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生死三八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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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石头穿上吧,美国皮靴又结实又保暖!”刘林也劝道。
“哼,不用你们,打败了美军,我给你们一人缴获一双!”石头挺硬气,穿上鞋说道。
“好了,雪化了,和面烙饼!”康新乐看看火上的子弹箱说道。
大家听到班长的话,很快忙碌起来,他们要把分下来的面粉做成干粮,否则打起仗来,哪有功夫做啊!没锅没灶的,大家只能把和好的面揪成二两左右的面团,用手榴弹擀成饼,把挖战壕的工兵锹在火上烧热,当成锅烙饼。烙熟一个,蒋立山就用刺刀在中间把饼豁开,夹一片咸肉,做成干粮。
虽然这饼没油没盐的,但总归是细粮,大多数人也只能在过节的时候吃上两顿,尤其对在吃了这么多日子苞米土豆的战士们来说,无疑是很具诱惑力的。
“班长,吃一个行吗,我就吃一个尝尝?”程祥坤脸上满是期待,不住咽着口水说。
“不行,这是留在咱们打仗时没有功夫做饭时吃的,那会儿多一口粮食咱们就能多坚持一天,多杀几个敌人。干粮现在谁也不许动!”康新乐严肃地说,几个也想沾点光的人也讪讪的退到了一边。
矿洞里现在烟熏火燎的混杂着各种气味,让人感到气闷,王勇挪到洞口透气。透过洞口伪装的缝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山坡上躺着的那具尸体,那是六连的通讯员,昨天白天出去执行任务,不小心被岩石挂掉了身上的伪装,恰好又被飞过的一架敌机现。如果这时他寻找隐蔽还来得及,可是潜伏前战士们都得到了严令,如果被敌机现,在敌机返回前不论为什么都不准离开泄露行踪的地点,以免暴露大部队的隐蔽位置。当时王勇清晰地看到他起初有些慌乱,东张西望地寻找隐蔽的位置,可能这时想到了命令,又很快镇定下来,站起身整理了下军装,正了正帽子,微笑着坐到了雪地里,像一个革命义士似的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看到这一幕,王勇的心再次被震撼了,如果在战场上面对绝境,他自信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冲入敌群拉响手中的手榴弹,也能做到把最后一颗子弹射进自己的头颅,可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他对自己也没有把握,也许求生的**会让自己不顾一切的逃离险地。王勇不清楚是什么力量使那个比自己还年轻的战士舍弃生的希望,慷慨赴死!
到了第二天——11月26日,第二次战役已经打响,我志愿军在德川、宁远地区打开了战役的缺口。志司鉴于战场情况生了重大变化,为迅扩大战果,展胜利,防敌逃脱,在当天下午3时,电令各军立即包围歼灭当面之敌一部,并命令三十九军作局部反击,求得歼敌一部,牵制美二十五师东援,保障志愿军主力在球场、德川地区歼灭更多的敌人。26日这天晚上,二师分三路向上草洞、柴山洞一带攻击前进。
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明亮的月光照亮了前进的路,二营向预定目标急穿插。四连作为先头连一边搜索一边前进,王勇跟着部队急进,黑夜中‘沙沙’的脚步声穿的很远,隔着几座山的空中各种颜色的信号弹,像一颗颗绚烂的流星不时划过天空,枪炮声在山谷中回荡,兄弟部队已经当面的敌人起了进攻。
“停止前进,就地隐蔽!”前边的战士突然传来口令,王勇听到后赶紧后传,随后卧倒,隐蔽在路边的水沟中,他抬头向前望去,月光下前方几十米泛起一片水光,‘哗哗’的流水声中,夹杂着冰块相互撞击的声响,一条大河挡住了路。
“一排,到路边集合!”连里的通讯员猫着腰跑过来,压低着声音喊道。
战士们马上起身弓着腰跟着班长聚集到一起,“一排,你们的任务是从那里偷偷过江,迂回的到敌人的侧翼,将其消灭,占领其警戒阵地,尽量用刺刀,不要开枪,完成任务后迅向南岸222。3高地起猛攻,攻占相连的高地!”贺斌看人基本到齐了,时间紧迫,马上布置任务,“听明白了吗?”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排长张全有回答道,“待会打起来都给我虎着点,谁也不准拉稀!”张全有转身瞪着眼对后边的战士说道。
现在天寒地冻,北风刺骨,气温王勇估计得有零下2o度左右,看看前边的九龙江,岸边已经冻了一层厚厚的冰,他们准备偷渡的地方根本看不到桥的影子,“难道,这大冷天的我们要徒涉大江!”想到这,王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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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冷
在朝鲜向导的指引下,一排集中到江边,张全有先踏破冰层,毫不犹豫的跳到江里,一招手一班长带人也下了水,接着康新乐紧跟着向水中走去,王勇这时还没下水,就感到了阵阵寒意,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王勇,下水!”他身后的蒋立山看他还在迟疑,不高兴地推了他一把说道。
王勇看看前边在江水中艰难跋涉的人,“妈的都疯了,他们能过去,老子怕什么!”一狠心,他咬了咬牙举起枪跳进了江里。刚刚结束的急行军,他身上的热汗还没有消退,猛地进入冰冷的齐胸深的江水,身体就像被刀割的一样疼痛。棉衣很快被水浸透,变得灌了铅似的沉重,走出没有几步,两腿开始控制不住的抽搐,哆嗦地如同筛糠一般,可是这种感觉也没持续多一会儿,身上就变得麻木了,失去了知觉。艰难的走到江心,水流变的川急,水也漫到了自己的脖子,王勇每挪动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距对岸几十米的距离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
后边的人和他渐渐挤到了一起,走在他身边的程祥坤个子矮,水一下漫过了头顶,帽子转眼就被水冲走了,王勇一看程祥坤突然消失了,吓了一跳,右手赶紧在水中一划拉,抓住了他的肩膀,猛的用力把他提出水面。程祥坤连喝了几口冰冷的江水,一出水面,眉毛头都冻住了,脸上结了一层薄冰,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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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的战士艰难的从水中上岸,湿透了的棉衣立刻冻成了一个个冰筒,走起来如同一个个木乃伊。王勇奋力活动着胳膊腿,把冰折断,红肿的双手吃力的抽出刺刀,哆哆嗦嗦地按在枪口上,这时他觉得神经都被冻得麻木了,除了牙齿不受控制的敲击着,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冲···冲!”张全有见大部分战士上了岸,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一群人分成几个战斗小组,踉踉跄跄地向敌人警戒阵地上摸去。寒冷让王勇几乎思考的能力,他使劲咬了下舌尖,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努力的跟上班长的脚步,脑子里似乎就剩下了一个念头,‘杀死前边的敌人,我就可以暖和暖和啦’。
渡口上,美军阵地上静悄悄的,他们认为这么寒冷的冬夜,没有人能够徒涉九龙江,远处虽然枪炮声不断,他们仍然觉得战场离他们还很遥远,放心大胆的钻进了睡袋酣睡,居然连哨兵都没设。
当沉重的脚步声将几个警醒敌人惊醒时,一群穿着冰甲的志愿军战士已经跳进了战壕,寒冷使他们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看起来像魔鬼一样狰狞。敌人被惊呆了,他们想不出这些人怎么从江那边过来的。王勇对着一个睡袋的中间用刺刀扎了进去,里边的敌人闷哼一声,手脚乱动了几下,没了声息,他踩住敌人的尸体,猛地拔出刺刀,热烘烘的鲜血喷了他一脸。
“还等什么,快点消灭敌人!”王勇一扭头,看到孙二光被这一幕吓傻了,大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
孙二光被王勇一喝,打了个激灵,‘嗯’了一声,用刺刀对着身边的一个正极力向睡袋外挣扎美军士兵,不管脑袋屁股的闭着眼就扎了下去,刺刀扎进了敌人的大腿,没能要了他的命,敌人‘啊···’的一声惨叫,挣脱了刺刀,抱着腿在地上翻滚着。孙二光看着惨叫的敌人一时懵了,端着枪惊恐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快,补刀啊!”王勇又捅死一个敌人,偷眼看到孙二光傻愣愣地站着,大声提醒他。孙二光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对着那个受伤的敌人一阵乱扎,一直到他没了声息才停下手,看着胸口几乎被扎烂了的敌人,他‘哇’的一声吐了···
‘嗨!’到底是新兵,王勇摇摇头叹了口气,眼睛一扫看到几米一个敌人正手脚并用地向战壕上爬,想逃跑,马上扑过去,挺身突刺,刺刀狠狠的从肋下刺入胸腔,扎破了心脏,瞬间要了敌人的小命···这时战壕里杀声一片,‘噗噗···’的刺刀捅入人体的声音,垂死的人惨叫声响成一片,大部分敌人连枪都没有抓起来,就被捅死在睡袋里。
“王勇,抓住那个敌人!”王勇突然听到身后班长的喊声,他扭头看到一个敌人窜上了战壕,用枪扎已经来不及了,王勇扔掉枪,纵身一扑,抱住了敌人的双腿,想把他拖下来,可冻僵了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劲,眼看拼命挣扎的敌人就要挣脱他的束缚。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刀光一闪,一把刺刀捅进了敌人的肚子,孙二光赶过来救了急。
“好样的!”王勇努力挤出了点笑容,夸了他一句,孙二光拔出刺刀露出了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见了血的新兵变成了老兵。
十多分钟的战斗,一排干净利索的消灭了两个班的敌人,抢占了渡口,顾不上休整,汇合了二排三排马上向222。3高地起进攻。营机炮连的迫击炮‘嗵嗵’的射着,压制敌人的火力,凄厉的喇叭声响起,三班分成三个战斗小组交替掩护向山腰上的敌人阵地起冲击。
“机枪掩护!”冲出去没多远,他们就被敌人压制住,康新乐向机枪手命令道,可是机枪没有打响。
“班长,机枪被冻住了!”蒋立山大喊道。
“快尿尿,把它冲开!”康新乐回答道,可是现在大家都冻的够呛,尿泡尿也不容易。
美国兵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夜战,仿佛离开飞机大炮就不知道怎么作战,敌人的机枪不停的扫射着,惊弓之鸟般的对着每个黑影射击。王勇侧滚翻躲到一个土坡下,举枪瞄准了喷吐着火苗的机枪,扣动扳机,枪却没有打响,“坏了,枪机冻住了!”他暗叫不好,赶紧低下头,一串子弹打在土坡上,溅起的冻土打在脸上生疼。
“班长,我的枪也不行了!”
“我的枪也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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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声音在敌人的阵地前不断响起,压过了这边稀疏的枪声,看来很多人的枪过河时都冻住了。
‘滴···’正当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康新乐吹响喇叭,这是投弹的信号,王勇不再犹豫,掏出手榴弹抬起身子,向上掷去,‘轰轰’地爆炸声在敌人阵地前响成了片。‘滴、滴’爆炸声过后,不等硝烟散尽,在小喇叭的指挥下战士们,开始了又一次进攻。
投弹,进攻···几次交替后,王勇终于把手榴弹扔进了敌人的机枪掩体,他清楚的看到在半空中爆炸的手榴弹削去了敌人机枪手的半片脑袋。战士们的手榴弹像一阵冰雹落进了敌人的战壕,防守的敌人在猛烈的爆炸中崩溃了,这时从侧翼迂回的五连也冲了上来,敌人终于顶不住了,一个连的守军大部被歼,少数人从阵地上逃跑,向山顶跑去。
王勇冲上了敌人的阵地,霍然回向山下望去,进攻的道路上躺满了满身冰甲的战士,他们许多人并不是被敌人的子弹打死的,而是耗光了身上最后一丝热量,活活冻死的!王勇抽了下鼻子,屈指弹去眼角的两粒冰珠,捡起一支敌人丢弃在阵地上的枪,当先向下一个山头冲去。
王勇憋着劲拼命爬上一个山头,再冲一次,那里有收藏,有推荐,冲啊!!!
第二十七章‘老爷兵’
清晨,二营连下敌人数个山头,四连的队伍踏上了大莱洞以西的公路,进军至上草洞地区。只是他们这时还不知道,昨夜全军已经把美军二十四团三个步兵营,外加一个坦克营和炮营包围在上九洞和上草洞地区,做好了围歼敌人的准备。可不知什么原因,一师和三师的部队突然接到撤离的命令,这令主力已过江、待背水一战的二师大惑不解,二师师长汪洋、政委石瑛、参谋长薛剑强研究后一致认为,现在是个很好的态势,应继续打下去,不应撤退。即使想撤出,天已拂晓,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大部队白天机动是很危险的。决定独立作战,围歼敌人,但是此时已经丧失了兵力上的优势。
被围的美军二十五师二十四团也是美国一支历史悠久的部队,在美国对印第安人的战争中作战勇猛,建立不朽的功勋。他们还曾因为在中国晚清作为‘八国联军’的一员到过中国作战,至今团徽上还绘有一条金龙,号称‘金龙团’,但因为士兵大都是黑人,在军中倍受歧视。于是在军中形成了一个根深蒂固的概念,你不把我当人看,我干嘛要替你们去送死。
歧视严重影响了二十四团的责任感和荣誉感。作为第一批入朝的部队,这个团也算出尽了风头,他们的战术原则是白天坚守,晚上逃跑,在对北朝鲜的战斗中他们的一营曾经做过全体逃跑,把炮兵留给敌人的伟业,以至于后来二十四师的其他部队给他们起了个逃窜的外号,并编了一‘迫击炮轰轰响,二十团的老爷撒腿跑’的小调嘲笑他们,配带二十四团臂章的士兵走到哪都会受到同僚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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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在九龙江一渡口现美军一个连,自搭独立桥准备过江!”警戒哨现了敌人的动向,急忙向在在一排阵地上的贺斌汇报。
贺斌立刻拿起望远镜向江面上看去,渡口上一群美国兵正在架一座简易浮桥,准备过江,“妈的,这叫打的什么仗啊,南边的美军一个劲儿的往南逃,北边的却要过江往北打!”
“呵呵,连长,这是好事啊,说明敌人已经被打乱了,互相联系不上,各打个个的呢!”坐在一边的王勇笑着说,他怎么说也是个当过几天**连长的人,很快从连长的抱怨中分析出敌人现在的状况。
“你小子还真有点见识,分析的很有道理!”贺斌听到他的话看了一眼披着缴获了敌人的睡袋,正在翻晒棉衣的王勇满意地点点头,“你再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打?”
王勇听到听到连长的话,站起身趴在战壕上看看敌人的情况说:“半渡而击,等敌人架好浮桥过江时我们再打,不敢说全歼,也能消灭他们一半!”
“到底是个文化人,还懂的兵法呢,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贺斌惊异地说,他有点对王勇刮目相看了。
“谢谢连长!”王勇立正敬礼说道。
“**的想害死我啊!”看到王勇敬礼,贺斌赶紧打掉他的手,拉着他蹲下,“刚夸了你几句,像个老兵了,**的就害我!”
王勇被连长说得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志愿军的军装干部和战士区别不大,干部服只是在袖口和裤线上多了道红边,要想区分干部战士从外观上还真不容易,但是一敬礼,敌人立即就知道了谁是官谁是兵,“呵呵,连长对不住了,给你敬礼成习惯了!”他低下头不好意的傻笑说,同时暗骂自己,刚离开战场几年,就把保命的东西丢了!
“诶,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是聪明还是傻蛋,犯了错误就开始装傻!”贺斌戳了王勇一指头说,“去,赶紧把衣服穿上,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准备战斗!”
现在,王勇的形象真不太好,脑袋上顶着一顶美国兵的钢盔,不过美军的标志他已经用刺刀刮去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身上披着睡袋,下身就是光溜溜的,那把从不离身的‘枪’像钟摆似的郎当着,脚上还是穿着鞋的,不过是趿拉着,整个一个逃荒的灾民,“嘿嘿,连长,我就一身衣服还没干呢,要不您再给我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