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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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从金军南侵以来,可以说每次战斗都在十万人以上,规模越来越大,但是战绩越来越来越惨淡。最可悲的是,在汴梁城内有着二十万大军,武器充足,赏银众多,可是却好似老鼠一般,龟缩在高大的城池内不敢出击。反而是被金军连续攻城好几次,几次差些城门失守。
自从金军南侵以来,没有取得一次大捷,反而是一次比一次败得惨烈。城池失守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有时,仅仅是五百金军骑兵,就可以攻陷十万人口的大城池。
屡屡战败,影响着朝局的变化,影响着国人的抗战心态,下到百姓,上到皇帝,都是弥漫着失望,还有恐惧。昔日不屑一顾的蛮夷,变成了洪水猛兽,不用战,就让人心生畏惧。
战斗到了这一刻,宋军已经战败了。
这是官家、士大夫、百姓的共同看法,议和是必然的,宋朝将要签订一个比澶渊之盟更加苛刻的条约。
即便是最为刚硬,最为抗金的李纲大人也这样认为。
抗金派和议和派的区别也仅仅在,抗金派想要签订“缩减版的澶渊之盟”,而议和派想要签订“超级版的澶渊之盟”。李纲一心要当名相寇准,而议和派则是一心要当司马光,而宋钦宗则是一心要当宋真宗,再次上演澶渊之盟的逆袭。
当年,名相寇准,击退了辽军后,签订了和约时,也不是给辽国大量岁币吗!只要不割让河北山西土地,损失些岁币还是可以接受的;
当年,名相司马光,不照样是将神宗皇帝辛苦打下的米脂四城割让给西夏吗!反正不是第一次,割让黄河以北的土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米脂四城,到黄河三镇,也仅仅是两个字的区别而已。
宋钦宗期望,再次上演先祖真宗皇帝的运气,以岁币,让金军退去。
在宋朝高层,一直认定的是议和是必然的,只有议和才能退军,既然不退敌人,只有金钱贿赂敌人离去。区别则是贿赂的本钱,到底有多大,底线在何处。李纲为首的抗金派的主张最为激进,也最为空想,最不符合现实;而李邦彦、张邦昌等人的主张,最为无耻,最为无底线,也最为现实;而宋钦宗则是举棋不定,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心思矛盾而纠结。
只有那些太学生们,则是齐声喊着口号,坚定的说绝不签订城下之,甚至说着宁可屠城也不签约。完全不顾及,双方彼此的实力对比,也不在乎具体的战场情况。反正割地是割让官家的地,赔钱是赔官家的钱,和亲是要官家的女人,即便外面死上几十万士兵,照样是眠花宿柳,红袖添香,管我何事,但是反正就是不准签订城下之盟。
宋朝不杀士大夫,太学生自然可以随意谩骂,随意清谈,这也是赚取政治资本的最佳机会。
科举取士,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金榜题名的还是少数,多数人都是名落孙山。靠着读书路仕,几乎是走着蜀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唯有剑走偏锋,才能搏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骂蔡京可以赚取名声,骂童贯也可以赚取名声,反对城下之盟,显示读书人刚正不二的骨气,也是赚取名声的手段。只要名声有了,仕途之路会容易很多。反正他们不是国家官吏,不需要顾忌一切,只需要展开嘴巴说话就可以了,说错了也不必负责。
而骨子里,这些太学生们也认为打不过,议和在情理之中。当年,打不过辽国,议和了;后来打不过西夏,又议和了。若不是狄青平灭了侬至高,说不定又议和了。现在金军打到了汴梁,虽然签订城下之盟,有些丢人,可是最后还是要议和的。议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在这种矛盾心态之下,太学生一边骂着奸臣,大喊着坚决不签订城下之盟,一边转移着家产,试图跑路。
汴梁上下没有人会认为,可以打败金军,即便是那些勤王之师来了也不行。勤王之师来了,只不过是有利于减少和约中,一些苛刻条款而已。
在这种情形之下,战斗爆发了,增援而来的西军与金军剧烈的碰撞起来,喊杀声震天,战鼓隆隆,杀气冲销。即便是隔着几十里地,也是清晰可见。汴梁城内的百姓在惶恐中,见证人这场厮杀。虽然隔的距离很远,看不出胜负,可是每人心神纠结了起来。
而在城内,那些官军也是心神震荡,又是兴奋,又是恐惧。希望参加到这场战斗中,与金贼战斗,可是又恐惧于金军的战力。
而城内的官员也立时间心思各异。
“有勤王之师到了,在几十里之外,遭到人金军的阻击!”当李纲听到这个消息时,立刻兴奋了起来。他是书生,从来没有指挥过大军作战,可以说指挥经验为零。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赶鸭子上架。
那些禁军的将领,不是衙内出生,就是靠着祖辈恩荫,或是买官而来,或是溜须拍马而来。平时间打架斗殴,牵鸡斗狗,欺负老百姓还可以,若是大战,几乎都是尿裤子的料。实际上,在汴梁被围攻的那一刻时,那些禁军将领就好似老鼠一般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宋律对逃兵的惩治。
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不在乎,法不责众,官家可以砍了“六贼”的脑袋,却无法动他们,因为人数太多了,牵连太广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身为书生,他无可奈何的成为了汴梁守军的统帅。在上任之初,他也是冒汗。毕竟行军打仗,不是写诗作画,不是填词作对联,而是拼杀、死亡。只能是按照书本上的指挥战斗,纸上谈兵,庸俗上空泛的理论指挥守城。
所幸,金军元帅不是白起,而他也不是赵括,虽然他的指挥艺术拙劣了些,可是拼着庞大的军队基数,还是抗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有好几次,金军登上了城头,几乎是失手,这时靠着血勇之气,险之又险的守住人城。
这段日子,李纲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惶恐,压力前所未有的巨大,瘦了好几圈,头上的头发也是白了很多,心神几欲奔溃。可是局势还是没有好转,反而是恶化,勤王之师停在汴梁的外围,迟迟不能援助。城内的粮食越发紧缺,物价飞涨,百姓苦不堪言。议和之声越来越大,在四个条约中,原本割地一条,官家坚决反对。可如今,官家的心思,却是动摇了起来,不再是那样的坚定。再加上,政敌的攻击,他前所未有的孤立。
“快,我要去面见官家家!”李纲兴奋道,一边做在轿子里,一边快速的思考,一个作战计划快速的酝酿而出。
很快到了宫中,见到了宋钦宗。之后一些大臣也是陆陆续续到达。这些都是宋钦宗的嫡系,亲自提拔出的忠贞之臣,是北宋王朝的决策阶层。
尽管政见不太,有的抗金,有的投降,但是相同点是双方都是很憔悴。
金军威逼汴梁,尽管心思各异,方法各部相同,但都不想金军打进汴梁。一旦金军入城,他们就是亡国之臣了,那里能够像现在这般掌握赫赫权势。即便是投降了,也是贰臣,不仅是名节有损,甚至可能史书留下骂名。而投降的臣子,很少被重用,大多是束之高阁,远离权柄。
大丈夫岂能无权!
在座的各位,心思各异,有害怕金军的,有向金军抛媚眼的,有私通金军的,有妥协投降的,可都旗帜鲜明的不想金军破城。
“李卿,城外援军在与金贼激战,不知如何是好?”宋钦宗开口,闻向了李纲。
“官家,自然是援救!”李纲坚定的道,“如今勤王之师,辛苦来到,自然是要派出一支人马援救!”
“不可不可!”李邦彦立时出声阻止道,“金军势大,本来城内守军就不足,若是再派出一支军队援助,城内将会更加的空虚。若是金军趁机攻城,汴梁危已!”
“若是坐视援军覆灭,那时谁会来援救汴梁,那时汴梁会成为真正的孤城!”李纲激烈的辩驳道。
“官家,不要中了金军的调虎离山之计!”李邦彦再次说道,“只要我军守住汴梁不失,金军人马困顿,再加上粮草缺少,士卒疲惫,必然离去。”
“那需要等上多久,三个月,五个月,还是半年,那时不需要金军进攻,汴梁就崩溃了。如今的汴梁已经是粮草缺乏,几个月之后,那时只能是易子而食!”李纲愤恨道。坐等金军退去,看似最保险,可是也最危险,等于把主动权让给了敌人。
“难道主动出击吗?以我军之疲弱,抗击金军之虎狼,李大人不知有几分胜算!”
殿内再次发生了剧烈的口角之声,吵闹不断,双方各执一词,彼此互不退让。
宋钦宗的心情顿时烦躁了起来,这些天来,听到最大的也是吵吵闹闹老,他的耳朵都是乱混混。正要拍桌子发火时,一个太监的声音传来,“官家,好事,好事,大大的好事!”
“慌张什么!”宋钦宗脸上满是发怒。
可是,这个太监却一点也不惊慌,而是满脸喜色道:“官家,大喜呀!种师道老将军带领着西军击溃了金军,大捷呀!大捷!”
Ps:第三更到。
第29章“救星”种师道
“大捷,这是怎么回事!”宋钦宗脸上立时露出欢喜,眼神中神采飞扬。自从宋金交战以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连续的战败,早已经打垮了宋钦宗年幼的心灵,心若死灰。
即便是偶尔听到大捷,也只是谎报战功。
对了谎报战功,一定是谎报战功!宋钦宗立时喝道,“不会是谎报战功吗?把大败说成小败,杜撰出子虚乌有的大捷吧!”
“官家这是真的!”小太监没有一丝紧张,“一些侦骑,在外面恰好的遇到了那场战斗。数万如狼似虎的金贼铁骑,好似旋风一般的冲击向了西军的阵营。顿时间西军好似风雨中飘荡的小舟一般,可是激战硬生生打了半天之久,也没有分出胜负。最后金军丢下无数尸体,仓惶而逃,而西军的营盘还是稳如泰山般耸立在那里!这不是大捷是什么!”
“真的!官家若是不信,可以到城头一看!”太监道。
宋钦宗点点头,不顾大臣的劝阻,很快向城头走去。在侍卫的保护之下,看向了城外。站在城楼上,视线极好,只见原本交战,打成一糊片。此时却是经纬分明的割让开。
金军铁骑急速的向外奔驰,一副溃败的现象。而种家的步兵大阵,好似磐石一般,耸立在那里。这不是胜利了,是什么!若不是大捷,金军铁骑跑什么跑呀!只有溃兵才跑路。
“胜利了,大捷呀!”宋钦宗立时欢心鼓舞的跳了起来,神情激动,好似孩子一般,再也没有一丝身为君王的威仪。
“大捷呀!”
这是,不论是投降派,还是抗金派,都是欢心鼓舞,大捷意味着汴梁保住了,免去了城破的危险,他们也免去了做亡国之臣的危险,没有了作贰臣的可能。
“官家,应该通稿全城,种老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千里援救。在城外,打破金军,斩首五万,金军仓惶而逃,我军大劫!”李纲立刻恭喜道,欢喜鼓舞的说着。大宋太需要大捷人,也只有大捷能够鼓舞士气,也只有大捷能让失望的汴梁百姓,欢欣鼓舞,斗志昂扬。
“官家,这是应该宣告全城,只是援军似乎有些少。十万怎么够能,至少是百万大军来援!还有斩首五万怎么够呢?至少是斩首十万!”李邦彦适当的开口说道。
宋钦宗满面红光,点头道哦啊:“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立刻宣告全城。种少保,千里援救京师,在郊外激战金军半日,金军打败,仓惶而逃,斩首十万。我军大劫,天佑大宋,天佑赵氏!”
很快,这道振奋人心的消息迅速的传播开来。原本阴霾的变量,迎来了晴天。原本城内百姓时刻恐惧不断,时刻担心城破,金军屠城,惶惶不可终日,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立刻欢呼起来,好似过年一般。
城内百姓太需要大捷了!随着这道消息传播,种师道立刻以大救星的形象出现了。
武人,一直是属于被遍地,被轻视的角色。宋朝一直奉行着不杀士大夫,只要是不造反,即便是犯了再大的罪过,也不过是贬官流放而已,最后还是有酒喝,有肉吃,有名妓睡。
不杀士大夫,却是不代表不杀武人。
周世宗看到方面大脸的武将,都会将他们杀死,因为他们是福将之相,甚至是帝王之相。杀武将理由很简单,只要样貌合格,就拿刀砍了你,冤死活该,谁让爹妈生下这张脸。匹夫无罪,方脸有罪。
在宋太祖时,殿前虞侯张琼,作战勇敢,再多次战斗中殊死保护赵匡胤安全。后来张琼得罪了两个权臣史珪、石汉卿,这两人向赵匡胤进谗言,于是张琼悲剧了。没有人证物证,只是凭借着一面之词,张琼就被抓捕,然后打得死去活来,最后上吊自杀。事后,赵匡胤也发觉是冤案,只好对张琼的家属给予安抚,可是史珪等人却没有受到处分。
有人诬告殿前都指挥使韩重赟,赵匡胤不假思索,立即下令处死了韩重赟。多亏了赵普说了一句公道话,韩重赟才免去一死,不过之后也被贬官。
狄青屡次建立功勋,可是最后还是免不了猜忌,最后郁郁而亡。后来,岳飞被莫须有处死,其实也有前车之鉴。可以说,武人地位是低的,世人都是看不起武人。
于是,金军兵临城下,汴梁城百万人口,几十万禁军,竟然找不到一个武人统帅大军,只能让文人统帅大军。于是,可笑而可悲的汴梁保卫战发生了。战绩极为惨淡。直到这一刻,汴梁的百姓才希望出现狄青这样的英雄。
种师道的出现迎合了这个需求。
时代需要英雄!
………
而此刻,种师道却没有享受到英雄的待遇,而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在汴梁城楼上,高高在上,看到的是金军溃败;可是种师道却知,那不是溃败,而至战略撤退。同样是跑路,溃败是慌不择路,而撤退却是有组织的撤离。前者是败军,好似丧家之犬,只要在后面追击,就可以收获战果;而后者这是陷阱,若是追击,那是找死。
而作为身经百战的将军,最需要分辨出敌人是溃败,还是撤退,从而决定下一刻的方针。
看着撤退的敌军,种师道眼神中闪出惊讶,没有率队追击,来不及收尸体,不断收缩队伍,加固防御。设置好各种路障,车阵也是再度摆好,将地上的箭收集好,整装待射,步兵也是挥动着长矛,随时要出击。总之顷刻之间,散乱的队形,变成了一个乌龟壳,一个大刺猬,谁想要咬上一口,都要做好流血的准备。
“可惜呀,宋军为何没有出击!不追击,我如何消灭你。”河里一边撤退,一边看着后方,极为失望,心中极为遗憾。
身为女真将领,他读得兵书很少,多数都没文化。这个计了,那个计了,一个也不知道,他的战斗风格简单而明了。
先是,悄无声息的接近敌人,无声无息,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出击,好似饿虎扑食,形成战斗的突然性和隐蔽性。接着,以铁骑形成强大的攻击力,摧毁力,冲乱敌人的阵型,带来恐惧的种子,瓦解敌人的阵型,也瓦解敌人的士气。
这两招一出,敌人就会迅速的崩溃,成为金军的俘虏,或是刀下鬼。这两招,击溃了金军的多数敌人,过去的契丹,如今的宋朝,多次吃亏。
若是敌人强大,久战不下。
那就先是撤退,引动敌人追击。当敌人追击时,阵型必然散乱,步兵与骑兵必然分离,强兵与弱兵必然分离。那时在杀一个回马枪,先是消灭骑兵,再消灭步兵;先是消灭强军,再消灭弱兵。吃掉最强的,弱的也会更弱,失去依靠,必然全军覆灭。
这三板斧,是他的战斗模式,也是金军多数将领的战斗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