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有个独孤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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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对方营中居然有眼线可以利用,牛一郎眼中精光一闪,如此以来,此时可行性大增,若拼尽全力一试,或许成功也未可知。
“那子萱兄弟可已打算好何时动手?”
子萱望了望山下渐渐暗淡的火光,悠悠说道:“此事宜疾不宜缓,明日清晨,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一切就看我午夜之行是否顺利了!”
说着,铁拳一紧,重重地砸在桌上,惊得牛一郎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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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鸽子(求收推、二更)
这一日,伏牛寨里众人都很无聊,山下的私兵已经好久没在做无谓地进攻了,山上的油脂,只剩随后一点,保持着微温的状态,不敢轻动。
有些无聊的寨众,甚至朝山下丢起了一些挑衅的木简,刻上什么“无胆鼠辈,敢上来么?”、“回家钻娘们裆下,更安逸些!”、“洗净了你们的烂肉,单等老子开刀吧!”……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山下的私兵,每日巡逻都要拾获一些,但瞥了眼山壁上的羊肠小道,想起那里的油脂,再想想山路上的层层把守,还是提不起一点儿攻上去的兴头。
谁都不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不是,私兵们不愿意,部落队主们更不愿意,别说那个有苦难言的临时队主侯莫陈悦了。
侯莫陈悦早已被耗得没了一丝脾气,两个人就能守住的小径,虽然能直通伏牛寨,不消一炷香时间便能直达山巅,但却又犹如天堑,难以逾越。
本来可以暗度陈仓的山路,如今竟成了主战场,可惜伏牛寨的匪寇们,也有同样的意识,严防死守,一刻也不肯松懈。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年轻的部落队主们,早已经把他说的体无完肤,来到伏牛寨之后,取得的唯一战果,便是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匪寇。
而付出的代价是,整整几十条送死的奴隶贱命,与十几条部族私兵的贵命。
在伏牛寨众匪寇的眼中,无论是贱命、贵命,都是他们取笑侯莫陈悦这个临时队主的笑柄。
侯莫陈悦最大的疑惑,就是这本来传闻凶悍无比的匪众们,这次为何如此油滑,打起来总是用最省力的方式,取得最大的战果,然后逃之夭夭。
侯莫陈悦不怕匪寇们取笑,只怕被这些年轻队主们轻视,为了避免被他们轻视,侯莫陈悦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休战围困!
今天无疑是极其无聊的一天,时至傍晚,听着探子们有气无力的回报,然后看着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年轻将领们,讪讪低下头,说一句,“没事儿就都退了吧!”
但侯莫陈悦没发现,今日有几个队主,似乎没了往日的德行,显得十分沉闷。
侯莫陈悦踅摸着到底在什么时候宣布撤军才最合适,早早躺在了大帐中,昏昏欲睡,正这时忽听几人吵闹,惊得他心头一紧。
出了大帐,发现几个队主躺在地上,哎哟哎呦痛叫,问了缘由,却听他们说,不知为何,有三人竟然因为一点口角,便对他们大打出手。
侯莫陈悦早看惯了这些,士族权势大些的部族,欺负那些稍弱的士族,根本就是司空见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是口角的内容,却让他一怔,这三人竟然是因为伏牛寨久攻不下,吹嘘他们三人带几十人便可直捣黄龙。
这可不是他们平日里的个性啊!
平日里,这三人是最拖联盟私兵后腿的主儿,怎么今日竟然热血沸腾了?是脑子进了马奶,还是被马蹄踩了脑袋?
不屑地一笑,听他们说这三人竟然真的领兵上山了,侯莫陈悦不但没有派人追赶,竟然还幻想起三人兵败后的脸色。
“让他们吃点儿亏,也是好事,至少以后不会再说我领军无方了!”
边嘀咕边朝大帐转身,却见一名小兵正在火堆旁摆弄着什么。
“你不好好值守,却在这里做什么,要死了么?”
那小兵听了这个临时队主的话,嘻嘻一笑道:“匪寇又不下山,值守又有何用,方才捉了只鸽子,正想着烤了孝敬您呢!整日吃些馕饼、肉干,怕您腻了!”
侯莫陈悦一听竟然有鸽子吃,虽然心中感觉有些怪异,但也没有深究,点了点头道:“算你有心了,一会儿送我帐中来吧,本队主有赏!”
那小兵见侯莫陈悦转身进了大帐,撇了撇嘴道:“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摆弄好,还要便宜你这个废柴,要不是看在赏钱面上,弄些马粪给你倒还正合我意!”
说罢,便继续摆弄那鸽子,只是已经没了开始时的精心。
放下联盟私兵营地不说,单说那三名一时义气,领兵上山的年轻部落队主,哪有带什么几十人,只不过三两近身侍卫随行,此时伏在路边草丛内,偷偷瞧着不远处的匪寇值守。
“方才首领的密函可曾毁掉?”
“放心吧,咱们还留了一人在营地不是,怕什么?”
“可此处荒山野岭,若是被人看到鸽子,岂不可疑?”
“诺大的草原,有三两只鸽子难道是怪事吗?”
“可首领不是料定今夜会有人来山下寻我们么?怎地还没动静?”
“我哪知道,好好盯着便是了,就你话多!”
……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音虽轻,却足以传出五步开外,忒也胆大了些,在敌人眼皮底下,就不知收敛点么?
果然,刚停止了唠叨没一会儿,便听到身后竟然有脚步声,这可让三人一惊,莫不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包围了吧?
正想着,忽然觉得身上一痛,差点儿叫出声来,扭头一看,却见竟有一人蓦然出现在三人身后,这一惊可了不得了。
三人虽然也是鲜卑贵族,纨绔子弟,但多少懂得些祖辈教习的拳脚,此时见竟然有人无声无息从后面冒了出来,下意识便挥拳过去,正指来人面颊。
漆黑的林子里,忽然想起了几声闷响和一阵灌木荒草的摩擦声,立刻引起了值守寨众的注意。
来人见三人暴露,心中大急,再不手下留情,只几个来往,便将三人放翻在地,三人慑于来人强力身手,碍于离值守匪寇不远,竟然被制服后,还不敢发声。
“跑这么近,是作死么?不许出声!”
来人沉声吼道,三人立刻察觉来人身份。
没错,正是子萱。
为防众心不稳,牛一郎并未将子萱的计划,告知寨众,故而子萱也是秘密行事,不敢暴露。
谁想这三个来接头的费连勃眼线,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废了子萱一番手脚不说,还搞得他心惊胆战。
这时值守寨众,几人合作一处,缓缓朝这个方向走来,像是要确认下方才是否听错了。
离子萱等四人藏身之处,如今只剩几步之遥,子萱当即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问道:“兄弟们可曾发现什么可以迹象?”
寨众见原来是子萱,心中一松。他们对子萱已经熟悉,也知道这次能如此轻易防住联盟私兵围剿,多亏了这个年轻聪慧的小兄弟,是故对子萱极是亲切。
“原来是子萱兄弟啊,你怎么在这儿?”
子萱随口应道:“哦,刚吃过饭,出来转转,听到这里有声响,过来一看,原来是个没见过的小东西,刚想捉住,却被你们吓跑了!”
三人这一听,原来是自己搅了子萱的兴致,忙讪讪道:“天色已晚,子萱兄弟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子萱这才转回远处,却发现三人竟然已吓得浑身发颤,满头大汗!
“看来你正是首领所说的子萱公子,若不然,恐怕我三人此时早已成匪寇的刀下鬼了!”
子萱听了这话,不由眉头一皱道:“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你们叫伏牛寨的兄弟作匪寇!”
三人一听暗自吐舌,却并不计较,忙问子萱该如何行事。
四人便悉悉索索边朝远处爬去,便商议一应事项。
子萱着重了解了下守卫巡逻的时间和交队规律,然后又听三人讲解了下山下联盟营地的地形和布置,最后确认了下各队主的营帐位置。
三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都细细讲给子萱听。
子萱听后,略略沉思片刻,说道:“如此,今夜我们便这般行事!你等千万记得早做准备,约束部众,不得伤害伏牛寨一人性命!”
三人听了,喏喏应是,却又不免疑惑。
“虽然我们可以约束部众,但另外几个部族呢?他们又该如何处置?”
“那便要看你们又有什么想法了,若你们不怕日后与人结怨,直接带着属下与我一同拿下其他队主便可,若你们并无撕破脸皮的想法,就要想尽办法,牵制住大部分人!”
三人并无丝毫犹豫,谁也不想平白多出几个实力不弱的敌人,尤其他们还都是各部族的青年才俊。
“怎么牵制呢?”
子萱面色深沉,似乎比这漆黑的林子还要暗淡。
他实在希望这三人能下定决心,站在明面上与自己一同行动,那样或许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可是既然三人心意已决,既要当了婊。子,还想立了牌坊,说不得,只好大费周章,以确保真正的冲突,能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
“若如此,你们就要想尽办法,拖私兵的后腿,然后将你们负责的一干部族队主,一举拿下,我会交代伏牛寨寨众,不要伤害你们和那些队主的!”
三人听了子萱的话,略略沉思,认为此计可行,便点了点头。
子萱同这三人商议已定,便让三人下山去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在越发黑暗的夜色下,很快失去了踪影,子萱的心,慢慢沉静了下来。
“但愿一切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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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偷袭(求收推、三更)
伏牛寨下部落联盟私兵营地,凌晨。
鸽子当然只能做个点缀,让大帐中侯莫陈悦这个临时大队主的伙食看起来有些变化,主餐还是羊肉干与馕饼。
不过这也够侯莫陈悦大队主小小开心一把了,虽然整个围剿才刚刚进行了四天,但是自打进入草原,整天撕巴羊肉干的滋味,他早已受够了。
叫上自己直属的私兵里平日关系好的,当然也忘不了那个贡献了烤鸽肉的值守小兵,几个人就在大帐里吃开了。
虽然行军途中不得饮酒这是早有的规定,但是在这十几个部落私兵组成的队伍里,谁会去较这个真?
连吹牛带抱怨,着一坐,就坐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大帐被草原的晨风吹得忽然臌胀起来,一阵冷风灌入,侯莫陈悦稍稍清醒了点儿。
外面的风虽然有些狂躁,可是大涨内竟然静的出奇,一丝诡异的感觉在侯莫陈悦心中缓缓扩散,仿佛营地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自己一样。
虽然想去外面确认下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成了真,但是宿醉的余威扔在,侯莫陈悦双腿绵软,挣扎了几下,还是重重坐了下来。
子萱带着伏牛寨所有的兄弟倾巢而出,路上解决了两队换值巡逻的私兵,低低伏身在荒草内,缓缓朝着各个营帐扩散。
牛一郎特意选了一个营帐,据说那里面是害他受伤中毒的元凶,牛一郎要亲手了断了这个杂碎。
子萱虽然答应的是生擒,在出发前也曾对伏牛寨寨众做过交代,寨众们听了子萱的话,当然明白这是事关日后能否有个美好新开端的大事,没人敢造次。
但是牛一郎苦大仇深,一再克制自己之后,仍然忍不住向子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子萱看着牛一郎的样子,无奈之下默许了他复仇的计划。
而子萱的目标正是中军大帐,随手抹了几个正打瞌睡的值守小兵,子萱便靠在大帐上朝众人做了个手势。
禁声!
伸出三根手指,一根根合拢到掌心中,最后一根小指也合拢后,子萱带头大喊出声,当初约定以呐喊为信号,正是动手的号令。
侯莫陈悦正靠在大帐中柱上,昏昏欲睡,连日来的疲累与枯燥,让他的身心早已备受煎熬。
帐篷里的寂静,正是他催眠自己最好的良药,可是寂静被打破了。
营地里忽然爆发出震天的喊声,随即见十几人冲到大帐内,二话不说先抽出腰刀,给昏睡的私兵一人来了一下狠得。
侯莫陈悦当然不能幸免,甚至得到了子萱特殊的照顾,当子萱雷霆三击落在侯莫陈悦后颈时,剧烈的疼痛与随着众人灌入大帐的冷风,终于让侯莫陈悦彻底清醒了。
看着明晃晃的一把把刀兵,侯莫陈悦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已经清醒,但是再也无力更无心站起身来了!
虽然大帐中的偷袭进行的十分顺利,但外面的营地混战,却并没有太顺畅的完成。
那三名部落联盟的年轻队主,给的信息也算是可靠了,但却不能保证人人都会坚守在自己的营帐。
三五成群,你来我往,关系好的混在一处营帐,本就是避免不了的。
牛二郎恰好就碰到了这种情形,突然冲到营帐中,发现本该只有两三人的营帐中,竟然挤满了正在吆五喝六,喝酒、猜闷子的私兵。
牛二郎一下就麻了,第一反应就是赶快带着手下四五人撤出了营帐,然后被一账私兵一路追逐,围着营地转起了圈儿。
躲过偷袭的私兵们迅速冲出营帐,见牛二郎被其他同袍追的慌不择路,当然要趁机加入,痛打落水狗。
私兵越聚越多,寨众也跟着汇入了牛二郎溃逃的队伍,慢慢的竟然混战到一块儿。
身边不断的有人倒下,牛二郎已经忘记了子萱的交代,没有与私兵们继续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
硬碰硬的结果是两队中人,不断有人负伤退出战斗,牛二郎苦苦支撑,却惊疑的发现,竟然有人会自己送上门来,但还没等他出手,就佯装负伤,迅速退到战圈之外。
牛二郎终于想起了子萱说的话,“私兵中有安插好的眼线,切莫误伤!”
这一下牛二郎总算反应了过来,自己跟这儿拼得什么劲儿啊?
于是且战且退,慢慢将追兵引入预定好集结的位置,见其他方向也不断有寨众及追兵涌来。
缓缓带着围追的私兵调整了个方向,私兵反被牛二郎及汇聚起来的寨众们,围成了一圈儿。
两相对峙下,私兵稍稍占了下风,还不时被身边的同袍误伤了不少,他们应该庆幸,庆幸子萱已经严词交代了寨众,不要轻易取人性命,这才得保他们一条小命苟延残喘。
私兵虽然势弱,但也都是经过正规训练的,面对劣势仍然不肯就降,战势逐渐胶着。
一方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又有人从中作梗,处在劣势,另一方却碍于子萱的话,不能痛下辣手。
这样奇怪的平衡,在黎明前最寒冷最黑暗的时刻,越发显得诡异。
忽然,子萱带着大帐中的几个俘虏,来到战圈外,大喊一声,“住手!侯莫陈悦束手就擒,尔等还敢顽抗?”
话音刚落,就见大帐前中军队旗被人齐根斩断,嘎啦啦一声爆响,在混战中也显得十分刺耳。
私兵们被这声音吸引,抬头一看,队旗果然已被人放倒,这就意味着队主有失,所有人瞬间便失去了战意,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此时天已渐渐放光,侯莫陈悦看着草地上趴着的几具尸首和眼前被人缴了械的私兵,一阵气血翻涌,竟喷出口老血,倒了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侯莫陈悦此役最后的呐喊和疑惑,他实在不明白,本来略占优势的围困,怎么就情实急转变成了被人偷袭得手,被人连锅端了营地。
子萱当然不屑与他解释,让众人扒了私兵的军服,一个个捆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望着缓缓升起的旭日,感受着草原上此夜最后的一丝寒冷,意气风发。
至于那些几乎没什么武装的奴隶炮灰,都不消伏牛寨众去劝服,便纷纷改旗易帜,投到伏牛寨下,顺便还给平日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的私兵们几下满含怨愤的老拳。
旭日初升,大帐内子萱听着牛一郎兴奋地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