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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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呀?”小家伙将望远镜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打量。
叶昭双手握圈放在眼前,比划着手势,“这样看,对,就这样看。”
“咦?”当看到本来很远的景色突然清晰的扑到自己眼前时,小家伙终于惊讶的轻轻叫了一声。叶昭笑道:“以后啊,我再鼓捣些儿更过瘾的,有可以晚上看星星看月亮的,嫦娥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小家伙却是全没听清,只是好奇的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
叶昭靠在软椅上,微微闭目养神。要说西郊到处皇家园林,能寻到这么一处钓鱼的圣地还真不是件简单事儿,而自己,也最喜欢来这里琢磨些难以解决的难题。
比如现在,自己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离京,就算去不得关外,可要一直在京里挂着散秩大臣的闲差,那以自己懒散的性子,只怕慢慢又要习惯二世祖的悠闲生活了。
第三十一章无心插柳(上)
从书房出来,叶昭颇有些挠头,桂贝子给达春摆酒赔罪他并没有去,这两天他都在亲王面前吹风,希望亲王能替他在皇上跟前说几句话,去关外为皇上办差,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亲王却都是打起了太极拳,笑呵呵就是不给个准话,还劝自己:“你有这个心思,在皇上身边就更该弹精竭虑,京里京外,一样可以为皇上分忧。”
显然,亲王也好,福晋也好,是都不希望自己再离开北京城的,刚刚书房里和亲王聊了几句,不得要领,叶昭就更为头疼。
沿着青石板小路进了惠园,向雏凤楼走去,惠园中绿木茵茵,流水小桥,春日明媚,更显清幽。
“小王爷。”假山之后,突然有人怯怯的轻声叫叶昭,然后闪出了一条俏影。
叶昭抬头看去,微微诧异,却是亲王的小妾赵氏,跟在她身边的尚有一名青裙小婢。
“姨娘。”叶昭鞠躬作稽。
赵氏三十许人,本就美貌,穿了件翠绿烟纱散花裙,显得楚楚动人。她是天津静海杨柳青人,本是府里买来的丫头,和亲王一夜欢愉,亲王兴起就纳了她为妾,可这在王府心照不宣,不过给她拨了两个使唤丫头,既没有给她入旗,甚至妾侍的入门过场都没有一个,而亲王和她热乎了几天后,就对她失去了兴趣。要说赵氏这些年在王府,实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论地位她不过稍稍高出府里奴婢一线,可处境却比那些奴婢险恶多了,就嫡福晋侧福晋身边的丫头她都不敢得罪,更时时担心被哪个福晋看不顺眼,在王爷耳边嘀咕几句就将她送人,这几年,王爷是很少去她的房了。
而面对叶昭这位王爷的心肝宝贝,阖府供起来的小祖宗,赵氏就更加拘束的很了,轻轻福了福,没说话,眼圈却先红了。
“姨娘有事吧?”叶昭说不上平等精神多么强烈,但对赵氏这个受气包,他态度还是极好的,逢年过节,给赵氏房里送的礼物也颇为丰厚。
赵氏未语泪先流,眼泪吧嗒吧嗒的向下掉。
叶昭这个无奈啊,就算自己不在乎,可也人言可畏,亲王的小妾,在自己面前哭的泪人似的,这传出去成什么话了?
“姨娘,您受了甚么委屈,我去跟阿玛讲。”叶昭就想拔腿开溜,他也实在不喜哭哭啼啼的女人。
“别,不要,王爷,王爷会打死妾身的。”赵氏脸都吓白了。
叶昭略一琢磨,就道:“姨娘请先回房,晚点儿我令内子去探望姨娘,姨娘有什么话,可说与她听。”想想有了小家伙在身边,倒也颇多好处。
赵氏垂泪点头,怯怯的道:“妾身回屋恭候小奶奶。”蓉儿这个未来的准嫡福晋,比她的地位自高出了千百倍。
……
叶昭自不会跟这么一个可怜人食言,想也知道她能鼓起勇气寻自己帮忙,那要经过怎样的思想斗争和煎熬,而她肯定也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是以晚上叶昭就打发小家伙去熙春园赵姨娘房里“唠嗑”,小家伙是极听叶昭话的,自是乖乖的“摆凤驾熙春园”。
而小家伙也不负所托,回来就将赵姨娘家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叶昭讲述了一遍,原来,却是赵姨娘娘家出事了。
杨柳青有一家姓石的大户,号称一门三杰,老大行商腰缠万贯;老二才高八斗在某封疆大吏幕府效力,老三则仕途通畅,却是江南某道的道员。
赵姨娘娘家同石家同住一条街,而年前石家宅院扩修,却是要起一座占地数百亩的大宅院,而毗邻石宅的人家或慑于石家的权势,或被诱以银钱,纷纷将宅子地基售予石家,最后仅仅有两三家不愿抛弃祖业,其中一家就是赵姨娘娘家。
赵姨娘的老母亲迷信,而赵家宅子院里有一棵槐树,老太太坚信这是赵家的风水树,风水树若被砍倒,那么整个赵家就会遇到劫难,甚至会家败人亡。
是以赵家说什么也不肯将宅子卖与石家,双方为此多有争执,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动了手,赵家两个儿子都吃了大亏,赵老大被打得吐血,现在仍卧床不起。
而赵家老太太委实不知道赵姨娘乃是亲王府的妾侍,只以为还是亲王府的丫头呢,但那又如何?亲王府的丫头,真到了地方民间,那也吓人的很。老太太托人给赵姨娘写来一封信,写得极为凄惨,要兰儿也就是赵姨娘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帮着跟石家说和说和,愿意将宅子卖与石家,只求石家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小家伙还将老太太托人写的信带了过来,叶昭翻看,微微蹙眉,看来老太太是被石家滔天权势吓坏了,现在只想尽快息事宁人。
叶昭却想不到赵姨娘胆小若此,竟然和家里都不敢提她在王府的身份,不过想想也就释然,开始赵家敢跟石家对着干,多半也有赵姨娘“郑亲王府丫头”这个身份在后面作祟,若赵姨娘讲了她是郑亲王小妾给娘家人知晓,可不知道在地方上,这些亲戚会如何霸道专横了。
而娘家人一旦惹出事来,赵姨娘心里明镜儿似的,她在亲王府怕就待不长久了,现在她还能在亲王府安安稳稳锦衣玉食,不过是因为喜欢争宠的几位没人再将她当回事,也没有什么借口在亲王面前嚼舌根而已。
所以赵姨娘才加倍小心,和娘家人丝毫不露口风,免得家人给自己惹出大祸。而在娘家人眼里,她本来就是亲王府里买的丫头,是以这些年都不能探家自也无可奈何,毕竟那要主子恩典的。
不过以赵姨娘的性格,平日省吃俭用的,捎给娘家人的接济怕是少不了的。
叶昭翻看着信,就一阵摇头,老太太被吓得若厮,可见石家气焰之嚣张了,要说赵家人不提赵姨娘这个“郑亲王府丫头”是绝无可能,看来石家要么不信,要么就强横惯了,对于京城权贵家的花花草草颇不在乎。
有“郑亲王府丫头”这个挡箭牌赵家尚被欺负到如此境地,也可见这个石家在杨柳青是怎样的跋扈了。
第三十二章无心插柳(中)
东四牌楼上林春,楼上下三层,画栋飞云,珠帘卷雨,进进出出皆为锦衣之辈,乃是东城第一等的茶楼。
二层临窗一间气派豪华的阁子内,叶昭正笑呵呵饮茶,听着对面一位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介绍上海办厂的情形。
老夫子坐在另一侧,中年人是他带来的,唤作黄文秀,字东阁,本是上海县城内有名的商人,义福祥钱庄的东家,小刀会作乱,义福祥损失惨重,庄号内的银子几乎被洗劫一空。
而现时许多商人却是看得名声比性命还宝贵,就几十年后,京城四恒银号因八国联军进北京大伤元气,不得不惨淡结业,尽管如此,却租赁门面坚持银票兑换,收回本银号的银票,退顾客银子,却是坚持了十几年,其重信誉可见一斑。
黄文秀情况差不多,清军克复上海城后,黄文秀拿出全部身家为主顾退还银两,收回已成白纸的银票,而现在的他不但一贫如洗,更欠下了巨额债务。不得不进入租界讨生活,机缘巧合下结识了老夫子。
听老夫子讲了他的情况,叶昭就不由得有些喜欢他的为人,而听黄文秀一板一眼的介绍筹备中的罐头厂玻璃厂的情况,叶昭也连连点头,毕竟是开明商人,比老夫子要精干许多。
老夫子找到黄文秀帮忙,却是早松了口气,要说去关外帮韩进春筹钱筹粮拉拢乡绅,他还有些心得,可要说做买卖,他知道自己实在不是这个路子。
“东阁啊,往来书信不便,以后啊你能拿主意的就拿主意,我信得过你!”叶昭摇着折扇,笑呵呵的说。
“叶公子放心,西洋的技术西洋的厂子,要说在上海滩还赚不到钱,那我黄文秀可太对不起公子了!不过……”黄文秀犹豫了一下。
叶昭就笑道:“在我这儿啊,甭客气,有话您就直说,咱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黄文秀犹豫着,就道:“不过叶公子,黄某觉得公子下偌大本钱在这两桩买卖上,似乎,似乎……”
叶昭就哈哈笑起来,说道:“不明智是吧?糊涂是吧?东阁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这脾气了,都说人与人之间有缘,我看咱俩就挺投缘的。”
见小王爷甚为开怀,老夫子也不禁微笑,难得能有人这么被小王爷看得起呢。
叶昭饮了口茶道:“你就敞开手脚干,咱们啊,不图钱,这厂子啊,赚了多少银子,你也不用交账,就给我往大里办,越大越好。”
虽然和叶昭见面没多长时间,但黄文秀感觉的出,这位东家可不是败家子二世祖,人家看的东西怕是比自己要远的多,看来之前倒是白耽了心事,本来还担心东家对这生意一知半解,一味崇洋,这才花了许多白花花的银子办起这么两家厂子。
“东家豁达,我就放心了。”黄文秀对叶昭却是不自觉越来越客气。
老夫子介绍叶昭时,自不会提到这位东家的身份,不说宗室子弟不可行商这条规矩吧,就小王爷这般尊贵,又岂能轻易跟人交底?
叶昭看向老夫子,笑道:“你们也是来得巧,再迟到半日,我就去直沽了,怕是要三两日才能回来。”
老夫子微微一怔,担心的道:“这,怕是不妥吧。”宗室子弟,是不能无缘无故离开北京城的。
叶昭笑道:“无妨,老夫子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放心,我心里有数。来吧,喝茶,这上林春啊,不糊弄人,他说是从武夷山山顶上采来的茶叶尖儿,那保管错不了,我看着也有那么些仙气儿。”说着端起茶杯,微笑对二人示意。
……
天津静海杨柳青,镇子地处京畿要冲,南来北往客商必经之地,却是店铺林立,商贸发达。
南大街西端毗邻穿云牌坊的赵家却是愁云惨雾,赵家四合院中,好像这几日一直都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
而四邻皆闭门不出,就是热闹都不敢瞧的,这不是,眼见又有七八名凶神恶煞的汉子踢开赵家大门进了院,本来还在牌坊下聊天的几名姑婆却是极快的散了,回家关好门窗,只做充耳不闻。
街坊邻里的住着,若说不帮赵家说几句话颇不好意思,可现下谁又敢帮赵家说话?也只能闷声大发财,装作听不到见不到而已。
“你们,你们作甚么!”突然见到几名凶汉闯进院子,赵家老二壮着胆过来问,却被一脚踢了个跟头,自从赵老大被打得吐血那天起,赵二哥已经吓破了胆,那是绝不敢还手的。
“呜呜呜”天井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儿骇怕的紧,惊恐的看着他们,手里的那串糖葫芦啪一声掉地上,突然大声哭起来。她是赵老二的闺女,叫萍儿。
几名壮汉却是抬了长锯进院,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就持着锯子开始“嗤嗤嗤”锯那棵天井旁的古槐。
“哭个屁!”站在旁边指挥伙计们干活的一条面目狰狞的大汉瞪着小女孩儿,恶狠狠的,“再哭!再哭把你卖窑子里去!”
小女孩哭的更大声了,大汉大步走过去,本来在地上装死的赵老二可也装不下去了,毕竟是他亲闺女,虽然平时嫌弃她是个不带把的,但眼睁睁看被人欺负,赵老二还不是那么没人性的孬种。
何况杨柳青没人不认识这恶汉,石家护宅,姓张,叫张全,心狠手辣的,都传说他以前是江洋大盗。
赵老二骨碌爬起来,就将闺女挡在了身后,回头骂道:“滚屋去,跑出来作死啊?”
“嘭”,小腹就被那恶汉踹了一脚,疼得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阿爹,阿爹。”萍儿抱着他的胳膊哭喊,而整个四合院,好似都空荡荡的,再没有人出来。
赵老大吐血在家里养伤,一房大小自都围着他转,老太太气得犯了心绞痛,也被二媳妇送去了老大家将养,这座老宅,却是只剩赵老二和萍儿看家了。
“妈的老子让你哭!”被萍儿哭的心烦,恶汉张全就伸手去揪小丫头的脖领子,想把她扔出去。
“啧啧!这是谁啊,好大的威风!”突然一声冷笑,从大门处踢踏踢踏走进来一个瘦猴般的人物,一嘴黄牙,一脸冷笑,走路晃悠悠满身的嚣张。
“滚出去!”张全见进来的人不认识,心知定是外地不开眼的主儿,跑这里来起哄架秧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瘦猴却理都不理他,回身恭恭敬敬对刚进门的一清秀年轻人打千:“爷,您怎么就进来了,几个乡下粗人,没得污了您的眼,怎么不等奴才打发了他们呢。”
年轻人摇着折扇,好似院里的吵闹全都与他无关,他悠然自得的就来到了小丫头身边,蹲下身子,拣起地上的糖葫芦,随即就蹙眉道:“脏了。”又微笑看向小丫头:“小妹妹,甭哭,哥哥一会儿给你买新的,大串的,好不好?”
萍儿却只是抱着父亲胳膊呜呜咽咽的哭,赵二哥这口气还是没喘上来,小腹还疼得厉害,但院里的情形看得清楚,诧异的很,来的这又是什么人?
“找死!”张全眼见年轻人旁若无人的模样就忍不住火起,抡拳就想照这个年轻人脸上狠狠砸上一拳,非把这小白脸打掉几颗牙不可。
呀,张全这拳抡起尚未击出,就觉手腕一疼,回头,却见一铁塔似的汉子正冷冷看着他,大手铁钳似的牢牢钳住了他的手腕。
“打,给我打!”瑞四见这帮乡下人无法无天,竟想对小王爷动手,跺着脚就咋呼起来!
而院里,马上乱做一团,人影闪动,一场混战。
叶昭却是笑着对赵二哥道:“咱屋里说,别吓坏了孩子。”
赵老二都看傻了,“嘭”一声,正锯树的一名汉子头上被来了下狠的,踉跄退了几步,摔倒在赵老二脚下,赵老二打个激灵,这才回过神,忙道:“好,好,您,您跟我来。”
进了厢房偏厅,赵老二从镂花窗棂的缝隙偷偷看外面的动静,叶昭却笑着问萍儿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云云,不一会儿就和小丫头混得熟络起来。
不过看到萍儿和赵姨娘一般,从小就缠了脚,心里就轻轻叹口气,虽说叶昭知道,实则三寸金莲别有动人风情,后世网上流传的照片一来主人老丑,二来刻意突出其恶,若真的那般令人作呕,百多年前的男人及更早之前的风流雅士们难道各个心理残疾?
但叶昭自然更欣赏天足,也知道从小缠足对女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桩惨事,幸好,红娘是广西客家人,蓉儿是旗人,二人都未缠足。
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喊出“放足”的主张呢,这却又要等天时地利人和了。
“叔叔,你皱什么眉呀,不漂亮了呢!”萍儿胆子却大,伸手抚弄叶昭的眉头,引得叶昭笑了起来。
而赵二哥只顾看外面动静,自也无暇训斥闺女不懂规矩。
在叶昭和萍儿笑呵呵聊天之时,瑞四挑门帘进来,弓着身子道:“爷,共计七名匪徒,悉数成擒,奴才放了一个回去报信。”
叶昭就是一笑,说道:“好啊,今天就打打石家的抽丰,看他石家有多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