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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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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说话,右手边依次是五福晋、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四个,一处品着茶,跟几位亲王、郡王福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曹佳氏因是晚辈,先过去给几位皇子福晋一一见礼,然后郑重给淳王福晋拜了寿。

淳王福晋忙叫人拉着,笑着往旁让座。十四福晋却是站起身,笑道:“快来这边坐吧,你们娘俩好。”

曹佳氏忙推辞道:“十四婶折煞侄媳妇了!”

十四福晋虽然辈分上长曹佳氏一辈,但实际上与她差不多,且完颜家和平郡王府一向交好,十四福晋待曹佳氏也就没有待小辈儿的架子。只如姐妹一般,当下下地攥了她地手就往淳王福晋旁边拉。

淳王福晋笑道:“莫难为她,叫摆椅子那边坐也是一样地。”

十四福晋冲淳王福晋眨眨眼,放了曹佳氏地手,叫人摆了椅子,在淳王福晋下首安置了曹佳氏。自己偷笑了一回,凑到淳王福晋耳边嘀咕道:“可见是亲家,这般就护着了?”

淳王福晋笑着瞪了她一眼,嗔道:“你呀,哪有点做长辈的样子。”

十四福晋咯咯一笑。又向曹佳氏问了几句儿女家常话,曹佳氏陪笑答了。

不一会儿,三福晋、四福晋、十二、十三福晋也陆续到了,曹佳氏忙不迭起身逐一见礼,还没坐稳,太子妃带着十五福晋进了门。

诸人忙将太子妃让到上座,按照国礼请安,重新落座。彼时已是满屋子人,只几个亲王福晋还在座,郡王福晋、诰命夫人们就有坐不下地了。淳王福晋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把诸人往外间席面上让。因还有络绎来拜寿的女眷,她还得在这边等着,不能入席,便委托了三福晋帮着照料。

众人都纷纷起身往外屋来。曹佳氏则被叫留了下来。淳王福晋这才拉了她坐在身侧,见她还推让,便笑道:“也没什么人了,你不必外道。且坐吧。”又问:“你家四阿哥快满周岁了吧?多暂办席?”

曹佳氏回道:“劳七婶挂念。这个月十九。这一两日帖子就奉过来。”

淳王福晋笑着说:“离上次瞧他也有小半年了。前两日听夫人过来说长得可壮实了,越发俊了,又是一脸福相。我就惦着哪日去瞧瞧呢。十九定去。”

曹佳氏谦道:“夫人谬赞了。小子只是结实些罢了。七婶肯赏光,那是最好。”

淳王福晋笑道:“又说外道了不是。”

说话间。外面报简亲王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前来拜寿。简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卧病在床已是几个月了,因此是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代为出来应酬。她三十来岁年纪,和善的团脸,一身厚料子礼袍显得人略有些富态,进了来先给淳王福晋拜了寿,又笑着和曹佳氏两厢问了好。

淳王福晋让了座,因问她道:“怎么,你们府大福晋还未痊愈?前些日子我恍惚听着要好了啊!”

伊尔根觉罗氏面带忧色:“九月初是略好了些,也能下地了。但这两日天转凉,受了风又添了新恙。”

淳王福晋叹了口气道:“她这病总是反复也不是个事。你们也当换几个大夫才是。找找民间的方子,说不定就能管用。”

伊尔根觉罗氏点头道:“福晋说得是呢。已寻着了不少偏方了,挨样吃着,只是还没见什么成效。”

淳王福晋道:“唉,这也心急不得。只是,我瞧你眼下就穿了厚料衣裳了,怎的,最近身子也不爽利?上次你要的人参归脾丸最近又配了,回头想着拿些去。”

伊尔根觉罗氏感激道:“多些福晋惦着,我已是大好了,只手脚有些凉,才早早换了厚衣裳的。您上次给的人参归脾丸家里还有些,尚够吃一阵子的,待没了少不得再来您这边来寻。”

淳王福晋笑着点头:“嗯。没了就打发人来说一声,我着人给你送去。我说你也是,你家大格格已是嫁了,你还有什么操心的?且宽心养着吧!”

伊尔根觉罗氏笑着称是,又客气了几句,退下去入席了。

淳王福晋瞧着她去了,忍不住喟然道:“她原来身子可好着呢,只是没福,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三年连着折了四个孩儿,其中有两个半大小阿哥呢。这摧心损肺地,身子便就此不成了!这天下间,哪里还有比当额娘的更不容易的!”说着,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儿,眼圈微微有些湿润。

几个侧福晋并曹佳氏听了她说得伤感,忙劝着说大喜的日子,何苦提那些,又道各人有个人的福分。

曹佳氏因笑道:“上个月她家大格格成亲,我也去观礼来着。瞧着大格格出落得极标致,女婿人又是极好的,这不也是她的福气?还有她的六阿哥永叙,又是乖巧机灵的,必有出息,可见啊,若是彼处失了福,老天也是会给她补回来地。”

淳王福晋点点头:“说的极是呢!”当下撇了伤感,又说了一回简亲王府的婚事。

曹佳氏因妹妹出阁的日子已定下,兄弟成亲地日子却还没信儿,多少有些惦着,便想着问问七阿哥这边的意思。若是明年那还好说,不必着急;若是年前就办,那就得立时着人去算日子并筹备大定了。想罢,曹佳氏就借引子简亲王府喜事,提起了自家亲事。

淳王福晋听了,笑道:“原也是当商量了的,回头我跟我家王爷提下,看看王爷的意思吧!”说着,瞧了地上坐着地大格格生母侧福晋纳喇氏一眼,有几分相询的意思。

纳喇氏满是喜色,躬身笑道:“自然是听爷和福晋的。”

第六卷清平乐第一百四十一章纷扰

江米巷,淳王府,叠福轩。

听了十六阿哥那得意的笑声,曹颙只觉得头皮发麻,却又不得不遵从淳郡王的安排,随着他去给各位王孙贝勒见礼。

淳郡王从椅子上站起,曹颙想起他腿脚不便利,原本想要上前一步搀扶,但是想了想,还是止步,只是规规矩矩地跟在他后面两步远,不去看他的腿。

淳郡王的腿是以前随同康熙西征噶尔丹时落下的毛病,倒也不需要拐杖,只是有些长短脚。

曹颙心里算算了年月,当时眼前这人不过是位十五、六的少年皇子,随着皇父、皇兄们出征在外,若是不是少年骁勇,堂堂皇子又怎么会负伤?也是自有一番少年壮志的吧!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在康熙的诸位皇子中,这位却是少见的得善终的几位之一。倘若是没有少年的负伤,就不会有随后多年的沉寂,那难免如同其他年长阿哥一般,被扯进夺嫡的浑水中。祸兮福兮,终是相倚相伏。

那些王爷贝勒的,不管心里对曹颙怎么看,在这淳郡王府中,旁边还有平郡王讷尔苏看着,谁还能够不知趣地露出几分不喜来?更何况这亲事又是万岁爷钦赐。众人自然都是笑眯眯的,年长一辈的点头回礼,与曹颙平辈的就抱个拳。

等曹颙见完礼,讷尔苏怕他待着闷,就招呼他过去说话。至此,曹颙才算松了口气。

在几位比淳郡王年长的皇子中,皇太子在畅春园伴驾,三阿哥与四阿哥都忙着差事,要在开席后方能过来。

眼下的众人中,只有五阿哥比淳郡王年长,需要淳郡王亲陪。他眼睛往曹颙那边瞟了瞟。对淳郡王道:“老七,这女婿挑得不错,曹家出身虽一般,眼下曹寅却有个伯的爵位,将来还不是落到曹颙身上!大格格往后在京城,你眼皮底下,不比草原上吃沙子强得多!嫁到草原上的公主郡主,有几个能够长寿的!”

正说着话,管事来报,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到了。雅尔江阿不仅爵位高。而且与诸皇子同辈,年龄又长,所以五阿哥与淳郡王都起身相迎。

淳郡王虽然行事低调,但是在宗室中人缘却是好地,雅尔江阿待他也很亲热。几位年纪相差不大,说说笑笑,倒像是至交好友一般。

看着眼前看屋子的“叔叔伯伯”,曹颙有些不自在,不由往十六阿哥那边望去。出宫前,两人说好了的。来这边送了礼应个场后要找出去的。正好十六阿哥也被应酬烦得不行,不知对十阿哥说了句什么,起身过来。

将淳郡王拉得一边后,十六阿哥言道要去畅春园见驾去。所以就不多留了。自然,曹颙也是要陪着去的。

淳郡王知道他是个坐不住的,曹颙又略显拘谨,心里一软。便点头允了。

十六阿哥如蒙大赦,瞧瞧拉着曹颙退了出去。他却是想去看戏的,想等听了戏再出城去。

刚到狮子院。还未出外门。差点被迎面奔来的人撞倒。十六阿哥皱着眉训道:“赶着奔丧呢?”

那人忙赔罪:“十六爷恕罪,奴才这一时急得没止住脚。”

“你认得我?哪个府上的?这般火烧火燎的。懂点规矩不?”十六阿哥弹了弹衣服上灰,问道。

那人忙回道:“奴才是简王府地,春日里见过十六爷一面。我们福晋眼看不行了,奴才来请我们王爷回去的。”

十六阿哥唬了一跳,忙摆了摆手:“怨不得你这般,快去快去吧,别耽搁了!”

到了浙江会馆的戏台这边,十六阿哥打听了没有杨子墨与柳子丹的戏码,也就没了看戏的兴致,院子都没进,就与曹颙作别,带着人出城去畅春园了。

曹颙骑在马上,溜溜达达回府,心里想着简亲王的年纪,不过三十几岁,那福晋也应该如此,就要病死了,却不知是什么病症。倒不是他瞎操心,而是想到自己身上,若是历史没有改变,自己也是病死的,好像就是二十多岁时死在京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通过小时候的多年锻炼,曹颙如今的身体却是很不错的,但是心里终究有些不放心,思量着要不要再请大夫给好好检查检查。

还未到府门口,曹颙就见一个穿了簇新官服地男子在大门外徘徊,正好那人也正望着曹颙一行人。

见曹颙在府门口下马,里面又有门房迎出来,却不似待客的模样。那男子上前两步,满脸堆笑道:“请问可是曹家大公子?”

曹颙看了那人一眼,却是没见过的。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略显得消瘦,有点青蛙眼,笑得有些假。曹颙把手中地鞭子递给小满,开口道:“正是曹某,请问尊下是?”

那男子抻了抻自己的新衣裳,故意挺了挺贴着鹭补服的胸脯,笑着说:“在下是户部堂主事胡季仁,今日除了来尊府访亲,就是要求见曹公子了!”

虽然曹颙不愿意以貌取人,但是这胡季仁挤眉弄眼的模样实在不太讨人喜欢。只是听到“访亲”这两个字,他却有些意外,自己怎么不知府里谁地亲戚是个六品京官,不由问道:“敢问尊亲是?”

“我表妹是公子府上的紫晶姑娘!”胡季仁笑着说:“今儿来求见公子,就是为了给我表妹赎身而来。”

曹颙微微皱眉,自打他来到这个世上,紫晶就在老太君院子里,原本还以为她是家生子。等老太君去世,紫晶无处可去,他才知道紫晶是外边买来的,也曾问过她地爹娘亲人,只说是都没了,这怎么又跑出个表哥来?

“紫茹年岁大了,哦,这是紫晶地本名,公子也必定不忍其孤老,在下刚好升了官,

不在京中。这般赎了表妹去,也不忍委屈她,就纳时候,还要请曹公子赏脸喝杯水酒……”胡季仁越说越美,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

想要赎紫晶做二房?曹颙见了胡季仁地龌龊样子,心头火起,却强忍着怒气道:“两位是远亲?”

胡季仁忙摇头:“不是远亲,紫茹的娘是我地亲姨母,我们可是实打实的姨表亲!”

“你最近方到京中?还是最近方打听到紫晶地音讯?”曹颙继续问道。

胡季仁略带一丝自豪道:“在下前年进京的,是去年春榜的进士。前些年听说紫茹在曹家,因在湖广老家,道路遥远,又一直没得空来见她。直到最近,打听出她在京里,在下就心切地赶来了!”说到这里,又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在下亡母生前,最是惦念这个外甥女,如今知道我找到她,就算是黄泉下也欣慰了!”

曹颙沉吟道:“既然是紫晶的表哥。怎么还想着纳她为妾,这不是委屈她了吗?”

胡季仁听了,不由睁大眼睛:“我抬举她为二房还是委屈她?况且哪里还轮得到她委屈?若不是小时有过婚约,亡母生前又立誓让我找到她。我怎么会要一个婢女做二房……”话没说完,人已经被踹飞了出去,含在嘴里的后半句话余音袅袅。

他摔了个四脚朝天,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一边用手揉着屁股,一边指着曹颙道:“你,你怎么踹人。我可是朝廷命官!”

曹颙看也不看他。对着门房道:“往后再有疯狗在门前乱蹿。先大棒子打折他的腿!”

那门房陪着小心道:“大爷,他自称是紫晶姑娘的亲戚。紫晶姑娘方才又见了他,小的们也不好直接撵他。”

曹颙听说这胡季仁已经见过紫晶,心里有些不放心,还不知道他会胡什么,一边告诉那门房往后不要留情面,一边快步进府去了。

这他妈算什么人啊?既然是有了婚约,又早就知道紫晶流落为奴,却因“道路遥远、不得空”就不管不顾。湖广到江宁远,还是湖广到北京远?真是混蛋!背信另娶不说,如今竟然还敢厚着脸皮娶紫晶为妾,曹颙想到这些,真有冲动拿棒子好好教训那混蛋。可眼下,还是先去看看紫晶这边。

葵院上房,似乎一切如常。见到曹颙进来,紫晶有些意外:“不是淳王府吃酒吗?大爷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曹颙细细看了她两眼,见她虽然挂着笑,眼圈却微微泛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了,挥了挥手打发珠儿她们几个先下去。

“你见了那人了?”曹颙略带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紫晶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听大爷这般问,看来是在门口看到奴婢的表兄了!原本以为亲戚天各一方再无相见的,没想到他到能找来。只是听到姨母去世多年,忍不住有些感伤,倒叫大爷惦记了,大爷快去了外头大衣裳吧!”

曹颙见紫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就没有再问,心里想着要好好打听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看看能不能顺着他查到紫晶其他地亲人。

曹颙才换了衣裳,曹颂就笑嘻嘻地进来请安。

曹颙见他一脸的快意,便笑道:“又出去喝酒了?怎么这么高兴。”

曹颂笑道:“没,去听戏了。柯子青的《单鞭夺槊》!”说着,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间或比划两下,还挺有模样的。讲了武戏,他又想起今儿打了个无赖,也算一件快事,便也跟曹颙讲了。

曹颙听说宝雅女扮男装去听戏,不由皱了眉:“回头得好好劝劝她。那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又不方便亮出身份,万一吃亏怎么办?”

曹颂不以为然:“她带着人呢,也没见她吃过亏。”忽然想起柳子丹的事,又道:“不过今儿她还说再不去了的,三喜班那个台柱柳子丹跑了!”

曹颙记得那个叫柳子丹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曹颂就讲起今日见到宝雅的情形来。

原来,曹颂下了学,跟着丰德、丰彻、和廉几个人一道去三喜班听戏。

他们进了门还没找座位,曹颂就瞧见了熟人。只见不远处站着个翩翩少年,头戴玄色六拼锦小帽,身穿丁香缎面丝八团箭袖,腰系亮银嵌玉鞓带,脚踏虎头盘云厚底靴,说不出的俊俏倜傥,不正是女扮男装地宝雅格格?

可这会儿宝雅完全没有往日的娇憨笑容,却是粉面含威,蛾眉倒蹙,怒目瞪着正被王府侍卫扭着往外推搡的两个无赖汉子。那两人中一人显然挨了宝雅格格一耳光,脸上一个五指纤细的掌印。

这样地场面曹颂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圣驾不在京的那几个月,他曾多次碰到过男扮女装跑出来看戏的宝雅。

宝雅长得实在不像男孩,就是穿着男装也带着股子柔美,因刻意掩了性别,又是在戏馆出入,便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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