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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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问起黑饽饽的原由来。曹颙就将训子这事讲了。听的十六阿哥“呵呵”直乐。
少一时。小厮拿了食盒回来。
前日蒸了几大锅的黑饽饽。虽说往各处都送了一遭。但是吃进去的还是少。多数还是撤回厨。
曹黑打开食盒盖闻了闻。还好热河早晚凉快。这窝头又是死面的。还没坏;倘若是在京城。这个时候。隔夜的东西若是不用井水镇着。就不能吃了。
十六阿哥凑上前。伸脖子瞅了。
听说叫窝头。就给配上了咸菜条。
十六阿哥瞅着这黑不溜秋的东西。道:“难为你怎么想出什么?用这招治挑食。也不怕吃坏了孩子。”
曹黑呵呵笑着说道:“外头杂粮铺子的。穷人家的粮。又不是砒霜毒药。怕什么?十六爷没吃过吧。要不要尝两口?就着咸菜条吃。味道也不错。”
十六阿哥听了。连忙摆手。道:“爷还要回复命。还是免了吧……”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六十七章争新(下)
热河行宫。
康熙坐在炕上。他面前除了大学士嵩祝,礼部侍郎曹寅之外;还有翰林院侍读学士张廷玉;弹劾曹寅的那个御史。
从那个御史开口。张廷玉便晓要糟。
说起来。两人还是同年。要是私下里。张廷玉不齐还能提醒一句;这在御前。哪个敢多言。
康熙问曹寅。曹寅只说是杂粮。那个御史还不死心。又提出那个吃过的兵部侍郎是人证。
那个兵部侍郎有差事出去了。并不在行宫这边。要不然真要来场“当堂对峙”的好戏。
正赶上十六阿哥有事儿跟康熙禀。康熙便让他去曹家取吃食过来。
待十六阿哥将食盒‘开。将那盘黑窝头与小咸菜放在炕桌上。曹寅与张廷玉两个都是心里叹了口气。
曹寅这边。并不想将事情闹大。
前儿厨房疏忽。拉下了一个食盒。害他啃了一窝窝头。待回到家里。晓的是儿子为了教育孙子们弄的。他心里也是赞成的。
这本是家事。牵扯到衙门里。让人不自在。
若是让人误会。难免有邀名之嫌。
张廷玉这边。则是晓的自己那个同年怕是得不了好了。就算保住乌纱。这在御前卖弄口舌的印象是要留下。
虽说御史有权风闻事。也要顺着上头的心意来。否则像这位大人似的;瞧着曹寅平素不显山不露水就当是软柿捏。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张廷玉心中告诫自己道。虽说他现下挂的翰林院侍读学士的缺。但是在南书房当值多年。在天子身边。行是内阁学士的差事。
“就是这个?”康熙指了指那窝头。问那御史道。
那个御史倒是见这般郑重其事的。倒是有些保不准了。但是也不敢改口只好硬着头皮。:“回皇上的话。这看着是同前儿的一样。具体是不是。还的问曹大人。”
康熙冷哼了一声问曹寅道:“曹寅你前日吃的“奢华之物”就是这个?”
曹寅抬头看了那窝一眼。自是不会认错。前日了这样一个窝头。昨儿他一日没有解大手。涨了半天肚子。
“回皇上的话奴才前日吃的。正是此物。不过粗粮做的窝头。金大人没见过。才有此误会。”曹寅道。
康熙看了十六阿哥一眼。道:“曹颙怎么说?难道就生计艰难至此。用这个来做老父口粮?这是给谁看?”说到最后。已经隐隐的带了些许怒气。
十六阿哥听了晓自己这位皇玛又要多心里忙将曹颙为了训子。才使人做了这“忆苦思甜”窝头的缘由说了一遍。
姓金的御史已经是满脸青灰
曹寅虽晓的原由。但是听十六阿讲述。心里仍是有些得意。儿子懂事不说。这样下来。孙子们也惯不出纨绔来。
康熙听了。脸上看不出喜怒。再望向那御史时。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犀利。
弹劾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至于那弹劾曹寅的御史。也不能说他是诬告。康熙也懒的当场作他。
魏珠进来禀告道:“启禀皇上。随扈王公与文武百官。已经奉旨而来。在外头候驾。”
“宣!”康熙沉声。
少一时。便听到的脚步声。依次进来不少王公大臣。左右排班。跪了一的。恭请圣安。
有眼尖的。瞧见炕桌上的窝头咸菜。心里也是想什么都有。
康熙站起身子。脸上难掩愤怒。起京城祈雨之事。道:“部院诸臣但知营求财贿。在家安逸而已。求雨之处未必亲到。”
说完京城诸臣。康熙又将嵩祝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从他凡事趋奉李光的说起。到他当年与葛礼结亲;趋奉二阿哥。越说罪名越大。
嵩祝早已双膝着的。叩请罪。心里却将那个姓金的御史恨的不行。
虽说皇上确实为了城少雨之事躁。但是若不是姓金那小子大清早的弄这么一出弹劾的戏码来。何至于引的皇上这么大的火气。
康熙训斥到最后。也带了几分怒意。道:“索额图;噶礼朕皆诛之。嵩祝岂更甚于索额图噶礼。朕不能诛之?抑畏伊镶蓝旗之党?”
嵩祝听到皇上将自同索额图与噶礼相比。唬的魂飞魄散。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
索额图与噶礼是什么人啊?一个子孙被斩。自己个儿被处死在大牢里;一个是被责令自尽。妻随死。子侄也是斩的斩。发配的发配。
虽然他当了大学士后。凡事以李光的为马首。那也是因为怕半砸了差事。才如此的。谁让李光的是官场不倒翁。出了名的天子宠臣呢?
这句话不仅吓坏了大学士嘱。也听三阿哥与位镶蓝旗的官员都跟着冒虚汗。
天子怕什么?怕臣子结党。撼动朝纲。
臣子怕什么?怕“党争”。也怕上用“党争”为由子。清剿不合心的臣僚。
历朝历代。有人地的方。就难免有结党的。
其他的。不过是书里的记载。瞧了也是当成故事读的。早年间。索额图与明珠的争斗。却是许多臣子耳闻目睹的。
不少臣子。沾了“党”的名儿。就断送了前程。
三阿哥这里。身为皇子阿哥。又的封和硕亲王。他倒不担心自己会失了皇父欢心。
他是听了康熙这句。心里警醒。
被圈了大阿哥与被废了的二阿哥都是镶蓝旗;这说起来真有些不吉利。
不过。是不是宣示。大阿哥与二阿哥储位无望后。自己这个最年长的皇子。是天命所归的意承嗣皇统?
三阿哥心里正在纠结。是该忧该喜。突然想到镶蓝旗的皇子不止三位。还有十四阿哥。
想着十四阿哥的受宠。与德妃在宫里的的位。三阿哥不由的生出几分提防之心。
虽说后宫名义上是四妃主理宫务实际上还是以宜妃德妃两人为主。惠妃是大阿哥生母八阿哥养母。个儿子都遭到皇帝厌弃。她这个做妃子的还有好去?
虽说没有被打入冷。但是宫里的人是最势力的。虽不敢坏了规矩。但是也没人再去奉承与理会。
惠妃只能沉寂日里呆着自己宫里吃念佛。
三阿哥之母荣妃待年宫中。是康熙最早宠幸的后宫之人。年纪比康熙还大两岁。连着生了五子一女。其中前四个皇子都折了没有叙齿。只有长女与幼小长大成人。就是三公主与三阿哥姐弟。
康熙实际上的长子瑞。就是荣妃所出。
连番的生育与丧子之痛。使的荣妃的身子受损的厉害。加上她是六十多的人了。上了年。精神不足也鲜少插手宫务了。
剩下的宜妃与德妃没有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
十四阿哥是德妃幼子又同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结党。自从八阿哥沉寂以后。十四阿已经有取而代之之势。
同出身卑微的八阿哥不同。十四阿哥同三阿哥一样。都是四妃所出。除了没有分封之外。身份上一般无二。
加上十四阿哥年轻。宫里养育的年头多。比三阿哥更受皇父亲近。
三阿哥心里已经打小算盘。看来自己也要有兄弟做助力才好;还要随时盯着老十四那边。让他钻了空子。
都是皇子。所谓受不受宠。还不是因为十四阿哥同十六阿哥他们与年长的阿哥相比年幼。他们小时候。父已经年过半百。对儿女多了慈爱之心。
想到此处。三阿哥了旁边站着的十六阿哥。
虽说出身比不的十四阿哥。但是抡起讨皇父欢心来。十六阿哥更胜一筹。
若是能引的十六阿哥做助力。就算不能同十四阿哥背后的八阿哥等人抗衡。也能在皇父前多说几好话……
十六阿哥正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做恭顺状。耳朵里听着康熙训斥群臣。心里想却是曹颙的“训子之方”。
他的庶子弘普已经四岁。正是淘气的不行的时候。整日里在阿哥所闹人仰马翻。也当是该管教管教。
回去给小家伙吃两窝头。不晓小家伙还敢不淘气?
除了侧福晋李氏有身孕。这次刚来热河。就诊出十六福晋也有了身子。算下来。李氏同福晋怀孕的日子相差不了两月。
十六阿哥心里也矛盾的很。既是盼着福晋能生下嫡子。圆了福晋的盼头。又怕有了嫡子。弘普处境尴尬。引的侧福晋李氏伤心。
换作其他人。生了十个八个儿也没这么为难。
十六阿哥不知该感叹自己多情。还是骂自己受曹影响太深心太软。身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弟。他的任务不就是繁衍子嗣么?
这样想着。十六阿心里便多了自嘲。对李氏的愧疚之意就减了几分。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心所欲。都身不由己。何苦再熬神苦思。想再多也不顶什么用。
是儿是女。还是听天命。
也不能因顾及李氏与弘普母子。就盼着福晋生不出男丁来。这样对福晋何其残忍。
十六阿哥正想着。就觉的周身有些不的劲。他抬头来。正好同三阿哥的视线对个正着。
见三阿哥神情中满是亲近之意。十六阿哥倒是有些糊涂。不晓的自己这位三哥又闹什么新样。老是收拾园子。恭请圣游园那套他不腻歪。十六阿哥每次陪着圣驾过去。都觉的腻味。
那种刻意做出来的“其乐融融”的“父子天伦”。让人觉的假。觉累慌。
就在下边王公臣子们各怀鬼胎之时;康熙已经金口玉牙说道:“今满洲大臣内。无能汉大臣心服之人。朕因仍用齐为武英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穆和伦为户部尚书。著嵩祝即驰前往京城。问用不胜幸之语为谁。雨不到为谁。严查题参。若仍情面。一经觉察。必将嵩祝并诛之。陈名夏即伊榜样也。”
到最后。康熙已经是横眉竖目疾色厉声。
嵩祝已经吓出一冷汗。战战兢兢的领了康熙口谕。
十六阿哥听到马齐任职。格外留意。因为如此一来。主管内务府大臣就要出缺。内务府的几位总管本就挂着的多。马齐还算其中肯出力之人。
别人走的话或还能不马上补;马齐的话看来不是有内务属官要升任。就是有外头来的补缺。
曹寅听到马齐。想的却是另一遭。
皇上对八阿哥厌恶至极。已经到了无法容忍其党羽伫立朝堂的的步。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借了由子。使叙与阿灵都“告病”不出。
马齐何人也?是在一废太子后。牵头举荐八阿哥之人。八阿哥党的中坚份子。他由此获罪。才被罢大学士之职后入狱的。
后来虽起复。但是圣眷也比不上先前。
如今这个时候。八哥沉寂数年八阿哥党的几个高官显宦都以落马的时候;马齐官复大学士。
要是马齐不表忠心皇上怎么会容他?
看来。八阿哥已经是彻底于储位无望。曹寅的脑子里不由想起康熙五十二年。父子同船进京贺寿时。儿子说过的话……
八阿哥既夺储无望。那李家继续在这条船上。怕是要跟着一同沉了。
虽说曹寅早已经去信劝过多遭。但是李煦本就是固执的性子。上了年岁越听不见人劝。
虽说这些年。曹寅与李煦也有过口角嫌隙。但毕竟相交数十年。又是亲戚。难不成还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古稀之年被流放宁古塔冻饿而死不成?
皇上享祚绵长。真过一甲子的话。要还有五六年的功夫。
在剩下的诸位皇子中。四阿哥办差最为勤勉行事又最是低调。能脱颖而出。也不是没有因的……
曹寅这样想着。却没有发现。自不知不觉。已经全盘接受了儿子的“梦话”……
京城。曹府。高太君住处。
香玉看着眼前七彩丝线缠裹着的“九子粽”。脸上已经生出好奇之色。高太君则是神色平平。看着紫晶道:“你们太太来信了没有。儿哥媳妇的病情如何?”
紫晶笑着回道:“奴婢来给太君请安。正是为了此事。太太与奶奶家信到了。奶奶已经平安无碍。只是暂时还的在热河静养。”说到这里。她从袖子里掏出李氏给高太君家书。双手奉上。
高太君一边接了信。一边点头道:“平安就好。年纪轻轻的。要是坐下病来。全家都赶着急。”
信上。除了给高太君请安之外。剩下的就是报备那边平安。还有说起过节之事什么的。
高太君看了。对紫晶道:“你们太太也真是。一家四口都走了。这么大的府邸。家务都交给你一个姑娘家。也够让人糟心的。你也受累了。”
紫晶听了。忙道:“奴婢不敢称累。都是奴婢当做的。再说。有太君在府里坐镇。太太才能这么放心。太太走前吩咐过奴婢。遇到什么事。就请太君做主。要不然单单就奴婢自己个儿。奴婢心里也没底。”
“我一个糟老婆子。又不是你们曹家的人。要是多嘴。岂不讨人嫌?”高氏耷拉下眼皮。:“我不过是借你们间屋子罢了。你该干嘛干嘛不用理会老婆子。”
她这话说的直白难听。紫晶身为下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转了话。笑着说道:“过节原想讨老太君下。请个戏班子到府里唱半天日。因朝廷责令祈雨的告示下了。士夫家禁止宴饮。所以这戏是看不了了。要是老太君不嫌我们瓜噪。奴婢就同田奶奶同秋姨娘他们过来讨老太君的酒喝如何?”
香玉在旁听了脸上已经添了几期盼之色。小声问道:“姑姑。妞妞同左成兄弟也来么?”
府里的孩子们。除妞妞叫紫晶姐姐”外。其他的都随天佑恒生。称紫晶“姑姑”。香玉也是如此。
紫晶看了高太君一眼。见她没有不高兴的意思。笑着对香玉道:“倘若太君与表小姐不嫌闹腾。大家要都来的。过节了人多才热闹。”
香玉已经欢喜不已。转过身拉着高太君的衣襟。眼巴巴的说道:“老祖……”
高太君见香玉如此。缓缓的点了点头。紫晶见了。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不是她多事非要把大家都凑到一块儿吃饭是李氏与初瑜在信中嘱咐。说是上了年岁之人。最怕寂寞。过节太冷清。怕老人家触景伤怀才让紫晶好好罗张罗。
除了高太君。剩下田氏与怜秋姊妹都是守寡之人。怪冷清的。往年大家都在一处过节还好。今年府里空了大半。要是没人张罗。各人在各人屋子里。也没个过节的意思。
紫晶想着请个好的戏班子没想到使人出去寻;还得了士大夫家禁听戏宴饮的消息。
实是没法子。便只能退而居其次预备饭局。
从高太君这边出来。紫晶又去了田氏与怜秋姊妹处。说了端午节在高太君屋里吃饭之事。
曹寅夫妇与曹夫妇都不在。高太君是府里的长辈。田氏与怜秋姊妹自然是没有话说。
待紫晶回到葵院。就有媳妇子来请示。
多是些过节的人情往来。有送出去的礼。有收到的礼。不过是送出去的。还是收回来的。紫晶都亲自过目。又叫人记好账目。不敢有丝毫懈怠。
除了这些。还有府中下人过节的赏赐。
这个自不必说。有旧例可循。其中有几个几年差事办的好的。紫晶已经写信给李氏请请过。多添了几两银子。
曹项五月初四纳妾。五月初六出京外任之事。紫晶已经听说。因日子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