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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覆唐-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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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张宏在公主府大出风头而专宠于太平公主殿下,这使得崔缇终于不堪忍受被太平公主冷落时而又与知清殿中那些本来就排斥厌恶张宏的少爷公子们谋在了一处,而即使是他们谋在了一处,却依然无论是从公主府上太平公主陈词,又或是于朝堂之上攻击与张宏有干系之人,却始终未曾占得任何便宜,也如以往一般根本奈何不得那少年。

这其后,便也有了打探那少年家中之人的事由,可很显然,张宏府上的层层防卫乃是张宏最为在意地,所以无论崔缇那些人再如何谋划也终不可能伤到这少年家人。

而也正当崔缇那些人束手无策时,却是偶得那贫寒之处有位少女似与张宏从小订有婚约,故而他们暗为得意试图以那少年去威逼张宏时,却忽然又担心这些时日来水涨船高的张宏会不会已然根本忘了那少女,于是这便有了郑家那少爷安排出的这一出戏好来试探这少年的反映。很显然,后果超出了他们地预期。

这种种卑劣的手段让此时张宏得知后却是让他冷笑不已,很难想象那么多高贵不凡的大户少爷,再加上堂堂礼部尚书崔缇,竟是集几人之力只为对付这么一个苦难的家庭,这么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少女。当真是他瞧得起他了。

这一路而向着贫寒旧居行去时,张宏已然屡顺了思路,虽是对这事其中仍有几处疑惑,但毕竟大概都是知晓,所以想及崔缇那几人时,张宏不禁又轻抚了玉儿地脸庞,一片柔情。

张宏自然知道之所以有玉儿如此屈辱之事,皆乃因他一人而起。先前,因担心他日后所将会面临的凶险会使得他随时陷入死地,张宏便不敢再与玉儿家中有任何往来。甚至宁愿背负了街坊骂名也决然而抛下玉儿去奔向街坊许多人眼中的富贵,这一切,都只因张宏乃是真地心疼玉儿,而不想连累她家中。可是,张宏那时地好意却也使他忽略了他当时地处境,仅仅是他自己以为不再与玉儿家中来往便可不拖累玉儿家中。显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与玉儿家中地关系若真是有人刻意打听,那是根本瞒不了任何人的。也正是他这种主观上地错误几乎使得玉儿再也不能存活!

张宏先前的那些妇人之仁由此可清晰看出,正如之前他与工部尚书张希作对时而担心牵连楚图一般,都是险些害了他,也累了他人。不过,这些妇人之仁毕竟在以往尤其明显,自那夜楚图为他说了许多话后。张宏已然是明白了他现下的处境,也深知这世道根本不容许他有任何地怜悯慈悲。而之所以后来仍未将玉儿接在身边,也不过是那些时日玉儿家中并无任何意外之事罢了。

马车逐渐颠簸。再次回到这熟悉的贫寒故居时,张宏自然心中感慨颇多,不过这时的他倒确实是根本未存一分感慨人生无常之类地念头来,只是一心想着该如何取得叶婶的原谅,该如何才能叫叶婶不会恼怒而不理于他。

玉儿这时好了许多,她的眼泪也终于仅仅剩下泪痕,虽然这一路上玉儿仍是不曾说上一句话,但毕竟她也从未松开过张宏紧拥着她的臂湾,稍显安然的神情下。当可看出有她宏哥哥在一旁,玉儿是不怕的。

马车停下,先是扶着玉儿,随即在妖妖跳下马车后,张宏手不曾松开玉儿地手,也是连忙下车迎着玉儿。但不知为何,玉儿却是站在马车上,眼睁睁而看着面前那熟悉的篱笆门,久久也不肯下车。

张宏不解。却是顺着玉儿的眼睛看到那叶婶家地篱笆门后微有所悟,而果然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这时的玉儿已经又是泪流了满面。

张宏心痛,强自压抑着颤抖,而赶忙再次站回马车之上,伸手将玉儿搂抱在怀中后,喃喃言道:“不要多想,你是我即将过门地妻子,所以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在那地方呆了一会儿便不干净了等等。你应当知道。你宏哥哥是非你不娶的。”

何曾听过这般直白的话来,玉儿仰头。泪眼朦胧:“宏哥哥,真地不会嫌弃玉儿脏?”

“切勿再有此言。”张宏断然而道时眼中怜爱一片:“在宏哥哥心中,我地玉儿永远都是那般的纯洁那般地干净,你要知道,宏哥哥自小到大都不会欺骗于你。”

玉儿犹自饮泣,但却不再太有悲伤。

张宏轻轻抚着玉儿乌黑的长发,穿过长发时他的手刚好落在玉儿腰间,便就这般环着玉儿,张宏看向那篱笆门处,轻声再道:“我们这便回家,待叶婶原谅你宏哥哥,我会向她提亲,恳求叶婶将你许配于我。”

玉儿身躯微颤,但也终于随张宏下了马车,而走向那简陋地房屋之处。

看着大人和主母的背影消失不见,范慎,高不危,韦和三人这才收敛了脸上温和的神情,此时他三人却都是一片凛然谨慎,他们自然很清楚大人今夜之事可能会有的后果也必须此时便来布置。

入得院中后,玉儿便显得急切起来再也顾不得悲伤,她既然已是下了马车到了家中,那心中便就只剩下了娘亲的病,她当然记得在她离开家时也是因家中贫困再也无一分一文可为娘亲请郎中。

玉儿慌乱而推开叶婶那门,也是入眼可见叶婶犹自躺在那处闭目垂泪,见此,玉儿更为伤心,惊呼一声罢,随即便扑入叶婶的怀中,根本未曾看见此时叶婶震骇,激动而兴奋的神情。

她的玉儿,她怎会不想。

母女抱头痛苦,却让不敢入内的张宏站在那处心酸不已,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地错,只是这般痴痴而看着玉儿叶婶,张宏心中难过却也犹自暗暗握紧了拳头,定不会再让叶婶玉儿再受委屈。

母女二人哭了许久许久。这时的玉儿也终于像了一个孩子,先前张宏初时所见的呆滞,生硬也再也没有。

当叶婶终于止住可哭,而颤抖着将玉儿扶起时,却是一派的不敢相信:“玉儿,玉儿。真的是你?”见玉儿使劲点着头,叶婶哭着,却也笑着:“我地玉儿你可终于回来了”

又是抱在了一处痛哭着。

但这时门外的张宏却已然是发现了不对,他察觉到叶婶哭泣着时似是有些力竭,而面色也是白的骇人。

也在张宏如此心焦间,却终于看见叶婶将玉儿那张精致的脸蛋儿轻轻捧起,认真而看着玉儿时,叶婶不住地咳嗽着:“是,是如何回来地?”

这才想起张宏。玉儿依旧落着泪,但也伸手指了门外地张宏。

叶婶缓缓而转过头来,看见竟是那朝思暮念地少年时。叶婶竟然激动:“宏儿?”

张宏大喜,忙几步走进房内,刚至床前,却是干脆而径自跪了下去。自回到这唐朝起,从不跪人只跪过阿娘的张宏,此次跪的异常决然且甘愿。

伸手,但且不曾放在张宏脸上,叶婶却陡然又收会了手,面色也是冷然一片:“不知张少爷此次回来可是有事?民妇这家中寒居简陋。怕是招待不来,恳请张少爷还是回去吧。”

半年了,未曾见过这自小便极为疼爱的少年,若说不怪不恨,那太假。

张宏惶恐,就叶婶床前而不停的磕头:“宏儿一时糊涂,婶婶莫怪,千般错万般错都是宏儿的错。”边说着,张宏也渐渐哽咽起来:“婶婶责怪宏儿的确应该。但恳请婶婶可否容宏儿解释一二?”

叶婶不曾看他一眼,自小便将张宏视作女婿,对他的疼爱甚至超过自家儿子,但她却实不曾想到这少年竟是那般地忘恩负义。

眼见张宏额头不停的撞着地面,玉儿却是首先不忍了起来,但她自是不敢去扶张宏,只是抱着叶婶时,呜咽而道:“阿娘,是宏哥哥救了玉儿回来”

叶婶怎会不知?她早便知道玉儿是真被那逆子卖去了那等地方。也早便绝望了。这才使得她先前看到玉儿时犹自不敢相信。所以当她转身而看见张宏时,自是当时便知是张宏带了玉儿回来。

可是。难道这些便能弥补这半年来所受的委屈吗?

叶婶不为玉儿所动,但却终于心疼玉儿,又是轻抚着玉儿脸颊时,叶婶连声咳嗽。

这更让张宏心惊一片,在他刚要抬头去安抚叶婶时,却已然看见叶婶就此忽然头一沉,随即而倒在了玉儿那柔弱地肩上。她这些时日的大喜大悲,实在太多。

玉儿大急,惊骇且凄厉:“阿娘”

张宏再也顾不得跪在了地上,慌忙起身后先是将手指放在叶婶鼻下,随即大喜而对玉儿言道:“玉儿不急,婶婶只是昏过去了,你且等等,我这便去唤郎中。”

但不待张宏出门,玉儿却是哭道:“这里早就没有郎中了,那孙郎中半月前已然离开京城了。”

张宏脚下一怔,随即大步而出,向着韦和等人:“来人,将叶婶抬上马车,即刻送到府上请郎中。”

几名兵士小心翼翼的将叶婶抬起,玉儿也在一旁紧握着叶婶的手,只是一路哭泣未曾说话。

范慎等人随在那些兵士的身后急急而向马车上行去时,却都愕然发现张宏却仍旧站在那门前并未移步。迎着这些人疑惑的眼光,张宏再次喝道:“还不快些回去?”

无奈之下,范慎与韦和只能先行坐上马上,伴着玉儿与叶婶先行回去。

高不危很奇怪大人为何却不一同回去,所以在马车堪堪驶向那胡同尽头的同时,高不危也转身来到了张宏身旁。却见此时的张宏哪儿还有半分悲伤,激动?

根本不顾一旁的高不危,张宏眼睛放在叶婶院中那道篱笆门时,突然瞳孔微缩,随即冷声而道:“出来吧!”

张宏声音落地,在高不危惊讶之时,自旁边一处屋内,却是有一少年垂头自内走出,这少年一路走向张宏身旁时,身躯颤抖着,十分惊恐害怕。

“说,为何会去赌钱,又为何会将你阿姐卖入那青楼?!”张宏如此冷厉地口吻,便连一旁的高不危也是骇然,更何况张宏对面那人,不过仅仅年方十三的农家少年。

江南楚氏第一百四十一章绝境

张宏这时面前的这少年,玉儿的小弟名唤叶天,其实说来叶天这个名字倒还是他初生下来时张宏那未曾过世的父亲所取,仅仅是由宏,天二字,当可看出那时张宏的父亲对这两个孩子抱着怎样的期望。

叶天八岁那年,叶父不堪劳累撒手人寰,只是留下叶婶一人独自拉扯那时仍为孩童的叶天姐弟二人,其中艰辛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可即便叶婶一家也是如此困顿,在这些年叶天逐渐成为少年,玉儿也可做些家事时,叶婶依然时常接济着犹自苦读的张宏一家。这种种温情,以及阿娘的诸般疼爱,却也都是促使着张宏一路攀爬处于每日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等生活下最原始的动力。

所以若说这时的少年张宏的确已由初回唐时蓬勃且有着志向的少年渐渐堕落,蜕化为日日劳心算计他人,腹黑且狠辣的卑鄙小人,那也可以断言这些他旧时所居的温情,便是他心中最为柔软,也从来不敢忘却的善良之处。

叶天七岁那年,比他年长一岁的张宏步入贫寒之处的那间学堂,而也在那一年,叶天曾经满是羡慕期待的与张宏言过,来年他也会入学堂。可谁能料到这苦难世间的旦夕祸福?在叶天说完那话的第二年,叶父便过世。所以自叶父过世的那日起,叶婶便彻底断绝了叶天的学堂梦,甚至是叶父忌日未过叶婶便带着不过八岁的叶天学习下地劳作,这其中叶天的埋怨,叶婶的迫不得已,显然并非几言可说。叶婶太过无奈,她还有一个玉儿需要抚养。

叶天十二岁那年,无论他再如何的哭嚎再怎样的恳求,叶婶也终是狠下心来将他送往长安道上一家酒楼作为小厮好补贴家用。故而事实上也可以说,在张宏过往的那年里,他请先生的许多学费其中也有叶天的薪劳。

可即便如此,对于叶婶固执且不可理喻的偏心。叶天也从来未曾记恨过,这质朴地少年甚至在作小厮的那年里不止一次的带着他八岁那年羡慕的眼光对张宏说,要他放心,家中还有他这个小弟。

所以,这时看着面前惊颤而跪在地上,口齿间也是微微颤抖而说着那日之事的叶天。莫要说恨,便连任何一点细微的责怪张宏也不曾有,不敢有,他深知他没有半分资格来责怪这一质朴地且仰慕着他的少年。

之所以依旧这般冷颜面对这少年叶天,仅仅是张宏担心这一年里世俗的尘埃会蒙蔽他的眼,作为兄长,张宏不能不在这时将那些尘埃拂去,还这少年一片朗朗乾坤。

“那日,楼中阿四他们几个说是带我出去玩儿。我当时也未曾多想,便随他们下了楼去一了处我从未到过的地方,那是赌坊。阿四他们常去,我知道,可我去时真的不曾想过要随他们一起。”叶天哆嗦着嘴唇,稚嫩的脸庞充满无尽的悔恨:“可是后来,阿四说要去茅房要我替他一把,我推辞了,但阿四却执意要我替做,并说无论输赢都与我无关。”

“后来,我便沉迷了那赌坊。”犹如一头可怜的小兽。叶天跪在张宏面前,瑟瑟发抖:“再后来,那赌坊管事地也与我熟络了起来,时常借些铜钱予我,这般不知不觉间,我实在不知怎能欠下那许多钱来。”

阿四,赌坊管事。这两个敏感的字眼由叶天口中吐出,张宏瞬间便把握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他这时却不曾点破。依旧是那般沉阴着脸,望着面前头也不敢的叶天,开口说话时却仍然清冷:“站起身来说话!你这双膝盖是用来跪天跪地跪父母地!”叶天骇然,只是虽然起身但面色仍是惨白。

“仅仅如此。你便生了歹念将你亲姐姐卖入青楼?”强忍着心中悲凉。张宏不敢生出一分地心痛自责之态:“即便你所欠铜钱不少。那我日日派人送来地钱物难道还不够你那几日所欠?”

“不。不是。我不曾将姐姐卖予他人。”似是遭受天大之冤。叶天慌乱而摆手时不知不觉地便迎了张宏那一双微眯地眼睛:“那赌坊管事地只是说要看看姐姐。说是有大户人家寻找婢女。若是姐姐能去。只须一月便可还清所有欠钱!”

再也不忍夺眶而出地眼泪。叶天歇斯底里了起来。哭喊道:“我没有办法地。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地!他们说若是我不还钱。便来拆我地家。拆了家还要向我娘亲讨债!你说我该怎么办?阿四他们早就不见了踪影。你也享尽富贵再也不要了我们。我又能跟谁说去?!”

转身。拭泪。张宏复又转过身来看着叶天时。脸色发青:“你还不曾说我日日派人送往叶婶手中地钱物何在!可是被你输光?”

“钱!钱!钱!”叶天咆哮着。这少年脸上地狰狞便是高不危也不忍去看。

“娘亲不让动!娘亲不让动用你这狼心狗肺地兄长所发地善心!”已然失控了情绪地叶天。吐着让张宏如此心寒心痛地话时。却猛然而转身走向墙角那处。在他伸手拿起一把锄头时。饶是高不危这等青年。也是面色大变。急忙站在了大人张宏身前。

但,张宏却狠狠的一把将高不危推到了一旁,踉跄间,高不危险些倒在了地上。

手持锄头地叶天,根本未再去看张宏一眼,只是状若疯狂而走到院中那颗光秃秃的老槐树下,狠狠的锄着地。

当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已然生了锈的铜钱亮在张宏眼中时,这时的张宏还怎能抑制双目的湿润。

“娘亲执意要姐姐去别人家中为奴也不愿动用你这等忘恩负义之人所施舍。你说,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敢怎么办?”狠狠的发泄了一通,叶天这几日所受委屈,折磨在这一时发泄怠尽,转而如同一滩软泥坐在了地上,双眼溃散,口中犹自喃喃道着:“我能怎么办呢?娘亲不让动,我也不敢动,你来说说,我还能怎么办?”

后来的一切。自是不必再用叶天来说,骗走了玉儿,那些人当然可以很轻易地将玉儿送往青楼妓院;而叶婶以及张宏暗中所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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