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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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红娘刚好轻巧无比的落地。
四下,沉寂一片,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根本没人叫好。
如果红娘凭借轻灵巧斗将其击倒,或许没多少人会感到意外,但这般硬碰硬的震撼,可就真把人吓住了,观战的多少都练过几年把式,谁都知道,就那俄国佬几百斤重的身子,高速跑动中具有多么可怕的冲击力,可就这么被原地跳起的雪腻酥香的小女人一脚,而且是那般小巧的官靴,一脚给踹了回去,这种视觉上的冲击令人目瞪口呆。
再看那蛮牛,满嘴白沫,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徐耀心下苦笑,魔神娘娘,这,这天下要说有一个人敢娶她,可也就是王爷了。
不过如果经常欺负红娘的叶昭看到这一幕,怕也要全身冒冷汗了,以后定然会收敛许多。
……
此时议政殿中,叶昭翻看哈里奇、神保等人的请战折子,现今水师回防,两人都请渡江,与曾国藩、苗沛霖决战。
甚至在广州的第三镇提督韩进春,也上了道折子,言道欲与第二镇轮换防务,又提议釜底抽薪,寻机会歼灭俄国舰队,然后抽调第三镇精锐,在直隶沿海登陆,开辟第二战场。
在贵州的赵三宝,倒是因为西征军未调度成军,未上折请战。
看着这些折子,叶昭只是默默思量。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叶昭微微蹙眉,抬起了头,殿下伺候的包衣见了,急忙快步小跑出殿。
不一会,二等侍卫赵先奇跟着包衣进来,磕头请罪:“殿下,奴才们该死,惊扰了殿下,奴才这就去掌他们的嘴。”
叶昭问:“甚么事?”
赵先奇禀道:“是秘书房的文吏,非要来见殿下,被奴才们挡住,可她不懂规矩,说是有要事求见殿下,实在胆大之极,秘书房的马登马大人也到了。”
叶昭道:“是有什么急事么?”
赵先奇道:“听马大人说,这大胆的吏员乃是发匪王娘,现今还在管制中,在秘书房,也只做些抄录的工作。”
叶昭奇道:“王娘?啊……”渐渐想起来了,秘书房就一名女吏员,就是忠王王娘月姬,现今在秘书房,好像改名为李秀月,自是念念不忘忠王之意。
“召她进来吧。”可真有些忘了她了,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
“喳!”赵先奇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哒哒的高跟鞋响,赵先奇领着一名靓丽女文员走进来,淡紫色的制服,镶着金边的单系扣,扣子上方窄条胸则是蕾丝黑花纹衬边,显得精致无比,古典与现代交相辉映,笔挺的裤子和美妙黑色高跟鞋更衬出长长美腿,长发飘飘,靓丽性感无以复加。
“民女给王爷请安!”月姬跪下时俏脸有些僵硬,心里,更是难言的屈辱感,亡国嫔妃,来拜见强仇大敌,还真不如饮了鸩酒自尽,可今日,她却不能不来。
如果不是在这议政殿中,她还可以不跪,引南朝律法,吏员是不必处处对摄政王行大礼的,可现在,只有屈膝下拜,心里难过的直想落泪,只能默默念叨,大王,月姬对不起您,月姬忍辱偷生,只为再能见您一面,今日能为大王保留一点血脉,死又何憾?
叶昭道:“起来吧。”叶昭知道,对于将李秀成视为大英雄大豪杰的月姬来说,毫无疑问,自己就是大反派,是镇压太平天国的刽子手,杀人不眨眼的大白脸,而一个小女人,她就是表现的再坚强,心底深处,想来也怕自己吧?
月姬慢慢起身,抬头,无所畏惧的向宝座上望去,等见到黄澄澄刺目金光中,那面相俊逸的少年,月姬微微一呆,远远只见过这恶贼的背影,却不想是这么俊秀出尘,可正是人不可貌相,大奸大恶之徒又哪里能看得出来?
隐隐又觉得叶昭有些面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叶昭与她仅仅会面过一次,又粘了胡子,她自然认不出来。
“你求见本王,有何事?”叶昭淡淡问,又跟身侧奴仆侧耳说了几句,奴仆快步而出。
月姬清脆朗声道:“民女求大王开恩,饶了李学富的性命,他只是个孩子,王爷一向以仁善治天下,伪幼天王王爷都能赦其死罪,何况是李秀成之后?”声音清脆,琅琅悦耳。月姬也是刚刚听闻原来南朝抓了李大哥的独子,更听闻好似要杀了他来激怒李秀成,令其率部复仇,自投罗网。
月姬听了心下慌乱无主,一夜未曾睡得踏实,这才决定舍身就死,也要保得李大哥血脉。
这杀人魔头一向伪善,月姬聪慧,自以言语激之。
叶昭就笑,这时包衣跑了回来,呈上几页文牍,是叶昭刚刚要他去拿的月姬的资料。
叶昭翻看几眼,现今月姬处于管制期,上下衙都有女兵陪同,住在灯笼胡同十一号,独门独院,同样有女兵看管,实则就是被软禁。
而月姬父母也被接来了金陵与其同住,其父秀才出身,对发匪深恶痛绝,当年就几次想逃出“沦陷区”,若不是李秀成看照,怕早就被砍了脑袋。
现今其父进了一家写字馆代人写字写家书,因为南朝流动人口多,信息传输多,这代写字的行业都产业化了,以往繁华都市也不过有文人在街头摆摊代人写字,现今,写字馆应运而生。邮政局旁边,几乎都会有一到两家的写字馆。
总之在南国,读书人想饿肚皮都难。
月姬老父,对月姬常常流露出的亲近天国的思想极为不满,月姬更不敢在父亲面前提起李秀成,免得挨骂。
老夫子心里,可恨死李秀成了,好好的人家,因为沾上他,成了发匪余孽,还好摄政王圣明,只对“忠王娘”管制,老两口还是良民,想做甚么就能作甚么,更有官家来人,要他劝说女儿,真是令老夫子感激涕零。
阶下月姬继续道:“王爷若相信民女,民女愿与李学富同住,也愿给李秀成写信,劝说他弃暗投明。”
叶昭哑然失笑,说道:“那忠王是听人劝的人么?莫说你和李学富,就算他全族被缚于此,砍了你们,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月姬无言以对,委实,这恶贼话虽刺耳,可说的没错,李大哥就是这种人。
叶昭又道:“除非山穷水尽,否则要他投降就不要想了。”
月姬呆了呆,说道:“既然王爷也知道杀了学富也是无用,那又何必再造杀孽?”
叶昭摆摆手:“你呀,也别拿花言巧语来蒙我,不过李学富,倒可以搬去和你同住,可一点,你若整天教育他那些上帝教的东西,到时害了他性命,可莫怨天尤人。”
月姬心下一跳,更摸不准这奸贼的意思,就这么轻易的将学富交给自己?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好了,你去吧。”叶昭挥了挥手。
李学富被抓来金陵后,怎么处置他倒委实有些作难,想想,抓了李秀成的妃子,抓了他的儿子,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现今倒也不急。
月姬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俏目凝视叶昭,说道:“王爷,妾身请您饮酒,谢您法外开恩,不知妾身有没有这个福分?”
叶昭笑道:“法外开恩可谈不上,要说这李学富,只是生错了人家,请我饮酒也不必了。”这些女子,各个思想古怪,虽说她不会有机会刺杀自己,可谁知道要作甚么?猜她们的念头实在太累,少接触为妙。
又道:“你若能真心用你的双目来看南朝,来评价南朝和太平天国,那也算对得起我了。”
如果按照一直以来的规矩制度,叶昭对天国王娘女官们委实可说仁至义尽,这话也有感而发。
第一次听南朝人不用发逆发匪之类的字眼称呼天国,更莫说这人还是剿灭了天国的大恶贼了。月姬怔了下,告退而出。
……
傍晚时分,叶昭和花姬陪着花姬奶奶到了庆春园。
庆春园是私人花园,其中设立魔术表演、游乐宫、中西式餐馆、照相、赏花、体育竞技、戏剧表演等,如果说金陵大戏院、大世界俱乐部等等场所是新思想新阶层的年青人消遣的新宠,庆春园等这种私家园林似的花园则是守旧士绅的最爱,又接触到了新鲜玩意,又很正统很有身份。
今日是叶昭陪花姬和莎娃的日子,不过前几日莎娃和老妈去了上海,同哥哥见面,现今还未回来。
中俄海战,莎娃家族好像也活跃起来,对于莎娃老妈及其家族,叶昭并不十分信任,虽然莎娃爷爷不得势,但说穿了,最多也就是个互相利用的关系,不过为了莎娃,能帮其一把,还是要帮的。
莎娃不在,叶昭就和花姬去接了奶奶来庆春园看戏,花姬自然是叶昭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但看得出,她开心死了。
不过今日实在不巧,庆春园表演的节目是体育竞技,由南朝武术名家杨露禅对英国拳手菲格。
杨露禅乃是直隶人,今年年初得朋友相邀,举家搬来金陵,教授门徒,许多达官贵人富家子弟都去跟他学拳,遂名声大噪,又有花名,唤作“杨无敌”。
实则这比武打擂,也不过是嘘头,只是表演性质,南朝人,也没有谁会苦大仇深到觉得武术打倒了英国人就怎样怎样,一个个自信着呢。
见是比武打擂,叶昭就准备撤退,谁知道花姬奶奶却说,看看也好。
这样,每人半个银元,就进了场,这半个银元包括茶点、食品、饮料,俱是精品,倒也物有所值。
穿着乳黄纱裙娇美无比的花姬一进园子就吸引了无数目光,人娇小甜美,衣着更是时髦大胆,亮晶晶皮鞋,裹着柔美足踝的漂亮蕾丝花袜,那种小巧甜美的性感,实在别有一番诱惑。
叶昭又何尝不是,抱着花姬亲她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跌进蜜糖里一般。
彝族少女衣着本就和中原不同,花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何况园子里的人大多自重身份,最多瞄上几眼,可没人盯着打量。
“奶奶,您喝茶。”叶昭亲自帮老人家倒了茶。
老人家听到这称呼,再见摄政王举动,可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折杀老奴了!”
叶昭就笑,说:“今天啊,您就当我是您孙女婿,陪您来看戏,您把花姬教的这么好,本就该享清福的不是?”
花姬说:“我,我不好……,您,您最好,花姬,花姬下辈子还给您当小丫头。”她这些话以前也就是想想,可从来没敢说出口过,更不要说当着奶奶说了。可看到叶大哥对奶奶这般好,花姬,真觉得现在就是为叶大哥死了也挺好,叶大哥叫自己干甚么,自己都要听话。
叶昭笑道,“真是个傻孩子。”伸手揉揉她的秀发。
花姬奶奶看着叶昭和花姬,眼里慈祥无比,这个可怜的孩子,可真是真神保佑,才能有这般好的归宿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您是谁?
在庆春园看过戏,将老奶奶送回府,叶昭本想带着花姬去小红山行宫,谁知道回到府里听说,有人拜访五夫人。
五夫人就是花姬,叶昭倒是有些吃惊,花姬在外面还有朋友么?
看了拜帖,叶昭就不禁有些挠头,老熟人,郭自强,看片子,现今是金陵女子师范学校教习,原来也到南京谋生活来了。
虽然和蓉儿有师生之谊,但郭自强却一直不知道蓉儿的真正身份,倒是金凤为花姬请家教,郭自强曾经代课几日,但时间不长,花姬就随王府大部队来了金陵。
郭自强跑来求见花姬?
花姬对于教过她的老师都很尊重,但听叶昭问她要不要见郭自强,她却没主意,只是怯怯的道:“我不知道。”
叶昭无奈,只好替她作主,说:“那就见见吧。”叶昭是真心希望花姬能有朋友。
叶昭和花姬这才去了王妃接见家眷俗称的团圆阁。
雕梁画柱美轮美奂的阁楼,紧邻平安门,青砖绿瓦,朱漆门窗,四周带有回廊环绕五彩斑斓的壁画,各种异兽奇花栩栩如生,一种充满权力感觉的奇异之美。
叶昭和花姬进到暖阁里,郭自强早就到了,闻听王爷会来见她,郭自强可真是吓了一跳,若不是极为难的事,她也不会想起和王府花格格的一场缘分。按理说,实在是太唐突了,可她实在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来求见花格格,其实本也没抱太大希望,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却不想,不但花格格召见,领她进阁子等候的女侍卫更言道,王爷也会来见她,郭自强可就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是广州妇女会的骨干,组织过妇女上街游行宣传男女平等,更帮姐妹出头与要将小妾卖人的惠州知府打过官司,要说,她可真是广州的风云人物。
但摄政王?郭自强心下就猛地虚了,什么男女平等,人人平等,在摄政王面前这些信仰显得是那么不真实。
进平安门前,郭自强可是好一阵打扮,看自己衣裙整不整,发式乱不乱,还用纸巾拭去布鞋上的灰尘。
在这暖阁里提心吊胆的坐着,一路忐忑不安,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的胆子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大,等听到门外脚步声,有人高喊:“乾王殿下到!万安苑格格到!”
郭自强忙自站起跪倒,说道:“民女郭自强给王爷、格格请安!”
“起来吧。”温和的声音,好似在哪听到过,郭自强无暇多想,说道:“谢王爷,谢格格。”慢慢起身。
“坐,坐吧。”叶昭和花姬坐在炕桌两边,自有小婢送上香茗茶点。
“民女不敢。”郭自强垂着头,泄气的发现,偷偷去看摄政王的勇气都无。
叶昭就笑:“郭自强,都是老熟人,你就坐吧,不然日后丝丝知道了,可要埋怨我了。”
郭自强一呆,慢慢抬头,看着有些面熟,可不敢多看,忙又收回目光,丝丝?是朱丝丝么?
听闻她嫁人了,可详细情况却不知道,举家从广州搬走,后来就再没见到过。
王爷认识丝丝?
突然,郭自强脑中灵光一闪,讶然抬头,看向叶昭。
叶昭笑道:“没错了,就是我。”又道:“蓉儿课业繁忙,我代她跟您谢师。”
郭自强脑子成了浆糊,丝丝咬牙切齿痛恨的色狼是摄政王?那蓉儿可不就是小福晋?倒是听说王爷极为宠爱嫡福晋,还送她进学校读书,可本来也只当传说来听,只当是朝廷为了鼓励新学放出的烟雾,原来却是真的。
叶昭又道:“丝丝呢,虽然没给你写过信,可也挂念着你呢,你在广州在金陵的情况她可经常打听。”
说着话叶昭就莞尔一笑,丝丝还是太好强了,可也是,那么要强的姑娘,想好好谈次恋爱嫁个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定还是妇女会中大家推崇的偶像级人物。谁知道却嫁了人做妾,做六姨太,想来不好意思同妇女会郭自强这些老朋友说起,更不好意思再见她们,免得难为情。
郭自强一呆,说:“听说,听说她嫁人了……”
叶昭笑道:“是啊,可不就嫁给我了么?”
郭自强瞠目结舌,以往每次提起叶昭,丝丝都恨的牙痒痒的,这两位,是什么时候对上眼的?以丝丝的脾气,就算对方是摄政王,想来若是强迫,那也宁死不会屈服的。
“坐吧。”叶昭笑着做个手势。
郭自强呆呆坐下,这一时半刻之间又叫她怎生消化?
叶昭又道:“丝丝的事儿,还请你保密,她还要在外面做事,还有蓉儿,我也希望她能顺顺利利的求学业。”
“是,民女明白。”郭自强呆了会儿,今日之事实在大出意外,令她都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
叶昭笑道:“你来见花姬,可是有什么事?”
郭自强如梦方醒,说道:“是,是,本是想请王妃娘娘给民女作主的。”虽然摄政王竟然是旧相识,但郭自强越发知道,居高位者,可不会因为与你有几面之缘就会真将你当朋友,话,就要说得更谨慎,不能触了摄政王的忌讳。
叶昭品口茶,又示意郭自强饮茶,说道:“甚么事,你说说看。”
郭自强道:“民女写了状子。”
旁侧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