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有个独孤郎-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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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荣赌不起,因为他不知道事实真相究竟如谁所说?可若他明确表态,万一真的是子龙之计,那结果必是众叛亲离,葛荣同样赌不起。
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却不多话,只等所谓真相浮出水面。
不几时,昨夜门守及驿站主事先后来到帅府正堂,瑟瑟给葛荣行了个礼,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等着葛荣问话。
葛荣朝子龙微一点头,子龙转身,朝门守问道:“昨夜亥时可有人进城?”
门守及主事见问话的是子龙,出了一口大气,喏喏答道:“有!”
子龙听了一愣,回头看了看葛荣,见葛荣也是一般神情,却瞥到伏在地上的刘辉身子一阵,子龙心有不甘,追问门守道:“入城之人是谁?”
门守见子龙表情,心里一时生怯,声音竟有些颤抖,答道:“六镇义军杜帅下属队伍!”
子龙听了大惊失色,眼珠乱转,却瞥见“高欢”那满是深意的奸笑,心头一颤,暗道不妙,一时竟有口难言。
暗咬牙根,说不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可有记录?”
“已然造册。”
听了这话,子龙猛地退了几步,险些撞到桌上,看了看正缓缓直起身来的刘辉,哪有一丝怯懦?
这,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李虎
子龙此时已然明了,必是中了刘辉、“高欢”之计,没想到他二人竟然先示己以弱,然后又来了个早有安排。
这样,自己岂不是又落入了诬陷于人的困境之中?
心思百转,却毫无头绪,一时间子龙心头懊悔不已,即恨自己轻敌,又恼自己急功近利,若非如此,又何以会落到这般田地?
正懊恼间,忽听“高欢”笑道:“未知此时,高某可否告退了?”
这话也不知是问子龙的,还是问葛荣的,反正子龙听在耳中,如遭电炙,不会这么简单的,他们绝不会如此简单便放过自己。
果然,却听“高欢”继续道:“但不知究竟何事,让子龙将军如此激动,甚至不惜拦住高某去路,可否说与高某听听?”
子龙听了,眉头紧皱,抬起头来怒目相视,却见“高欢”神色从容,并无半点慌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让子龙恼火陡生。
但子龙更知道,此时发难,反而说明自己心虚,是万万使不得的,深吸口气,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子龙冒昧,只是为了让高将军留下来做个见证而已!”
“高欢”听了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玩儿的笑话,忽地,笑声乍止,回头对着葛荣冷冷道:“葛帅请了,在下必将转达在葛帅处所受之待遇,不送!”
葛荣听了,急忙起身追上,路过子龙身边是,还怒气冲冲瞪了子龙一眼,子龙现在除了苦笑,再也无法做任何表情了!
这时,跪在地上的刘辉,盈盈起身,走到子龙身边,意味深长地说道:“子龙将军,聪慧非凡,却不知如今这情况之下,将军又作何打算呢?”
子龙失魂落魄站起身来,一时间竟觉得百无聊赖,想想曾经所谓的宏图大志,也是如此可笑,连一个小小军师都斗不过,用什么来逐鹿天下?
苦笑声中满是无奈,子龙一路神魂失据地走到街上,形似疯癫,让路人皆远远避开,子龙恍若未觉,只反复叨念道:“自作聪明,呵呵,自作聪明啊!”
不辨东西,不分南北,子龙现在连独孤族人的小院都不想回,不知不觉,走到了四下无人之处,忽觉有人蒙住了自己口鼻,将自己拖入巷中。
子龙一时受挫,心中竟觉了无生趣,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反倒让那拖他入巷之人一楞。
“子龙兄弟,是我啊!”
子龙听这声音有些熟悉,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浑浊的眼睛,只扫了一眼,便立刻恢复清明,诧异道:“你,李……李虎?”
那人听了,一喜道:“正是我啊!”
子龙见到李虎,一时间竟一扫心中阴霾,脑海深处,飞旋出一个挂念许久的身影——紫鹃,想及此,还未等与李虎叙旧,忙问道:“紫鹃姑娘呢?”
李虎怪异的目光,在子龙身上上下左右一通打量,撇着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我欺也,子龙兄弟……”
没等李虎说完,子龙已反应过来,急忙道歉,李虎却嘿嘿一笑了之,拉着子龙三兜五转来到一处小院。
这小院极是偏僻,安静异常,子龙邂逅故人,暂时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事情,李虎是他遇到的第三个从云中城认识的人。
库者算是一个,可他绝对不会知道紫鹃的消息,如愿算是一个,可他现在……李虎就是第三个!
子龙这次回来,碍于如愿嘱托,为救库者直奔定州左人城来,没能回云中城一探,想了解紫鹃的事情,或许李虎就是个重要的突破口。
李虎很快将一桌简单的酒席准备好,子龙看着李虎准备的酒席,却一时间眼眶湿润,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是如风第一次带他去伏月楼偶遇敏莹时,一般无二。
看着热乎乎的煮羊腿,子龙却一丝食欲都欠奉,这一桌简单的酒席,让子龙想起了太多太多,原以为历史总有其固定的轨迹,谁想一回首已物是人非。
“李虎,你为何会在左人城,没在凉州你老家享清福吗?”
子龙的话音一落,就瞥见李虎满目的悲伤,子龙觉得可能他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于是也不追问,自顾自喝了起来。
李虎似乎是伤感够了,端起碗一饮而尽,随意抹了一把嘴,长叹一声道:“你有所不知,自你走后不到半月,你那临别一言,真的一语成谶,我大魏的江山从里到外,烂的一塌糊涂。”
说完,也不叫上子龙,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似乎这酒水能麻木他苦涩的心灵一般,蛮斟一杯继续道:“北地风云突变,义军突起,太后胡氏干政,淫。靡无度,朝廷内外,乌烟瘴气,华夏北地,狼烟四起,这天下,真的乱了!”
太后胡氏,子龙可是了解的紧,不过历史上对此太后,贬多于褒,在子龙的记忆中,这为太后,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妖精一枚。
年纪轻轻就当上太后,而且还妄图立女为帝,虽然最后功亏一篑,但也是真真正正开历史之先河。
当李虎讲到这个太后似时,那咬牙切齿的神情,让子龙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想必李虎的悲伤,与这胡太后有莫大关联。
果然,李虎在第三杯酒一饮而尽之后,不知是心中苦闷已久,还是酒意上涌,开始痛骂起胡太后来。
在其只言片语中,子龙多少猜测到一些问题,比如李虎父亲李天赐的死因,貌似正是因胡太后专权,才得以忠良被害,妖孽欢喜。
李虎虽说的不清不楚,但子龙凭着对历史上些许的记录,还是能察觉到一丝端倪,不过看李虎的样子,这件事,还是少谈为妙。
“这个老妖妇,害了我一家,有生之年,定要让她追悔莫及,哪怕是她死了,也要挖坟戮尸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对于李虎的话,子龙是不置可否的,胡太后有没有被人鞭尸他不知道,但是老李家在这个时代,暂时还不是最闪耀的族姓!
“李虎兄弟见谅,子龙我厚颜称一声哥哥,奉劝你一句,这天下,并非只有家仇才是主题,人生还有许多值得追求的东西,不要执着!”
李虎听了,不置可否,但也稍微愣怔,愣怔间,痴痴问道:“你又是为何来到左人城的呢?莫非也想投靠义军?”
子龙呵呵一笑,投靠,那便更好些也未可知,可惜,子龙选的是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借壳上市!
而他准备借的便是这葛荣葛大帅的壳,原因无他,只因葛荣性情乖张,且不得民心,只顾杀戮,本就是历史上必遭淘汰的一个。
然而,站起身来,子龙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一毫,想逐鹿天下的**,充满的反而是淡淡的悲伤。
“李虎兄弟,你我可算朋友?子龙的心事,你又能否猜到两分?”
说着,干了碗中酒,苦笑地看着李虎,欲言又止,让李虎疑惑难解。
“子龙兄弟,李虎别的不敢自夸,这张嘴,当是天下最严的,若你信得过在下,但说无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转机
子龙苦笑一声,信得过也好,信不过也罢,自己已经是刘辉的手下败将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想了想,既然这些事情已经不再重要了,那么说说也无妨,反正也是失败了,就当说出来发泄下也是极好的。
于是便将土城与尉迟刚一役到今日这些事情,一一讲明,李虎听了,时而紧攥拳头,时而拍手叫好,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笑得前俯后仰。
子龙毕竟有许多离奇的经历不能解释圆满,所以将系统及自己一些推断的事情一略而过,讲的含含糊糊。
就算这样,这番经历,也让李虎听得酣畅淋漓。
子龙话音一落,李虎先递过来一瓮酒,哈哈笑道:“痛快,子龙兄弟,在下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放下土城基业,回来云中城故土,是我喜欢的调调!来,干!”
看着举瓮豪饮的李虎,子龙忽然觉得原来这些苦逼的经历,在人家看来,竟然是精彩纷呈,当真可笑。
不过子龙终究生性洒脱,虽然初逢新挫,但也被李虎的豪气感染,举起酒瓮便欲一饮而尽,看的李虎目瞪口呆。
“兄弟,你这是作甚?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李虎忙夺下子龙酒瓮,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仿佛换了个人的青年才俊,在李虎眼中,子龙不光手上功夫了得,兼且才华横溢,人品更是有口皆碑。
虽然在某些事情上,子龙的看法的确和他李虎不大一致,但人生在世,谁没有自己的选择呢?
可今日所见子龙,简直像丢了三魂,失了六魄,死气沉沉,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劲儿!
李虎并不痴傻,子龙刻意隐瞒的东西,他或多或少知道,那是因为子龙有难言之隐,但如今看来,这恐怕不只是难言之隐那么简单了。
看起来,感觉起来,更像是——更像是斗志全失!
似的,琢磨来琢磨去,李虎只能这样形容子龙如今的状态了,或许,李虎只是觉得或许,子龙隐瞒的事情,绝对至关紧要。
“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遮遮掩掩,不肯将所有经历如实相告,但我知道一件事情,一息尚存,战而不止!你隐瞒的事情,我不多问,但是,我不想紫鹃姑娘的期望落空!”
紫鹃,这两个字,曾经对子龙来说,只是红颜知己般的存在,可此时从李虎口中听来,子龙心中却一阵波涛汹涌。
真的只是普通的喜欢吗?子龙不知道,也不想弄清楚,自己现在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失败者,谈其他的什么保护谁谁谁,岂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让自己完全放下,捏着手中的陶碗,子龙甚至能想到当初伏月楼上的小酒杯,或许在他心中,还有些记挂吧,至少是朋友间的记挂!
“紫鹃姑娘,他如今到底怎样?”
子龙的声音略显平静,但子龙的话,却让李虎听到了那么强烈的不平静。
“不知道,云中城陷落时,她便早已离开伏月楼,却不知又去向何处了!”
李虎的声音,让子龙听了,一阵唏嘘,谁都没想到,分别才月余而已,一切竟然变得面目全非,都怪这该死的战争!
然而,战争是避免不了的,子龙也晓得,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洒脱地接受这一切,看了看李虎,笑道:“如此便好,至少证明我们还有些希望,能寻到她的踪迹!”
李虎陪着子龙一阵苦笑,说道:“唉,尔朱荣拥兵自重,却不肯出力破了杜洛周,贺拔家父子同宇文家父子,虽有心而力不足,上天何等的不公!正如当初你虽占尽优势,却不解风情,我虽心有意,却难入佳人之心,可笑可笑!”
李虎一时的感慨,却让子龙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当然,问题并不在后半句,而是关于如今各路豪强局势的分析上!
尔朱荣起病加入六镇混战,这子龙是一清二楚,可是什么时候,尔朱荣的队伍,成了拥兵自重的代名词,这可完全超乎子龙的预料。
偷眼瞥了下李虎,子龙心里微微有了个轮廓,这件事情,他多少摸到了一丝端倪,于是笑笑问道:“李虎兄弟如今却又在做些什么?”
李虎听子龙突兀的问话,忽地浑身一颤,旋即笑笑答道:“在土城卫营任职,做了个巡逻小厮,哈哈,可笑,……可笑!”
子龙开始还浑不在意,片刻之后,却忽然说道:“你其实是假意于此安身,是也不是?”
这一句话,真说得李虎大惊失色,在自己的院子里,还四下看了看,像是怕被谁听到这句话一样,如此表现更令子龙笃定自己的猜测。
只见李虎看四下无人,神色稍缓,瞅见子龙眼神,讪讪道:“如今形势紧张,可不能胡说八道,被葛帅听了去,以他的个性,我非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这话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可是子龙却并不答话,只笑眯眯看着李虎,直让李虎如坐针毡,不安地扭动起来。
子龙这才呵呵笑道:“所谓义军,皆是不义之师,天下有鹿,群雄共逐,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兄弟你又何必掩耳盗铃?”
这直戳李虎心口的一句话,果然让李虎面如死灰,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又松,松了复又攥紧,未几竟然额头冒出了几滴汗来。
“兄弟还是莫开玩笑的好,在下可不敢做这两面三刀之事。”
看李虎还在硬撑,不肯承认,子龙也不追问,只拍了拍李虎微微发颤的肩膀,笑道:“一时玩笑,不要当真,我与贺拔家三兄弟及宇文泰均是结义兄弟,又岂会坏了兄弟好事?”
李虎却并不知子龙及贺拔家三兄弟还有这层关系,心中难辨真假,只好尴尬一笑,喏喏道:“今日故人再见,虽然我昨夜值守,擒到一个小厮,形似见习,审问整夜,到如今还未曾睡,困倦无力,但也愿与子龙兄弟一醉方休,只是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才好!”
李虎无心的一句,却让子龙发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听了李虎的话,子龙双眼圆睁,忽地抓紧了李虎肩膀。
“兄弟,你是说,你是说你昨夜值守,曾捉到奸细?”
李虎被子龙捏的臂骨生疼,想要挣脱,却不料子龙双手犹如铁铸,自己奈何不了分毫,于是只好作罢,看着子龙点了点头。
子龙见李虎点头,忽地从坐席上跳了起来,狂笑的:“哈哈,好李虎,你可真是我命中的贵人!”
李虎莫名其妙,皱着眉头盯着子龙,问道:“兄弟,你到底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尧臣
李虎着实不明白,为何自己只说在刘辉府外捉到个奸细,形迹可疑而已,这子龙便高兴成这样,心中犹疑,目光闪烁不定。
子龙见李虎模样,心道此事还未曾告知于他,李虎当然难以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开心。
经过刚才的试探,虽然李虎一再否认,但子龙仍笃定了他与历史上的记载一般,正是贺拔父子手下,在左人城,不过玩儿的是无间道。
想及此,再无顾虑,笑道:“贺拔岳虽平日话少,看上去没有贺拔允的直爽,手上功夫也敌不过贺拔胜,但他绝对是贺拔三兄弟中,最适合追随的一个,不知李兄怎么看?
不过,贺拔氏终究在野豪强,本身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又如此高调地讨伐逆军,恐树大招风,反易为其所害啊!
李兄不惜犯险,深入葛荣军内部,勇气着实叫子龙佩服,不过诸事还该小心为妙。如今子龙有一事相求,还望李兄成全!”
这一番话一口气说了出来,子龙看着李虎的样子,微笑爬上脸颊。
此时的李虎,便好似成了个各种表情大集合,一会儿震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犹疑,一会儿……
子龙知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