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宗师-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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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霜县主闻言,想了半刻,说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他二人就这么走到一起,你现在还未进门,先生就这样拈花惹草,若是不惩罚先生一下,还不知以后先生嚣张到什么程度,说不定今日一个漫云,明日便会有另一个漫云!”
钱如玉听到玉霜县主之言,陷入了沉思:是啊,若是轩哥哥得寸进尺,真如霜儿之言,今日一个漫云,明日再一个漫云,那我又该如何?迟疑地问道:“那霜儿你以为应当如何?”
玉霜县主直接回道:“我爷爷已经年逾七旬,对女子已然没了兴趣,漫云想来不会有什么事!等过了大年,我便会回襄阳,到时候我将漫云带走!当然,我会对先生言明,若是他今后对你好,那自然可以与漫云来往书信,也可以来襄阳寻她;若是他对你不好,我便直接将漫云送与他人!”
“这——不太好吧,若是轩哥哥误会我,以为此事与我有关,又该如何是好?”钱如玉迟疑了一下,询问道。
“玉儿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现在便去与先生言明!”玉霜县主言毕,便起身离开。
玉霜县主来到书房,秦轩正在给李恪讲解身为皇子,如何明哲保身。
只见玉霜县主径直坐到一旁的胡椅上,直截了当地说道:“先生,漫云姑娘此刻在我家邸舍!”
秦轩闻言惊愕地看着玉霜县主,半信半疑到:“霜儿莫不是开玩笑吧!”
玉霜县主嘴角一弯,笑道:“先生,莫要不信,昨日我昂求爷爷多刻,傍晚时分,从怀春楼将漫云赎到了邸舍!”
“霜儿,你难道在帮我”秦轩还以为玉霜县主在帮自己,开口道。
“先生不要心急,漫云姑娘就暂且跟着我,等过了大年,我也会带她回襄阳!”玉霜县主随口而道。
秦轩闻言,不明所以,急道:“霜儿,你……”
玉霜县主摆手笑道:“先生,难道我将漫云救出火坑,你不高兴?”
秦轩冷冷地回道:“高兴?你将她赎出怀香楼,我自然高兴!可是,万一你爷爷对漫云有了想法,我又该如何?”
玉霜县主闻言,冷笑一声,道:“我爷爷才不会对漫云产生想法!倒是你,待我将漫云带回襄阳,若是她还能痴心于你,你又对玉儿姐姐好,到时候自然可以来襄阳接走漫云。不过,若是玉儿姐姐受了委屈,就不要怪我将漫云送与他人!”
秦轩闻言,有些生气,起身指着玉霜县主。“霜儿,难不成是玉儿叫你这般做的?”
玉霜县主摇头道:“不,是我自己这般想的!先生,你自己好生想想,到底是日后完璧归赵,还是玉成他人?”说完,也不等秦轩回话,便转身迈着碎步出了书房……
第053章 陪陪玉儿
漫云之事,令秦轩辗转反侧,夜不成寐。双目一闭,漫云的倩影便会不请自来。睁开双眼,耳畔又隐隐约约是漫云的柔声。秦轩苦闷至极,竟然即兴作诗,聊以打发时间。心道:阵阵相思何时淡,漫漫长夜几刻明?寂寞寒风直敲窗,敲得灵台不安宁。
一夜难眠,天际欲明之时,秦轩索性直接起身,倚着火炉旁的胡椅,端着酒杯,借酒消愁!不知几杯下肚,秦轩只觉浑身发热,繁琐郁闷之事,终于抛到了脑后。
简单地梳洗之后,双手交叉于棉袖,郁闷地走在雪地上,踩得积雪都咯吱咯吱直响。
行至宅院大门口,身后传来钱如玉柔弱,略显急促地声音。“轩哥哥——”
秦轩回头望去,看到钱如玉身着一身素裙,迈着碎步向自己跑来。毫无精神地随口问道:“玉儿,有事么?若是无事,我便要出门溜达溜达!”
钱如玉许是跑得有些急,到了秦轩面前,没有停稳,一个踉跄,便要摔倒在地。秦轩见此,一个箭步冲过去,扶稳钱如玉,嘴里微微斥责道:“积雪尚未消融,走路应当小心一些!”
秦轩虽然有些责备之意,可是到了钱如玉耳内,只剩下浓浓地关切之情,心中如敷了蜜一般。光洁又带着一丝妩媚的脸蛋微微泛红,红润的樱桃小口缓缓开启:“知道了,轩哥哥!”说着还郑重其事地点着头。
秦轩猛然间发觉钱如玉今日比往常更加俊俏,不由得眼前一亮!仔细一瞧,顿时看出了门道,原来玉儿今日化了妆。秦轩盯着钱如玉,打趣道:“玉儿,今日为何打扮得如此漂亮?”
钱如玉伸出纤纤玉指,捋着耳边发髻,娇嗔道:“轩哥哥,难道你不喜欢么?”
秦轩酒劲上涌,一把搂住钱如玉,深情款款地笑了几声,道:“喜欢,轩哥哥怎么会不喜欢玉儿呢!”
钱如玉闻言,不由得羞涩地低了低头,柔声细语道:“轩哥哥,不如玉儿陪你出去逛逛!眼瞅着大年将至,咱们不如去庙里烧柱香吧!”
钱如玉眸里热切的表情,令秦轩不忍拒绝,微微点头道:“好吧,不知长安城何处有寺庙!”说话间,松开钱如玉,微微曲起右臂,示意钱如玉环着。
钱如玉微微一怔,随即欣喜地挽住秦轩的胳膊,柳叶弯眉轻轻一挑,娇唇微微一嘟,两靥上绽出两朵酒窝花。片刻,轻笑道:“听鹃儿说,穿过西院之门,走上几丈远,便有一个胜业寺,虽然不怎么热闹,不过应该可以上香!”
秦轩拉着钱如玉,转身干脆道:“走,咱们去上香!”
积雪轻盖的胜业寺,显得有些沧桑,破旧的庙门洞开。还未走进,秦轩便看到一位和尚挥着扫帚清扫积雪。青石铺就的地面,早已被扫出了一条小道。
二人走进庙门,那和尚便停了下来,撂下扫帚,双手合十,颔首施礼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若是上香求愿,不如去崇仁坊的宝刹寺,或者颁政坊的龙兴寺,那里僧侣众多,佛光普照,定会受到佛祖庇护!”
秦轩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中暗道:这和尚是不是和寺庙的方丈有仇,不然为何还往外赶香客?向前迈了一步,含笑而道:“大师所言差矣,岂不闻我佛慈悲,永坐诚心拜佛之人的心中么?何须那般繁琐,还要挑着寺庙,才会受到佛祖庇护!”
那和尚听到秦轩之言,微微一怔,随即又施一礼,微微而笑,道:“施主所言极是,诚心向佛,又何须专程来本寺上香?”
秦轩顿时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还在微笑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呆板,上下打量着那和尚,心道:这和尚到挺会说话!思量片刻,恍然大悟道:“大师之言,在下不敢苟同,虽说诚心向佛,必然会受到佛祖庇佑,但是闲来无事,上柱香,聊表对我佛尊敬之心,应当无错吧!”
那和尚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令秦轩有些不踏实,许是犯了酒劲,生出了好胜之心,又开口道:“大师难道没有听过玄奘法师?不辞幸苦,只身一人前往天竺,那烂陀寺求取大乘佛经,只为将那大乘佛法三藏带回中土。若是无此诚心,又何必前去天竺?”
和尚闻听此言,不禁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喃喃自语道:“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知道玄奘法师之事!”
和尚神色有些黯然,秦轩还道是自己方才之言说到他的心坎,杵在原地,含笑看着那和尚,像是在示威。
半晌,和尚微微摇头道:“施主可知道玄奘法师西行的过程?”
秦轩眼睛微微一瞪,心道:这我哪里知道,能知道唐僧西游,还是托了《西游记》的福,让我详细说,我又能说出什么!尴尬地笑了笑,回道:“在下不知!”
只见和尚伸手指向寺庙大堂,从容而道:“许是贫僧与两位施主有缘,不如随贫僧进来,让贫僧与二位好好说一说玄奘法师之事!”
秦轩闻言,耷拉着脑袋,心道:我不过是来烧根香,用得着给我讲唐僧的故事么!
钱如玉见秦轩半天不动,伸手轻拽着秦轩的衣服,轻声劝道:“轩哥哥,不如就进去听听!”
走进寺庙大堂,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和尚微微抬着头,似乎在回忆,双目之间不经意闪过一丝黯然。“贞观元年,玄奘法师上表被驳,趁着那年大灾,陛下放松对僧侣的管理,带着徒弟祖海西出阳关。”
稍稍停顿片刻,接着道:“途径瓜州,玄奘法师又收了一名弟子石磐陀,跋山涉水,历经坎坷,于贞观三年初,抵达西突厥境内,由于那时边境不稳,三人被突厥人囚禁。直到过了几月,突厥人放松了警惕,三人才逃了出来!”
和尚叹了一口气,道:“祖海见困难重重,便生出退却之心,趁夜舍弃玄奘法师悄悄返回大唐!”
秦轩闻言,心道:不想唐僧还有这般坎坷的经历!想到祖海,不禁来了兴趣,开口询问道:“大师,不知那祖海后来怎样?”
和尚苦笑几声,道:“不瞒施主,贫僧便是玄奘法师之徒祖海!”
秦轩顿时有些惊愕,从和尚的脸上看出一丝悔意,轻声问道:“祖海大师,莫不是对当时退出西行有些后悔?”
“纵使后悔又能如何?恐怕此刻玄奘师傅,早就该到了天竺那烂陀寺。哎——贫僧暗想师傅迟迟不归,怕是担心当今陛下追究偷渡出境的责任!”祖海叹息道。
秦轩迟疑了一下,稍作思考,问道:“祖海大师怕是想多了,当今陛下仁德施政,那年驳回玄奘法师的上表,怕是担心边境动乱,祸及生命!”
“这——”祖海不觉有些动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秦轩起身,笑道:“大师可以好好想想,若是觉得对不住令师,不如再次西行,前去将情况相告,接令师回来!”看到祖海有些出神,秦轩笑道:“好了,祖海大师,现在让我们上香许愿吧!”
秦轩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自己无意之言,竟然真的令祖海起身西行,更是在五年之后到达那烂陀寺,与玄奘回合,于贞观十七年带着众多佛经回国。
出了寺庙,秦轩觉得时间尚早,心道:难得陪玉儿出来一次,不如再去东市逛逛!想及于此,提议道:“玉儿,轩哥哥陪你逛街吧!”
钱如玉低了低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重新扬起头看着秦轩,微微一笑,点头道:“轩哥哥若是不怕人说闲话,玉儿便愿意!”
秦轩呵呵笑道:“我为何不愿意,最近玉儿表现这般好,陪你逛逛街,有何不妥!”
二人走在路上,秦轩感受着身边钱如玉柔软的娇躯,顿时便有些心猿意马。一旁的钱如玉许是发现了秦轩微妙的变化,松开挽着秦轩胳膊的手,嘟着嘴说道:“轩哥哥,为何你一直让我这么挽着你,好羞人的!”
秦轩侧目而视,嘴角微弯,喃喃道:“这傻丫头,挽着我,才像是我的女人嘛!”
“轩哥哥,你说什么?”秦轩说得太低,钱如玉没有听清,眨着明眸,询问道。
“额,没什么……”秦轩尴尬地敷衍道。
钱如玉想起之前秦轩经常捉弄自己,嘟着嘴,娇嗔道:“轩哥哥,莫不是又在想什么坏点子,捉弄于我?”
秦轩摆出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看着钱如玉。“玉儿怎么能这么想你轩哥哥呢?你轩哥哥何时捉弄过你!”
钱如玉顿时被秦轩滑稽的表情逗乐了,咯咯笑了起来。
二人打打闹闹,便到了东市。虽然再过两天便是大年,可是依旧能看到稀稀拉拉逛街之人。由于秦轩陪着自己逛街,钱如玉心情显得十分愉悦,伸手指着前面一家胭脂铺,莞尔一笑,道:“轩哥哥,陪我去买胭脂吧!”
秦轩方欲回话,“好”字还未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促地叫声:“快让一下!快——”
第054章 摊上事了
秦轩闻声,酒劲瞬间醒了多半,猛地环住钱如玉的小蛮腰,向路旁躲去。地面积雪一滑,二人险些跌倒在地。秦轩稳住钱如玉,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单轮木板车倒在雪上,木轮因为中轴损坏,生生从木车上滚了出来,直奔对面而来一位棱角分明,眉宇间英气十足的华服中年人。
华服中年人见此,急忙向一旁一跃,堪堪避过木轮的袭击。站定之后,伸手拍拍长袍下摆,有些不悦地瞪着推车人。
一股酒香扑面而来,秦轩深深一嗅,心中一阵腹诽:这不是汾清么,这么几坛汾清,怕是要花不少钱啊!看那推车人的样子,怕是哪家大户人家的下人,这一下,指不定得搭上几月的月俸!
推车之人,粗布环身,年约二十,看到车翻酒洒,哭丧着脸,直接蹲在地上,喃喃自语道:“闯祸事了,闯大祸事了!此事若是让老爷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秦轩差点被撞,原本还打算上前质问几句,听到推车人之言,生出一丝同情之心,便打消了念头。摇摇头,挽住钱如玉的纤纤细手,便欲离开。
方才迈步,只见推车人猛然起身,伸手指着秦轩,怒吼道:“此事都怨你这厮,若是你方才早早让开道路,木车定然不会翻倒!”
秦轩心底的怜悯之意,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火气!松开握住钱如玉的手,向推车人迈了一步,紧皱眉头,沉声而道:“哼!你险些撞了在下,不说道歉,还有理了不成?”
推车人扯下遮住大半个头的皮帽,喘着粗气,狡辩道:“怎得不怨你,若是你方才不在前面,我自然不会急着拐弯避让,木轮就不会将车轴弄坏,木车也不会翻倒!”
秦轩听到此言,恨得牙痒痒,脱口而道:“木车翻倒,乃是你这厮自己不小心,难不成你还欲讹诈他人!”
推车人一拍屁股,微微一蹦,厉声道:“休要呱噪,今日你若是不赔我酒水,休想离开!”
二人争吵之声,引来不少行人围观。推车人四下张望,见人越来越多,眼珠一转,随即趴在木车上,泣声哀道:“诸位快来看看啊,这厮撞翻我的木车,害得一车上好的酒水全都洒了!现在不欲赔钱,还在骂人!”
秦轩气得肺都要炸了,方欲开口,只见对面的华服中年人,一言不发地走到推车人面前,将推车人扶起,伸手便是一巴掌,同时还痛斥道:“你是哪家的狗奴才,自己办砸了差事,还在此无理取闹!”
秦轩侧目,看见推车人脸上五个火辣辣的手指印格外分明,心中暗道:看那手印,红得发紫,清晰可见,这人得使了多大劲啊!
推车人见自己被打,伸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脸颊,回头哭着嚷道:“干你何事?”
华服中年人,瞪着双目,厉声道:“干我何事?车轮差点撞在我身上,你说干我何事!”
推车人不知所措,目光游离,片刻之后,嘶叫道:“哼,你有种!待我家老爷知道你敢打我之后,必然不会饶过你!”说话间还伸手指了指秦轩,接着道:“还有你这厮!”
华服中年人闻听此言,笑了几声,随口道:“哟,不知你家老爷是何人,我倒要看看谁家养的狗乱咬人!”
推车人脸皮子微微抖动。“我家老爷便是程咬金程知节,你若是害怕,就赶紧走开!”
华服中年人对推车人之言,付之一笑,满不在乎地回道:“程咬金?我会怕他?”
秦轩听到推车人说到程咬金,心中暗道:若是这人真是程咬金府上下人,那还是不宜继续纠缠为好!向华服中年人,作揖拜谢道:“阁下仗义执言,在下万分感谢,既然事关程知节,那这几坛酒水在下便认了!”
华服中年人回头打量了秦轩一眼,见秦轩举止优雅,谈吐大方,摆摆手,脱口说道:“公子莫要担心,别人怕他程咬金,我可不怕!我现在便去他府上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教得下人!”
秦轩感觉眼前的中年人不简单,便不再做声。华服中年人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不如随我一同前去,也好让程咬金那个老东西给你道个歉!”
秦轩闻言,有些为难,心道:让程咬金那个莽夫给我道歉?还是算了吧!想及于此,摆手道:“这个……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