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湾流浪到大西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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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狼烟远去,昔日的战场杀戮之地又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舟山群岛新的当权者----共产党军队的长官,当时似乎对我们这群饱经风霜,历经磨难,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穷困潦倒的难民已经有所了解,所以军方对我们也就没有过多的盘查过问。而允许我们可以在此地生活或者返回自己的家乡。
可以说由此也就结束了我们当年历时两年零三个月的(1948年6月至1950年9月底离开舟山定海)为战乱兵灾而漂泊大江南北,东南沿海乃至宝岛台湾的流浪生涯……
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战乱岁月里,我们一群难民如同大海中的几片枯叶,随着历史政治风云的演变而流浪漂泊----自1948年的夏季开始,从平津撤离到淞沪地区,而后又由上海漂泊流浪到福建东南沿海,再后又由福州乘船横渡台湾海峡漂流到宝岛台湾。后因党国危难,人多为患而被台湾当局遣返回定海,直至1950年的5月被解放军解放。在这两年多的时光里,我们由北向南逃难行程近万里,八千里路云和月,坎坷曲折人生路。历尽千辛万苦,经受苦难折磨,侥幸活了下来。同时也经历目睹了国民党政权由盛到衰,战败撤离逃逸的全过程。
当年,成千上万南逃的难民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她(他)们按照长官的命令一次次地撤离转移,像非洲大陆上的角马、斑马、羚羊……野生动物一样为了生存寻找块栖身之地,他们不顾一切的长途跋涉。有的死于意外伤害,跟一把燃烧的干草一样灰尽被狂风吹得无影无踪。有的老弱病残经受不住苦难的折磨也就把生命丢在这万里迁徙的征途中,从此踏上了一条一去不返的人生不归路!
古今中外在历史的长河中,社会的变革,朝代的更迭,多数是残酷无情的。它是一个政治集团采用一种暴力手段去推翻另外一种强权政治的行为,在其过程中无疑就要发生一些你死我活的暴力行动,导致一场战争。
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战争是流血政治的继续。战场上只有胜负,而没有对错之分。至于伤害平民,哪一场战争伤害最大的不是无辜的老百姓?过去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中国持续八年的抗日战争,军人伤亡数百万而平民百姓的伤亡上千万也不止。甚至每次战争的损失,已是人们无法确切地计算出来和无法估量的。
二十世纪是一个战争不断,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杀戮惨重的百年。在上个世纪的上半叶,不到三十年间就发生了两次世界大战,伤亡过亿人。以至于五十年代开始又发生了伤亡惨重的朝鲜战争、越南战争、柬埔寨战争、印巴战争、阿富汗战争、两伊战争、中东战争、海湾战争、南斯拉夫科索沃战争……战争接连不断,周而复始地在发生,半个多世纪从来没有停止过。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新年伊始(2001年)又发生了美利坚合众国遭到“9。11”恐怖袭击,仅人员伤亡就多达两千多人。随后又爆发了追剿本。拉丹、塔利班头目的阿富汗战争,2003年又发生了推翻萨达姆政权的伊拉克战争,近期在中东再次发生了巴以相互相仇视报复的定点清除、枪杀、爆炸等恐怖活动,死伤了许多无辜平民。
亚洲有战争、非洲有战争、欧洲有战争、南北美洲也有战争。今年战争、明年战争、年年战争,除了战争还是战争,唯独缺少一些和平,似乎战争在我们人类已成了头等重要的事情。在上个世纪里硝烟战火撕杀争斗,死亡恐怖、悲伤忧愁始终伴随着人们,也不知血与火的战争,残酷杀戮的暴戾之风在我们这个世界上何时才能平息?猴年马月我们人类自己内部才能停止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的“窝里斗”?方可实现相互尊重和睦相处,彼此多些人文精神,普天同庆共颂和平。
偏执与不宽容,不仅为本民族而且还给别国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和损失,这样沉痛的历史教训,我们只要看看刚刚过去的二十世纪所发的人类历史悲剧以及战争给人们造成的难以愈合的创伤与无法挽回的损失,难道不是触目惊心,还不能让人们深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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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没有去处 困居舟山(五)
更新时间2008…1…24 22:48:00 字数:1714
第五节
1950年5月份,舟山群岛被解放军解放。国民党军队撤退到台湾,在此撇下数以千计的前国民党军人家眷。当时她们好像一盘散沙,形如一邦走投无路的流民,无家可归的乞丐。人们已经意识到这是台湾当局对她们最后彻底地抛弃!
他们之中有的早在抗战时期为躲避日本侵略者的伤害,从中原逃难流落到祖国边远的大西南地区,后来又在国共三年内战期间,由华北的平津地区流离到上海,再后又漂泊到东南沿海,到达了台湾,直至今日又被遗返回舟山。十多年来,她们年复一年复一年地流浪,长年累月地漂泊,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多灾多难,家破人亡,历尽了千辛万苦,倍受了世态炎凉。到头来又被无情地抛弃在舟山群岛,变为不伦不类的难民,成了**民党不收,大陆共产党不乐意要的不受欢迎的人!
当年,她们其中的一些人已经到了生活困苦,处境艰难、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如同一群与时代落伍的雁。更像一邦穷困疾苦,失魂落魄四处流浪的乞丐,最后沦落成为一批真正的流氓-无产者。
在这举目无亲,海水环绕四周茫茫的海岛上,难民中多数人要坚持返回中原内地,只有少数的人愿意留在当地生活。
由于我们不太熟悉当地的方言,生活多有不便,母亲决定返回安徽淮北地区,去到我外婆家居住。
1950年9月下旬,我们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淮北。我和母亲再次来到春生家中看望他们。自从他母亲病故,家里失去了唯一的支柱,他们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没娘的孩子像衰草,只能兄妹姐弟几个相依为命……
大哥春生仍旧每天到渔户家帮工扑鱼,挣点钱买米养活妹妹弟弟们。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春妮姐每天除了洗衣做饭担负全部家务,还要照顾两个弟弟,她把两间草屋收拾干干净净,事事安排的有条有絮。春旺和春芽二人也比以前懂事,常到河边抓点小鱼小虾,捡些柴禾,回到家里帮助姐姐烧火做饭。兄弟姐妹几个相依为命,共同渡过这苦难不幸的童年。
我们来到他家,几个人非常高兴,暂且忘掉了人间的痛苦与辛酸。尤其是春旺和春芽高兴地手舞足蹈,脸上挂满了笑容,嘴里不停地叫着:“瑜哥!快来看我们在海边捡回来的海螺和海贝。”然后如数家珍地全部拿出来,把其中几个最漂亮最好看的海螺和海贝送给我。
他们对我母亲更加亲近,左一个“大妈”,右一个“大妈”地叫个不停。我母亲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问寒问暖关心倍致。经常地给他家送些米及零用钱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因为我们都是横遭厄运流落天涯的苦命人……
这次来母亲还要告诉他们返乡的事,并与他们商量让他们和我们一道返回准北的老家去,表示可以帮助他们路费,这样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春旺和春芽二人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们可以和大妈她们一起回老家去啰。”
可是春生和春妮的意见却和两个弟弟的不一样。春生说:“泗洪我们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自从1948年底,我老爹死了不久,我爷爷奶奶在老家也相继去世,老家仅留下几间破旧的草房,也没有什么财产和田地,即使我们回到苏北老家去,四个人也无法生活下去。
在定海我们年青人容易适应当地的生活习惯,我在下边帮工干活的渔家老伯对我们还可以,这草屋就是他家的借给我们住了快一年了,也不要房租。再过上两三年,妹妹弟弟他们长大了能够干活了,生活可能会好一些。只是这两年从福州到台湾,又从台湾返回舟山定海生活越来越困难,加上我们年纪又小,拖累了母亲病情加重过早的离开了我们。先前在我们母亲在世的时候,大妈您就一直照顾我们。在她病故后,我们几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简直无法活下去,多亏您和河南的王大妈这些好人,不仅帮助我们料理了我妈的后事,而且在这半年多来还经常地给我们送米送钱周济我们这几个可怜的孩子。您们把我们当作亲生儿女来对待,给了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们已是感激不尽了,就是我们死去的爹妈在天之灵也会向您们表示感谢的!
您们也很困难,老是这样帮助我们,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再也不能给大妈增加负担了……”此时春生已是泣不成声,泪下如雨!
我们的心已碎!
春生、春妮、春旺、春芽和我们娘俩六人伤心地哭作一团。
春生如泣如诉感人肺腑的言语,就是冥府的厉鬼听到了也会流泪!我们都想长命百岁,向往美好的世界,我不相信在人间,还能有那一个政治家目睹此种悲情而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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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没有去处 困居舟山(六)
更新时间2008…2…9 15:17:00 字数:1995
第六节
用了几天时间,母亲把家中能带走的衣服被褥等物都收拾好。第二天早上,带我上菜市去买了些鱼虾肉蛋等菜,准备下午请河南李大爷、王大妈老两口、四川的王老汉、云南的苗大姐母女和春生、春妮、春旺、春芽他们到我家吃顿饭以作告别。
这些人都是我们一起从大陆流落到台湾,又由台湾返回到定海的难民,他(她)们的亲人——老人的儿子,女人的丈夫,孩子的老爹早在十多年前,日军侵华国家危难,民族危亡的时刻,他们舍小家为大家,怀着满腔热忱,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投奔抗日前线,在那硝烟弥漫,炮火纷飞的枪林弹雨中与日冠作战,出生入死,流血牺牲,有的负伤终生至残,有的战死沙场成了为国捐躯的鬼魂。而十年后,他们的亲人仍在战火中流亡逃难,从大陆到台湾,又由台湾回到舟山。
五十余年弹指一挥间。
过去儿时的经历恍如一场梦幻,似乎又是一出游戏。昔日的磨难随着时光的流逝已化为过眼的烟云,大脑中一片空白。到头来,仅留下了在我脑海深处偶尔泛起的无聊反思……
下午三点钟左右,星散地住在城里城外的几家人都陆续地到来,最先来到的就是春生兄妹姐弟四人。春旺、春芽二人还未进门,“大妈……大妈!”地喊叫声就传进了院子里,他们的到来顿时使这个往日寂寞沉闷的宅院沸腾了起来。
春生忙着帮助劈柴,春妮忙着淘米、洗菜帮助做饭。我和春旺、春芽三人忙着在看小人书。
一会,大门口传来了小莉莉银铃般的声音,苗大姐她们来了,还提来了一篮子橘子和荔枝。
随后,王大爷、李大爷和王大妈老两口走进了院子。
“格老子,搞得好噢!比过年还热闹。”四川王老汉的声音比打雷还响。
“这是忙啥呢!又叫你们受累了。”河南王大妈说着也下了厨房。
这时房东老爷爷也送来了一包酶干菜和一些新鲜竹笋,让我们用它蒸肉吃。
下午四时,院中一高一矮的摆了两张桌子,高的是大人用的,矮的是我们孩子用的。上面摆上了一碗碗,一盘盘的清蒸肉、清蒸蟹、糖醋鱼、闷虾和炒鸡、炒蛋等两桌菜。
母亲把房东丁爷爷也请了过来,并让我给行动不便在门前晒太阳的房东老太太送去一碗煮熟的虾肉三鲜饺。
我端着一大碗我们中原人喜欢吃的饺子,送到了她的面前。
“房东奶奶!我妈请您吃饺子。”女佣人递给她一双筷子。
她终于睁开了双眼,鼓动又瘦又瘪的嘴,一连吃了三个饺子,“巴嗒”着嘴,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枯木迎春,老树终于讲话了:“***……***……”可惜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女佣人过来给我翻译——-她说女主人说:“饺子非常好吃,谢谢你们。”我高兴极了,得出一个道理———人们以诚相待,金石可开。
这是我们在此院住了一年来,房东女主人第一次给我们房客说话。
春妮姐、春旺、春芽、小莉莉和我几个人在小桌子上吃饭,“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高桌上的大人们又吃又喝,也非常高兴。此时,李大爷、王大爷和房东丁爷爷喝酒已喝得有点醉意。据老房东说他这个院子十几年来就是过年也没有来过这么多的孩子和大人,他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并说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好人。
下午六时,人们吃完饭动身回家,我们都出来送他们。
李大爷和王大妈说过年后开春,他们就返回他们河南老家去。王大爷、苗大姐也说他们到明年四、五月份也回四川和云南。
我母亲再三地向他们交待,让他们没回老家之前,在定海生活的这段日子里,对春生他们几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要多关心多照顾一些。
几位们老人请我母亲放心,说他们一定会照顾他们的并祝我们一路平安。母亲又说过几天我们就要动身上路了,老人们年纪大了就不要再到码头上去送我们了。
最后大家相互嘱咐,依依不舍地含泪告别。
在我们动身返回淮北的前一天,春生来到我们家帮助收拾行李。母亲把我的衣服拿了几件较好的叫他拿回去给春妮穿。还把家里不便带走的锅、碗、瓢勺和剩下的柴米、油、盐都送给了他们,并帮他借了一条小船把这些东西运回去。
并告诉他在第二天早晨,我们就要到定海码头上乘船离开舟山返回老家去了。
1950年9月27日凌晨,我们在濛濛的秋雨中前往定海码头。十几家要返回苏北、皖北的家眷们同租一条木船,打算由舟山定海起航驶往上海。
此时天空阴暗,秋雨濛濛,人们的心情沉重,少言寡语地待在船舱里等着开船。
这时发现在远处雨中有人朝码头这边跑来。到了跟前这才看清原来是春生他们四人。他们在码头上拼命地向我们大声呼喊:“大妈!我们送你们来了。”
母亲赶快又回到岸上和他们话别。我也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站在船头上向他们挥手致意。此时,船开始启锚准备起航,船老大在催我母亲上船。四个孩子在雨中嚎啕大哭,一齐跪在海滩上向我母亲叩头告别,母亲急忙把他们搀起,转身挥泪回到船上。
船开始离岸,徐徐地向大海驶去。在雨中只能看到他们的身影,逐渐在濛雨中慢慢地消失……突然听到他们四人在我们船的后面,一齐大声哭喊:“大妈多保重!等我们长大了一定要回老家去看你们……”,我在船头上也赶忙的大声回应:“春生!春妮!春旺!春芽!我也会再回来看你们的。”
彼此的呼叫声回荡在风雨晦螟的海洋上空,如哭如诉,霎时间被那波涛汹涌的海浪声所吞没……
第十章 没有去处 困居舟山(七)
更新时间2008…2…26 15:37:00 字数:2684
第七节
船已经离开定海,顺着舟山岛由南向北驶进了杭州湾。从此结束了我们由台湾遣返回舟山群岛一年的流浪生活。
当时,谁也没想到这一分手将成为我们与春生他们的诀别!
后来,母亲在回到安徽淮北后,生活了不到两年因病去世,我也成了孤儿。可怜的春生他们至今还不知道,当年定海分别之后再也见不上了好施行善,为人正派的大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