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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明朝好女婿-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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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声大喝:“圣躬安,都起来吧!”

牟斌站起来,走到大案之前,将一支令箭扔到地上:“胡顺。”

“属下在!”胡顺一颤,拖着镣铐走上前去。

“命你率一百精锐,在前面开道,若遇抵抗,格杀勿伦。”

“属下遵命!”

“黄克杰。”

“属下在!”

“命你率属下士卒把住西苑大门,不可放任何一人进来。”

“遵命!”

牟斌的命令如流水一样传了下去。

……

正在这个时候,又人突然进来:“指挥,西苑起火!”

苏木吃了一惊,冲到院子里朝那边看去,西方的天空已是艳腾腾一片。

“看来,东厂徐灿已经动手了,也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抵挡住。现在已是申时,最多一个时辰,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寒风还在呼啸,雪花在火光中四下飞舞,已被映成鲜红。

第三百一十三章最长一夜(一)

火的确是从西苑燃烧起来的,放火的正是徐灿。

此刻,瀛台之战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不可否认,未来的正德皇帝和他手下三十来个护卫装备精良。除了朱厚照这个水货之外,其他人都是百里挑一个好手,对上仓促而来的东厂太监,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占了极大的优势。

早在之前,朱厚照已经命人用家具将栈桥堵住,并亲率卫士手执长枪在后面把守。

任何一个敢于翻过这到障碍的敌人,都会同时被七八条长枪毫不留情地捅下去。、

而敌人的刀枪落到他们所披的重甲上,只不过是一道浅浅的痕迹。

须臾,地上就堆了一层太监们的尸体,天气实在太冷,热腾腾的血刚一流出就被冻住。

无数双脚踩在红色的冰层上,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按说,这样的战斗对太监们来说无疑是送死。不过,一想到太子所说的那句“东厂做乱,当尽数剿灭,一个不留,杀!”,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若是败了,徐灿固然难逃一死,其他人也免不了人头落地。

储君的荒唐大家有不是不知道,这人就是个疯子。

疯子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揣度,搞不好他还真动杀心了,决意将整个东厂连根拔起。再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子,他老朱家,太祖、成祖这两个皇帝,谁不是谈笑之中就灭你满门,一个谋逆案办下来杀七八万人眉毛都不皱一下。

今日若是想活命,只能将这个暴戾的储君灭了。

因此,虽然朱厚照等人一开始占尽上风,可架不住东厂同仇敌忾,架不住他们人多。

只小半个时辰,在付出将近四十条人命的代价之后,堆在栈桥上的街垒终于被太监们“轰隆”一声推进湖中。

“破了,破了!”两千多太监都在欢呼。

看到这清醒,一直捏着拳头坐在凉轿上的徐灿这才放松下来,只感觉身上都头到脚都已经被汗水沁透了。

在看轿子的滑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凝上了一层薄冰。

雪更紧,天黑得怕人。

徐灿一跃而下,大喝:“冲进去,面圣!”

“我们要面圣!”

“万岁爷,奴婢要见你啊!”

一时间,东厂诸人士气大振,然后如潮水一般朝前涌去。

东宫卫士毕竟人少,转眼就有两人被人潮吞没了。

他们身上虽然穿着重达四十来斤的铠甲,可一旦被人扑倒在地,却因为实在笨重,再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其他人都是面色大变,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手中的长枪刺出去过多少次,上面已经沾满了人血,滑溜溜地着不了力。

而手臂也软得好象不属于自己。

“太子,退守瀛台,快退啊!”几个卫士不住大叫。

说来也怪,朱厚照虽然第一个动手,可到现在依旧龙精虎猛,听到手下喊,哈一声大笑:“怕什么,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本殿还没有杀过瘾呢!”

说着话,就学着苏木教他的那句京剧唱腔:“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贼人巢穴,看我杀他个干干净净!”

“太子爷,使不得啊!”身后的张永忙大叫道:“来人啦,护着殿下退守瀛台!”

众护卫这才同时扔掉手中长枪,团团将朱厚照围住,簇拥着他,一声呼啸,疯狂地朝后面跑去。

还是有两个卫士迟了一步,被人按倒在地,被人提起铁锤一记记不停歇地朝头上砸去!

“轰隆!”一声,大门关上了。

等上好门闩,所有人的人都同时软到在地,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碰碰!”门外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整个大殿都在剧烈的颤抖,一声声直如敲在所有人心上。

无论怎么看,这一仗都是败了,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死灰。

突然间,刘瑾发出一声压抑的哭声:“太子爷,败了,败了,还是快些逃吧。海子里结了冰,咱们从上面走吧!”

其他卫士也同时道:“储君,刘伴说得没错,先避一避!”

“避什么避,咱们现在不过是战略性的撤退,先休息片刻,等养好力气再杀出去。”未来的正德皇帝毫无在意地一笑:“再说,子乔已经出去布置了,也许下一刻就会带兵回来,咱们这一走,言而无信不讲义气,还平白被人耻笑。放心吧,这一仗咱们必胜。”

刘谨:“太子爷,赢不了啊,你怎么什么都信那苏木?”

朱厚照扑哧一笑:“出谋划策,我不信苏木难道还信刘伴你?”

正在这个时候,撞门的声音停了下来。

然后,就有人在大喊:“禀厂公,已经整个地将乱臣贼子们围住了,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只这大殿的门实在太厚,一时间却攻不进去,还请厂公示下!”

“很好!”徐灿的声音显得很响亮:“点火,把他们都给咱家烧出来!”

一听到这个命令,屋中的人同时面色大变。

刘瑾一身都在颤抖:“这下走不脱了,这下走不脱了!”

又过了片刻,外面一亮,就有浓烈的烟雾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朱厚照又大笑起来:“看吧,躲着也不是办法,都要变烤羊了,还是开门杀出去才好!”

说完,就要朝门口走去,几个护卫大惊,同时扑上去,将他死死抱住:“储君,使不得,使不得呀!”

刘瑾突然大哭起来:“该死的苏木,贼子,贼子,你怎么还不来,咱家就算是死了,做鬼也饶不了你!”

外面的火越来越大,整扇大门都被烧得劈啪作响,殿中的烟雾也越来越浓,渐渐地弥漫成一片,到处都是剧烈的咳嗽声。

朱厚照挣扎了半天,他虽然力气不小,无奈护卫也知道事关储君生死,再不肯相让,竟将他死死箍住,同时叫道:“太子爷,外面火头已经大,就算要厮杀,也出去不了!”

未来的正德皇帝一呆,看见前面那一团耀眼的烈火,突然有些怕了,面容一变:“这下麻烦了,苏木怎么还不到?”

刘瑾还在大哭:“死了,死了!”

张永也是满心苦涩,“现在什么时辰?”

“大概是申时。”

卯时怎么还不到?

对所有的人来说,这一夜实在太长了。

……

门已经被彻底烧变形了,最后,终于轰一声倒下。

火舌卷来,靠最前面的两个侍卫被火苗子舔中,同时大叫一声飞快后跃。

千万点火星被风一吹,在大殿中飞舞回旋,如同放了一支巨大的烟花。

眼前突然亮开,所有人都看到彼此眼睛里的绝望。

已经有侍卫颓丧地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咦!”只朱厚照一个人不觉得害怕,让抽出刀朝前跑去,惊讶地叫了一声,用刀尖指着前方,“敌人好象有些不对劲!”

听到他的叫声,大家才同时抬头朝外面看去。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有道巨大的声响传来:“所有人听着,内阁刘阁老、李阁老,锦衣卫牟指挥使到了。你们已经被我包围,速速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正是苏木的声音,这一声如同霹雳一般,在整个西苑传开,在中海南海的冰面上激起阵阵回音。

所有人耳朵里都同时“嗡”地一声,几乎失去听觉。

还没等所有人回过神来,接着就是一阵潮水般的喊杀声:“你们已经被我包围,速速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听声音,起码好几千人。

“援军,援军来了!”殿中众人都同时跳起来,跑到门口,大声喊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放眼望去,一群接一群身着鲜艳飞鱼服的锦衣卫排着整齐的队伍,秩序井然地开了过来。

任何敢于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都被毫不留情的斩杀当场。

东厂打了大半夜,早已经累得没有半点力气,如今又被人包围,知道大势已去,再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不断有番子丢掉手中的兵器跪地地上大声求饶,更有人因为实在太累,所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麻木地看着前面一脸杀气的敌人。

“哈哈,我就知道苏先生会来的,我就知道苏先生会想住法子平定乱局的!”张永惊喜地大笑起来,然后拉着朱厚照的袖子不停地摇晃着:“太子爷,胜利了,胜利了……”

话还没说完,嗓子一哑,泪水就夺眶而出。

刘瑾却还没有回过神来,依旧坐在地上哭得满脸鼻涕:“苏木你这个畜生,咱家这次被你害了,畜生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众护卫都不觉摇头,暗道:生死关头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苏先生在外面奔走运筹,终于一举剿灭乱党,这擎天保驾之功是任何人也比不了的。反倒是这个刘公公,动一开始就被吓成一滩烂泥,真真让人瞧不起啊!

未来的正德皇帝一把甩开张永,突然问道:“张永,本殿问你,这子乔的嗓门怎么大成这样,跟雷公一样。”

他不问还好,一问,张永这才一呆。

是啊,刚才苏木吼的那一声实在太大了,起码传出去三四里地。

这人的声音,怎么可能大成这样?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朱厚照突然激动地扔掉手中的腰道,大叫道:“浩然之气,对,这就是内功修炼到极处的长啸。苏子乔功力究竟高到什么程度,本殿这次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最长一夜(二)

“这个徐灿居然放火烧房子,破坏文物,不可原谅!”苏木正好走在人群中。

在旁边是愤怒得浑身颤抖的内阁大学士刘健和李东阳。

至于牟斌,则紧抿着嘴,一脸的严肃。

“好热,嗓子都喊哑了!”苏木随手将一个简易的喇叭扔到地上,一脚踩扁了。

“报刘相、李相,牟指挥,敌人已被我尽数解除武装。”

“报,捉住淮王了!”

“禀告各位大人,抓住李士实了!”

不断有千户军官过来禀告。

“报,已经捉住徐灿了!”胡顺带着胡进学过来汇报,他们叔侄两人身上都是鲜血,作为前锋部分,一直拼杀在最前面。

既然连他们两都回来了,又抓住了徐灿,就说明这场**已经彻底结束。

两个阁老和牟斌同时松了一口气。

刘健看了一眼正在熊熊燃烧的大殿,忙道:“灭火!”

又提气大喊:“储君何在,陛下何在?”

大殿中响起一阵叫声:“储君在这里!”

然后张永的声音响起:“太子教令,即令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接管西苑防务。”

牟斌跪了下去,大声叫道:“臣牟斌遵命!”

“宣,内阁大学士刘健、李东阳,宣苏木进殿说话!”

苏木和两个阁老忙一恭身:“臣遵命!”

在场所有人悬在嗓子眼里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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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终于灭了,大殿之中暗了下去。

等苏木等三人走进殿中,张永迎了上来,低声道:“刘阁老,李阁老,万岁已经龙驭上宾,请去了朝服。”

两个阁同时如同被雷亟一般,一个趔趄,同时问:“万岁爷停灵何地?”

“在暖阁,随我来。”太子这才悲伤起来,忍住泪,大步朝后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解着身上的甲胄。

刘瑾慌忙接住递给身边的卫士,然后用嫉恨的目光狠狠地挖了张永一眼。今天晚上张永的表现实在太抢眼了,已经将他盖了一头。

等到了暖阁之中,朱厚照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弘治的尸体前号啕大哭:“父皇啊,不孝儿终于料理了那些乱臣贼子来陪你了!父皇,你睁看眼睛看看啊,你这么走了,留下儿臣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你就忍得下这个心吗?”

他这一哭,引起了连锁反应,所有人都跟着大哭起来,就连刘健和李东阳的身体也是摇摇欲坠,眼泪连串地落下。

苏木也是心中酸楚,可看眼前的情形,储君本几是个二货,不懂事的孩子。两个阁老又伤心过度,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料理,却不能不强自镇定下来。

他大步走到弘治皇帝床头,从枕头下抽出几份圣旨来。大声道:“太子节哀,刘相李相节哀,大行皇帝临终时苏木正好随侍在他老人驾前,却接了两道遗诏。一道乃是传位给太子,另外一道,封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为越国公,总督京城军务。命内阁辅臣刘健、李东阳、谢迁全权总理政务。国丧期间,一切政务皆由内阁处置。”

“苏木奉大行皇帝遗命,向二位阁宣读传位诏书。”他展开诏书朗声念道:“皇太子厚照,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在朕身后,必能继承大统。着传位于太子厚照。钦此。弘治十七年正月。”

不用问,这两份诏书乃是苏木先前出宫之前同朱厚照商量之后写的。弘治去世得非常突然,却没有任何遗诏留下。

而朱厚照当时已经悲伤得不能自已,苏木一咬牙,索性代笔了。无论如何,太子继位一事,法理上的程序必须走到。

在此之前,在宣旨之后太子应该做些什么,苏木也提前同他说好了。

念完圣旨之后,苏木不为人知地悄悄踢了朱厚照脚后跟一下,

朱厚照醒过来,然后纵身扑到弘治身上,大声哭号:“父皇啊父皇,你劳累的一辈子,儿臣愚钝,只顾玩乐,却没有为你分半点忧。如今你走了,却将千金重担落到儿臣身上,儿子如何消受得了啊!”

这哭倒是真情流露,听得刘健和李东阳的泪水又涌了下来。

二人同时跪了下去,行三拜九扣的君臣之礼:“万岁,先皇已然大行。还请万岁节哀顺边,早登大宝,以安臣民之心。”

朱厚照还在哭,苏木伸手一用力将他扶起来。

朱厚照这才擦了一把眼睛:“刘阁老、李阁老请起,大行皇帝山陵崩,事发突然。朕尚年幼,心乱得很。这大行皇帝的庙号还请李阁老定下来,然后去早朝向百官宣布大行皇帝宾天一事。”

“是,臣遵旨。”李东阳站起来,从苏木手头接了弘治遗昭,急匆匆地出去了。

朱厚照:“刘阁老。”

“臣在。”

朱厚照面容一整,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你来代朕拟旨,命在京藩王午时之前必须离开京城,违者以谋逆论处。命发文全国,大行皇帝丧事期间,各部院和各地官员,一律停止调动,否则严惩不贷。还有,用十万火急文书通告全国,即日起,没有朕的亲笔诏书,全**兵,任何人不许擅调一兵一卒,违旨者,就地正法。”

他话音落下,片刻,刘健已经将诏书写就,命人带了出去。

“该早朝了,阁老先去同部院大臣们见面吧。”

等刘健离开。

朱厚照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屋中只剩下他和苏木两人。

这个时候,朱厚照的眼泪又落下来了,眼神中却隐约有一丝惶惑:“子乔,我现在是皇帝了,可这皇帝该怎么做,我心中却乱得很。”

苏木叹息一声,缓缓道:“陛下刚才就做得很好,将来必定是有为明君,这做皇帝就好象练高明武艺一样,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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