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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贺熙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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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虽说初次见面随便打听不好,但我看花师弟,似乎不像是此间人啊!”

杨武满是疑问的话,落在花恨柳耳朵里,又像是一声惊雷炸起!

他看出来了……

第十六章 拖

似乎不像是此间人啊!

“此间”这二字,花恨柳这算是第二次听到——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向天不怕打听有没有姓柳叫笑风的,当时天不怕回应了四个字:“此间无柳”,意思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姓柳的。

杨武所说的这句“不是此间人”,肯定也不会说花恨柳不是他熙州人,不是这蜀国人,而应该是和天不怕的所指一样:你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幸亏见他之前花恨柳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这杨武不是易与之辈,在瞬间的震惊之后,很快装作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回应道:

“杨师兄说笑了!一见面就说出这等令人惊骇的话,我自己竟也险些当真,哈哈!”

他自己觉得掩饰得还不错,但看到杨武依然狐疑不定的目光和天不怕满脸的愁容时,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自作聪明了。

“花师弟说的是哪里话,为兄从来不跟人开玩笑。”杨武郑重其事地道,“咱们都承自一处,就是一家人啦,不必说什么场面话、话里话。”

“这……这个……”饶是花恨柳脸皮怎么厚,也经不起别人真心诚意的责备,听闻杨武的话,他羞得满脸通红,不知说什么好。

“也罢!未免不是好事!”杨武这时候却是开怀一笑,“花师弟对自家人尚能随时保持警惕,以后面对这世上的叵测人心,未尝不是一件御敌的利器。”

“师兄说的是……”这看似帮自己开脱的说辞,在花恨柳听来却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讥诮。不过,只要是不追究便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一番对话告一段落,杨武将天不怕请到上座,自己陪在下座,敬茶、寒暄过后,道:“师尊临出发前,曾无意提到最近这几年一直没机会回延州,这次去定都会尽力回一趟拜拜先贤、与您再好好谈一谈,不知道师叔见没见到他老人家?”

关于天不怕与死长生离开延州一事的真正原因,花恨柳曾听天不怕无意中说起过,所以现在杨武甫一提起,他心中立即有些异样:这都已是半百之人了,难道真不知道他皇甫戾去延州是干嘛去?说得好听,还什么去祭拜先贤,恐怕若不是天不怕跑得快,这会儿被祭拜的就有他占上一块牌子了!

“真的?我没遇见啊!”天不怕人小脸皮厚,这会儿说谎话心不跳脸不红,自然而然浑然天成。

“那就奇怪了。”杨武说完这话,皱起眉头,“看来是走岔了道,倒可惜了。”

花恨柳这时再看,感觉这杨武更加深不可测了!

若真是不知道,那做出这等反应再正常不过;可是,若明明知道此事,仍能在得到明显是假的回答后摆出一副集纳闷、遗憾、担心等情绪为一体的表情,那恐怕就真如天不怕所说:这人端的可怕!

“对了,怎么只见你自己,却没见着袁继北、朱景圭、吴回三人啊?”天不怕也是担心自己待会儿又不会装淡定,反而一脸委屈地骂给杨武说:“你那师傅哪里是想拜祖宗了?分明就是想杀了我,为你这首席弟子铺路当掌门啊!”这才急急忙忙地转移话题。

“袁师兄此刻正在城外大营,虽说咱们开城投诚了不假,但广陵王宋长恭和田宫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地盯着,不得不防啊!”说这话时,杨武又是一脸郑重的样子,“若不是师尊临走前交待此计,恐怕又为这周边黎民惹下滔天罪焰了!”

这话说的有技巧。

花恨柳心想,你这话至少有两层意思:其一,这让蜀帝传位的圣旨变作一绢废布的计策是皇甫戾交给你的,而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这是示软;其二,你担心为周边黎民惹下罪焰,却不提自己城内的百姓,说明对这场战争的结果非常有自信,这又是示硬。这样,一软一硬,一进一退,将功劳推给别人,将罪责留给自己,从另一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说他皇甫戾诡计多端,我杨武体恤黎民呢!

这杨武,轻视不得。

果然,天不怕也不点破,道一句:“世人只知道师兄剑术高绝,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才智一点也不比早些年的老祖宗差,否则也不会有这‘绝世剑圣’的美誉了。”

“能得师叔如此称赞,想必师尊在天之灵听到后也会高兴异常吧!”杨武站起身对着天不怕深深一拜,有五分代师尊答谢的意思,也有五分是自己真心实意地向天不怕道谢。

在对皇甫戾的感情上,天不怕相信杨武不会掺一丁点儿的假。

“朱师兄护送牛望秋一干人去北边了,听说最近北狄那边的拨云大帝身体不好,学生担心会有别的部落趁此机会作乱,就劳烦朱师兄帮忙照看了。”

“嗯,北狄那边难得出现几个不错的人,不论是青阳也好,拨云也好,能将这整个北边地区绑在一起就不容易——当然了,绑得越紧,一旦绳子松了总会有迫不及待想要跳出来的。你这样做考虑的很充分。”天不怕表示赞同道。

“师叔谬赞!”杨武恢复了一脸平静的表情,“想来路上杨军也向您提起了,舍弟走散了四十余年,幸得庄师兄托人带信说有了踪迹!我苦于脱不开身,就叫简儿点了两千人马前去接应,吴师弟能去也会方便许多。”

简儿?

花恨柳禁不住想吐了:堂堂的后世大熙朝开国皇帝、很快便会在这世间声名鹤起的杨简,竟然还被称作“简儿”?这不是矫情是什么!

正当花恨柳暗暗腹诽时,他也注意到天不怕往他这方向瞄了一眼,这更加令他确信这“简儿”两字,并不是人人都能喊得自然,听得舒切——反正绝对不可能包括自己和天不怕。

“田宫是墨伏带出来的学生是吧?”天不怕又是一个转移话题,问道。

杨武先是一愣,不明白怎么每个问题都是浅尝辄止、触及就缩,但无奈地方比自己大着一辈呢,只好跟着点头道:“是墨伏原来军里的兵蛋子,据说对行兵布阵很有天赋,也就有意识地带了带……不算是名副其实的学生吧……”

“虽无师徒之名,却已有师徒之实了,今后能多照顾这些师弟,还是要费心照顾照顾的……”

漂亮!花恨柳听得这两人对话,忽然发现自己平时当真小瞧了天不怕。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帮四愁斋壮大了“门面”不说,还给杨武下了一个套子:你莫学皇甫戾那套做法,来个同门相残啊!

杨武此时心里也不好受,同门相残不相残还没考虑那么远,但眼下正有一事,本来就非得借着田宫这枚棋才能完成不可来着——用计通过兰陵王逼死田宫,这天下人就都看清他宋家王朝是如何狗急跳墙,为了皇位迫害忠良的了——而天不怕这么一说话,起码在眼皮子底下是干不出这事来了。

“是,学生记住了。”心里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但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迁就的。

“却不知接下来你怎么应付堵在门外的兰陵王呢?”倒不是有心考教杨武,而是天不怕自己虽然理论记得滚瓜烂熟,但实践经验一点没有,也非常好奇杨武接下来会采取什么办法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学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偷懒取巧,想到了一个‘拖’字。”

“拖?”天不怕很明显对给出的这个答案感到意外,但他更感兴趣杨武是为何拖、如何拖、拖多久。

花恨柳却是有家学渊源的,所以当他也听到“拖”时,心中更加笃定:以后一定要离杨武再远一些!

“是,就是拖。”杨武应道,“学生想了想,觉得当下做什么都不如这样做更好。”

说着这话,他起身自桌后抽出一只卷轴,打开来竟是一幅画了蜀国、西越、北狄三地行政区域的地图。

“当今天下趋势,只合得一个‘乱’字。”只见他在熙州位置虚指道:“宋元燮死后,虽然颁下了密旨说什么先后之约,但现在看看城外的情况就知道了,广陵王郁闷了去散心,田宫……田师弟受了降心中正是惶恐,兰陵王相对好一些,虽然表面上还没表现出来有什么动作,但我相信他此时心中也同样充满了不甘。所以这边的这三位,恐怕是想立即就解决了事情或回定都复命听下一步安排,或返回各自属地尽早做下一步安排,如此一来对我大计有害无益,自然不能早早放回他们去。”

说着,又移向昆州位置。

“现在定都主事的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两人,无论是利益一致也好,还是利益互左也好,都不会在短时间内做出有效的、令众人满意的决策,其执行力也值得怀疑……想尽快结束这种情况,要么稍有些权势实力的杀鸡儆猴,统一声音;要么我行我素,阳奉阴违。无论哪一种,也不是短时间里能够安稳下来的……”

“难道就没有妥协这一条路可走吗?”花恨柳提出自己的疑问,要知道只要双方找到利益共同点,然后再各自让出一些私利,妥协的可能性要比流血冲突大得多。

“这也是我将要讲的第三个方面……”杨武赞许地一笑,指向的却是卫州。

“卫州,兵部尚书萧有望之子萧书让任该州刺史,名为刺史,一州军政皆受其辖——另外说一句,我有可靠渠道表明,萧有望已经在定都病故了,虽说不清是有意为之还是恰逢其会,但想来只要有时间操作一番,这里面也大有文章可做!”

第十七章 天下势

说起“大有文章”时,杨武那双含威不露的眼睛,闪出了猛虎看向猎物的光芒。

“据传萧书让也是蜀国年青一代将领中较拔尖的一个,无论是才略、智谋恐怕都不在我四愁斋出身的墨伏之下……况且,他好像也就刚刚三十岁的年纪吧?潜力无穷啊!”天不怕这句话算是间接地认可了杨武的说法,只是他在说别人“潜力无穷”时,似乎忘记自己才是这世间最逆天的存在了。

“这样,就是蜀国之内的熙州杨师兄、瞻州兰陵王宋长恭、均州广陵王宋季胥、卫州刺史萧书让以及昆州定都的朝官五方势力,再加上北狄、西越这两方在一旁虎视眈眈啊!”花恨柳想着眼前的局势,心想:“越热闹越好,我倒要看看这熙州是怎样由杨简带着逐步吞并天下的!”

想到这里,他横眼瞥了一下杨武:“哼,你也就是为后世子孙操劳的命,历史上可没提你杨武为了这熙朝一统天下做了什么贡献。”

他在瞥杨武,却不料杨武也在看他,心中正想着说别人的不是,猛然发现被人盯着,惊得他猛一站起,向后退去一两步。

直到“蹬蹬”站稳,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了,尴尬地一笑,问:“杨师兄这般看我,难不成又找出我‘不是此间人’的证据了?”

杨武听得他这话,呵呵一笑,并不反对,而是继续着花恨柳前一句话说:“花师弟说笑了……现在的各方势力是蜀国五方加西越、北狄不错,但五方是哪五个,却不似你说的那般了。”

“哦?”花恨柳一愣,又快步走上前,细细端详了地图一番,还是看不出哪里有错。

“莫非是师兄自谦了?可是田宫……啊,是墨伏吗?瞻州也是墨伏驻兵之地,所以……”墨伏驻兵瞻州,以一州之力遏制北狄、西越两国之旅,若是说在这场逐鹿大战中博得一个位置,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会是墨伏。”

说这句话的并非杨武,而是天不怕。

“墨伏今年年近六十,无家室,无子嗣,从军四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人们口中的中间派,既不拉帮结伙,也不选边站队,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但越是这样,当皇帝的就越放心——否则宋元燮也不会那么全权将整个北疆交给他镇守了。”

“是,墨师兄不能算在里面……即使要算,也只需要算在宋长恭阵营里即可。”杨武接过话头,道:“我所说的五方势力当然有我这一股力量,放眼天下,若谁不将我熙州城放入眼里,那除非是眼瞎了——所以这一点,花师弟应该对我等有信心……”

“你这是在骂我眼瞎喽……”花恨柳腹诽一句,报应来得真快,自己刚刚说你杨武穷苦命,你便说我瞎了眼,这天道还真是公平啊!

“我要说的这五方力量,是除了我方、宋长恭、宋季胥、萧书让之外的另一方。”

“嗯?不算昆州的那一派……”花恨柳这就不明白了,虽说朝中现在大部分人都是儒生,但这一派人却是稳稳地占据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大统”名分,要知道,有时候“名分”偏向于“名利”时是一身的铜臭味,但若利用得好,使之更趋向于“名义”,那可是人人想得之而朵颐的香馍馍啊!

杨武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那么他将昆州排除在外的理由又是什么?

望着自己这位新师弟,杨武多少心中是有几分看不起的——但此时掌门在这里,他也不想露出什么马脚,万一惹得这位深藏不露的小师叔一气之下喝动上下来给自己的猎国大计使绊子,那就真是“小不忍乱大谋”了。此时见花恨柳一脸的思索不得其解,正是自己做做表面功夫的大好时机,当下解释说:“也难怪花师弟不知道……想来是对此间还很陌生,因此有些势力还没有机会听说啊。”

不给花恨柳纠结“此间”的时间,杨武继续道:“师叔、师弟,请看这里……”说着,将手指指向昆州的北部紧邻的一州,“关州,虽划在蜀国的版图里,受着蜀国人的管辖,但却又被称作是北狄的‘右王庭’……”

“右王庭?”花恨柳这会儿不觉得自己对“此间”不熟有什么可羞耻的了,既然已被人看穿,那便看穿……反正我也不承认,但遇到自己不懂的,我还是会问。

“北狄大君所在之地称作‘王庭’,和蜀国的定都城一样,都是统治中心所在……不过这两者也是有区别的,除了文化等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这个王庭,一般人不知道在哪里,而定都城天下人都知道。”

“不知道在哪里?你是说迁徙?”花恨柳对这点还是有些了解的,北狄人逐草而牧、逐水而居,过的是游牧的生活。据说当地人住的房子也不像蜀国这边筑得严实、坚固,而是一种叫做毡帐的像帐篷一般的居所,如果寻得一处水美草肥之地,就将这种毡帐撑起,若是此地水苦草荒,直接将毡帐一卷便可再换另一地,极为方便。

“所谓的迁徙,只是相对我们这种固定居住而言,北狄人一般都会在一地待够一季才会再觅他处。”天不怕对花恨柳的反应很满意,仍忍不住以老师的身份补充说。

“嗯,学生受教了。”老师的态度既然已经摆出来,做学生的自然要好好配合,杨武就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去这样相互捧承。

“咳!”杨武终究觉得还是继续讲下去的好,自己还有其他事情处理,可不像这二位野鹤闲云。“书中有记载,毡帐有两种,普通之制,以柳木组定成硬圈,径用毡挞定,不可卷舒,车上载行。而王庭之制,用柳木为骨,可以卷舒,面前开门,上如伞骨,顶开一窍,谓之天窗,皆以毡为衣,马上可载。正是因为‘可载’,北狄王庭的踪影一向隐秘……当然了,以前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的。”

杨武这话指的自然是在北狄活跃了大半辈子、被北狄人或捧为“活神仙”、或贬为“老骗子”的死长生了——只不过这时,死长生早已死绝了。

并不细说,杨武简单一提又继续说:“关州、留州、饶州本是北狄之地,蜀国开国皇帝只想着打下来了就是自己的领土、就能征来更多的税了,可并未考虑如何将人心抓牢在手里,所以前五十年间,三州先后都发生过民乱,尤以关州为甚,平均每十年就有一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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