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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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勇冠三军之勇号,设“皇家虎贲步勇”“皇家虎贲水勇”两种,如虎贲步勇前的骧勇、忠勇、武义等则是封号,帝国立,此勇号只授予了十几人,皆是曾经凭一腔奋勇扭转战局,且有以一当百殊死经历之勇士,如哈里奇、韩进春、神保等等军中巨头加之集团军各提督无一人获此封号,由此可知其珍贵。
邹复胜能获此勇号,其悍勇军功可见一斑,也就难怪刚刚二十九岁,已经总领一师之甲兵。
在壕沟战线前,邹复胜接见了俄国使者,有哈萨克俄语通译在旁翻译,几句话不到,就话不投机,沙俄使者打马而去。
回到城头,邹复胜单膝跪倒禀道:“主子,俄国人自称是咸海驻军,司令官唤作别斯图热夫,俄国使者称,俄国人还有十万大军在百里外,正向摘星城而来。”
“主子”一称,平远军中许多将领一直改不过来,当然,只是表达对大皇帝的忠诚,这称呼好像透着亲切,有一种对父母的孺慕之情。
十万大军?叶昭就笑了笑,说:“俄国人惯于虚张声势。”可真不信在这南哈萨克,俄国人能在一个月内调集十万军队。
站在城头向远方眺望,过了会儿,说道:“这一仗,许胜不许败!”
“喳!”骑兵师总兵官叶图瓦、正黄旗步兵旅指挥使德龄、边防师总兵官邹复胜等将领齐齐跪倒大声应是。
中国军队与俄国军队的第一次惨烈碰撞,在1865年5月的突厥斯坦城下展开。
中国军队,有第四边防师10321人、正黄旗步兵旅5007人、第一骑兵师5635人,战斗人员共计20963人,各种火炮土炮加雷击炮217门,连珠炮10门。
俄国军队,咸海步兵团11260人,哥萨克骑兵7751人,哈萨克雇佣兵、骑兵4006人,共计战斗人员23017人,各种火炮169门,乃是沙俄南疆最精锐之步卒。
战斗在深夜打响,突厥斯坦城北十余里外,突然炮火轰鸣,大地好似在颤抖,一团团火光爆炸,夜幕一瞬瞬的成了白昼。
哥萨克骑兵的左右两翼冲锋虽然在连珠炮前吃了大亏,但中国军队左翼边防师步兵营阵地还是被其撕开了一条口子,上千名哥萨克骑兵冲入步兵阵线中,挥舞着雪亮弯刀砍去中国士卒的脑袋,英勇善战的哥萨克骑士,身披黑色大氅,背上斜挎步枪,腰间悬挂马刀,在尘土中浩浩荡荡前进,数千匹马纵横驰骋,数千把刀交错挥舞,这场景极其令人震撼。
短时间内辎重运输不足,没有铁丝网,没有纵深的壕沟,在这一望无垠可令万马驰骋的平原上与哥萨克骑兵作战,步兵本就占据劣势。
当边防步兵营构筑的第二条防线将哥萨克骑兵的冲锋击退之时,左翼直面哥萨克骑兵冲锋的两个步兵营损失惨重,几乎被斩杀干净。
而这时候,在惊天骇地的“乌拉”声中,强悍的俄国士卒发起了白刃冲锋,数千把雪亮刺刀组成的刺刀海洋,在忽明忽暗的炮火中,就好像无数野兽的獠牙蜂拥而来,狰狞而恐怖。
十数路的同时冲锋,立时,阵地变得犬牙交错,一段段壕沟,有的展开了白刃的惨烈厮杀,有的一次次击退俄国人的冲锋,也有的阵地步卒被击溃,壕沟被俄国人占据。
只有正黄旗步兵旅镇守的主阵地,一段高高起伏的丘陵,红色陆军军旗永远高高飘扬,强行冲锋的俄国士卒倒下了一批又一批。
站在城头,叶昭望着远方炮火轰鸣的阵线,听着一条条军报,脸色极为严峻。
确实,第四边防师刚刚组建,绝对称不上什么百战之师,更非帝国军队主力兵团,虽然抽调了大量集团军精干士卒军官,但毕竟是成军后第一次战斗,面对的就是极为强悍的对手。可同样,俄国人的咸海步兵团,也非沙俄精锐,双方在各自帝国的战斗序列中,地位应该差不多。
强悍的北极熊,果然名不虚传!叶昭慢慢的燃起了一根烟。
叶昭心情沉重,俄军司令官别斯图热夫却是愤怒加肉痛了。天色黎明,枪声渐渐稀疏下来,走在晨曦中,看着远方好似扔在飘散的淡淡火药白雾,别斯图热夫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
一夜的激战,虽然己方一波波连续不断的冲锋迫使中国人在收缩阵地,但他的部下损失更为惨重,尤其是哥萨克骑兵,伤亡超过半数,加之损失的马匹,仍具有冲锋能力的官兵仅仅剩余三千余人。
攻击丘陵中国人阵地的哈萨克雇佣兵死伤无数,基本失去了战斗力,残余士兵也被吓破了胆,难以投入战斗。
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丘陵高地定然是中国人精锐兵团把守,当发现其火力异常凶猛时,别斯图热夫当机立断,马上撤下了主攻该阵地的步兵团,而令哈萨克人充当炮灰,吸引火力。
远方,突然响起了“嗡嗡”的炮声,一发发炮弹准确无误的炸入丘陵阵地,丘陵上,立时泥石四溅。
别斯图热夫心里这才舒服了些,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用炮火埋葬中国人的精锐。
可不管怎样,他心里还是别扭,就好像本来以为是龙虾大餐,咬下去却发现是坚硬的核桃,牙还被崩掉了一颗,那别扭劲儿就别提了。
白日的战斗稀稀疏疏,双方的火炮互相轰击,而丘陵高地,则遭到了俄国人炮火最猛烈的打击。
不过晨曦浓雾笼罩之时,正黄旗步兵旅便已经撤出了阵地,仅仅留下一支步兵营在绵长的高地上坚守。
正黄旗步兵旅,则从城里带上其骡马,西渡锡尔河,向北而去。
骑在骏马上,从千里镜隐隐还能看到高地上升腾的一团团浓烟,德龄咬着牙,狠狠啐了一声,大声吼道:“兔崽子们!是爷们的给我再跑快点!磨磨蹭蹭的,你们对的起三营的兄弟们?”
……
夜幕刚刚降临,别斯图热夫便迫不及待的将其留守的最精锐步兵团投入了战斗,目标便是被己方火炮断断续续轰炸一整天的丘陵高地。
这座高地就好像一把楔子,牢牢钉在各个中国阵地中间,若不将它拿下,很难真正攻破中国人的防线,而只要占据了这片丘陵,中国人临近的阵地便在其火力辐射范围内,整个中国人的防线便会崩溃。
激烈的枪声再次响起,超过3000名的俄国士兵开始沿着丘陵坡谷,以岩石树木为掩体,慢慢向上移动,很快,“砰砰砰砰砰砰”连珠炮巨响响起,丘陵顶部,被炮弹掀起的泥石草皮掩埋的阵线上,一个,两个,三个,探出了人头和黑洞洞的枪口,正黄旗步兵旅第三营仍在坚守阵地的300余名官兵,面对着十倍之敌,以钢铁般的信念开始了“皇帝的意志”计划。
德龄交给第三步兵营的任务,简洁明了,“吸引敌人的炮火,令我军进一步探知敌方炮兵阵地的准确方位同时吸引敌人后备警戒力量。”
“你们可能都会牺牲,能坚持到子时便是胜利!”
“全歼俄军,这次的计划叫做皇帝的意志!”
正黄旗步兵旅第三步兵营全体600余名官兵,笔直的站成一排,各个心中热血燃烧,当他们用力握紧胸前钢枪,用钢铁般的整齐吼声来回答德龄之时,德龄的眼睛湿了。
狂热、整齐而金属般铿锵忠诚的吼声。
“宜忠国家!宜敦信义!宜重俭朴!宜守纪律!宜尚武勇!”
“一人存!阵地存!”
“大皇帝,与我们同在!”
当用血肉之躯抵抗着俄国金属战争机器的碾压之后,面对俄国人疯狂的攻击,第三营官兵用更狂热的意志展开了反击,他们一次次打退俄国人的冲锋,就算火热的胸膛插入俄国人冰冷的刺刀,他们也会紧紧抱住俄国人,让同伴砍去敌人的头颅。
三个时辰内,第三营打退了俄国人六次大规模冲锋,连珠炮因为过热而出现机械故障哑火之后,百余名官兵端起刺刀,击退了俄国人第七次冲锋,当满身血污的他们退回到阵地中,检查子弹,上弹,重新在丘陵沟壑上架起步枪时,才发现身边的战友已经屈指可数。
管带、副官带、营参谋长全部阵亡,第一哨哨官张庆玉成为唯一幸存的哨级以上军官,夜幕中,看着里许外影影绰绰在集结的俄国人,看看身边的弟兄,张庆玉动了动嘴唇,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嗓子火辣辣的痛,他用干涸的声音问道:“到子时了吗?”
有一名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红的战士,勉力的从怀里掏出怀表,应该是富家子弟,随即他欢呼起来,“过了,过子时了!”因为说话太快带动了伤口,他大声咳嗽,脸色变得苍白。
张庆玉欣慰的笑了,长长的吐出口气,目光从一个个满是血污的脸上扫过,说道:“兄弟们,我们唱首歌吧。”
众人稀稀疏疏说好,随即歌声响起。
“于斯万年,亚东大帝国!山岳纵横独立帜,江河漫延文明波;千百兆民神明胄,地大物产博。扬我黄龙帝国徽,唱我帝国歌!”
“扬我黄龙帝国徽,唱我帝国歌!”
低沉而凌乱的歌声渐渐汇聚成整齐一线,每个官兵手握钢枪,大声的唱着,虽然只有二三十人,却好像,万千人在同声吟唱。
丘陵下,俄国人正在积聚力量,准备发起新一轮的冲锋。
远远的数里外,别斯图热夫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畔几名军官跟随。
他一脸阴霾,今晚的攻击行动颇为不顺,不但丘陵高地迟迟不能拿下,哥萨克骑兵更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刚刚对中国军队右翼防线的冲击,竟然遇到了铺了干草的土坑、绊马索等等陷阱,尤其是中国军队收缩防线后,火力更猛。而大片空旷地带的缓冲区,成了中国炮兵构筑的死亡地带,密集的炮火好似永不间歇,冲锋的哥萨克骑兵、鄂罗斯战士在其炮火打击下,损失惨重,短短两日,七千余哥萨克勇士已经三停中去了两停。
虽然对哥萨克人的性命并不看在眼里,整个帝国统治下,能征募的哥萨克骑兵超过百万,但一直以来,哥萨克骑兵都是征服草原部落的主力,近万名哥萨克骑兵,几乎可以从突厥之地的最东端打到最西端,可这次短短两日间,这支彪悍的骑兵军团就失去了战斗能力,甚至可以用全军覆灭来形容。
这场战争,只能用攻克突厥斯坦来掩饰实际上的惨重损失,若不能击败中国人,只怕回国后,等待自己的是军事法庭的审判。
咬着牙,别斯图热夫将后备步兵团不断投入前线,更派出一支1000人的突击队绕过双方绞杀在一起的阵地,去突袭突厥斯坦城,却不想遭到对方火枪骑兵队的截杀,据逃回来的步兵报告,突击队龟缩在东方十里外的一片树林中抵抗,自己已经遣出了援兵,只是不知道战局如何。
早知道中国人有一支千余人装备精良的骑兵,一直未见投入战场,原来在守护突厥斯坦城。
战场上的推进处处受阻,中国军队就好像厚厚的钢板,异乎寻常的强硬,别斯图热夫渐渐感觉,自己主动发起对中国人的战争,集结兵力妄图以闪电战击溃中国人的战术,好像不是明智之举。
如果逐步将步兵团投入战斗,慢慢试探攻击中国人的硬度,以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这次战役,或许效果更好。
西北方向,突然传来密集如闷豆般的枪声,别斯图热夫微微一怔,听声音,好似枪声从炮兵阵地方向传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别斯图热夫脸色冷峻的好似岩石,几匹快马飞驰而去。
十几分钟后,远方数匹马奔来,离得老远,就听有人惊叫:“中国人,中国人的骑兵杀进了我们的炮兵阵地……”惊恐喊叫的士兵满身血污,显然来自炮兵阵地的警卫部队。
别斯图热夫一呆,中国人的骑兵,不是在数里外围攻自己的突击队么?
“上帝啊,有几千,有几千骑兵……”士兵还在惊恐的大叫,突然摔下了马,就此死去,背上,血淋淋的一片,想是早已中弹。
此时俄国人的炮兵阵地,已经被骑兵第一师攻破了步兵防线,接下来,自然是血淋淋的屠杀。
俄国人惨叫着,在雪亮的马刀海洋中一个个仆倒,到处都是血泊和尸体,炮兵四散奔逃,一支火速赶来驰援的600人步兵队几乎顷刻就被奔雷般的浩荡骑兵冲散,被交错挥舞的数千把寒森森马刀淹没。
叶昭一直将骑兵按在城内不动,等的就是这一刻。
当俄国人不得不将一支支后备步兵团投入战场,勇悍冲锋的哥萨克骑兵又受到致命的打击,其防守薄弱并且已经被探明准确方位的炮兵阵地就成了骑兵师的美餐。
丘陵上,第三营的战士们奋力射出钢枪里的子弹,但蜂拥而至的俄国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这时候,低沉的号角突然响起,在四面八方响起,那特有的旋律极为熟悉,低沉而肃杀,是平远军将士冲锋的号角!
正向丘陵上冲锋的俄国士兵突然潮水般退去,丘陵上,全身血污泥土的十几名好像叫花子般的官兵,突然欢呼起来。
张庆玉从牺牲的号兵怀里抽出号角,暖暖的,好像还有号兵的体温,含着泪,张庆玉用力吹响了它。
“唔—唔—”低沉,肃杀。
人在,阵地在!
第三营没有丢掉阵地!
十几个叫花子,举起雪亮刺刀,互相扶持,脚步蹒跚的“冲”下了丘陵。
……
当别斯图热夫听到炮兵阵地被中国骑兵攻破的消息,马上令第一步兵团停止对丘陵高地的攻击,又令第三步兵团坚守第二道防线防御,其余步兵逐步脱离战场。
不知道中国人到底还有多少未投入战场的生力军,炮兵团覆没,消息传到军中,只怕立时就会演变为溃败之局,逐步脱离与中国军队的接触,避免被中国步兵包围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虽然不情愿,但别斯图热夫不得不承认,这场战争是他输了。
可是,中国人好像和他约好一般,他下达的命令刚刚到前线,中国人特有的冲锋号角声就在四面八方响起,而在俄国士兵耳里,这号角声尖锐的要命,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无数中国步兵狂热的呐喊着,从浅浅的壕沟中跃起,雪亮的刺刀海洋如同波浪般一波波涌上俄国人的阵地。
刚刚接到撤退命令的俄国士卒本就不知所措,立时间崩溃,到处都是被追得乱跑的俄国士兵,一个个被敌人用刺刀从背后刺倒,几乎是军人最耻辱的死法,但俄国人已经顾不得了,炮兵阵地被中国人占领的消息已经好似瘟疫般传遍整个战场。
中国人的冲锋和屠戮,直到遭遇极快构筑起第二防线的俄国第三步兵团的火力打击,才暂时偃旗息鼓。
但第三步兵团也不过仅仅能为溃败的士兵争取一个小时的撤退时间,很快其防线就被突破,惨烈的白刃战中,俄国咸海步兵团第三团数百人投降,大部被歼。
别斯图热夫收拢残部,边抵抗边向北退却。
显然,俄国人军队与北朝兵勇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若北朝军团受此一连串打击,早就漫山遍野的溃逃。
俄国人,却仍然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在一处丘陵丢下上千步兵部署防御后,其兵团残部快速向北撤离。
至此,叶昭也不得不承认,北方的邻居,将会是自己面对的最强之敌,甚至,可能是一生之敌。
只是这一次,别斯图热夫显然逃不出叶昭的天罗地网,早就在锡尔河支流的一座木桥前摆好战线的正黄旗步兵旅,用最猛烈的火力展开了对沙俄军团的阻击。
半日的激战,俄国人根本就冲不到河岸另一侧,而击溃了沙俄军团掩护防守力量的边防师、骑兵师也极快赶到。
一夜的围攻,第二日拂晓,倚靠树林丘陵建立起防线,但在猛烈火力打击下伤亡惨重的俄国人终于挂起了白旗。
至此,用时仅仅四天的“突厥斯坦战役”宣告结束。
沙俄咸海步兵团,被中国人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