
“初九日,陛见归去,林鲲宇与友多人会聚家中,谈陛见事,刘云生来贺,告以吉音,喜甚。”
“十一日,往谒兰荪尚书,告以此次使英,兰荪告以此次出使,皆文博川中堂之力。兰荪又问余抚粤时遭谤之由,言及当日之事甚详,余甚怪之,不知其从何得知也。(这事不明摆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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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儿女绕膝
“二十日,登极大典,往九卿朝房列队赴太和殿恭贺。”
“二十一日,林鲲宇邀晚酌,刘云生在。”
“二十二日,云生早过,留饭。”
“初七日,林鲲宇为起一六壬课,占出洋吉凶,云:‘大凶,主同室操戈,日在昏晦中,势且不能成行,即行亦徒受蒙蔽欺凌,尤不利上书言事,伴侣僮仆,宜皆慎防……”
“初九日,再次陛见,回寓后,林鲲宇来,畅论洋务。后刘云生亦来。”
“十二日,赓臣邀同石翘、云生饮于湖广会馆,得五古四章书法,朴茂苍劲,云生亦擅书法,可谓情趣相投……”
“三月初七,余之生日,石翘、云生作东,邀鲲宇至龙树寺贺岁,随至便宜坊小酌。”
“十一日,兵部值日后请得十日假,与赓臣、鲲宇、云生、石翘游陶然亭。”
“十七日,复与诸友游万柳堂,得佳句颇多,以云生句最妙。归来又相去复兴居小酌。”
“二十一日,又续得十日假,与云生等人出西便门至白云观,观纯庙碑文,归复至广和居小饮。”
“二十六日,再与云生等人游什刹海,步至积水潭。……终日应酬不休,殊苦人也。”
“二十七日,陛见得旨,著准开兵部左侍郎署缺,原派出使英国钦差大臣差使,仍著届期前往。云生来贺,并告兰荪尚书保举其为副使。一同出洋见识,余心甚慰。此行有云生作陪。当无憾矣……”(的确可以无憾了)
《李文忠公集:复丁雨生中丞(正月十四日)》:
“惠示议覆总署六条大稿,披读再四,逐条皆有切实办法,大意似与拙作一鼻孔出气,而筹饷条内推及陆路、电报、公司、银行、新疆,铁路用人条内,推及农商受害,须停止实职捐输。此皆鸿章意中所欲言。而未敢尽情吐露者。今得淋漓大笔,发挥尽致,其比喻处、痛快处,绝似披公来书,所谓现出全体怪象,虽令俗士咋舌,稍知洋务者。能毋击节叹赏耶?鄙论渐弃新疆、弛禁罂粟、扩充洋学各节,颇为腐儒所疑诧,实皆万不得已之谋。尊议略为发明,而不为过激之谈,足见执事洋学果进,揣摩时趋。亦大有进境,直将优入圣域,岂徒四科、十哲已哉?方廷旨饬议,时春帆劝即钞寄尊处代拟,因期限过促。展转误时,又恐近年沈酣古籍。不复自出新义,乃冬间两次来示,并未及提,诡秘殊甚。拙疏到后,复倾筐倒箧而出之,若非鼎湖之变,此事早经议结,亦无从代上矣。去腊十八日赴京叩谒梓宫,晤枢廷文、李二公,皆询执事何时北上?总署以各省复议到齐,惟幼丹与鄙人两议切实,余多对空策。今春自林鲲宇进京后,当京廷臣会核定议,拟开篆后据情钞折入告,或无迟误。蒋芗泉冬月抵京,旋即病故。曾沅翁腊初入都,适国丧未能召对。筠仙正初抵京,已召见数次。恭邸赞鲲宇洋务精透,似将大用。两宫垂帘,朝政清明,遣戌众太监,诛黜佞臣,尤见刚果。执事久经宣召,曾服勤于先朝,际此时艰,亟应投袂而起,毋再濡滞观望,致滋疑议。至于用行舍藏,其权仍操之自我,如到京后所如不合,或用违其才,尚可从容辞退也。”
“幼丹洋务、船政,比之时人,似胜一筹。其鲠亮公忠,不避艰险,尤为罕伦。中外声望日起。台湾已议准设抚就驻,想当别有措置。其复议稿及日意格、张斯桂条陈,钞呈台鉴,余子碌碌,更不足数。筱南久未来津,去冬作古。省三仍在肥乡。召民回粤,未知何时赴任?竹堂亦非使才。荔秋为古巴华工一事,赴都辨论。何子莪谓其能使绝域者,未审志趣、才器何如?筱宋春间能否北来?此投时利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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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锡鸿的副使一职,是李兰荪尚书保举的?”林义哲得知刘锡鸿成了郭嵩焘的副使的消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回大人,正是李尚书保举的。”亲信仆人林福答道,“听说谕旨明日便可下达。”
林义哲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出使时李鸿藻安排得意门生洪钧作为自己的副使,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林福看到林义哲嘴角的冷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自从上次日本人行贿事件后,他本以为林义哲会寻个由头将自己扫地出门,但他没想到的是,林义哲竟然对他青眼有加,让他成了自己的心腹。
正是从那一次起,他的心里,就永远的断了背叛林义哲的念头!
在他看来,这个老爷身上,有着太可怕的神秘力量!
“还打听到什么别的消息没有?”林义哲不动声色的问道。
“老爷问宫里头刘大总管的事儿,我打听到了。”林福赶紧回答道,“那一天,是刘大总管奉了东佛爷的旨,把大行皇帝身边儿的太监和他临幸过的宫女和答应,全都处死了,听说一下子死了五六十号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林义哲叹息着点了点头。
宫里的事情,一贯如此!
“刘大总管现在怎么样?”林义哲想起了那天刘诚印的佝偻样子,又问道。
“小的打听着了,刘大总管患的是‘石麻’之症(结石一类病),已有多年了。”林福答道,“大人那一陛见之后,刘大总管便病倒了,西佛爷还亲去探望了一回,嘱他好好调治。”
林义哲知道刘诚印病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