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称雄-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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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窝单以后,就成了官方指定的食盐专卖商,拥有垄断权。各盐商根据朝廷的指划,在各自的专卖区域内运销官盐,各盐商不得越界销售,这种就是独卖权。也有一种叫伙卖,由多个盐商合伙经营一片区域,内部再划分销售数量。
有了这窝单以后,以后每一年再向朝廷先交钱再办理一个本年的资格证,就是年窝。有了年窝,就有了本年的专卖权。
总之,在这种纲盐制下,最重要的就是窝单,有窝单就有垄断专卖权。
许多权贵就靠获取窝单,然后转卖获利,拿到窝单什么也不干,直接转卖就能大赚一笔。安东王是益王的分封后代,当然也是属于这个利益集团的。不过安东王并不如许多京中权贵一样直接倒卖窝单,他掌握了不少盐引,自己经营。
安东王所获取的窝单运销区域,就是蕲黄八县,当然,这么大的区域,安东王也不可能一人吃下来,实际上这块地区,一府一州八县,是由江西的益王和蕲州的荆王这两个王府领头,下面还有安东王等几个郡王参与,一起伙卖,占得蕲黄地区官盐专卖权的。
盐这东西究竟有多赚钱,很赚钱,让那些权贵们都蜂拥而上。
比如眼下在蕲黄一带,安东王等人所售卖的官盐,都是自两淮盐场运来的,整个湖广江西淮南两浙等大区区域,都属于两淮盐场的盐区,安东王等人所占有的专有销售区就是在两淮盐场的盐区。
'正文 第96章 私盐'
(感谢万物尺度、宇通人、二亮1几位兄弟的支持,谢谢!)
安东王等人从两淮盐场运盐到鄂东来,每一斤官盐的售价是一分银,但那只是最低价,盐价经常会涨,有时价格甚至会达到每斤六分银。
而他们从朝廷手中拿到的盐是多少成本呢?
每引八钱的价格和五钱五分的税率,一引足足三百斤。三百斤盐不过八钱进价加五钱五分的锐率,就算按一分银一斤的价格出售,都能卖三两银子。这中间有一两六钱五的差价,就算中间还有运输分销等环节,可这利润也是极为惊人的。
何况,这些盐商还经常拿着盐引夹带私盐,直接从灶户手里收盐,成本更低,还漏税,因此纲盐法实行以后,无数的人发了,权贵们发了,盐商们更是发了,微商、扬州商人等,强势崛起,造就无数大盐商,富可敌国。
一斤上等猪肉不过两分银子,一斤官盐却卖一分银,甚至有时卖到六分银,相当于三斤猪肉价,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利润。
但实际上,这盐并没有什么官私之分。所谓官盐,私盐,只是有没有纳了税的专卖盐。
卖盐如此大利润,当然人人眼红。可因为这窝单的垄断性,导致一般的商人根本没法得到食盐运销权,因此人们便铤而走险,直接卖私盐。
元末时私盐很泛滥,明末也一样。
蕲黄官盐一斤至少一分银,而私盐呢?一斤只要一厘五,一斤官盐的价钱可以买四十斤私盐。
百姓当然更愿意买私盐,不过这样一来,那些拥有垄断权的人就不高兴了。
胡广今天请刘钧吃饭,正是听闻了麻城县新起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年轻人,而现在这个年青人恰好又驻守虎头关,守着光黄大道这条要道关口。他偏偏又既是团练,又还管带兼任巡检,而巡检的职责中,有一项恰恰就是打击贩卖私盐、私茶。
卖私盐的人很多,既有肩挑背扛的盐贩子,也有那些车载船拉的大盐贩。甚至还有许多其实本身也是拥有窝单的盐商,他们暗地里往其它盐商的区域售银。
湖广属于两淮盐场的盐区,可是福建盐场的盐商也往这边卖盐,还有浙盐、河东盐、甚至是蜀盐等等。浙盐贩入湖广官价都只要五厘一斤,私盐更是一厘一斤。福建的私盐贩入,更是十斤才八厘银。
贩卖私盐极为暴利,可以,到处都是卖盐的,拥有窝单的盐商,拥有窝单却不是本区域的盐商,其它盐场的盐商,各种私盐贩子,层出不穷。
这些人就等于在抢钱,抢拥有真正合法垄断权的盐商的钱。现在民间有个流言,贩盐之获,利五而无劳。
五倍的暴利却无劳,谁不心动。马克思部过“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有0%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00%以上的利润,资本敢犯任何罪行。”
三倍的利润就敢犯任何罪行,何况贩盐有五倍的利润呢。
到底,官盐成本高而私盐成本低,主要还是因为官盐经营方式僵化而私盐经营方式灵活,且朝廷划分盐界使得市场人为分割。正常的官盐运销体系被破坏,私盐因此能取而代之,大行其道,尤其是盐禁的松驰使得大批人敢于加入贩私盐的队伍,而盐政官吏的徇私枉法又纵容甚至参与到了贩私的活动,朝廷根本无法治理私盐。
因此盐商们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要么就大量夹带私盐,因此偷税漏税。要么就也自己贩私盐,销往其它盐商的专卖区域。再要么,就是建立起自己的私人武装,自己出力打击私盐贩子。
安东郡王他们的伙卖官盐生意,主要还是交给安东郡王在打理,而安东郡王实际上又主要交给了胡广打量。
胡广自无意中听闻到了麻城刘钧和他的九头鸟这支势力的兴起后,就对此很有了兴趣。这段时间,他四处收集刘钧和九头鸟的消息,得到不少有用的情报。
胡广虽是个书生,可却很佩服刘钧的狠辣风格,他对于那些私盐贩子也是恨之不已,这不光侵害了几位王爷们的利益,也侵害了他胡广的利益。他早就打算过,要狠手打击这些私盐贩子,杀一儆百,可惜他虽然也花了不少力气,去建立一支人马,可总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如果再不能把蕲黄地区的私盐泛滥遏制住,胡广担心自己的这个好差事就要到头了。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拿出一些成果来,向几位王爷表明他的作用。
刘钧让胡广看到了一线希望,这个年轻人行事狠辣,手下的九头鸟队也是非常了得,出战必胜。两次剿贼都取得大捷,如果找他帮忙打击私盐贩子,一起合作,绝对会有效果。
胡广虽是王府管事,但没有托大,他知道刘钧这种年青气盛的后生,最爱面子。因此他特意亲自赶来虎头关,本来他还想请刘钧往武昌去一趟,不过意外发现这里的红袖坊,居然民很是不俗,最后便干脆的在这里包了雅座包厢。
天尽黑了,红袖坊外面已经挂起了亮的红灯笼,楼中也已经起了明亮的宫灯。
胡广和沈曼站在大门口,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闲话儿。胡广穿的是一身道袍,手里一把折扇,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不过从头到尾,依然还是透露出一股子不一样的味道。
沈曼二十五六年纪,眉如新月,肤如凝脂。穿着一身碧绿色的绸裙,肩上披着块轻纱,头上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上面还插着一朵嫣红的蔷薇花。
她捧着手臂站在楼门口,一颦一笑,格外的动人。
胡广倒是看的有些心动,暗道没想到在这样的乡下地方,居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而且这般年轻漂亮,居然就做了。
沈曼很会察颜观色,一张嘴更会话,没一会,胡广已经有些神魂颠倒的样子,对着她什么话都无摭无拦,知无不言了。
“胡老爷,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啊,从哪里来?”沈曼娇声问道。
“我老家江西,不过这些年一直在蕲州来着。”胡广笑呵呵的回道。
“胡老爷,这从蕲州过来,以前只怕并不认识刘大人吧,你宴请刘大人,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听刘大人少年英雄,心中十分佩服啊,特地前来拜会。”
沈曼白了胡广一眼,“哎哟,胡老爷你骗鬼呢。”
“那你我请刘大人干嘛?”
“这还用问。”沈曼两条细长的眉毛轻轻一挑,咯咯的笑起来,“你肯定是有求于刘大人呀。进了我这红袖坊,这么多的姑娘不找,那么好听的曲子不听,却巴巴的站在这外面等人,肯定是有事情要求刘大人帮忙的。”
沈曼一边一边笑,胡广听了也是轻笑不止,“你这妖精,倒是鬼精的很。那你就再猜猜,胡老爷我是什么身份,又要找刘大人帮什么忙?你若是连这也猜出来了,我就是真服了你,不但服你,而且我还给你十两赏银。”
“才十两啊,那人家才不费那个神呢。”
胡广真被沈曼勾的不轻,当下一激,“一百两,只要你能猜的到。”
“那可是胡老爷你的哦。”沈曼笑着。
“看胡老爷这谈吐气质,当是个读书人,肯定有功名在身,秀才?不,起码也是个举人。”
“厉害,再猜。”
“不过你肯定不是官。”
“怎么就不能是官?”
“没官那份心束缚,我觉得胡老爷应当是哪位大人物身边的心腹,不是管家就是师爷,虽不是官,可手里有权还有势。”
这下胡广真是相当佩服了。
“那你我来找刘大人做什么?”
“肯定是想请刘大人出兵的,没错吧?”
胡广笑着对沈曼道,“厉害。”
“一百两银子,可不能赖账哦?”
“沈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若是你能答应,我不但这一百两银子不会少你,而且还愿意另呈上一百两做谢仪。”胡广盯着沈曼上下打量道。
“哦,是什么事情,来听听。”
“其实也很简单,一会刘大人过来后,你得帮我陪好他,还得陪的他尽兴,甚至就算是他一会要求你陪他睡一觉,你也不能拒绝,得让他尽兴。”
沈曼笑容没变。
“胡老爷真不怜香惜玉,你怎么就舍得把我让给别人啊。”
“我就是想做你的入幕之宾,只怕沈姑娘也未必肯吧?我这糟老头子年纪一大把,还是留自知之明。”胡广笑道。
沈曼也笑着回道,“只怕就算我愿意陪刘大人睡一晚,可人家却嫌我残花败柳,烟花女子呢。”
看着沈曼那副娇羞的神态,胡广心里不由的有些泛酸,果然是鸨儿爱钞,娘儿爱俏。一提到英俊伙,只怕下面都已经湿了。
“若你真能把刘钧拉上你的床和你睡一晚,我定不亏待你的,当然,你还得多替我在他枕边些好话。”
“奴家都已经是洗手多年了,不过胡老爷既然这么恳求,奴家就破例一回,就以这蒲柳之姿再亲自上阵一回,事情若不成,奴家一分银子不要你的,若是成了,到时可不能赖账。”
“没问题!”胡广应道。
'正文 第97章 逢场作戏'
(大家中秋节快乐,全家团圆,有情人终成眷属!)
“哎呀,刘大人来了。”沈曼眼尖,一眼就看到刘钧带着几个亲随走过来。
胡广连忙转头望去,打起一张笑脸来。只见前面街道上,一个六尺余身高,蜂腰猿臂,浓眉大眼的俊秀年轻人大步走来。他走路步子很大,也很有力,腿脚每次迈进都如在用力踢腿,胡广甚至感觉自己能听到那腿脚踢出时的破空声。
“这位刘公子果然一副勇武模样,传言不虚。”胡广在心里面念道,转而一想,“他想象中的刘钧也确实是这种模样,一个锋芒必露的年轻人。”想到此,胡广便笑着迎接上前,喊道,“刘大人,胡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胡大官人邀某前来,不知有何见救啊?”刘钧打量了胡广两眼,面带客气的道,其实来之前,刘钧就已经把这个胡广做了番调查了。这段时间,邀请刘钧吃饭喝酒赴宴的人不要太多,刘钧不可能都答应。
这个胡广他事先根本没有听过名字,因此接到邀请后反而有了些好奇,派人仔细搜查了一番,结果发现这个胡广居然来头不,竟然是安东王府的外管事,而且还专门管的蕲黄一府一州八县的官盐运销。
刘钧又搜找了一下盐的生意,对这个行业买卖也算是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前后一分析,也差不多知道了这个胡管事找自己究竟是何用意了。
盐在明末是暴利行业,跟盐扯上关系,都不简单。
刘钧便没拒绝邀请,爽快赴约。他现在实在是不缺钱,可却无财源,有一分机会,就想要试试。
“刘大人,胡管事,楼上已经备好了雅座包间,两位楼上请,不要站在这里聊嘛。”沈曼适时的出现,一边话一边就往刘钧身边稍靠近了些,顿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刘钧偏头对着这个美丽曼妙的红袖坊老板娘微微笑了笑,头,“那就请沈三娘子前头为我们引路了。”
沈曼见刘钧如此和蔼,不由的笑靥如花。
进入楼中,直上三楼,沈曼替几个安座。
刘钧与胡广寒喧叙礼,沈曼做为曾经秦淮河上的红姑娘,对于交际还是相当拿手的,在两人间嬉笑,充当着介绍人,把两人的身份都介绍了一遍,介绍胡广的时候直他是安东王的管事,而介绍刘钧时则加了不少赞谥之词,把刘钧好好的夸赞了一遍。
“刘大人,今日多谢你赏光,肯屈尊降临敝楼来赴宴。”沈曼一边着,一边给刘钧倒茶。
刘钧打量着沈曼,笑着道,“沈三娘子生意繁忙,听这楼上的雅座都要提前三天预订才有位置,今日能得沈三娘子做陪,来还是我刘某人的福气才是。”
刘钧对于风尘女子并没什么偏见,尤其如沈曼这样的女人,其实更多的是交际花的角色,甚至相当于后世的娱乐明星,身价高着呢。以刘钧的了解,在明代,ji其实也分很多种。
总的来可以分为艺ji和色ji两大类,但细分则又可分为五种。艺ji更多的是靠艺来吃饭的,也就是经常看影视里的那些卖艺不卖--身的,他们主要还是靠技艺表演,这些妓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更精通的还是交际,充当中间引荐人,甚至在一些聚会上调剂气氛等。
这样的女人常周旋于那些达官贵人和名流士子之间,身价极高,是她们挑客人,而不是客人挑她们,光有钱有势很难得到她们,还得有才有名甚至有貌才行。
而后一种的ji,就主要靠出卖色--相了。
沈曼就属于民ji,而且还是明代ji中比较出名的扬州瘦马。
明代ji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北方的大同婆娘和江南的扬州瘦马了。扬州瘦马最出名的还是技艺,多是自买进条件出色的姑娘,进行技艺的培训,这样等姑娘长大后,色艺俱全,身价极高。
当今皇帝崇祯最宠爱的田妃,就是扬州瘦马出身。
沈曼虽不是自就受培训,可打底子好,长的漂亮,诗画琴棋也都学过,后来自把自己卖了后,稍加培训,便成了一个色艺俱佳的清倌人。
刘钧甚至打听到,沈曼当初第一次正式接客时,第一次达到五百两银子。虽然她在陪京秦淮河上并没有干太长时间,可也因此赚了不少钱,正当红的时候嫁做官员妾,成功隐退,只可惜嫁的男人虽不错,可年纪太老,家中又有妒妇,等那官员一死,她也被赶地出门了。
对于在自己地盘上开青楼的年轻漂亮老板娘,刘钧还是做过仔细的调查的。得到结果后虽惊讶于沈曼的年轻漂亮和那背后的故事,可既然没威胁,刘钧也就放下了。
来,今天还是他头一次来这红袖坊。
沈曼打心里有些喜欢刘钧,年青英武,而且待人又和气,跟自己话时,眼里既没有那种色眯眯的神色,也没有那种对伎的瞧不起。“还得多谢刘大人让奴家在这里落脚,赏一口饭吃呢。其实奴家一直想要请刘大人赏光前来,只是不好打扰,怕你不肯赏光。”
“三娘子笑了,你在我这里开店,其实也是帮我。这里上千号光棍,也还是有这方面需求的,要不然总憋着容易出事的,哈哈哈。”
不管是青楼还是赌场,刘钧都并不反对,想在他地盘上开店赚钱没问题,只要肯守着他的规矩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