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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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有胆说第二遍,那至少也得需要有舍得二两腰间肉的觉悟才行!
“呵……呵呵!”看着眼中透露出慑人凶光的杨简,花恨柳赔笑道:“没,什么都没说……他走得很不甘心,不过说下次见面时一定会取我……”
“娶你?”手上一紧,杨简一脸不可思议打断花恨柳的话问道,花恨柳几乎是要痛得落下眼泪来,却也只能憋住声响不敢再大声喊出来。
“话还没说完呢!”好不容易缓一口气,花恨柳忙说道,好在杨简手上虽狠,不过心中更是好奇,微微一松,示意花恨柳快快将话说完。
“他说……说下次见面时一定会要我狗……不是,要我的人命……”心中一慌,险险没将原话中的“狗命”也说出来,好在他心中一直对这句话耿耿于怀,一开口说时便及时刹住了嘴,否则还不让人给笑话死啊!
话刚说完,花恨柳便感觉腰上一松,感觉自在许多。他抬头去看杨简,却见杨简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他真这么说?”
“就是这么说的啊!”花恨柳不解,这句话除了自己将“狗命”换做了“人命”外,难道说还有哪里不对么?
还没细问原因,却见杨简二话不说,转身就拿起身后挂着的长剑便要出门,花恨柳一惊,慌忙问道:“你干嘛去?”
“我去砍了他!”杨简理直气壮地说道,全然不顾花恨柳听到这话后险险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的模样。
“胡闹啊!”心中气恼,花恨柳一把从她受众夺过剑,“你活腻了么!”
“怎么活腻了?你都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我去又怎么了?大不了一剑换一剑呗。”白了一眼花恨柳,杨简无所谓地说道。
“你……你可真是……”听到这里,花恨柳气极而笑,将长剑往屋里一扔,杨简只看到他手一甩,紧接着便是一阵夺夺之声,回头看时,却见那剑带鞘都已深陷墙中,竟达半个剑身!
第二百五十章 撕破脸
看着杨简一脸认真的模样又要再次往外闯,花恨柳苦笑不得,只好道:“他已经走远了啊,况且你也不知道他往哪边去了……”
听到这话的杨简一愣,许久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花恨柳见此情况,心中暗道“有门”,早知道便直接这样说不就完事了么!
不过,这种念头也便刚刚持续一会儿,愣回神过来的杨简走到墙前抽了两下剑身发现拔出来很费劲,索性直接抽剑出来,提了便转身又往外走。
“你这是……”花恨柳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致来生气了,唯有苦笑着问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吴回是跑路了,不是还有公孙止意和孔仲义在么?我去教训一下他们俩。”说着,又回问花恨柳:“你去不去?”
这回答反而令花恨柳感觉新奇很多,经杨简这样一问,他心中竟然也有莫名的心动,着实想去好好“敲打”一番那二人。
“这样……好吗?”定了定神,花恨柳不确信地问。
“嗯,好得很,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事。”杨简郑重点头确信道。
公孙止意看着在大帐中来回走动的孔仲义,虽然有心安抚一下他,却也无从找到令人信服的理由,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脸焦灼地越走越快。他知道,若非自己此时装作沉思下棋的模样,恐怕他早就当面嚷嚷起来了。
可他心中一点也不怪孔仲义,在这种情况下,不嚷嚷实在是不正常。那位高手已经出去接近一天的时间,从昨日下午便依照他与花恨柳的约定去了内宫相见,此时已近午时,却依旧没有音讯。
在心中公孙止意也知道,高手之间过招,快则一瞬就能定胜负,慢则数天数夜难分伯仲,这种长时间的战法并非没有,然而令他心中不安的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确信将整个内宫都寻了个遍,却仍未找到两人的身影,只在不归林中看到了新有的打斗痕迹,却也是数个时辰之前留下的了。
两人谁生谁死、谁负谁胜,到现在来看仍然是一个谜。
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已经慢慢消磨了人的耐性,开始令人变得多疑、焦躁、恐惧了。
轻叹一口气,他将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筒,向孔仲义道:“坐下来吧!”
“坐?”听到公孙止意喊自己坐下来,孔仲义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扑到公孙止意跟前,险险将棋盘撞倒在地,“公孙先生,那位大人已经去了那么久,不知道现如今是什么结果……您看?”
“实不相瞒,我这会儿心中也没有谱。”见孔仲义如此直接地问,公孙止意唯有苦笑着将实情说出,双手将略有些错位的棋子一一摆回原处,又道:“无论如何,我觉得这次我们是连续跌了两个跟头了……”
“怎么会?”孔仲义虽然焦躁,却也没有将事情看得这样悲观,眼下看公孙止意直接不看好与“愁先生”的比试,不由有些意外。
“我听说之前这位的实力就比‘愁先生’强,不过仍是败在了人家的手上,这一次虽然开始时表现得高深莫测,可是这半天不见踪影,想来是因为什么原因直接走人了……这以后的事情还是得咱们自己扛着啊!”
“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还……”听公孙止意的意思,好像他对“那位高手”早就知道些底细似的,既然如此,为何当初还要任由他去提出“切磋”呢?
“这位大人背后的那位大人,是真正的大人啊……”说到这里,公孙止意欲言又止,见孔仲义一脸的不满,更是无奈道:“并非我不能告诉你,实际上便是连我也不清楚背后的那位大人是何方神圣……只是……”
“只是什么?”听公孙止意这般说,孔仲义显然并不相信,他没有丝毫想要掩饰自己不满的意思直言道。
“只是……只是听说王庭中的人都十分忌惮……”说到这里,公孙止意直接闭口,以表明自己接下来确实不能说、也无可说了。
“王庭中的人都十分忌惮?”初听到这句话时孔仲义尚觉得这不过是公孙止意用来搪塞自己的话而已,但是细细琢磨后他不禁想到,这“都”岂不是说连当今的大君也是十分忌惮呢?如若是这样,那岂不是说这背后之人得是通天一样的人物了?
如此想,也便了解为何公孙止意会用“何方神圣”来指摘这位“背后之人”了……
“那若真是如此,我们又该如何?”是否搪塞自己先不去追究,但当前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是若真如公孙止意所说,那么自己一众人又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不急。”仿佛是为了安抚孔仲义一般,公孙止意皱眉道:“他两人的约战我们一方是知情的,但笛声、笛响那边却不见得知道,如若是知道了,以当前的情形来说反而对我们有利,毕竟这件事情就与公开了说没有区别,他再想暗下杀手也便不可能了;如若不知道,这又是一步活棋……”
“活棋?”孔仲义不解,“怎么个活法?”
“你想,他受了这么大委屈,难道不应该告诉笛声一下么?若是笛声仍不知情也便是说他没有告诉对方,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何不告诉笛声?与自己实力高的人约战却不告诉笛声,恐怕里面尚有一些我们不知情之处……开始时我便觉得‘那位大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同寻常,等他主动提出来要帮我们对付愁先生时,我心中疑云更浓,只不过碍于对方的身份,一直没有说罢了……照这条线深挖下去,我敢肯定必有令人惊喜之处。”
“如此最好了!”越听越有门儿,孔仲义一展愁容,欣喜道。不过,也便是数息之后他一副不解的模样又问道:“我这样一听,感觉反而是笛声不知道的情形对我们好,为何您刚才的说法与我……”
“我说其中有材料可挖只是说的我们这一方,你可曾想过在我们挖材料的这段时间里人家愁先生会做些什么?”说到这里,公孙止意摇摇头道:“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会边与笛声聊天喝茶边安心等我们将他底细挖出来呢?”
“您……您是说……”经公孙止意这般一提醒,孔仲义当即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确定地问道:“他……他莫非……”
“实话实说,若是他也背后出招,你我不合一击。”事实虽然残酷,但提前有所准备毕竟也不是坏事。
“他怎么会……”孔仲义难以置信地说道:“先不说他会不会,便是来,我们这里有数十万的大军……”
“列队欢迎么?那便不必了。”
孔仲义话未说完,帐外忽然一人轻笑着接下话茬,此话一出,不止孔仲义脸色大变,便是一直故作镇定的公孙止意也是心中微慌,刚刚摆回原位的棋子又经此一事略微偏离了原位置。
花恨柳此时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只不过他一向好面子,便是得意也要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因此饶是他想大声挖苦这两人几句,也只是一副轻笑模样,饶是他在心中已经将这两人未知名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数遍,从嘴里说出来也是“不劳兴师动众”这样体恤的话语。
然而他的好意对方并不领情。惊慌之中回过神来的孔仲义厉吼一声:“来人!”紧接着外面便传来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似乎正有不少人应他话来保护二人。
然而最终进入大帐的却也只有匆匆闯入的孔雀一人。
“丫头,你离他远一些……”看着孔雀自花恨柳身旁走过,孔仲义急忙提醒道,“你们还在外面等什么?赶紧进来将这……”
“哐当——”
话未说完,却听一声脆响,再看时大帐中两伙人中间的位置竟然落下一团物什,细看之下孔仲义更是面色苍白,那团金属之物可不正是外面护卫的佩刀么?
“叔叔……”感觉到孔雀正轻拉自己袖口,孔仲义回过神来向她望去,这才注意到孔雀早已满头细密汗珠,想来自刚才入帐之时便已有。
“你这是……”正要关心两句,孔雀却示意地向他摇头,眼神瞥向那大帐入口,孔仲义随着望去,猛然发现不知道何时,那里又多了一人出来。
一名女子!那女子手中执剑,剑身寒光微露,映着她冷若冰霜的一张俏脸,反而更显得这番情景诡异。
第二百五十一章 正官正印
久久,终于是公孙止意先叹一口气,轻声问道:“愁先生来这里,想来不是为了专程看我而来的吧?”
他这般直白地问,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来看,无论是你真的是专程来瞪着别人看还是做做样子,既然对方已经这样说了,那你好歹也应该自足了有所收敛才是。
花恨柳从来不当自己是一般人。他听公孙止意问,很自然地点点头道:“我就是为了专程看你而来。”
这个回答反而令在场的其他人为之一愣,不论是因何而感觉到诧异,花恨柳既然这么说了,而眼下的氛围又不允许众人插嘴,那么若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也唯有寄希望于同样有些吃惊的公孙止意身上了。
公孙止意果然没有令这些人苦等,他稍作思考,眉头轻皱直接问道:“不知道愁先生此话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花恨柳仍继续盯着他看,只不过这一次他自己的脸上多了几分嘲讽的颜色,说完之后见公孙止意并未会意,他又补充道:“我就想看清楚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如此卑鄙……”
花恨柳话刚说完,公孙止意原本坐着的身子“倏”地一声站起,站正了方才沉声道:“不知道我所做的哪一点让你觉得卑鄙了?”
“多了,在此不一一列举。”对方有“一心求教”的姿态,但显然花恨柳并没有“答疑解惑”的打算,嘴上一句“不一一列举”便将此事揭过。
“你……你这般说法,可没有多大的说服力!”公孙止意远没有料到花恨柳会这样回答,先是一愣,紧接着冷哼一声,不屑道。
“我也没指望着说服别人,我就是这样坚定地认为,他人信不信、怎么想,关我什么事?”花恨柳的回答反而更像是无赖,他言下之意不正是“我就是过过口头之瘾,至于其他人信不信、问这话的你信不信,关我屁事?”
直到此时,公孙止意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低估了眼前的这位“愁先生”,先不说其他,最起码在“脸皮厚度”这一项上,花恨柳的实力绝对在之前数任之上!
“来之前我便知道从你们这里既问不出什么,也不可能有所谓的‘化干戈为玉帛’……”不理会公孙止意铁一样的脸色,花恨柳叹口气望了望杨简那边,发现火药味虽浓,但毕竟没有进一步动起手来,心中宽慰,又道:“说到底,咱们都是各自为了自己的活路忙活,既然如此,那么谁堵在自己的活路上那便是自己苦大仇深的敌人了……在这一点上,你们如此看我,我也这样看待你们。”
“哼!这么说来我们还得谢谢愁先生了!”一旁的孔仲义听后冷声道。
“不客气,不客气!”花恨柳轻笑着回应,反而令已准备好豁出命去也要好好大闹一场的孔仲义无处接力。
“我这人纵使有千般不好,但家里头先生还是夸奖我‘有自知之明’的,比如说我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小心眼……”一边说着,花恨柳一边向公孙止意望去,果然见对方眼中慌乱了一下,心中渐渐有底,笑道:“别人若是得罪我,小错赔个不是那倒也就过去了,大家还能继续做朋友;与性命相关的大错么……一旦涉及‘性命’二字,其实也就无所谓大错、小错了,那仅仅是赔不是是当不了什么事儿的,我又不傻!”
“那请问如何做才能当事儿?”此时进入帐中后还未曾与花恨柳说过话的孔雀出声问道,她一边问一边将身子稍往后侧,潜意识中的确将杨简那句“离他远一些”记得牢固。
“跑。”花恨柳也是一愣,未料到孔雀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在他心中其实对于“大错”如何补救其实是没有想过的,不过既然对方问道,他也不过是一愣的工夫便脱口而出说了这字。
彷佛是担心在场之人不理解,他略一定神笑言:“跑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最好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牵扯……当然了,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别人曾经做出过威胁我性命之事。”
“晚宴之事,的确不是我们有意为之。”听到这里,孔雀心中微急,出声辩解道。
“我知道。”花恨柳点头,“谁做的我也知道……可是我说的是另外的事情,对不对,公孙先生?”说着,他又将话引到了公孙止意身上。
“正如你所说,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活路……”公孙止意并未明言是“是”还是“否”,只不过是将花恨柳的话认同般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是了,您能与我有同样的看法是再好不过的了……”花恨柳满意地点点头道。
“你直说想要做什么吧,羞辱抑或嘲讽,显然不是适合你做的。”公孙止意也已看出花恨柳今日来只不过是想亮明一个态度罢了,正如他之前所猜测的那样,既然对方没有知会笛声、笛响来,那么这其中可沉下心来分析一番的内容便会丰富许多。
时间,主要是时间!对方虽已撕破脸,不过显然并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的打算,只要尚未将这一块“遮羞布”拿开,所有的事情其实还都是能有转圜余地的。
“我?没事啊,找你们聊聊天而已。”花恨柳忙摆手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与公孙先生特别有眼缘,所以忍不住掏心窝子多说了两句……其中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如果不见谅呢?”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一人沉声问道,杨简瞥眼看去,正是穆塔,只不过这时他身体尚未恢复完全,即便是从他休养的帐内走到这边的帐内,也足足喘息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
“哦,你恢复得不错啊!”花恨柳扭脸去看穆塔,见他额头汗珠密布、面上纸一样的苍白,轻笑道:“独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