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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盛唐夜唱-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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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两人相识以来,双方关系便以这十日最为融洽。因此,到得别离之时,娓娘竟然觉得,自己心中有些不舍。

“就此再会吧,哦……对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谋划策,派人来寻我就是。”叶畅却比她要高兴得多,终于要摆脱这个蛮女,不必跟她去如今还是穷山恶水的云南之境,他心情当然愉快,还不忘许下了一个空头诺言。

这也是结好之意,一步闲棋,或者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

收拾起自己的情怀,娓娘一挥手,二话不转,领着属下便离去了。她走得如此果决,倒让叶畅愣愣地看着她一行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走吧!”他对自己说道,然后便拂去了心中的些许惆怅。

第129章千般功业一句谗

李林甫咳嗽了两声,摆手示意侍女将铜镜移开。

照镜子是他觉得最不快的事情之一,每每看到镜子里自己日益白发苍苍的脸,他就觉得恼火。

他想起如今在京城中大红的翰林学士李白的诗句来: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李太白尚另有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李林甫自己写诗水准一般,贺知章致仕时,奉三郎皇帝之命,他也写了送别诗,但那其实是家中幕僚捉笔。他甚至连字都认不正确,把庆贺别人生孩子的“弄璋之喜”写成了“弄獐之喜”。不过欣赏诗的水准,他还是有的,每每读起李太白的诗句,便觉口齿生香。

所以这个李太白,不能久留于京中。

如同那个叶畅一般,不为己用,又有才,那么早些将之打发了为好。

使女悄悄退了下去,李林甫闭着眼,开始养神。直到他的三个儿子一起进入了书房,他才睁开眼,淡淡地扫了三子一圈。

三个家伙,没有一个成器的,也就是李岫稍好一些,其余二子,坐享富贵罢了。

“洛阳令杨慎名转来的一个折子,你们看看。”他示意了一下。

折子乃是东都下属偃师令所上,倒没有什么太多的废话,就是关系黄河漫堤救灾之事的。只不过折子最后,却附了一本小册子,真正有用的东西,便在这数千言的小册子上。

李林甫一直没有出声,只是任由自己三子轮流翻看小册子。

名为《灾后救急方略问对》的小册子,乃是模仿本朝《李卫公问对》的兵法书模式写的,不过是二问一答。问者乃是偃师令白铨与县丞蒋清,答者则是叶畅。

李林甫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们能看懂其中多少,若是能学得上面一半的本领,那么他百年之后,也不必担忧了。

“叶畅?莫非是修武叶畅,前些时日,与韩朝宗走得非常近的?”

李儒看到这个名字,讶然而问,他可是知道,自己父亲对韩朝宗没有多少好感。

因为韩朝宗与李适之走得太近,而李适之与父亲的矛盾日益显现。

“应当就是他,闹得沸沸扬扬的球市,便也是他弄出来的,一年一二十万贯的收益……啧啧。”李屿眼睛亮闪闪地道。

因为李林甫的约束,他虽然对球市垂涎,却没有伸出手,不过现在看来,幸好没有伸出手。若是真去抢,必然要与玉真长公主交恶。

李岫却好一会儿没有出声,李林甫向他示意了一下,让他开口,他慢慢地道:“玉真长公主若见了此册,定然后悔。”

这是回到那问对本身的价值上来,而不是想着叶畅能赚钱。李林甫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打发这三子出去。

三个儿子有些莫明其妙,出了门之后,李儒道:“大人这是何意?”

“不知道,让我们学一学?”

“不会如此简单,而且我们是宰相之子,向来担任清贵之职,学这些东西能有何用?”李岫摇了摇头,他心中隐约有个想法,只不过一时间,拿捏得不是太准。

或许,大人是想要乘着这个机会,拉拢一下叶畅?

然后李岫就笑了起来,叶畅虽然有些虚名,不过是个市井之徒,连李太白都比不上,又这么年轻,哪值得他父亲堂堂当朝宰相去拉拢。或许,父亲就只是让他们注意一下吧。

一个区区的偃师令,还不放在李林甫的眼中,至于洛阳令杨慎名,李林甫也不是太在意。

杨慎名的兄长杨慎矜,如今是李林甫最重要的盟友之一——自然,有着“口蜜腹剑”之称的他,也不会对杨慎矜绝对放心。

他留有后手。

“叶畅……”这个名字,算是正式入了他的脑中,他将之记了下来。

“送上去,让三郎欢喜欢喜。”犹豫许久之后,李林甫做出了这个决定。

就算他不送上去,这小册子还是会辗转交到李隆基手中的,与其到时被李隆基责问,倒不如自己来办此事。

如李林甫所料,李隆基看到这份小册时,确实甚为满意,不过当发现这小册的作者是叶畅时,他神情多少有些复杂。

“这叶十一,前些时日在市赛上大闹了一场,害得王元宝既丢了颜面又失了重宝,没有想到离开长安才十余日,便又弄出这一套来!”

将小册子丢到了案几之上,李隆基小声地嘟囔了两句。

一听得他这样说,李林甫便知道,这位天子并没生叶畅的气,相反,对叶畅很满意。

可旁边却还有别人。

张垍在揣摩上意上,与李林甫还有差距,他自觉一向得李隆基信重,而且又是翁婿之亲,既然李隆基批评叶畅,那么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当然要递小话。

“圣人说的是,叶畅此人,惯会哗众取宠,圣人令他还乡,他却视圣旨如不在,竟然混入京城之中,也不知怀藏何等祸心。如今天下太平,他却弄出这个什么《灾后救急方略问对》来,分明是怨望!”

这一番帽子扣下来,让旁边的李林甫都讶然望了一眼,心道旁人说老夫“口蜜腹剑”,却不曾想你张垍也不逊色,这背后的恶状告得。

这可不仅仅是要让叶畅倒楣,简直就是要叶畅性命!

李林甫心中暗暗回忆,他把执朝政时间不短,在朝野当中自有耳目,但耳目传来的消息中,张垍虽然与叶畅有些矛盾,却并没有要斩尽杀绝的仇恨啊。

这让李林甫心生警惕,这个张垍,是典型的翻脸不认人者,他又是三郎爱婿,不可不慎之。

“李卿如何说?”李隆基看了张垍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女婿为何会对叶畅如此不满,他瞧着李林甫。

“臣以为,有备无患。”

李林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句话,李隆基点了点头:“说得是,有备无患,大唐疆域广大,难免有地方受灾……令人抄录分发下去,天下知县以上,人手须有一册。”

张垍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他为翰林学士,故此才在此时随侍于侧,听得要让叶畅大出风头,他心中歪腻,虽然明知是李隆基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

“圣人,怕是纸上谈兵……”

“贤婿,你这几日未看朝报?东都豪雨,孟津、偃师、巩县,尽数受灾。前段时日连旱一月,故此堤防颇有不整之处。”李隆基有些不满地道:“此问对,乃是偃师令在灾后与叶十一的问对!”

张垍自然是知道此事的,他叩首道:“臣知此事,但颁发全国,何等大事,岂可不慎重?万一其应对有误,害的可不是一人二人!”

这话说出来之后,李林甫冷笑起来。

他低着头,将自己冷笑藏住,没有给李隆基与张垍看到。莫看张垍说得冠冕堂皇,但他的私怨,李隆基岂有看不出来之理!

李隆基眉头先是一皱,但旋即松开。

叶畅是外人,张垍是女婿,叶畅是庶民,张垍是学士。

而且随着年纪增长,李隆基如今沉湎于色犬声马之中,已经倦于政事,为了一个此前惹过他不快的臭小子,和自己的女婿又是大学士的张垍争执,李隆基觉得没有必要。

他挥了挥手:“贤婿所言,也有道理……那么,便看看偃师之效吧。”

李林甫垂着的头突然抬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仿佛知道他的反应一样,李隆基恰恰这时回过脸,看了他一眼。

李林甫身体几乎颤了一下,又垂下头去。

这位天子虽然已经露出昏聩之象,可是……当年英姿勃发,除韦后与太平公主,先后两次宫庭大变,都是他一手谋划掌控。

李林甫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能够瞒得住李隆基。只不过他对李隆基有用,故此才能位居相位罢了。

还要再等,等李隆基更老一些,更昏聩一些。

张垍成功劝止了李隆基,心中甚为得意,却没有注意到,李隆基与李林甫看着他多少有些轻蔑的眼神。李隆基虽然未将《灾后应急方略问对》抄发天下,但是还是有不少有心人,将这份数千言的小册子抄写下来。

所以仅仅是二日之后,玉真长公主在自己的别业当中,便看到了这一份小册子。

为他带来小册子的是王维。

原本随着王维成家生女,两人间的来往渐少,王维还曾经外任为官,但后来他吃不得外任的清苦,双方又年纪大了,都顾念旧情,往来又开始多了起来。

也是靠着玉真长公主的帮助,他才从外任又调回京城。

“是被张垍压制,未曾抄发天下?”放下小册,玉真长公主又问道。

“听闻确实如此。”王维脸上是苦笑:“某行事不慎,误了法师。这等奇才,原为法师所用……”

“呵呵,摩诘,你太见外了,再天下奇才,与我有何用?他便是有孔明之才,张良之智,也比不得摩诘你啊。”玉真长公主笑着道。

两人目光相对,玉真长公主眼波似水。

王维心中叹了一声,然后长拜:“话是如此,但如此人才,原是能成为法师左膀右臂的,只因维私心……”

“与你何干,你兄弟情深,不过是引夏卿来见我,是夏卿说服了我,压了叶十一的球市。”玉真长公主说到这,昂然举首:“夺了便夺了,莫非还要我,堂堂大唐长公主,去向那少年郎赔小心说不是?”

顿了顿,她笑道:“夏卿看了此册?”

“看了。”

“有何表现?”

“大惭愧,说是不敢出门了。”

玉真点了点头,王缙知道惭愧,那倒就好。原先以为叶畅只会些奇计,故此对他下手毫不留情,现在才知道,此人有应急处急之能。自己等虽然已经高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还是远远不够啊。

见王维还有些郁郁,玉真笑道:“何至于此,说起叶十一,他明大势识进退,倒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物。球市上虽然我占了他便宜,但却也不是没有代价。且不说替他要的那八万贯,便是许他造船之事,少不得要到天子哥哥身边去讨人情。而且,我与他还有新的合作……说来也奇了,他明知我吞了球市的好处,为何还敢与我合作?”

原本玉真长公主以为叶畅别无选择,但现在仔细想,有关棉布的合作,叶畅仍然是找她,其间只怕还有更深远的考虑。

她没有细想,只要她这个长公主身份在,就不怕叶畅玩出什么花样来,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叶畅这小册子,未能发行天下。

可惜了。

叶畅并不知道,自己险些就名扬天下了,若真如此,他虽然面上不在意,心中还是会挺得意的。

这个时代,声望也是一种实力,若真名扬天下,真正成为名士,莫说元载,就是王缙,再想动手夺他的利益,也要三思而后行。

因为得了玉真长公主的承诺,所以在武陟他建的船坊也可以大张旗鼓地招募人手。造船工匠目前是以新罗人崔秀景为首,但管理上,却是叶畅的族叔叶柽——这位不成功的木匠,实在没有什么天赋,但管理十几个人却是问题不大。

为此,叶畅留在了武陟足有十天,待得一切都按他的设想步入正轨,他才回到修武。

吴泽陂与他离开时比,多了一家逆旅,那是往来的客人多了,总寻民家投宿,结果便有头脑灵活的,在路旁搭起了家逆旅。此时主人正在门口迎客,见着叶畅,顿时欢喜地迎上来:“十一郎,你可回来了!”

“原来是槭叔,槭叔这逆旅开张了啊?”

如今在吴泽陂,人们要做什么,都会征询叶畅的意见,包括叶槭开这家逆旅。当初他问叶畅时,叶畅说只管开,生意定然不会差,有了这判断,他才敢将自家宅子腾出半边院子来。

“原是想请十一郎来吃酒的,可是十一郎你回来晚了……啊哟,瞧我,忘了正事,十一郎,你家姐姐已经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他们老刘家,可是老早就来报喜了!”

听得此语,叶畅大喜。

第130章劫波渡罢喜相逢

叶畅之姐,乃是他在这一世最亲亲人之一,在叶曙遭遇不幸之后,与他一母同胞的,就只剩余这个姐姐了。当初伯母刘氏欺凌他时,这个姐姐可是没有少给他撑腰的。

这姐姐性子豪爽,嫁与的姐夫刘锟,倒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但老实不等于蠢,他乃是叶畅最可靠的臂助之一,活字印刷术最初叶畅选择的是陶活字,便是寻这个陶工。在发现陶活字不易控制后,立刻邀请铜匠,制造青铜活字者,亦是刘锟所为。

在年初之时,叶畅花费很大代价,邀请中原一带著名的妇科与儿科医生,再邀来乡野之间最有经验的稳婆,众人合编了一部产妇育胎、保胎、生育、育儿等等的医书。

编医书是目的之一,叶畅的另一个目的,则是有这些名医稳婆在,好照顾自己的姐姐生育。这是姐姐叶琛的第一胎,叶畅知道此时妇人生孩儿,就和过鬼门关没有两样,做了这番准备,心里总能踏实些。

原本预产期,应该是还要过十余日的,听得生了个男孩,叶畅先是一喜,然后心中紧了起来:“母子平安否?”

“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叶槭笑道:“好一个胖小子,长得倒有几分象你这个舅父。”

对叶畅来说,这可是难得的好消息,他回到家中,只是报了个平安,便匆匆赶去小刘村,见自己的姐姐和外甥。亲人团聚,自有一番热闹。

一别月余,卧龙谷中有许多事情要他操持,因此,他也只是在小刘村呆了半日,便又回去,到得谷口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眼巴巴站在谷前,不由得大喜:“和尚,你安然无恙就好!”

正是释善直。

见到叶畅,善直也是欢喜,连连拉着叶畅的手,嘟囔了好半晌,言语之中,无非就是埋怨自己学艺不精,未能护住叶畅。

“和尚你也忒老实了,十余个精兵追击,尚能护着我突围,已经是很了不得。”叶畅摆了摆手:“不过今日之后,我会在族中挑选人手……另外,去受了灾的几个县看看,有没有卖儿卖女的,我收拢过来,你替我教他们武艺吧。”

这是在长安城外遇刺之后叶畅的想法,此时大唐,豪门之中有仆从家丁是很普遍的事情,叶畅此前也养了不少家人,象淳明等皆是,但这些家人叶畅多是想将他们培养成一方管事,学些拳脚也只是强身健体。

此次不同,他是真的想给自己培养一批忠心耿耿的班底了。

“应有之事,只不过……刺客身份你可曾知晓?”

“不知,不过看他们的身手,应是军中之人。”叶畅皱着眉,肯定不是李隆基,这位天子想杀自己,一纸诏书的事情。也应该不是安禄山,双方已经揭开了旧怨,安禄山此时没有理由再来寻自己麻烦。

那会是谁?

无论是谁,叶畅心中暗下决心,以后外出之时,除了善直要跟着,昆仑奴乌骨力也必须带着,然后再带个七八个家丁,再遇着刺客,至少有逃生之机。

象这次若不是恰好遇到娓娘等蛮人,想要逃走只怕不易。

回到家中不久,长安城里便将三万贯钱送了来,押送者正是贾猫儿。两人相见,叶畅问了一下别后之事,知道王元宝将注意力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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