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皇后-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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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拉过儿子的手就往上面打了两下:“这跟谁学的?”清瑜这两下虽打的不那么疼,纯煜的脸还是皱起乖乖站好。平县君已经笑了:“好煜侄,怪二婶婶把小叶子带走了?可是刚才我不是看见你在欺负小叶子吗?怎么这会儿又舍不得人走了?”
听到平县君这么说,纯煜的脸更红了:“没有啊,没有欺负小叶子,二婶婶,你别把小叶子带走,让她在宫里陪我玩好不好?”说着纯煜转向平县君,双眼都是亮晶晶的。平县君把小叶子往自己身边拉近一点:“不行,我好容易找到小叶子,怎能再留下?”
纯煜见平县君不肯,眼珠转了转就去拉小叶子的手:“你别走好不好?你留在这陪我玩,我一定不会再欺负你了。”小叶子的手被纯煜拉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以前一样肯定不可以,求救地看向清瑜和平县君,可她们俩自顾在那说话,就跟没看见自己一样。
小叶子只得慢慢地把自己的手从纯煜手里抽出来:“二皇子,奴婢……”刚说了个奴婢又想起方才平县君说的话,小叶子住了口,纯煜已经嚷出来:“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小叶子咬一下唇才道:“我,我不能留在这。”
纯煜大失所望,清瑜和平县君方才聊的那会儿,已经知道小叶子从何而来。小叶子的父亲和平县君既是同乡又是同姓,都是在京城的,就认了姊弟,平日也常有来往。小叶子的父亲上次没有逃过清洗,死在狱中,娘殉夫而去。小叶子就被没入后宫充作宫奴,小叶子还有个哥哥当时是被发配到剑南,还不知道生死。
平县君说完望一眼小叶子:“进京这些日子也想着寻,可总没那么恰好,今儿我刚进宫就瞧见煜侄在欺负个小宫女,再一细瞧,这张脸生的和她娘是一模一样,不是小叶子还是谁?”
听到小叶子不肯留在宫里的纯煜正在闷闷不乐,听到平县君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二婶婶,我没有欺负她,我只是让她在那看着,我要爬树。”说到爬树两个字,纯煜忙紧紧用手把嘴盖住,清瑜已经伸手又打儿子一下:“你啊,还这么淘气,都过了八岁了还成天爬树,怎么就不能像你大哥一样,每日在房读?”
纯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接着就道:“可是娘,儿子以后是要做大将军的人,哪能成日在房里坐着,自然要练习一下骑射。”清瑜还没说话,门外已经传来陈煊的声音:“娘,二弟又逃课了,师傅说再这样,他就要……”
纯煜已经往前蹦地去捂陈煊的嘴:“大哥,我就逃了一日。”陈煊已经过了十岁,身着金冠紫衣,步履端正,早不是那个只会学阿义说话的小童。想到阿义,清瑜微微叹一声,钟修带着阿义离开这里已经快有半年,虽然经常有信回来,可是一想到他离自己那么远,清瑜依旧十分想念。
陈煊把弟弟的手拉到一边,牵着他上前去给清瑜行礼,清瑜收起心中思绪把他扶起:“你是做哥哥的,弟弟不懂事你要说他。”陈煊点头,纯煜的脸顿时皱起来,清瑜把纯煜的手拉过来:“你虽然比你大哥小,但比起你弟弟妹妹你也不小了,连淼儿都已经乖乖地坐在房里读,你还这样成天淘气,哪是当哥哥的样?”
纯煜哦了一声悄悄抬眼去瞧小叶子,小叶子脸上有憋不住的笑,清瑜轻轻地拍一下儿子们的手,对陈煊道:“古人还说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虽说你们年纪还小,没有万里路可以行,每日读之余,也要出外散散。”
听到这句话,纯煜就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清瑜:“娘,你是说我们可以出宫去玩吗?还有,以后长大了可以去江南看阿义哥哥?去凉州看五姑姑吗?”陈煊虽没开口说话,但眼里也有这样意思。
清瑜点头:“只要你不调皮,出外不闯祸,人又带的妥当自然是可以出去的。但你要是日日调皮,不肯好好读,那我就把你在宫里关一辈子。”纯煜的头已经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娘,儿子一定会好好读,绝不会到处乱跑。”
说着纯煜就往外跑:“儿子现在就去把今日没读完的再温习温习,大哥,你去教我。”陈煊只来得及说一声娘就被弟弟拉着一阵风地跑了。小叶子在那看着,忍不住笑了,但看一眼清瑜又没笑出声。
清瑜招手让她到自己面前:“你方才也听见了,二婶说你是她侄女就别那么拘束,抛开什么皇家体统,我也只是你的长辈,一家人关起门来自然是要说说笑笑。拘束着礼仪,岂不隔别了骨肉亲情?”小叶子低下头,猛地想起这样不对,忙又抬头瞧着清瑜但还是只低低应了声是。
平县君在旁看的叹了一声,终究是不一样了,清瑜唤进宫女,让她们带着小叶子下去换了衣衫再去找纯淑她们玩,宫女上前请小叶子下去时候眼里有羡慕之色闪动,仅仅一刻之间,小叶子和她们之间的地位已有了天壤之别。
就只剩的清瑜和平县君两人时候,清瑜才把腿伸直用拳头敲下腿:“哎,做皇后要成日端着,面上永远只能有一种神情,若是变了点,一群人就开始猜哪里做的不好,甚至要请罪的?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何史上每个皇后都是娴雅的了,这样下来,不娴雅不行。”
平县君掩口一笑:“天下大概也只有嫂嫂这位皇后能说出这样的话了,那不叫端着,那叫礼仪,不这样怎能显出皇家尊严来?”清瑜瞟她一眼:“怎么,你在王府里也被人成日提醒?”平县君笑了:“不光是被人提醒,还有一群人拜访,叙交情问亲事,有几家原来在京里时也曾议过一二,我被问的头疼,索性就托词进宫躲清闲。”
纯炎今年已经十九,若不是父孝未满,这个年龄也该成亲了。未来的戚王,皇帝的亲侄子,此时纯炎在京城这些人家眼里看来,真是乘龙快婿的最好人选,难怪平县君会被人打扰。清瑜的眉微微皱了皱就道:“这有什么,等再有人问,你就说你大哥心疼炎儿溪儿,他们的婚事必要你大哥点头,然后你再在外冷眼选着,等选中了,再进宫来一说,你大哥下个诏不就成了。”
平县君点一下头,接着就道:“我也知道,只是阿姊在那为翊外甥挑媳妇呢,我再这么一说,只怕阿姊会觉得我有些张狂,这才没说。”陈杞的丈夫死去真论起来和陈家也有莫大关系,若平县君开口说陈枚要为纯炎他们主张婚事,难免陈杞心里会有别的想法。
清瑜也明白这点,笑着道:“是我疏忽了,再这样只有用孝还没满不能议亲来回了。”谈到孝期,平县君心里总有些不好受,这种不好受又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出,应了声就道:“嫂嫂你还不知道吧?这些日子杨家的来京城寻三妹妹,还带了两个外甥来,三妹妹虽下令不许他们进自己府邸,可是杨家的在府外怎么肯走?”
陈柳的婆家姓杨,清瑜听的不由皱眉:“这家子还真有脸,当日不问青红皂白就休了三妹妹回来,不追究已经算是手下留情,现在竟还有脸跑到京城来。实在是嫌……”
平县君也笑了:“就是这不追究,杨家才觉得有可乘之机,若当日真追究了,杨家被吓到又怎会赖上三妹妹?现在你瞧,三妹妹又没另嫁,月雅又跟在三妹妹身边,那边总还有两个外甥,这破镜重圆他们家就成了驸马家。怎会不博一搏?”
听得出平县君也看不起这种只会趋利避害的人,清瑜的唇抿了下就唤宫女:“明日请安国长公主进宫一趟。”平县君咦了一声:“怎么不是立时请进来?”清瑜的眼眨了眨,凑在平县君耳边说了几句,平县君已经笑了:“这好,瞧那家子还有什么脸来,只是月雅也要带进宫来,不然吓到她怎么办?”
这是自然,两妯娌又商量了几句,算着陈枚该回宫了,平县君这才带着小叶子告辞出宫。可是今日陈枚久久没有回来,甚至在晚膳都已摆好的时候还没看见陈枚。既没回来,又没让人和自己说一声,这种还是头一次遇到。清瑜定一定心让宫女去请陈枚,这次宫女很快回来,对清瑜道:“娘娘,陛下还在前朝和大臣议事,说请娘娘您先用。”
议事?清瑜的眉微微皱起:“今日前朝发生什么事了?”宫女声音很平静:“前朝没什么事,奴婢听说,剑南何节度使起兵了。”
姻缘
当日陈枚登基,也曾给剑南去过诏,但那边并没任何音讯回来。既不知道剑南要投诚还是要忠于安乐侯,这边也只有按兵不动。此时剑南终于起兵,清瑜心中竟似有什么东西破开,又放下一桩心事一样。
淡淡哦了一声清瑜才道:“殿中有几位大臣?让膳房每位备一碗鸡丝汤面送去。”宫女领命而去,清瑜坐回位子打算用膳,宫女已打了汤布好菜,清瑜喝了一口汤,夹了一筷菜却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此时宫女前来回报鸡丝汤面已经备好,清瑜看一眼那些菜,吩咐她们把几样陈枚爱吃的菜收拾起来,放进食盒里自己带着人亲自送去。
皇帝议事的宣室殿灯火通明,宦官头领带着人守在外面,瞧见清瑜过来急忙上前行礼:“奴婢见过娘娘。”清瑜并没停下脚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宦官头领急忙拦住她:“娘娘,还是待奴婢往里面通传一声。”
清瑜浅浅一笑:“不必。”宦官头领见清瑜径自往里面走,额头上顿时有汗出来,这前朝后宫泾渭分明,以前纵有后妃亲自送来什么东西,必要乖乖守在外面等候通传,哪有清瑜这样不待通传?可真要拦的话,自己不过是一个宦官,清瑜可是皇后,左右为难之时,清瑜已经走进宣室殿。
宣室殿内众人正议论纷纷,清瑜走进时候秦秋正在说话,看见清瑜竟忘了合拢嘴巴,倒是陈枫他们毫不在意,继续等着秦秋说话,等了会儿等不到秦秋往下说,陈枫皱眉问道:“秦相您的话才说了一半。”
秦秋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清瑜已经对陈枫笑着道:“议了这半日的事,想必都饿了,我让膳房预备了鸡丝汤面,你们吃完了再继续议。”说着清瑜示意宫女往每人面前都放一碗,自己提着食盒来到陈枚面前从里面拿出几样吃的。
陈枚用手抹一下脸道:“我不饿。”清瑜轻轻拍他肩膀一下:“不饿也要吃,你不吃,大臣们也都不吃,空着肚子,议出来的事说不定哪里就出纰漏了。”陈枫本已端了碗面吃了一口,听到清瑜这样说又把面碗放下,眼巴巴地看着陈枚。
陈枚看见弟弟这样,笑了笑:“都吃,都吃,皇后说的对,吃饱了才好议事。一碗不够的话再多上几碗。”陈枫把面碗重新端起往嘴里塞了口面条才道:“这面条的确不错,就是少了些,嫂嫂,再让他们下几碗吧。”
这话打破了方才殿内凝重的气氛,清瑜笑的眉眼弯弯:“这就让他们去下,都吃饱了才好议事。”鸡丝汤面的确味道不错,但秦秋只是沉默着把碗里的面吃完又喝了一口汤就放下碗,和石熙交换了个眼神,皇后亲自来送饭按说该是很大的恩惠,可是瞧这礼仪,实在是……
这边都收拾好了清瑜才带着人离去,离去之前只对陈枚说让他什么都别担心,他们十几年夫妻,陈枚自然明白这短短一句后面代表着什么,看着妻子离去手一挥就道:“继续。”众人都能感觉到陈枚这句话比起方才又多几分豪气。
秦秋的眼不由往清瑜离去的方向看去,眉微微一皱接着就换上笑脸继续商议。
也许是几碗鸡丝汤面的力量,很快就有了决定。次日早朝宣布由陈枫领兵往剑南去,余达翰等人跟随,知道这个消息的窦翊大为不满,他一直想上战场杀敌,特别是去剑南,可是陈枚以他年纪还轻为由让他留下。
既然说服不了舅舅,那就去说服舅母,刚散朝窦翊就往后宫去求见清瑜,此时的清瑜正在太液池边和陈柳赏景,纯淑等人也在,听说窦翊求见,清瑜知道所为何来,吩咐宫女传他进来,对陈柳笑着道:“翊外甥想上战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儿一早没让他去剑南,他定是寻陛下没说通,就跑来寻我了。”
陈柳也笑了:“翊侄是阿姊爱子,阿姊爱之如命,上次在凉州受伤阿姊已十分惊慌,怎会再让他上战场。”耳边已经响起窦翊的声音:“三姨您这话就不对了,做男儿的该上战场拼死,受点伤是常见的事,哪能只在家里享福?”
陈柳起身笑道:“就知道不该在背后说你,一说你你就听见,我先带着你妹妹们去那边瞧瞧,你和娘娘说会儿话。”说着陈柳带着纯淑她们下去,清瑜拍拍旁边的椅子:“坐吧,你的来意连你三姨都猜到,你也就不必再说了。但我还是和你舅舅一样,不许去。”
窦翊那俊俏的脸上顿时写满苦涩:“舅母,外甥我……”清瑜抬起一支手:“你啊,难道以为只有剑南才能建功立业,在京城就一事无成,这样想的就是傻子。”清瑜很少这样直接,窦翊一张脸还是和平日不一样:“舅母,这京城里的人说话做事都和在凉州时候不一样,外甥这不是就想上战场为舅舅分忧。”
清瑜往窦翊那边把茶杯推一推:“你啊,为你舅舅分忧也能在京城啊,比方说,你小舅舅往前线去了,拱卫京畿的二十万大军该由谁掌管?”这个?窦翊轻轻地摸一下下巴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吭哧吭哧地道:“不是还有炎表哥和宋家舅舅吗?”
清瑜点头:“你炎表哥比你大不了两三岁,你宋家舅舅年纪也不是那么很大,就他们两个你觉得够吗?翊儿,男儿建功立业不止在战场,你是你舅舅的亲外甥,不相信你要相信谁?留你在京城,一来能让你娘放心,二来京畿那二十万大军又多了人掌管你舅舅也放心。这不就是两全其美的事。”
窦翊乖乖地由清瑜说着,等清瑜说完才嗯了一声,清瑜这才笑了:“再说腾出空来,也该给你完婚了,我听说你娘给你找媳妇也快定下来了,这样算来岂不是三全其美?”听到给自己找媳妇,窦翊的脸有些红,嗫嚅着又说了两句就告辞,这次临走之前没有忘记去和陈柳告辞。
等窦翊走了陈柳才坐回来对清瑜笑道:“一转眼翊儿都这么大了,算起来,他比我大儿子也就……”陈柳停口不说,清瑜看一下外面天色,把手里茶杯放下:“你进宫后不久,我已派人去你府邸了。杨家要被赶走是肯定的,至于那两个外甥,何去何从就由你定。”
今早进宫时候陈柳已经想到了,听到清瑜肯定说出时候陈柳眼里不觉有泪,抬头望去太液池边垂柳下面,月雅正在那和纯漫她们玩耍,阳光照在月雅脸上,这让陈柳想起自己的丈夫。
十年夫妻,一朝离别,当日接休出门时候,并不见丈夫身影。直到安置下来,才有个丈夫的小厮寻来,给自己送来十来两银子和一封信,信上十分苦痛,说并没有休妻意思,只是拗不过家中长辈,还称已被公婆关在家里无法出门,要自己千万别怪他。
丈夫对公婆从无一丝违抗之心陈柳是知道的,但并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如此。那一刻的陈柳是失望的,失望于丈夫的从不维护,回凉州的路上,听着小女儿偶尔问起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哥哥和爹爹,陈柳几乎无言以对。
那时的陈柳还觉得,或许是杨家胆小怕事才休了自己,毕竟造反起兵这样能被连累的事情自然要远远避开,可从数日之前杨家的人进京时陈柳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荣华富贵对他们来说,有着太大的吸引力了。
轻叹了一声,陈柳的眼眸里已经染上坚定:“那两个孩子,终究是姓杨。”清瑜了然点头:“那月雅呢?”陈柳再次看向女儿:“月雅当日是和我一起被逐出杨家的,自然是我的孩子,要跟我的姓。”
这样最好,清瑜握住陈柳的手:“等这些事完了,该给你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