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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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实抄袭陈晚荣的说法来摆谱,装大师傅,让人忍俊不禁,陈晚荣满足他的愿意:“爹,是这样。”
“老头子,你充愣大尾巴蛆,这谁不晓得?我也晓得。”陈王氏白了一眼熏熏然欲醉的陈老实。
陈老实脸上有点挂不住:“又没和你说。”挪了几步,离陈王氏远点。
陈再荣的领悟力很好,一点就透,马上就悟到了了诀窍:“哥,我明白了!这和做面糊糊差不多,做面糊糊得把面粉撒匀了,要不然会出现疙瘩。”抓起一把纯碱,均匀的撒在桶里,虽只实习过一次,却象老师傅一般老到熟练。
农村做面糊糊很考技术,会做的一碗面糊糊做出来没有疙瘩,很好吃。但是,不会做的人,没有把面粉撒均匀就会出现疙瘩,一口咬下去往往是卟的一声响,一团面粉出现在眼前,好象下雪一样。
这比喻生动形象,特别适合庄稼人理解,陈老实埋怨起来:“晚荣,你不早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抓起一把纯碱,撸撸袖子,撒在桶里,仿佛在做面糊糊似的。
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瞪得老大,袖子撸得老高,左手叉在腰上,陈老实这副模样还真象个大师傅。瞧得陈晚荣暗中好笑,拿起棍子在桶里搅动,没有搅拌设备,只能使用人力这种“全自动化”方式了。
陈王氏看着陈老实那模样,不由得直撇嘴,啧啧连声,很是不屑。
陈晚荣负责搅拌,陈老实和陈再荣负责撒纯碱,陈王氏负责参观,碳酸钙沉淀越来越多,桶里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昨天做个试验,花的时间不多,只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了。今天是实打实的生产,做产品,其间的差距很大。如此浑浊的溶液昨天就没有出现过,陈老实惊疑的吸着凉气:“晚荣,这是咋回事呢?昨天没这么多石头呢?晚荣,你的法术越来越厉害了。”话说得很客气,一脸的仰慕之色,好象信徒遇到神仙一般。
都是同一个化学反应,区别只在于量多量少,陈老实居然如此赞扬,陈晚荣怕他误解,忙澄清:“爹,都一样。昨天做得少,今天做得多,差别就在这里,这就好比一小碗粥和一大锅粥的区别一样。”
“粥?”陈老实若有所思的在桶上拍拍,看着陈王氏,眼里闪过一丝忧色。陈王氏瞪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好象在传递什么信息。
“娘,你们把米桶拿来了?”陈再荣很是吃惊的看着木桶:“我觉得这桶很眼熟,一时想不起来,爹一拍我就想起来了。娘,是不是没米了?”
陈老实脸色一黯,还没有说话陈王氏接过话头:“再荣,你胡说甚呢?晚荣要桶,我们把米装在袋子里,把桶腾出来救急。”
陈老实虽会木活,一年到头做的桶不少,可自己家里的桶除了一个米桶以外再也没有了。“编凉席,睡光床;卖盐的,喝淡汤”,这就是赤贫之家的生活写照。
陈再荣不信,问道:“娘,您没骗人?”
陈晚荣知道不管他的猜测是真是假,现在都不能承认,要是真没米了,他一个担心就不去读书了,笑道:“再荣,你别乱猜,家里怎会没米呢?我整天在家,有没有米我还不清楚。”为了让他相信,声调提高了许多,说得斩钉截铁,任谁都会相信。
陈再荣哦了一声,不再说话。陈老实和陈王氏对望一眼,暗中松口气。陈晚荣看在眼里,心想陈再荣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得找个机会去证实一下。
为了不带入熟石灰,纯碱要过量。纯碱过量没什么大的害处,还是可以用来处理皮,要是熟石灰过量了,就会出事,陈晚荣估计差不多了,叫陈再荣停手。搅动一阵,这才把棍子在桶沿上敲敲,放到一边去。
分离技术陈晚荣知道得不少,只是目前条件没有设备,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办法:静置。不去搅动溶液,过一阵子碳酸钙沉淀就会沉到桶底去,到那时就可以把火碱溶液舀到锅里进行加热。
“晚荣,是不是该弄锅了?”陈老实搓着手,征求陈晚荣的意见。
的确是该准备锅了,陈晚荣点头:“是呀,爹。”
“家里没有多余的锅,只能用做饭的锅了,用那口大的。”陈王氏也来征求陈晚荣的意见:“晚荣,你说好么?”
这是个赤贫之家,家里没有多余的锅,就是要买也没那财力,只能用做饭的锅将就一下了,陈晚荣也没有二话:“行。”
陈再荣抢着干活:“我去洗锅。”
陈王氏拉住他:“我洗过了,晚荣看看合不合用。昨天瞧你洗木桶洗了那么久,肯定要得干净,我洗了一阵子,怕是不合晚荣的意,晚荣,你去瞧瞧。”
她心真细,什么事都想到头里去了,把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陈晚荣心里一阵温暖,道谢:“谢谢娘!”
“谢甚谢呢?就一点手上活儿。”陈王氏笑呵呵的,欢喜得连脸上的皱纹都不见了。
来到灶间一瞧,那口三尺大锅给清洗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很是清爽,陈晚荣不由得赞道:“娘,您洗得真干净,挺合用。”
“我怕洗不干净,加了些纯碱。”陈王氏得到陈晚荣的肯定,很是放心。
陈再荣抓住锅沿一用力,就把一口锅端了起来,一个黑窟窿出现在灶台上。陈再荣飞也似的赶去屋外,陈晚荣三人一个劲的在后面追也是追不上。等到陈晚荣三人到了地头,陈再荣已经把锅放到灶洞上,安置好了。
陈王氏拽着陈老实要去抱柴禾,陈再荣抢着道:“娘,您们歇着,我去。”也不等陈王氏表态,蹦出老远了。望着他的背影,陈王氏很是幸福:“这孩子!”
等到陈再荣回转,手里多了一大捆柴禾,往灶前一放,回身站到桶边望着桶里。
过了这一阵子,桶里的溶液已经明显分层了,上层已经清澄了,下层还是浑浊。陈王氏和陈老实围过来看着桶里,好象心急的馋猫盯着鱼儿似的,恨不马上就静置好。
小半个时辰后,碳酸钙沉淀沉到桶底,好象河中泥沙一般堆叠着,陈晚荣说声:“好了。”
陈再荣等的就是这句话,抓起瓢舀起上层澄清的溶液倒在锅里。陈王氏忙着升火。等到陈再荣舀完,陈王氏把火也升起来了,呼呼的火焰声从灶洞里传出来。
“怎么还没有呢?”陈再荣心急的望着锅里,一脸迷惑的问道。
第一卷 初到大唐 第十七章 课外作业(上)
“才放下去,哪会有呢?得等会儿,你也太心急了。”陈老实双手抱在胸前,睁大眼睛盯着锅里,略带教训口吻数落陈再荣。他却忘了他昨天也是如此一般心急。
“哥,这得多少时间呢?”陈再荣摸着额头,很是心急的问,眼睛盯着锅里,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现代社会的浓缩技术很多,单就实行减压,降低水的沸点,加快水的蒸发速度一样就足以让效率提高很多。现在没这条件,只得使用最原始的“煮海为盐”式的蒸发方法,耗费的时间很多,陈晚荣略一估算:“最少要一个时辰。”
“那么长?”陈再荣一脸的失望,左手拽住剑柄:“那我一边磨剑,一边看着。”他是好剑之人,拥有一把好剑还没有开锋,始终念叨着。要不是生产火碱这事太过新奇的话,说不定早就扔下其他的事不管,去磨剑了。
一边磨剑,一边等待结果,两不担误,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陈再荣是那种说了就要行动的人,主意一定撂下一句“我去拿磨刀石”,大步流星似的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陈王氏微笑不已:“这孩子,咋这么心急呢?”
“说了就动,一向是再荣的美德,这有甚不好呢?”陈老实没忘了维护宝贝儿子。
陈再荣的行动实在是够快,陈老实他们才说了两句话他就回转了,左手端着一个木盆,右手拿着一块闪着光亮的青色磨刀石,长约一尺,宽约两寸,厚约一寸。
把磨刀石往地上一放,盆子放在左手边,右手抓住剑柄,拔剑出鞘,只听呛的一声清响,长剑已经出鞘,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这么亮?比以前那把亮多了?”陈老实乍见三尺青锋,吃了一惊。
陈王氏很懂陈再荣的心思:“这是好剑,要不好再荣会急着磨出来么?”
陈晚荣把磨刀石拿起一瞧,质地坚硬光滑,用手一摸有一种柔和质感,是很好的磨刀石。
一把剑能不能发挥出威力,不仅仅在于要有好的铸造水平,还在于要有高水平的维护保养。在现代社会,设备的维护手段很多,平常一点就是加油、定期维护了。昂贵的设备还需要建立专门的维护基地,需要恒温、干燥,诸如此类的条件非常多。
在古代,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维护手段,对于剑的维护主要在于好的磨刀石。因而,磨刀石不仅仅是给剑开锋,也是保证宝剑锋利无匹的重要条件,凡爱剑者必备上等磨刀石。
陈再荣酷爱宝剑,家里如此之穷,却拥有如此上等磨刀石一点也不惊奇。
“真是一块好磨刀石。”陈晚荣瞅着磨刀石打量起来。
陈再荣很是欢喜:“这是张师傅送我的。我听说,军器监的磨刀石比这个更好,更大。大的有几十斤,上百斤重呢。”
又是张德铭,他对陈再荣太够意思了,不仅赠剑,连维护宝剑的磨刀石都在赠送,这份情谊让人感动。
“我们大唐的军队行军打仗,都得带上这样的磨刀石呢。”一提起兵器,陈再荣的话匣子就象开匣的水龙头一般,一发不可收:“每次上阵之前,兵士们都要把刀磨锋利。”
唐朝军队之所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仅仅在于唐朝军队拥有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的装备,还在于他们的准备工作很出色,连上阵之前磨刀,把武器调整到最佳状态都列入了条列。准备得如此充分,唐军不打胜仗谁能打胜仗?
陈晚荣对唐军这支战功卓著的军队又多了几分敬意,问道:“这要怎么磨?”对磨剑,陈晚荣还没见过,真有几分好奇。
“是这样的。”陈再荣接过磨刀石,在地上放好放平整。身子微蹲,不丁不八的站着,左手从盆里浇些水在磨刀石上,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按在剑尖上,缓缓推动剑身,在磨刀石上来回移动。
“这磨剑很有讲究,不能一味使蛮力,力道得匀着使。”陈再荣一边磨剑,一边解释磨剑的诀窍。
陈晚荣没磨过剑,只磨过菜刀,水平不怎么样,没有小区专门磨刀的张磨刀师磨出来的刀好用。这个张磨刀师磨刀有一手,他磨出来的刀很好用,非常锋利。说磨刀是一门学问,陈晚荣打从心里赞同。
陈再荣对“砥砺出青锋”这门学问知之甚多,娓娓道来,运力、出锋、砥砺一一说来,让陈晚荣耳目一新,万未想到磨剑竟有如此之多的讲究,那个张磨刀师和陈再荣知道的比起来就是小巫和大巫的区别,差得太远了。
家里的菜刀是陈再荣磨的,很好使,陈老实和陈王氏就没有听他讲述过这门学问,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也是知道这学问不小。宝贝儿子如此能奈,陈老实欢喜得脸上泛光,不住摸发烫的脸:“再荣,这都谁教你的?这么多学问呢。”
“一些是我在书上看的,一些是我自个琢磨的。”陈再荣一边磨剑,一边回答:“大凡铸剑大师都是很好的砥砺好手,干将莫邪千古流芳,锋利无匹,我在想干将莫邪这两位大师不仅仅是铸剑高手,也是磨剑的好手,要不然干将莫邪不可能如此锋利。”
干将莫邪之锋利流传千古,人们一提起干将莫邪就称颂二人是了不起的铸剑大师,很少有人象陈再荣这般赞扬他们是砥砺高手,他能想到这点,实是难能可贵。
陈晚荣也没有想到这点,听了陈再荣的话大加赞赏:“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一个大师所知道的学问何其广博,渊渊若海,不可穷尽,干邪莫邪不仅仅是铸剑的高手,还是砥砺好手,我想他们更是很有造诣的炼钢大师。”
“对呀,哥,我也是这样想的。”陈再荣大声附和。
对陈再荣这种善于思考的学习态度,陈晚荣是十二分欣赏,勉励他:“再荣,你学习能动脑子,这很好。学而不思则迂,思而不学则怠,你从书中学到磨剑的诀窃,再自个琢磨,就有现在的学问,这很好,以后一定要保持下去。”
“哥,你别老说好听的。”陈再荣谦逊一句,很是赞同陈晚荣的话:“学而不思则迂,思而不学则怠,哥,你说得真好,我们学馆就是这么教我们的。不仅要我们多读书,还要我们多想,多去学馆以外实践。”
听了这话,陈晚荣感叹无已!科学制度起于隋,成于唐,但是在唐朝科举制度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很好途径,唐朝那些名垂千古的名臣,大多数来自科举取士。
这种良好结果和唐朝的优秀学风有很大关系,唐朝的士子不仅仅会说圣人之言,还能开动脑筋去思考,到社会上去实践,并不迂腐,这和我们现在提倡的学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哪象明清时期的读书人,皓首穷经只能做“八股文”。
这种良好的学风使得唐朝具有高度发达的科技,能干的官员,这也许是唐朝能够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为强盛的王朝之一的一个重要原因。
陈晚荣异常兴奋的想,唐朝如此良好的学风,开明的社会,对各行各业无不容纳,对科技更是重视,自己在唐朝大张旗鼓的搞化工一定大有前途。
兴奋之中的陈晚荣向锅里一瞧,锅里水汽上腾,沸水翻滚,水已经少了许多,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得到火碱了。
陈再荣右手握剑,把剑竖于面前,打量着青光闪闪的剑身,左手拇指在剑锋上轻轻一刮,一脸的兴奋:“沾手,好剑!哥,你瞧,这花纹磨出来更加美观了,好看多了。”
大马士革刀上的花纹不是用来观赏的,另有妙用,可以增加威力。刃口上的花纹经过磨砺之后呈锯齿状,当然这要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出来,这就使得刀的威力大了不少。
我见过的一些刀剑匕首,都有花纹,这应该是大马士革刀对世界刀具业做出的贡献,我一直在想南北朝时期就传入中国的镔铁,也就是大马士革钢,一定会引起我们祖先的兴趣,我们的祖先一定会吸收其长处,再炼制出上等好钢。
因而,花纹已经不是大马士革钢所独有。
极度兴奋的陈再荣也不等陈晚荣有所反应,把手中擦剑的布片抛在空中,手腕一抖,一道明亮的剑光闪过,手中长剑直向布片砍去。
陈再荣本想试试宝剑的锋利程度,看能不能把飘在空中的布片剖开,然而并没有达到目的,布片贴在剑身上,并没有分成两片。
手一抄,抓起布片,展开一瞧,布片上只有一些细小的口子,陈再荣很是懊恼:“这剑也太……连布片都不能剖开。”
陈晚荣明白他是听张德铭说叶天衡手里有一把能够轻松剖开丝巾的宝刀,才如此相试。一试之下,剑的锋利程度还差得远,他能不懊恼吗?安慰他道:“再荣,一把好剑打造起来很是费时,你这剑用时不多,能有如此锋芒已经很不错了。铸得三尺锋,仗剑向苍穹,只要你有这等气慨,宝剑的锋利倒在其次。”
“铸得三尺锋,仗剑向苍穹!好大的气魄!”陈再荣脱口赞道。
这话的气势不凡,陈老实两夫妇也是点头赞许。陈老实转着眼珠点评:“大话,这是说大话。大话说到这样,让人听着就提劲!”
“爹,您怎么说话的?这叫气势!写诗做文章就要这种气魄!”陈再荣维护起陈晚荣,突然在大腿上一拍:“哥,你会做诗?哥,你帮我对个对子,行么?”
为了勉励陈再荣,陈晚荣才说出这样有气势的话,没想到陈再荣居然要自己帮忙对对子。要是整点唐诗宋词,凭自己的记忆还能对付过去,对对子不在行了。陈再荣才思敏捷之人,能难住他的对子必然是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