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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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啸天听出不对劲,忙抱住陈晚荣,对几个镖师道:“你们到别处看看。”他这是要把镖师支走。才好问话,镖师应一声,自行走开。
半扶半抱着陈晚荣,往前走了几步,赵啸天压低声音问道:“陈掌柜,歹人现身了?”
陈晚荣朝刘思德惨嚎声传来的方向指指,赵啸天不住皱眉头。这么凄厉的叫声,真想不明白陈晚荣是怎么制住这样的高手,对他做了什么样的手脚。石大柱三人都打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陈晚荣不仅制住了,还把刘思德整成这样,要他不好奇都不行。
刘思德地叫声越来越远,到最后消失,唯有清冷的夜风拂过发出的沙沙声。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刘思德。死于何处,无人知晓。
用硫酸杀人。有没有人做过不知道,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刘思德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喝硫酸而死的人,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真想问个明白,赵啸天终是忍住了没有问,借着些微的星月之光,看见陈晚荣脖子上乌青的印子,忙问道:“陈掌柜,要紧么?”
“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陈晚荣摸着脖子,还隐隐生疼,这刘思德的手劲真大。
在赵啸天的搀扶下,回到院里。只见陈老实夫妇,还有肖尚荣,王中则他们站在院里,四下里张望,一脸的惊惧。很明显,刘思德的惨叫声太有震憾力了。
一看见陈晚荣快虚脱地样子,陈老王氏惊呼一声:“晚荣,你怎么了?”飞也似的围上来,把陈晚荣围在中间。
陈老实给陈晚荣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急急的问道:“晚荣,晚荣,你快说呀,怎么成这样了?”急得都快哭了。
“没什么。看鬼打架,吓的。”陈晚荣打死也不会说出这事。这事虽是按照自己设想的在发展,其间地惊险让他心有余悸。
鬼神之事在唐人心目中有着特别的地位,陈王氏嗔道:“晚荣,你也真是的,大半夜的跑出去做甚?鬼打架那可是要命的呀。啊!你的脖子,是给鬼掐的么?”
这是一个很好地借口:“是呀!幸得赵镖头赶到,赶走恶鬼呢。谢谢赵镖头!”
赵啸天惭愧无地,一百二十个不能领受,还不得不应付陈老实夫妇的道谢:“你们快别多礼,陈掌柜需要歇息。歇歇就好了,不要担心。”
这事超出了陈晚荣的心理承受能力,因顿不堪,太需要休息了,陈老实和肖尚荣他们一齐动手,把陈晚荣扶到屋里。韩花花忙着打来水,陈晚荣连伸胳膊的力气都没有,韩花花只得拧着布片,给陈晚荣洗脸。
肖尚荣忙着给陈晚荣脱鞋,洗脚。自从陈晚荣来到唐朝,就没有这般享受,实在是乏力,只能任由他们折腾了。
清洗干净,陈晚荣倒在床上,陈老实忙着扶正,陈王氏拉过被子盖住,怜爱的打量一阵,这才离开,把门关上。
陈晚荣真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不用想,最好是把这事忘了。只是一闭上眼睛,适才的情景就出现在眼前,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
第二卷 发家之路 第一一一章 做好准备
第二天,陈晚荣睡了来到唐朝后的第一个懒觉,没有早起,更没有去溜马,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休息了一晚,精气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要是能把这事了忘就更完美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着铜镜一照,脖子上指痕宛然,乌青的乌青的,怪吓人。刘思德武功再高,还不是给我收拾了,平生第一次有胜利者的快感,能战胜这样的高手,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拿起刘思德的剑,拔剑出鞘,冷森森的剑光让人心生寒意,陈晚荣脱口赞道:“好剑!”心气一高,手腕抖动,本想耍一个剑花,剑身只是晃动几下而已,没这份功夫,耍不来的。
找来一块布片,剑身放平了,布片举到离剑身一尺多处放开,布片缓缓飘落,从剑锋上飘过,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真是好剑,不比叶天衡打造的马刀差,要是给陈再荣的话,一定会喜欢。
还剑入鞘,往墙上一挂,大步出门。来到院中,伸个懒腰,这人一旦习惯了早起,睡一个懒觉总觉得不是那么爽,运动一番才能感到舒畅。
“晚荣,好些了么?”陈王氏是很怜爱的打量着陈晚荣:“要是觉得不舒服,去请一个半仙回来驱驱邪。”她以为陈晚荣真是在看鬼打架。
陈晚荣哈哈一笑道:“娘,您瞧,我象有问题么?”
仔细打量一番。陈王氏肯定地点头道:“还不错,幸好这鬼不行,你命硬。鬼拿你不办法。晚荣,快去吃饭,给你留着呢。”
还真有点饿,来到灶间,只见二姨正在忙着。陈王氏忙揭开锅,端出饭菜,摆在桌上:“晚荣,你快吃,不要饿坏了。”
也不多说,陈晚荣坐下来。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瞧着陈晚荣这副吃相,陈王氏不住皱眉:“晚荣,饿坏了吧?慢点,别噎着了。晚荣,你今天好好歇着,甚事也别做。见了鬼的人得躲在屋里呐!”
事情那么多,想休息也没那命。陈晚荣笑道:“娘,我还有事,马上就要出去。”
陈王氏一拍额头,问道:“晚荣。郑姑娘这两天怎么没有来?”郑晴一有空就要来的,现在一连两天都不来,她能不惊奇么?
“她在家里补女工。”陈晚荣心想要不是脖子上有些乌青印子。真想去看看她。现在这模样去,她肯定会担心,还是让她在家里呆着地好。
陈王氏心细,问道:“给你做衣衫?真是好姑娘呢。”
事实的确是这样,陈晚荣不置可否,吃好饭,把碗放下,道:“娘,给我一个袋子。我去整点东西回来。”
“整甚呢?”陈王氏随口问一句。
陈晚荣想都没有想。道:“石头。”
陈王氏卟哧一声笑出来:“晚荣,你老是说笑话。逗娘开心。”
石英砂不是石头还能是什么?陈晚荣说的真话,她却当笑话听,陈晚荣也不解释,接过袋子,出了灶间。来到马厩,只见青花正围着小黑打转。小黑自从受了伤之后,精力大减,老爱卧在地上,青花整天围着它打转。
揭起布一瞧,小黑的伤口在愈合了,过几天就没事了。在小黑头上拍拍,小黑很是享受的眼睛一睁一闭,不住打着响鼻。
牵着青花出了马厩,飞身上马,疾驰而去。陈晚荣是为做玻璃做准备,现在就缺石英砂了。要想找到上等石英砂,最好是找到石英矿床,没有石英矿床也没关系,可以去河边找。
西边就有一条河流,陈晚荣打马直去。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听见哗哗的水声,陈晚荣打马来到河边,这河不宽,水流也不大,只能算一条小河。
跳下马,放开缰绳,任由青花跟在身后。沿着河边走,开始寻找石英砂。
石英砂在河边可以找到,但是和河沙有根本性的区别。河沙是天然石经水流反复冲刷、摩擦而形成,表面光滑,杂质多,其成份很复杂。而石英砂光滑性好,圆滑,含泥少,二氧化硅是其主要成份。
走了一阵,并没有发现石英砂,倒有几个孩童在嬉戏,在河边玩水。陈晚荣走过去,几个孩童打量陈晚荣,有几分戒备。
“你们经常在河边玩耍?”陈晚荣问道。要是他们经常在河边玩耍的话,对这里熟悉,可以问他们哪里有石英砂。
一个孩童眨着眼睛回答:“是呀,叔叔。”
“没骗叔叔!”陈晚荣确认一下。
又一个孩童稚声稚气的道:“叔叔,我叫狗儿,他是猫儿,他是猪猪,我们经常在这里玩,没骗你。”
陈晚荣停下,蹲下身,在他的小脸上擦擦:“想不想吃好地?”
哪个小孩不嘴馋?小孩们眼睛放光道:“想!”
“想,就告诉叔叔哪里有白色的砂子,透亮的砂子也行。”陈晚荣这才进入主题,开出报酬:“告诉叔叔,叔叔请你们吃好的。”
石英砂是乳白色,或者半透明,和河砂不一样,要是有的话,孩童们肯定知道。
猪猪略胖,歪着脖子想了一阵,转过身,朝前指:“叔叔,前面就有哦。”
陈晚荣眼睛放光问道:“真的?离这里有多远。”光靠自己去找,无异于瞎猫碰死老鼠,希望太渺茫,现在有消息了,能不高兴么?
“叔叔,我带你去。”猫儿盯着陈晚荣,很是希冀。
不过六七岁地童子。人小步短,要他们带路,那是虐待儿童了。更重要地是。要是给人看见了,说不定把我当成人贩子,陈晚荣摸着他的小脑袋瓜,温言道:“猫儿乖,给叔叔说,叔叔自个去。”
狗儿指着前方,道:“就在那里。那个大石头前面一点点就有。”
陈晚荣一瞧,在极尽目力处有一块大石头,路程不远,真要他们带路。实是虐童狂了,笑道:“谢谢你们。来,拿着去买好吃地。”
陈晚荣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每人塞了一些。至于数量,陈晚荣没数,不知道,估计没有四五十文也差不多了。
孩童们捧着铜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七嘴八舌的道谢,稚嫩地童声满含感激,让陈晚荣倍儿亲切。小时候要是有人给我钱买糖吃。那该多好!
挥挥手,陈晚荣飞身上马,疾驰而去。身后传来孩童的声音“叔叔,走好!”回头一瞧,还在冲他挥手,多乖的孩子,挥手作别。
来到那块大石处,这才拉住马缰慢下来,缓辔而行。淡淡地阳光从地上射来,陈晚荣眼睛不由得一闭,仔细一瞧。不远处就有一堆半透明的砂子。有着油脂光泽,正在反射日光。
不是石英砂还能是什么?陈晚荣非常高兴。飞身下马,来到近前,蹲下身,手在上面划动,入手光滑,好象摸在镜面上似的。捡起一粒,对着阳光一瞧,贝壳状的断口,二氧化硅的含量应该不低。
把袋子放在地上,捧起石英砂往袋子里装。上面一层很干净,没有什么泥沙,下面地泥沙不少,陈晚荣也不管那么多,沙子可以淘的,弄回去再说。
装了满满一袋,连一个零头都没有装到,系住口子,放到马背上,飞身上马,打马回家。
回到家,把袋子往井边一扔,把青花赶到马厩,这才去灶间拿东西来淘沙。却给陈王氏一把拉住:“晚荣,这么快回来啦,整的甚呢?”正在炒菜,油气上腾,还有心情问这些事,真有闲心。
不能怪陈王氏,她知道陈晚荣总是会整些古怪事情,不问明白心里放不下。
“娘,弄了些砂子回来,要去把泥沙淘掉。”陈晚荣如实回答,拿起筛子就走。
陈晚荣不明所以,不住摇头:“这个晚荣,尽整些没名堂的事情。沙子有甚用呢。啊,快焦了!”忙着翻菜。肖尚荣正在站一边透气,陈晚荣正愁没人打下手,抓他做壮丁:“过来帮忙。”
小跑着过来,肖尚荣问道:“哥,你要做甚事?要不要我叫几个人来。”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就够了,淘沙子要那么多人做什么。”陈晚荣走到井边,向筛子里倒些石英砂,吩咐道:“打些水来。”
肖尚荣死盯着陈晚荣,埋怨起来:“哥,你吃了饭没事做?整这沙子有甚用呢。”
“这是沙子么?你看清楚了。”陈晚荣提醒一句。
肖尚荣仔细一瞧,和他熟悉地沙子不一样,有光泽。说不是沙子嘛,绝对是从河边找来地,不由得奇了,问道:“这是什么砂?”石英砂在河边可以找到,但几率不大,肖尚荣也没有见过,要不好奇都不成。
“这叫石英砂。我有用处,得先把泥沙淘掉。”陈晚荣瞧他那副迷瞪样,只得给他解释。
肖尚荣这才明白过来,一连哦了几声,打起井水淋了下来,陈晚荣翻动,两人合力,只一会儿功夫就淘好一次,倒在盛器里装着。一次又一次的淘洗起来,全部淘完,陈晚荣也是累出了一身细汗,要是没有肖尚荣帮忙,会更累。
淘好之后,两人搬到院中,倒在石板上,晾晒起来。配料时要加入水,不过那水不是这样加地,另有要求,所以最好是晒干。
“吃饭了!晚荣,快,吃饭了。”陈王氏擦着手,开始叫人吃饭了。雇工们放下手里的活儿,三三两两去吃午饭。
王中则正好过来,陈晚荣问道:“王师傅,风箱做好么?”
有些不好意思。王中则摸着下巴:“东家,这风箱没做过,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呢,总是要漏风。东家放心,我一定快点做好。”
风箱最大地问题在于密封性,要不然会漏风,王中则没有做过,做起来自然是不够顺手。这在情理中,陈晚荣安慰他道:“不急,抽空做做就成了。”
王中则知道陈晚荣等着用,要不然不会问起,灶头好了。所有原料都有了,就差风箱,想了想道:“东家,天黑之前能做好。”
他是实诚人,没有把握是不会说这话的,陈晚荣大是放心:“那就好。”两人肩并肩走到饭堂。
吃过午饭,出来一瞧。石英砂都干得差不多了,只等风箱一好就可以做了。
不过,在做之前还有几件小事要处理,这些问题不处理。这玻璃做起来就不太顺手。陈晚荣叫来肖尚荣,带着他去到放长石地屋里道:“找一个力气大地,会抡锤的。稳妥地人,来把长石砸碎。”
长石比较大,大则十来斤,小则几两,要是不砸碎的话,不太好用。唐朝没有破碎设备,只能采用这最笨的办法了。
“行!”肖尚荣应一声,就要去叫人,却给陈晚荣叫住了:“不需要砸得太多。有二三十斤就成了。”
肖尚荣点头道:“知道啦。”
“跟我来。还有事给你做。”陈晚荣领着肖尚荣去了灶间,来到灶洞前。指着木炭道:“把木炭给我碾碎,要小半碗。一定要细,要跟面粉一样才成。”
肖尚荣一下子奇了,砸长石还可以理解,折腾木炭无论如何是想不明白了,眼睛瞪得老大:“哥,这有什以用呢?你真是吃了饭没事做,老整这些没名堂的事情。”
木炭是好东西,除了取暖以外,还有好多用处,做玻璃、做火药都要用到,只是他不知道罢了,陈晚荣脸一沉道:“没用处的事,我用得着做么?一定要做好,明天我就要用。”
语气笃定,丝毫不似说假话,肖尚荣只得信了,拍胸口道:“哥,你放心吧,一定做好。哥,你去哪里?”
陈晚荣右脚已经跨出门了:“我去镇上,买点东西。光有炭粉还不行,必须还要另一样东西才能做。”在肖尚荣一连串的哦声中,陈晚荣离了灶间,四处看了看,没什么问题这才离家,直去镇上。郑家想去,脖子上有乌青不能去,不然要惹伊人担心。玻璃也做不了,反正左右无事,慢慢走着。
来到县城,闲逛了一会,正好来到回春堂,抬步就进去。上次为了救孙冬泉,陈晚荣来过这家药铺,那天来大夫正在打瞌睡,今天也一样,大夫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鼻息微微,鼻翼上正渗着细汗。
清咳一声,陈晚荣提高嗓门喝道:“收号钱喽!”
大夫猛的惊醒:“谁?吓死人了!跟打雷一样,你就会小声点么?”揉着眼睛,打量着陈晚荣,瞧了半天这才认出来,眼睛一瞪:“又是你!是不是脖子后面插了针?”
上次陈晚荣来这里问他能不能取脖子后面的针,他死活不信,嗦了一大堆,今天却拿来说事。陈晚荣忍住好笑:“谁脖子后面有针?你呀?给我瞧瞧。”
大夫脸有愠色,很是不满地道:“吃了饭没事做,脖子后面插针!你今天有甚事?没事地话,别打搅我歇息。”
上次来,他追着陈晚荣要做买卖,今天却是急着赶陈晚荣走,这人地变化也真大。不予理睬,直道来意:“芒硝,有吗?给我几斤。”
“芒硝?你要几斤?”大夫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你肚子不好?拉不出来!你要几斤当饭吃呀!拉不出来用芒硝治,这么多,还不把治成通肠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