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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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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祎道:“现在广州好啊,看年纪,老弟娶妻了吧?”

叶昭点头,问道:“程大哥可有子嗣?”

程祎嘿嘿笑道:“不瞒老弟,这没子嗣有没子嗣的好,我家里一妻三妾,外面还养了一房,可都得乖乖的,谁叫她们不下蛋呢?”

叶昭看了他一眼,只是笑,这程祎名字不显,可在按察司怕老婆是出名的,因没有子嗣在外间收了房小妾,却被大妇又哭又闹的闹到了按察司衙门门口,一时间成为笑谈。不过按照现时规矩,实则大妇已经犯了七出,休之皆可,但程祎没这么干,显然却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虽然看起来好吹牛,叶昭对其却有三分喜欢,毕竟自己身边想找个能吹水的人太少了。

程祎同叶昭山南海北聊起来,当然,叶昭听得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但叶昭是什么见识,往往一句话就令程祎佩服不已,却是越聊越起劲儿。

聊着聊着,程祎就聊起了街上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穿着打扮,啧啧的道:“前街马太太,最喜欢穿新式旗袍,那小腿露的,看得人心痒痒。”

叶昭无奈,心说这程祎也太“开明”了吧。

三秀才面色尴尬,只在心里念叨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不过旋即一个案子的处理却是令三秀才对官长刮目相看,一个抱小狗的西洋贵夫人来控告中国女佣偷钱,巡捕局那边也已经从女佣居室抄出了银元,可程祎三问两问,就把贵夫人问得露出马脚,不得不承认是她欠了女佣工钱,想解雇她又不想付银子,这才想了个栽赃的招儿。

程祎更民事律娴熟,引经据典问女佣要不要告西洋夫人“栽赃诽谤”,劝说好久,但那小女佣毕竟胆子小,不想惹事,最后拿着贵夫人赔的钱千恩万谢的去了。

三秀才再看程祎,眼中多了几分尊重。

叶昭却是琢磨,这个立案署实则就是后世司法制度中负责提起诉讼的律政署、检察机构,早晚要同法院职能剥离,但也只能一点点来。

而程祎却是说话算话,到了散衙时间,自鸣钟报时,他第一个站起来,笑道:“今儿人齐,谁也不许走,我摆西洋餐,咱喜庆一把。”

三秀才中一姓李的刚刚说了句:“学生家里有事。”程祎眼睛就瞪了起来:“有事也给我推了!叶老弟难得上值,你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脸面。”

叶昭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怎么这般像黑道老大?

三秀才无奈,只好答允,实则眼里都有些跃跃欲试,西洋餐,他们三个都没见识过。

程祎这才笑着对叶昭道:“老弟,咱去莎娃咖啡屋,所谓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那儿的罗刹美人儿,保管你见了,眼珠子拔不出来。可惜啊,听闻和记棉厂赵家独苗看上了,要媒人提亲,愿出一千银元当彩礼,可人家奶妈眼角都没撩一下,说了,十万银洋也不放在眼里,叫他早死了这份心。我辈穷苦人,能闻闻她烹调的咖啡女儿香,也就算缘分了!”

叶昭一怔,倒不知道还有此事,想也知道,那“傲慢”的奶妈,定然是李嫂了。

去莎娃咖啡屋?叶昭就有些犹豫,可程祎哪管分说?出了衙门张罗着雇了马车,又去西街一个宅子接了他小妾,分乘两辆马车,直奔德兴桥。

在莎娃咖啡室前下了马车,程祎又介绍小妾与几人认识,他小妾姓马,一袭绿裙,倒也风流婉约。

三秀才都拘束的见礼,虽说广州尤其是西关一带,女眷参与社交活动已极为寻常,但三个秀才却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新奇的感受。

叶昭笑着对马氏拱拱手,道:“嫂子。”

程祎就指着叶昭道:“看,还是叶老弟久经风流阵,就他没脸红。”

马氏吃吃的笑,别样妩媚,三秀才更是窘迫。

莎娃咖啡屋前,一盏煤气灯柱散发着明亮的光芒,耀的咖啡屋屋顶色彩缤纷的西洋画招牌更显绮丽。

程祎张罗着进了咖啡屋,选了靠窗的大桌台,点了咖啡西点,程祎笑着说:“吃不饱没关系,咱再去大戏院尝牛排。”

有白衬衣黑裤子的女招待送上香喷喷的六杯咖啡,程祎贪婪的闻了闻,虽没说话,叶昭几人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在马氏面前,程祎不宣之以口。

叶昭品着咖啡,听着程祎在他女人面前卖弄文采,眼角一瞟,暗道一声糟了,无它,被莎娃发现了。

莎娃来到吧台处指导咖啡师调咖啡,虽冬日,但有叶昭发明的土暖气,咖啡室内极暖,莎娃穿着华丽丽的白纱裙,皮肤白皙细腻,高耸的鼻梁,碧蓝的大眼睛勾魂夺魄,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诱人的幽深乳沟,就好似后世典礼上的女明星,光彩照人。

叶昭戴胡子的形象她早就见过,突然瞟到叶昭,魅惑碧眼立时露出惊喜,叶昭一再给她使眼色,可她又哪里懂了?快步出了吧台,镶花边的裙裾硕大华丽,直缀红色地毯,就好像凌波而来。

程祎正笑着问叶昭:“老弟,怎么了?”就闻到沁人的清香,转头,目光可就真移不开了,莎娃那清澈无比的碧眼,深邃迷人,就好像有一种妖异的魔力,令人深陷其间。

三秀才更是一个劲儿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叶昭坐在长沙发最右边,挨着过道,莎娃就老实不客气的坐上了乳白色沙发扶手,那硕大的叠丝裙裾几乎将叶昭的双腿也覆盖得严严实实。

叶昭无奈,只能给目瞪口呆的几人介绍,“我朋友,莎娃。”

莎娃笑嘻嘻跟几人打招呼,“你们好。”生硬清脆,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韵味。

被马氏偷偷掐了一把,程祎才回过神,和莎娃目光对视,脸腾一下就红了,慌乱的道:“您,莎娃小姐您好。”

三个秀才就更加目不斜视,尤其是叶典事和莎娃的暧昧姿势,这,这看了令人心怦怦跳。

莎娃就叽里呱啦的对叶昭说起了话,想来多半个月没见,又攒了一箩筐。

叶昭无奈,伸手指在她红唇旁“嘘”了一声,说:“我和同僚聊正事呢,你安静坐着!”莎娃显然看懂了叶昭的手势,听话的点头,喜滋滋看着叶昭的脸,好像看不够似的,不一会儿,又对叶昭的胡子感兴趣了,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玩弄,显然是好奇这胡子怎么这般逼真。叶昭也懒得管她。

程祎看着叶昭,心里这个佩服啊,心说你小子行,跟你比起来,咱都是乡下泥腿子。玩弄风月玩到了罗刹国,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又琢磨,朋友妻不可戏,以后可不能再幻想和莎娃小姐之间发生的风流韵事儿了,可目光不经意瞟到莎娃雪肤碧眼,就禁不住心跳不止,心里骂自己,不是东西,你太不是东西了!

“老弟,你和莎娃小姐如何结识?定是一段风花雪月赏心悦事了?”程祎不再去看莎娃,笑着问叶昭。

风花雪月?叶昭却是叹口气,莫名想起了关外那数不尽的森森白骨。

最早跟自己南征北战的神炮营将士,现今有几人得还?

见叶昭脸色略带黯然,莎娃慢慢缩回了手,一字字很缓慢的道:“甜、心、不、生、气。”

叶昭一怔,却不想这傻兮兮的莎娃倒是挺敏感,转头看着莎娃,点了点头。

莎娃就开心的甜甜一笑。

程祎盯着叶昭,却又问道:“老弟,你家……”随即就一笑,说:“算了。”现在盘问人家家世,交浅言深,太过唐突。

“程典事,今日我做东,这咖啡屋说起来小弟也算有少许股份。”叶昭心知程祎这人精明,若一直跟他共事,怕早晚被其识破行藏,不过既然按察分司有这么号人物,自己也就大可放心,评估利弊之时,对他之报告书多加留心,定会给自己许多启发。

程祎也不推辞,看了叶昭一眼,笑道:“好啊,你真人不露相,该罚!”

第五十九章雄鹰和鸟雀

广州讲武堂。

大教武室外,樟树光秃秃的,寒风吹来,平添了几分萧索。

室内,台下站满了黑压压的粤军军官,却没有一丝丝杂音发出,只有大将军王清朗的声音在教武堂内回荡。

“男儿当保家卫国!粤军昌则广东昌,广东昌则中国昌!我深信诸君必不负我之所望!”

“喳!”台下众军官一个个脸上满是激动,整齐而响亮的回答。

若不是大将军王制定的讲武堂学堂内不许跪拜之严令,怕他们早就跪了一地,虽不能跪,但也无人敢坐着听大将军王训诫,更不敢用鼓掌表示自己的虔诚,是以堂内才出现了颇具大清特色的这一幕。

叶昭环视全场,话语铿锵有力:“一首小诗与诸君共勉!”吟道:“九尺男儿重武功,剑光如电气如虹;人生自古谁无死?天下布武是英雄!”

“喳!”众军官一个个心神激荡,却不知如何宣泄。

叶昭微笑下了讲台,翩翩而出。

很快,不知道谁带的头,台下军官跪了一地恭送,法不责众,跟在大将军王身后快步而出的教官也只能装没看见。

广州讲武堂已经开堂年余,粤军管队以上军官轮番培训,不过叶昭也知道,这些身经百战的军官作战各有套路,而他和彼得编制的教材不过是作为一个补充,开阔下他们的视野,增进大军团作战的知识,但却绝不能用教条禁锢他们的思维。

关外诸勇的家眷也早陆陆续续到了广州,“粤军”现时在中国的含义,早已经不能用字面意思作地域的片面理解,凡是大将军王所部,包括江西地方部队,都以“粤军”自称。

而讲武堂实则主要任务反而不是作战授业,而是在灌输“理想”,灌输给他们的,就是作为中国人的自豪感,作为大将军王部下粤军的自豪感,保护家眷的神圣使命,解救万民于水火的荣誉感。

在控诉发匪罪行之时,不忘同时抨击军纪败坏之湘军、官军乃乱国之源,当然就隐隐影射了湘军官军背后的北京城那位老祖。

加之隐晦的对大清制度的批评,对广东变革的推崇,而忠君也就被巧妙的变异为忠于大将军王。粤军中,隐隐有了“识大将军王不识皇上”的苗头。

灌输理想,最好用的办法就是提高其国民认同感和自豪感,东西方均为如此,东方就不说了,西方如所谓的“美国立国精神”等等也莫不如是,往往能令民众热血沸腾跟着你抛头颅洒热血,讲武堂巧妙的渐渐将广东和国家和拥护大将军王合而为一,在现实情况下,乃是汇聚人心最高明的手段。

这自然是叶昭的政治伎俩,政治很多时候就是在欺骗民心,叶昭只希望,自己能是一个例外,在将来,不会令他们失望。

回到郡王府的时候,刚进府门,大管事常顺就喜气洋洋的来禀告:“王爷大喜,大格格来广州了,就在花厅呢。”常顺从小跟在小王爷身边,自知道小王爷与大格格感情深厚,大格格出嫁时,小王爷年纪还小,可是好几天怏怏不乐呢。

叶昭微微一怔,大格格是府里旧人对远嫁蒙古的大姐的旧时称呼,尤其是常顺,断然不会滥用这个称谓。

“大姐么?”叶昭声音微微有些颤,这,这可好多年不见了,大姐远嫁外蒙车臣汗部,出嫁后,再没回过京,可,可真好些年了。

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从小,大姐就同自己感情极为亲厚,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大姐刚刚六岁,常常偷偷跑来逗弄襁褓中的自己,有一次趁着没人,自己指着桌上苹果要,可不是,大红苹果就摆在那儿,可把人馋坏了。

大姐稀里糊涂的,就将苹果咬碎喂自己,自己不小心被呛到,可巧被母亲见到,立时责骂她,还以为是侧福晋指示她来害自己呢。

大姐委屈的哭了好几天,可眼圈红红的还是来看自己,自己则扮鬼脸逗得她破涕为笑。

到自己“可以”走路了,大姐就带着自己走遍整个王府,在后花园捉迷藏是她的最爱,那段时光,真是很开心。

自己七岁,大姐远嫁蒙古,前一天,大姐抱着自己痛哭了一晚,抹着泪叮嘱自己:“景祥,你长大了要争气,一定要来看姐姐,答应姐姐,好吗?”

殷殷话语还在耳畔,可,一晃就十几年了。

“快,快带我去!”叶昭第一次如此激动,甚至快步而行时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跟在大将军王身后浩浩荡荡的仆役都愕然,常顺却是心里暖暖的,主子念旧,对大格格如此,对自己这些奴才也是如此。

花厅雅素。

叶昭快步进厅,目光就再离不开那微笑看着自己的明秀贵妇,大姐汉名静贞,人如其名,永远是那么文静,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

“大姐!”叶昭快走几步,眼眶有些湿。

“你,你长这么大了?”静贞微笑着,眼圈却红了,急忙拿起手帕轻轻擦拭。

“是啊,景祥长大了!”叶昭心里酸酸的,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厅内,还有两个蒙古贵族打扮的汉子,都是金环银戴亮闪闪一身饰物,服侍粗犷,面相彪悍,其中一位见叶昭这作派,眼里就闪过一丝轻蔑。

“啊,别光顾和我叙话,来,这是你姐夫,这是乌力罕汗王。”静贞省起,忙着给叶昭介绍。

静贞嫁的乃是车臣汗部西路五旗札萨克(旗主)、勃极烈贝勒庆格尔泰。

对叶昭目露轻视的则是庆格尔泰的哥哥乌力罕,袭了车臣汗部东路十一旗札萨克、克鲁伦巴尔和车臣汗。

庆格尔泰极为热情,大笑着和叶昭拥抱,亲热的很,拍着叶昭后背道:“时常听你姐姐提起你,以后我们是安达,是兄弟。”

外蒙四部莫说平民,就算诸王公贵族习汉语的也在少数,庆格尔泰疼爱妻子,这些年痛下苦功,汉语倒是说得纯熟,而乌力罕的汉语则生硬多了,和叶昭按照满族风俗执手,脸上隐隐有丝高傲。

下人奉上香茗,叶昭就关切的问:“姐姐怎不写封信来?”

静贞温婉一笑:“我也是临时起意,你姐夫啊,和汗王来助战,我就琢磨着,来看看你,这不就跟着来了?在京城逗留了一日,也没时间给你写信,就想,到了再说吧,这兵荒马乱的,信也不好传不是?”

叶昭心里轻轻叹口气,大姐亲额娘早逝,想来对京城王府她也没什么留恋的。

笑道:“姐夫和汗王来助僧格林沁王破贼么?”

乌力罕脸露高傲的插嘴道:“喀尔喀马上勇士,比恶狼凶猛,比狐狸矫捷!我和庆格尔泰各选族内勇士五百,都是无敌的雄鹰!”

叶昭笑着看了看他,没接他的话茬。

静贞知道这位大伯的脾气,心下暗笑,心说我这弟弟古怪精灵,你再说几句他不喜听的,可就要吃苦头了。

还记得弟弟刚刚会走路时,就聪明的好像妖怪,那鬼点子令人瞠目结舌,三岁时就发明了一种棋具和自己玩,那段时光,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

微笑看着弟弟,静贞道:“你这儿未免冷清了点。”

叶昭知道姐姐的意思,干笑两声。可不是,蓉儿去上学了,锦二奶奶又在佛山,偌大王府,姐姐来了都没人招呼,确实有些不像话。

静贞就笑着对庆格尔泰道:“我看呐,等幺妹再长几年,就指给景祥为侧福晋,她那小脾气,舞刀弄棒的,我估计就景祥治得了。”

庆格尔泰对爱妻言听计从,笑道:“好啊。”

叶昭就苦了脸,听说过这么门亲戚,庆格尔泰和乌力罕的小妹,刚刚出生老汗王就去了世,年纪应该还不到十岁,一个小不点就够令人头疼了,两个可怎生受得了?尤其是听姐姐这话茬,小不点还喜欢舞刀弄枪,听着也是一祸害角色。

乌力罕却傲然道:“幺妹年纪小,可是流淌着父汗尊贵的血液,她将来嫁的,是马背上的雄鹰,而不是南方的鸟雀。”

庆格尔泰皱了皱眉,没说话,这大哥,一点也不懂南人礼节。

叶昭无奈摇头,怎么自己就成南方小鸟了?不过对这个粗犷的蒙古汉子,倒也没什么恶感。

静贞却轻笑道:“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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