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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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想,自己府里派出个二夫人来向女教授听取大夫人的情况,二夫人这小心谨慎就不提了,若女教授说大夫人半点坏话,只怕最先动怒的反而是二夫人。
想想这场面都令人笑喷,这蓉儿的老师,可不知道会不会以为这家子都是失心疯。
可惜啊,这么好玩的事,自己却无福得见。
蓉儿哪知道相公的龌龊心思,点点小脑袋,也只能按照相公说的办,总不能把姐姐请来,那只怕没说两句,姐姐就要砍了教授的头。看着相公,关心的问道:“明日要早起么?”
“是啊。”叶昭脸就苦了,现在也就在蓉儿面前,能装作一副怕吃苦头的样子,令小蓉儿怜惜自己。
果然,蓉儿也跟着发愁,相公第一爱好就是睡懒觉。
“那,今天早点睡吧,这就去睡。”蓉儿小身子从沙发上跳下来,就拉住了叶昭的手,说:“今天您先洗澡,蓉儿晚些洗。”
啊?叶昭这次是真苦脸了,这,这般早又哪里能睡着?这,这可真要受尽煎熬了!
……
今年是英维多利亚女王登基二十周年,香港如同日不落帝国在全球的殖民地一般,举行了盛大的庆典活动。
虽然几个月过去,但香港街头仍然一派欢庆气氛,西营盘南街乃洋行聚集地,在洋行两边阳台帘子下,布置着漂亮的灯饰,正门上方。悬挂着代表各洋行的徽章旗帜,旗子以金线绣在织锦上,图案从英女王加冕的王冠,威武神气的海狮,到中国贸易的帆船等等,各自炫耀海外经济的成就。
而包令对于叶昭的来访也极为重视,他礼服上挂满了闪亮的勋章,戴着插羽毛的大礼帽,和叶昭同乘马车,直奔花园道口的操兵地检阅海陆军,举行阅兵典礼,然后以铜号乐队为前导,四匹白色骏马拉的豪华马车穿街过巷,直奔总督府。
而叶昭同包令的谈判第二天一早就拉开了序幕。
总督府一间简陋的会议室内,从窗口眺望,极目望去,隐隐可看到隔着维多利亚海港,山峦起伏的九龙。
会议室地上铺的方砖红颜色淡的很,常年日晒雨淋,绿漆窗子斑驳剥落,略显破败,没办法,港英当局刚刚维系收支平衡,根本没有财力大兴土木翻建总督府。
是以对于广州的发展,包令一直心存矛盾,广州兴旺,香港乃至大英帝国的贸易都会从中受益。但在他治理下的广东蓬勃发展,却未免令人不安。
隔着长长的中空圆桌,包令及几名官员依次而坐,此次并不是谈风论月增进友谊,中国官员是来照会抗议的,是以香港权要,只有包令一人在场。
包令不动声色看着叶昭,心里,计议着想好的对策。
叶昭身边站起一位官员,郑重从文件袋中双手捧出一张纸,清了清嗓子,就用高亢的声音道:“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照会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政府:贵国新嘉坡总督扣留广府造船厂机器设备一事,我方表示最强烈的抗议……”
以高亢声音表示抗议的官员乃是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南洋通商大臣邹凯之,新晋官员,通晓洋务,虽名为南洋通商大臣,实则相当于总理衙门中叶昭的副手,同李小村一起与各国领事交涉各类事宜。
这份照会简洁明了,倒不是以前一般文绉绉的。
听着通译同样声调高亢的翻译,包令脸上毫无表情,只准备听抗议之后,广州方面的报复措施。
等邹凯之念完照会声明将文函传给英国官员,包令知道正题来了,慢慢端起了咖啡。
邹凯之落座,叶昭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随即邹凯之清清嗓子,朗声道:“总督大人,由于贵国属地不友好的行为,我方将暂时停止与贵国官方一切的友好交流,在新安县设立闸口,禁止一切人员非法进入香港岛,对于身在香港岛的大清子民,我方将强令召回,若抗命者,子孙五代,不可参加科举。”
包令脸色越来越严肃,他没想到,广州方面并没有从商业贸易上下手报复,但做得更绝。
现今香港岛尚没有严格的户籍制度,岛上华人,其实都可以说还是大清子民,而大多数也不过是来香港岛行商或讨生活,有常住意愿的毕竟是少数,而中国人最怕什么?五代不许参加科举?那只怕这些人马上就会走光。
没有了华人的香港岛会变成甚么样?
包令向叶昭看去,却见叶昭微微一笑,已经起身,拱手告辞,一众官员鱼贯而出。
……
晚宴后,在总督府南楼二层的休息室,包令才算和叶昭展开了真正的谈判。
房间内,煤油灯阴暗不定,就好似包令的心情。
叶昭就笑:“听闻总督大人准备三年内启动煤气灯计划,到时我必定全力支持。”
包令放下纹金珀嘴烟斗,微笑道:“谢谢亲王殿下。”其实他极为清楚中文中郡王亲王的区别,故意为之,稍显恭维而已。又道:“亲王殿下能来香港,鄙人极为荣幸。”
叶昭笑道:“早就想来香港看一看,叨扰了。”转而问道:“总督大人可知道为何贵国商人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包令确实有些不解,“愿闻其详。”
叶昭正色道:“总理衙门不欲开此先例,若非必要,不欲将两国关系之好恶转嫁给贸易商人。”
包令诧异的看着叶昭,这少年权贵,总是能带给人惊奇。
叶昭又道:“当然,总理衙门保留对贵国商人实行惩罚性贸易的权利。”
今天来到香港的严正抗议,令叶昭想起了后世,其实对于不在主流强国俱乐部的外交活动,实在有着许多的无奈,后世是,现今的大清也是,只不过,自己捏着香港岛的咽喉,可打的牌很多。
第五十八章脸红什么?
包令作出无奈的表情,道:“亲王殿下,您应该清楚,我没有能力影响到新嘉坡市政厅的决议。”
叶昭微微一笑:“包令先生可以影响三洲府总督。难道还不够么?”
现时英殖民地在新嘉坡、槟城、马六甲置三洲府总督,管理南洋一带殖民地。
包令微微一怔,不想自己的私人关系这位大将军王都清楚的很,传闻中国间谍在香港活动频繁,倒不能不重视这个问题。
叶昭又道:“从我个人角度,是很想与包令先生成为朋友的,广州和香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希望我和包令先生的关系也能同两地关系一般亲密,如此,广州、香港才能昌盛。”
说着一笑:“我还有一个请求。”
包令不知他又要给自己什么难题,叼着烟斗微微颔首,按照中国人的说法,这少年权贵用“口蜜腹剑”来形容最为贴切,他说的每句话都要仔细琢磨,若不然定然吃亏上当。
叶昭笑着说:“广州有一个唤作内务局的机构,想来总督先生定有耳闻。”
包令眼角就跳了跳,刚刚还在琢磨这个中国间谍机构呢。
叶昭又道:“是这样的,总督先生定也知道内务局乃情报机构,可我国情报工作刚刚起步,盼总督大人本着广州合约之精神予以协助,听闻贵国资深情报人员高和尔先生多有建树,还请总督大人割爱,遣高和尔先生来广州为内务局顾问,我内务局衙门愿高薪礼聘。”
包令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叶昭的意思,高和尔又哪里是什么情报人员了?但他同多方势力接触铁证如山,中国王爷不过找了个借口,实则就是令高和尔去广州避难,躲过这风头火势,也给了他转圜的余地。
将军府内务局?如果高和尔能对这个神秘的机构进行评估,国内方面,定然也乐于给他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包令也明白,叶昭此举乃是投桃,还要等他报李,答应高和尔去广州避难,广府造船厂的事就要揽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同这中国权贵暂时保持亲密的关系,在他任港督这段时间,定然顺风顺水,给其回国的政治前景加许多优良分。
琢磨着,包令却没有轻易答应,微笑道:“此事我还需征询高和尔先生的意愿。”
叶昭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个提议倒不是简简单单和包令互惠互利,高尔和在香港同各方势力三教九流都有密切的关系,如果能为内务局所用,对于内务局情报搜集工作是一绝佳助力。
两人各有算盘,话题却渐渐亲密起来,慢慢聊起了天南地北的趣事。
此时的新嘉坡时家大宅。
时老爷一脸阴霾的看着厅中垂手站立,吓得气也不敢喘的儿子。
“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时老爷话语低沉,充满威严。
投资澳洲金矿花费了时老爷一年的心血,想在那一切政治经济权力被白种人把持的世界拿到金矿开采权何其难?
可谁知道就在事情有了眉目之际,英商合伙人突然告之,因为胜和行拒绝提供新式工业炸药,使得开采金矿的成本大大增加,已经做好规划的矿洞钻探甚至因为技术问题可能不得不放弃,而据说胜和行拒绝提供炸药的理由就是因为时家的股份。是以英商通知时老爷,准备放弃同时老爷的合作,另选合伙人。
而因为具有合约中废弃合作的正当理由,是以合伙方不需对时家付出一个仙的赔偿,这将使得时家的先期投资颗粒无收,更莫说时老爷日日夜夜操劳的心血了。
时老爷开始还以为是胜和行歧视自己黄皮肤,可想想不应该,因为胜和行好似同中国广东政府有极亲密的关系,更将工厂从香港搬去了广州,又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执行孤立华裔的政策?
正叫人去了解情况,又传来一艘时家商船在越南被广东水师扣押的消息。
时老爷马上敏锐的联系到运送广府造船厂设备的船队在新嘉坡滞留一事,他这段日子一直在澳洲,对其事所知不深,本以为是英国政府同中国之间有了新的纠纷,此时觉得事有蹊跷,派人递帖子去市政委员会打探,这才知道,原来是他时家有人从中作梗,而澳洲金矿也好,时家商船被扣留也好,看来都是因此事而起。
沉着脸,时老爷拿起了茶杯。
厅里沉寂了好一会儿,只有时老爷“伏流伏流”品茶的声音。
“大哥,这事儿不怨大倌儿,都是我的主意。”时老二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时老爷叹口气:“老二,你糊涂啊,难道到现今还不明白什么叫富不与官争?”
时老二扬了扬眉毛,道:“可咱现在不是大清国人,怕他作甚?”
时老爷摇摇头,盯着时老二道:“那你说说,和人斗,你有什么资本?靠英国人出面?好,你能留难人一次,两次?可这英国人的人情终究是会用完的。可人家,顶着个官字,南海一带,就可以令我们寸步难行!各国商人有多少在广州有切身的利益?现在仅仅一个胜和行,就能令我们焦头烂额,难道以后不再出什么金和行银和行,你说说,我们这生意还有法子做吗?”
时老二低下了头。
“你们啊,不知天高地厚。”时老爷深深叹息着,说:“看来,我得去广州一趟了。”
“爹,你,你不能去啊,别被他们捕了!”时大官急忙喊道,一脸关心。
时老爷哼了一声:“被铺了也好,总归比被你气死强!”见儿子脸色苍白的模样,终究不忍心,语气渐渐缓和下来:“人家没你们那么糊涂!可我若不走一趟,咱们时家,唉!”叹口气,起身,摇着头慢慢走了出去。
……
现今从总督府去西关方便了许多,有数匹马拉的可载二十人左右的铁轨马车,有两人抬简易小轿,更有人力双轮车。
这种人力车和叶昭所认知的民国时期东洋车差不多,木质车厢,车厢前伸出两根辕杆,人坐在上面身子后仰,可减轻车夫所用力气。当然,和后世不同的是,人力车的车轮乃是实心橡胶。
此种人力车的出现虽然是泰和行资助,但叶昭并没有提供什么意见,就比如充气轮胎,现在用橡胶管还是很容易实现的。但叶昭觉得,既然人力车你都能鼓捣出来,充气轮胎水到渠成,自己不参与,反而会提高发明者的成就感,会对其成果不断完善。
人力车为什么出现?广州流动人口多了,赚钱的工人多了,出门的人自然也多了,人流熙攘,二人抬小轿慢悠悠的速度已经不适应人群需求,马拉公车数量少,也不够方便。这时节自然就有人开始研究怎么解决人力运输问题,科技的发展,很多时候是因为人类本身需求的需要,更别说人力车并不是什么科技成果,只是将马车和轿子改良而已。
叶昭去西关按察分司的时候就坐的人力车,从广州城中心到西关通济桥附近的按察分司,银元一分,也就是十文钱,广州人已经形成约定俗成的习惯,一个银元兑换一吊大钱。
西关按察分司刚刚挂牌,叶昭自要去客串几天。虽然同李蹇臣谈起各地设按察分司的构想,但真正实行,又岂会不小心谨慎?
西关人思想最开通,华洋杂处,按察分司这个带实验性质的衙门自然以西关为试点,从实践中体会其利弊,逐渐完善其职能机构,等机构成熟、时机成熟再推而广之。
西关按察分司衙门设佥事一名,乃是正六品官员,算是法院院长,衙门设立案署、刑名署、审判署等机构,负责审理巡捕局不能处理但危害较轻的案宗。
叶昭捞了个立案署副典事的职位,算是立案署的第二把手,戴了胡子,穿上深蓝呢子的制服,倒也精神奕奕。
西关按察分司在通济桥西,和巡捕局一般,一座大宅院,重新维缮了一番,就成为了简易衙门。
去签押房报了到,自有人领着进了东厢审判署办公室。
审判署一共五人,典事一名,副典事一名,属员三名,全在东厢办公室办公,窗明几亮,叶昭进屋的时候典事程祎正喝茶水看报纸。
叶昭当时就是一怔,又有些无奈,怎么感觉跟后世清水衙门差不多?可想想,这个年代肯看报纸,那就是“进步人士”,随即释然。
程祎三十多岁年纪,倒称得上英俊,广府人,家境富裕,非招募新丁,乃是广东按察司吏员分拨,概因其“聪慧开明”,是以才被拨来分司听用。
叶昭的办公桌和程祎面对面,见叶昭走进来,程祎就满脸笑容的站起,伸手和叶昭握手,果然是新作派。
“你是叶典事吧?”程祎亲热的握着叶昭的手问。
叶典事?叶副典事?叶昭心里好笑,到什么时候,这国人的称呼都有讲究,而程祎这般客气,自是流露出善意。
“就叫我叶昭吧。”叶昭笑着说。
“不好不好,咱这称呼,出去还能唬唬人,外面人听了,还以为咱多大官呢,说好了,咱就这称呼,今晚我请大伙吃饭,你们都得喊我程典事!让我在小妾面前拿个彩头!”程祎最后一句话却是冲着全署的人说。
三名属员都是后招募的,各个秀才出身,识文断字,可见到官长这作派,人人脸上表情怪异,却都拱手:“学生遵命。”
程祎一翻眼睛,道:“你们没听佥事大人说吗?咱这不是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衙门,你们也不要做应声虫,我有谬误,你们都可以指出来,张嘴学生遵命闭嘴学生遵命,要你们这些泥塑疙瘩有甚么用?”
三个秀才都是第一次进衙门做事,诚惶诚恐的,官长责骂,更不敢开声。
叶昭笑着打圆场:“慢慢来,急不得。”
程祎这才作罢,转头笑着对叶昭道:“好,你对我脾气!”
叶昭笑了笑,这程祎,也算怪胎了,若不是广东新政,怕他熬到死也熬不上个管事的差事。
“叶老弟是哪里人?”两人坐下,隔着办公桌,程祎就同叶昭聊起来。
叶昭笑道:“小弟来广州许久了。”
程祎道:“现在广州好啊,看年纪,老弟娶妻了吧?”
叶昭点头,问道:“程大哥可有子嗣?”
程祎嘿嘿笑道:“不瞒老弟,这没子嗣有没子嗣的好,我家里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