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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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把水倒在釜里。一边倒一边解释道:“相公,这是扬子江南零水,最好的煮茶用水。我们家只剩最后一坛了。”
扬子江水运到长安,这得花费多少时间与精力,在交通发达的现代社会还能理解,在唐朝就让人震惊了。有钱人地生活还真是奢侈。他们真懂得享受。
郑晴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罐子。揭开盖子,拿出一个茶饼。笑道:“这是蒙顶石芽,最好地茶叶。”
陈晚荣帮忙把罐子盖好。放回到架子上。郑晴把一个银制茶盘放在下面,这才轻揉茶饼。茶饼松脆。一揉之下茶末纷落,跌在茶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茶末细小如尘,大小均匀,要是不明究里地人一定会以为是机器做出来的,不会想到这是郑晴揉出来地,这茶的品质自是好得没法说了。
陈晚荣问道:“晴,要是不用青城雪芽,岳父不是要说话么?”
这个厚脸皮,现在就叫岳父了,真是羞人!郑晴白了陈晚荣一眼。解释道:“你放心吧。只要是我煮地茶,爹都会喜欢。”
听出来了。郑晴是用最好的茶来款待我,陈晚荣很是受用,开玩笑道:“女生外向,还没有嫁,就心向外人喽!”
“你胡说甚呢?”郑晴不依了,在陈晚荣胳膊上轻拧一下:“怪难听地。”
把茶末收集在一起,这才照顾水。郑晴拿起一把勺,给陈晚荣讲解起来:“水有三沸,每一沸都有其用处,得把握好火候,要是把握不准,这茶就没味了。现在有鱼目般大小的水泡上来,还有轻微的水声,这是一沸。加一点盐,味道会更好。”一边说,一边往釜里加入盐末。
第一次来郑府,就给郑晴上了半天茶艺之课,当时是当天书听的,现在是实地考察,与听讲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陈晚荣打起精神看郑晴煮茶。
郑晴一瞬不瞬的看着釜里的水,极为专注。看来,这煮茶也不是那么好学的。怪不得郑晴煮的茶好喝,她是用了心地,光凭这股子专注劲,要是不好喝就太对不起人了,陈晚荣暗叹不已。
过了一会,郑晴指着釜缘解释道:“相公,你瞧,这边上地水泡接二连三的上来,好象涌起地珍珠般漂亮,这是二沸了。这时候得舀一些起来备用。”舀了一碗放在一边。
拿起竹器,在釜里不住搅动,讲解道:“这时候釜里有些地方滚烫,有些地方比较凉,得搅动一番,才会均匀。”
釜里加热,受热不均,是要搅动才行。只是用手工,而不是用现代搅拌设备,这也太落后了,古人还美其名曰雅兴,实在是让人没话说。陈晚荣既是惊讶古人在茶艺方面过高的要求,又对他们落后的方式有些腹诽。
取了勺茶末放入釜里,用竹器缓慢搅动。随着时光的流失,釜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水泡越来越密集,水面漂浮着泡沫,郑晴盯着水面解释道:“这是汤花,这时应该把适才舀出去的水再加进来。这样做,可以防止水变老,使茶味变差。”把适才舀出去的水,缓慢的加了一些进去,温度下降,水泡减少了许多。
之所以要提前舀些水出去,就是为了这时节调节温度用的。古人在这方面的意识不错,就是这方法有些落后,要是有恒温锅,就用不着如此折腾了。
一边搅拌,一边加入二沸水,釜里的茶沫越来越多,茶香也更浓了,陈晚荣不由抽动鼻子,真巴不得现在就喝上一盏。
心上人的赞美比什么都重要,郑晴俏脸上满是笑意:“再过一会就好好!”
“没事,煮好了再说。”陈晚荣早就想喝了,可没有煮好,急也急不来,只得强忍着了。
过了一阵,郑晴说声好了,就要来退火。陈晚荣说声我来,抢着把火退了。郑晴摆好五只茶杯,道:“这分茶重在分汤花,细而轻的花,薄而密的叫沫,厚而密的叫饽。一釜只能分五杯,多了就没味了。”向茶杯里分茶,手法熟练之极,陈晚荣自叹不如。
端起一杯,递在陈晚荣面前,郑晴轻声道:“相公,你尝尝,好不好喝?”
闻着茶香,比吃肉还要享受,还用说么?陈晚荣馋劲上来,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郑晴卟哧一声笑,提醒道:“茶要品,得慢慢来!”
陈晚荣这是牛饮,连品茶的边都沾不上了,听了郑晴的话,这才品起来,赞道:“极品好茶,入口生津,清香四溢,仿佛置身于茶山似的。太美了!”
郑晴抿着嘴唇笑道:“相公爱喝,多喝点。我这就给爹娘送去。”
陈晚荣问道:“这才五杯,谁没有?”
“我煮茶的,哪能喝呢。”郑晴不明陈晚荣的意思,实言相告。
果然如陈晚荣所料一样,郑家四口,加上陈晚荣和青萼一共六人。青萼名虽为丫头,实则姐妹,郑晴当然不会亏她的。不亏青萼,就得亏自己了。
陈晚荣脸一板道:“胡说,谁说你不能喝了?我们一起喝。”拿过一个茶杯,把杯里的茶分了一半过去,递给郑晴道:“你忙了这半天,也喝点。”
“不嘛,相公!人家这是为你煮的。”郑晴心里甜蜜,忙推拒。
正是因为你是为我煮茶,我才不能独享,陈晚荣很是坚决的道:“你要是不喝,我喝起来还能有意思么?”
还有比给心上人关怀更让人感动的么?郑晴情意绵绵,轻轻点头道:“相公,人家听你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娇躯不由自主的靠在陈晚荣肩头。
第二卷 发家之路 第一0二章 不正经
两人偎在一起,喝完茶,陈晚荣端着托盘,出了茶房。郑晴把门关上,跟着陈晚荣来到灶间,只见郑宛如靠在椅子上打盹,今天累了一天,他这个读书人自然有些吃不消,困顿在所难免。
郑晴端起一杯茶,递给郑宛如。再端起一杯,递给青萼,青萼接在手里:“谢谢小姐!小姐,我们两个喝。”眨着眼睛,寻找起茶杯,准备分茶了。
她和郑晴最是知心,自然能猜到郑晴的为人。郑晴笑吟吟的道:“不啦,我吃过了。”
“小姐吃过了?”青萼有些惊奇,转着眼珠打量着陈晚荣,有些明白,在郑晴耳边嘀咕几句,换来郑晴一个拳头。
照顾好这头,陈晚荣和郑晴这才给郑建秋夫妇送茶去。来到客厅,只见郑建秋夫妇坐在椅子上,面对面的说着话,听见响声,抬起头,看见二人相偕进来,脸上立时绽出了笑容。
“爹,娘,请吃茶!”郑晴笑着奉茶。
郑建秋接过,喝了一口赞道:“好茶,好香!”
郑晴笑道:“爹,你是该夸夸呢,这都是陈大哥帮着煮的呢。”
“是么?贤侄真是煮得一手好茶,我们有幸吃到贤侄煮的茶,真是荣幸!”郑周氏笑呵呵的一边品茶,一边夸赞陈晚荣。
陈晚荣只是看看,哪里帮上忙了,郑晴这是要分些功给他,让他在郑建秋夫妇心目中树立起更加能干的形象。陈晚荣素以精明著称,郑建秋夫妇很是佩服。就是没有这事也不打紧,只是伊人一片好心,陈晚荣也不能揭穿,只得做一回虚伪人,冒一次功了:“伯母过奖了,这都是晴的功劳。我哪里帮上忙了。”
多好的女婿,帮了忙也不贪功,郑建秋夫妇笑得更开心了。
“爹,娘,本来想做茶百戏,只是要调膏,来不及。”郑晴致歉。
郑晴秋一个劲地道:“这就蛮好了。”
青萼进来道:“老爷,夫人,请你们净身。”
郑建秋放下茶杯,站起身活动一下。道:“好好。茶先放着,净完身再来吃也不迟。”快步出去。郑周氏忙跟上去。
“陈大哥,你累了一天,先净个身。”郑晴盯着陈晚荣提议。
忙了一天,汗巴巴的,洗个澡最好,陈晚荣没有理由不同意:“好呀!”
“陈大哥,跟我来。”郑晴在前面领路,两人来到离灶间不远的一个房间。郑晴推开门进去,只见屋里放着一个大木桶,还有不少洗澡用具。
木桶是干净的,只需要装满水就可了。陈晚荣回到灶间,拎了两桶热水倒下去,再打些井水,把水温调节一下。
让陈晚荣想不到的是,郑晴从外面进来,手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鲜花。撒进木桶里。又不是女人,要整得一身喷香,陈晚荣笑道:“不需要这些,用香皂洗洗就成。”
“香皂也要,这个也要!”郑晴偏着脖子,颇有点调皮的道:“陈大哥,用花洗了之后会提神,有益处。”
洗澡本来就有提神作用,要是再整些鲜花。清新喷香。想无神都不行,陈晚荣只得依她了。郑晴撒完花。再拿来干净衣衫,这才出门而去,把门关起来。
不看见澡桶还不觉得身上难受,临到洗澡时才知道身上有多难受,陈晚荣恨不得一头扎进去洗个痛快,脱下衣衫,钻进木桶。有了鲜花地热水,让人感觉大不相同,清香宜人,陈晚荣格外舒畅,泡在里面就不想动了。
抓起花瓣,在鼻端一嗅,花香宜人,坐在桶里,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待遇。在现代社会,陈晚荣泡过的澡不知道有多少,现代润肤产品也用过,就是没有如此让人舒畅的事情,不好好泡泡对不起自己。
泡够了,这才动手洗澡。洗好,擦干身上的水珠,拿起郑晴留下的衣衫往身上一披,挺合身的,好象订身量做的。仔细一看,是新衣衫,原本以为是郑宛如的衣衫,这才发现不是,陈晚荣有些惊奇了。
穿好衣衫,出了屋,只见郑晴迎面而来。郑晴秀发还有些湿润,娇躯上散发着花香,衣衫也换了,好象出水芙蓉般清新美丽,应该是洗过澡了。
“你做的?”陈晚荣指着身上地衣衫,询问起来。除了郑晴做的外,不可能如此合身。
郑晴展颜一笑,道:“陈大哥,合身么?要是不合身,我重新做。”
裁剪适度,做工精细,很是合身,比起专业裁缝师也不差,不知道郑晴费了多少功夫,陈晚荣握住她的玉手道:“这么好的衣衫,怎么能不合适呢?你什么时间量过我的身材?”
“人家和陈晚荣大哥接触时间多了,自然记得了。”郑晴压低声音,很是温柔。
伊人情深,要不是在郑府,陈晚荣真想拥着伊人好好温存一通了,道:“走,去看看伯父伯母。”
郑晴自然明白这个看字的意思,是要提亲了,既是欢喜,又是害羞,忙挣脱陈晚荣的手掌:“陈大哥,人家不去了,你去吧。”
要是能让伊人一起去当然最好,只是伊人太羞怯了,陈晚荣不忍心她过份为难,道:“那好,我这就去了。”
郑晴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说话。陈晚荣大步而去,走了几步,回头一瞧,只见郑晴跟了上去,停下脚步,轻声问道:“还是要去?”
“不啦!人家在外面听嘛!”郑晴先是点点头,继而就是摇头,声音很低,要不是陈晚荣耳音好。肯定听不出来。
陈晚荣真想放声大笑,她明明想知道,却又害羞,躲在屋外听墙根。这办法也不错,只能由得她了。两人相皆来到客厅,郑晴朝门口指指。靠在墙上了。
陈晚荣冲她一笑,这才推开门进去,为了让郑晴听得清楚,只能做一回不礼貌的事情,没有关门。
郑建秋夫妇正在吃茶,瞧见陈晚荣进来,正要说话,却见陈晚荣大步而来,连门都不关,这也太失礼了。在他们的印象中。陈晚荣懂礼数,随手关门是最起码地礼节,他不会不明白,既是惊讶,为了照顾陈晚荣地面子,又不能点穿,只能闷在心里。
“贤侄,请坐!”郑建秋热情的邀请陈晚荣就坐。
陈晚荣谢一声坐了下来,郑周氏笑呵呵的问道:“贤侄。承蒙你瞧得起,为我们看守老宅,伯母感激。”
“伯母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你们对我的帮助这么多,要说感激应该是小倒才对。”陈晚荣客套话一完,立即进入正事,道:“伯父,伯母,小侄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当不当讲?”
郑建秋夫妇对望一眼。脸现喜色,陈晚荣应该是要提亲了。郑建秋忙道:“贤侄请讲,只要伯父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谢伯父!伯父,自从和你们相识以来,伯父予我地帮助很大,小侄铭记在心!”陈晚荣把必要的铺垫说完了,这才道:“晴对小侄地帮助不少,每当小侄遇到困难。都是她帮我解决。小侄在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伯父允准。”
果然是和郑晴有关。郑建秋喜慰不禁,笑道:“贤侄有话尽管说。”
然而陈晚荣说出地话让他很是失望,陈晚荣说的是:“要是伯父同意的话,我想和晴做朋友。”
就做朋友?这和预期差得太远了,郑建秋心里一凉,大失所望,还不得强装笑颜道:“贤侄诚信君子,晴丫头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是她的荣幸。”冲郑周氏微微摇头。
郑周氏也是惋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陈晚荣接着道:“谢伯父允准!小侄想和晴做一辈子的朋友!照顾好晴!”
这才是重点,说白了就是“我要娶她”,只不过陈晚荣能说会道之人,说得委婉罢了。
郑建秋夫妇阴转晴,惊喜无限,笑呵呵的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话,能不高兴么?
“姐,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陪爹娘说话?”郑宛如地声音从屋外传来。
郑晴运气不好,给郑宛如抓了一个现形。郑建秋夫妇这才明白过来,陈晚荣为何不关门了,那是为了让郑晴听得真切。这两个年青人,配合真默契,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强忍着。
只听郑宛如的声音又传来:“姐,你跑什么?”
“宛如,进来!”郑宛如不明究里,要是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说出什么让郑晴难堪地话语,郑建秋只得出面喝止了。
郑宛如应一声,进屋问道:“爹,您有什么事?”
“去给你姐说,做点宵夜来。”郑建秋只能派点事给他,把他打发走。
家里使唤人都不在,郑宛如只得干一回跑腿差使了,应一声,出屋而去。郑周氏实在是忍不住了,瞄着陈晚荣,卟哧一声笑出来,不住擦眼泪。
郑建秋一连喝了几口茶,这才笑道:“贤侄呀,承蒙你瞧得起,晴丫头有福气了。只是,丫头从小吃了不小苦,伯父心里很愧疚,伯父一直盼望她能找一个诚信君子,好好照顾她一生,贤侄能答允伯父么?”
“伯父请放心!小侄大话不说了,只说我会尽力照顾好晴!”陈晚荣并没有拍胸脯保证,更没有什么让人心动地豪言。
却更加亲切,更加让人容易接受,郑周氏笑呵呵的道:“贤侄果然是诚信之人,尽力照顾好晴丫头,有这句话伯母就放心了。那些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地大话都靠不住,人生有很多的艰辛与不如意,说得再好。不如做得好!”
这话不仅仅是训诲之言,更富哲理,很多人当初立下海枯石烂的誓约,可到最后却是劳燕纷飞。能象郑建秋夫妇这般相濡以沫,以诚相守地实在是太少了。
陈晚荣打从心里赞成她地话:“伯母说的是,小侄记住了!”
郑建秋把茶杯放下。脸一肃道:“贤侄,跟你说句知根知底的话,伯父一生历经大难,衰而复兴,遭受的磨难不少,各种种样的嘴脸更是见得多了。能让伯父心服地人没几个,你却是其中的一个。”
陈晚荣忙谦逊道:“伯父言重了,小侄无智无识,不敢当伯父盛赞。”
郑建秋挥挥手,接着道:“你虽是农家出身。却能自奋,不求人,看中了的事情又能坚持,这让伯父很赞赏。别的不说,就说这老宅,贤侄知道伯父为什么给你了么?”
依照陈晚荣想来,应该是和郑晴有关,不过这话不能说。不仅不能说,还要装糊涂才是聪明人:“伯父厚爱。小侄感激不尽。”
郑建秋严肃依旧:“当初,你提出要借老宅,伯父很是愠怒。继而一想,再查你地为人,伯你这恼怒才没了。伯父地老宅放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