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暗娼是通过彼得接的线,又买通了老鸨,而现在老鸨怕是早就离开了广州,瑞四赔笑道:“主子放心,一切都妥妥当当的。”
叶昭微微颔首,暂时,可以压住富良的气焰了。至于赶走他,一来没把握,二来谁又知道新来的将军会不会比富良更加难缠?
第十五章男儿何不带吴钩
“嘿!嘿!嘿!”广州西城门军营中,军勇喊声震天。
从上海的火器已经运抵广州,而“振威”、“振武”、“振和”三营虽未开始实弹训练,但人人能摸到崭新的火器,彼得教官示范过,那威力简直就好像绿营配备的小炮,这些军勇又如何不兴奋?
富良再没踏足过军营一步,对于军营各勇军官调配只要叶昭写了章程,他一概允之。
军营东侧的木房中,叶昭正翻看彼得的兵训守则,实则就是训练计划书,木房中桌案木椅,摆设极为简单。
倒不是叶昭不舍得花钱,实在是彼得精打细算,要说银子,吴健彰委实是大手笔,报了火器捐,给予三营火器兵的军资为常例每月两万两白银,养三营火器兵,可谓绰绰有余。
翻看着兵训守则,叶昭却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彼得的步兵训练,仍是线形队列,兵力向前配置,靠拢对方,用排枪射击或任意射击,直到其中一方发起冲锋,以白刃格斗决定胜负。
这,怎么不挖战壕呢?有了战壕是不是可以避免无谓的伤亡?
叶昭自不知道威力巨大的步枪刚刚出现,但欧美军界还在遵循过去的战术规则,而战壕的应用要几年后美国内战中逐渐体现。
叶昭不懂军事,自然说话也就没底气,毕竟彼得是这个年代的优秀军官,自己的军事知识却大多数是来自影视作品。
是以叶昭叫过彼得将自己的战壕战术讲出来时完全是一副商量的语气,“彼得,步枪威力越来越大,按照你这种战术冲锋的话会不会伤亡太大?野战的话,我不懂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挖一条沟……”叶昭做手势比划,“防御一方士兵可以躲在沟里面,你看这样可行么?”
彼得听得愣神,好一会儿后哇的一声怪叫,“大人,您这是绝佳的主意,您,您简直是天才!”
想去拥抱叶昭,又知道这个国家官员规矩大,是以只好耸耸肩,咧嘴笑道:“我越来越发现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其实就算没有叶昭提点,遇到大规模步兵对战,以现在火器的威力,实战中战壕战术出现也是迟早的事,但提前训练自又不同。
叶昭这下可就有了信心,于是又和彼得探讨起工兵队的配置,探讨起火器营训练,例如刺刀训练时用草人做靶子等等。
彼得越来越是佩服叶昭,最后几乎是崇拜的看叶昭了,尤其是叶昭往往口头禅就是“我不懂啊,你看这样行不行……”然后就是一篇令彼得茅塞顿开的长篇大论,把个彼得听得目瞪口呆,到最后叶昭也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口头禅了,倒好象假谦虚呢。
“大人,我有没有荣幸成为您步兵队的一员!”彼得突然一脸严肃的问,看样子,他可不是开玩笑。
叶昭一怔,随即就笑道:“这个,以后再谈吧!”毕竟是洋人,世事难料,虽说现在说起来遥远,但以后的以后,若自己梦想成真,和英法在中国海又岂会不发生冲突?到时彼得还会不会和自己一条战线可就难说了,他毕竟不是商人,而是一名帝国军人,有着军人天生的荣誉感。
彼得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叶昭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放心,我相信以后会有机会的。”
彼得默默点头,又振作起来,身子啪的站直,大声道:“大人,请您检阅您的队伍。”
……
操场上,一列列士兵站得笔直,看起来彼得这阵子的心血全没白费。
叶昭一身戎装,戴着高耸的帅盔,却是威风的很,而对面,黑压压的兵勇,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就更令叶昭心神激荡。
“士兵们,我向你们道歉!”这是彼得的开场白,而给他配置的通译,却是尽职的很,嗓门异常洪亮。
兵勇们都一脸迷惑,若不是都统大人在,怕早就交头接耳了。
要说这些兵勇,几乎全都听说过十年前那场战争,通过父母辈也好,通过老兵也好,英国军队被渲染成了魔鬼一般的对手。
这位英国教官,面对众兵勇更是一脸高傲,而他操纵火器示范时那精准的枪法,可怖的杀伤,畅谈军事知识时的神奇,令这些兵勇不自觉的对他敬畏起来,谁知道今天这洋大人干甚么?道歉?
通译高亢的嗓门继续响彻全场:“我曾经认为,我们大英帝国的军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认为你们国家是一个落后的国度,但我发现,我错了!”
“贵国是个神奇的国度,我为以前的高傲惭愧,我想未来世界最优秀的士兵,会在各位中间,因为,你们的大帅,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统帅!”
通译每翻译一句,腰板都拔得更直一些,自豪的很,而既然彼得用的词为“统帅”,通译索性就翻成了大帅,而不是都统,而最后这句更是拔着嗓子喊出来的。
“今天,就在今天,我渴望成为你们大帅统领的士兵,可是,被大帅拒绝了!希望有一天,我能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通译喊完这一句,众兵勇可再忍不住了,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彼得行军礼,喊了句洋文,“请大帅训——话!”通译大声的喊,全场立时肃然。
叶昭却是没想到彼得突然来了这么场前戏,心里苦笑,或许彼得是为了鼓舞士气,增强这些兵勇的自信心,可实在有些过了。最优秀的统帅?这帽子怎么都觉得太大了,自己可戴不上。
可看着场下兵勇一个个热切的眼神,叶昭玩笑之心渐渐收了起来,是啊,这些人,肃立台下的这些人,这些年华正茂的小伙子们,正是生命最灿烂之时,只是,似乎可以想象他们将来的命运,血洒疆场,白骨森森,有几人能回?
只是,他们知道为什么而战吗?
“说说,你们为什么当兵?”叶昭淡淡的问。
兵勇们都紧紧抿着嘴,一个个眼神飘忽。
“吃粮拿饷?出人头地?封妻荫子?”叶昭大声的问。
台下鸦雀无声。
叶昭目光扫视,沉声道:“这些都可以是理由,可也不全对,当兵,要记住四个字,保家卫国!”
说着,声音就高亢起来,“何为保家?家有小家大家,保护你的兄弟姐妹父母尊长不被凌辱!保护你的家乡安居乐业,不被外敌侵犯!大男儿死有何惧?越怕死,越要死,死终不免;舍得家,保得家,家国两昌!”
“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我以我血荐河山!与诸君共勉!”叶昭昂首而立,凛然而威。
三营军务协领刚安猛地跨前一步,大声喊:“我以我血荐河山!”
“我以我血荐河山!”众兵勇齐声呐喊,震天动地。
不远处,惊起一片飞鸟,盘旋飞向天际。
第十六章如意探亲
客厅雅致整洁,四四方方摆着两簇红漆案木椅,头起案桌上有一方点着山石布满青苔的小盆景,更添了几分清幽之气。
叶昭轻摇折扇,一副公子哥打扮,若不是如意已经与哥哥相认,谁又想得到这小康之家的主人昔日穷困潦倒,父母不得不将六岁的闺女卖去京城?
如意父母早已过世,唯一的亲人只剩一个哥哥,却早已离开了南海县乡下,多方打探下,却不想哥哥原来就在西关,入赘到王家油坊为婿,现今老王头早已过世,如意的哥哥却成了王家油坊的东家。
叶昭听得这信儿,倒是为如意高兴,恰却无聊,索性跟着如意上门认亲,弄得如意即紧张又惶恐,可又不敢不听主子的话。
叶昭本来鼓捣蓉儿跟自己出来散心的,可是蓉儿才不会凑这个热闹,就更莫说相公还准备将她打扮成男妆了。
刚刚用了饭,叶昭主仆三人与如意兄长陈阿大在客厅叙话,陈阿大国字脸,浓眉大眼,说话也沉稳,眼睛略还有些红,想是刚刚和如意在后宅哭过,如意就更是泪痕犹在,楚楚可怜了。
“叶公子,这些年多蒙你照顾我妹妹,说来惭愧,我陈家陡逢巨变,害妹妹自小孤苦伶仃风雨漂泊,若不是尊上怜惜,容其有栖身之所,只怕、只怕……,叶公子和叶老爷的大恩,在下实在无以为报!”陈阿大叹息着,一脸的感激。可不是,早就以为再见不到妹妹,那般小就被卖去北方,又怎挨得过北国风沙?就算福大命大,可怕终究也会沦落风尘,受尽屈辱。谁知道乍然相逢,失散多年的妹妹竟然出落成水灵灵的漂亮大姑娘,看样子却是没受过什么苦,陈阿大这份惊喜就甭提了,感激也发自肺腑。
叶昭微笑道:“这是你们兄妹的缘分未尽,和我可没关系。”
叶昭身边,是一个仆人打扮精气神十足的小伙子,苏纳,三等护卫,却是叶昭亲兵中除了巴克什外火器运用最为娴熟的。
跟着如意来凑热闹,自不好报出身份,只说是泰和号的少东家。同在西关,却不想陈阿大倒是知道这个泰和号,不但陈阿大知道,此刻坐在如意身边的嫂子王氏也知道,王氏倒不难看,白白净净的,只是有些胖,翠裙簪珠,倒是康实人家的小姐气派。身处西关,又是世代行商,加之父亲离世后王氏担起了油坊半个家,是以她倒算见过世面,也没那么多避忌,大大方方同客人在客厅叙话。
只是对叶昭,她却多少有些看不上眼,一看就是公子哥的派头,可你要真是公子也行啊,甚么?泰和号少东?那泰和号多小的门脸儿?也能办银号?要有人去存银子倒怪了,听人说起过,一天进出的客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伙计比客人还多,不过充场面而已。
本来听闻泰和号的东家乃是京城破落户,平日做笑谈的,只说这个东家是定然要将家业败到精光了,却不想现在这败家子就在自己面前,王氏毕竟是女人,眼皮子薄,看向叶昭的目光就不由得有些不屑。
何况近日油坊有一桩大麻烦事,王氏本就心烦,已经不知道和陈阿大吵几次了。
“叶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说出来冒昧,叶公子勿怪。”陈阿大说话文邹邹的,浑不似没念过几年书的庄稼人出身。
叶昭就笑:“陈大哥有话但讲无妨,如意在我眼里如亲人一般,陈大哥自也是我的大哥。”
如意吓了一跳,向来知道主子说话毫无禁忌,还真怕哥哥顺坡下驴就跟主子称兄道弟。
王氏嘴角却撇了撇,心说这门亲戚我们可高攀不起。
陈阿大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道:“我想给妹妹赎身,还请公子成全。”
如意听了一呆,这话哥哥却是没跟她提过,也顾不得规矩,急急的道:“哥,你瞎说什么呢?我不要!”想为亲王府的丫鬟赎身,那得多少银子?何况如意从小就是被看作世子的贴身大丫鬟栽培的,琴棋书画均有京城名师指点,若这一笔笔账算下来,只怕哥哥卖了油坊都不够呢。何况主子主母恩比天高,又怎舍得离开他们?
陈阿大一愣,自是没想到妹妹会是这种反应,本以为她会开心的,看看俏脸通红一脸惶急的如意,又再看看风度翩翩的叶昭,陈阿大就想歪了,暗暗点头,看来妹妹是对叶公子有意思啊。
叶昭就笑,说道:“要说我身边也少不得如意,可你们兄妹相认,我若拦着倒不近人情了,银子不银子的在其次,主仆一场,她有了归宿,本该放人的,算我给个恩典,回头我叫人从京城把她的契书捎来就是。”
“这,这怎么行?叶公子,这身价银您还是要收的。”陈阿大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本来人家这些年将妹妹养大,一见面就说要为妹妹赎身已经不合情理,再若这样身价银也不要,就开恩放人,那自己可成什么人家了?不过倒也看得出,叶公子对妹妹极好。
本来听到陈阿大要为妹妹赎身脸就冷了下来的王氏此刻心思却动了,这败家子穷大方,若真不付分文就能放如意回来,那可再好不过,这丫头模样俏,伺候人又惯了,养在家里都合算。再说,自己表弟老大不小了,就是说不上个媳妇儿,姨娘来求了几次了,求自己做主帮他说一房,把如意说给他,那是再合适不过。
“叶公子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对我们如意也好,可就这么放如意回来,怕叶老爷不会答应吧?”既然是占便宜的事儿,王氏倒不介意恭维这个败家子几句。
如意急得都想哭了,可也顾不得规矩了,气道:“我,我就这么碍眼么,非要赶我走!”也不知道和谁说呢,心下越来越委屈,就忍不住抹泪。
陈阿大愕然,王氏就凑过去小声劝,如意只是摇头。
叶昭倒没想到会是这场景,想想也就释然,如意从小在王府长大,仅有的几个朋友怕也不过吉祥、招财、进宝,自己成婚后,蓉儿待她们又厚,自己多和她们说笑,虽说每次开玩笑没人敢接自己的话茬,但嘻嘻哈哈的也委实热闹。
从如意本身来讲,虚岁刚刚十七,冷不丁赎身回家,怕不一二年陈阿大就给其讨了婆家,可未必就比在自己身边如意了。
叶昭琢磨了一会儿,就笑道:“陈大哥,这事儿啊,当然还要看如意自己的心思。”
陈阿大见如意这般情景,也只有无奈的点头:“那是,那是。”
王氏却是笑道:“哪有这道理?主家说话还要看丫头的脸色么?这也太没规矩了吧?”
如意又被吓了一跳,也不哭了,忙拉王氏的衣襟,“嫂子,别乱说。”
叶昭微笑道:“陈大嫂说对了,我家就是这个规矩。”
王氏脸色更不好看,讥诮道:“叶公子家的规矩倒好,也怨不得落魄至此了!”陈阿大入赘,她可不喜欢听别人喊她陈家嫂子。
苏纳见这女人屡次顶撞主子,早就不耐,现时听她更明目张胆讥讽主子,再忍不住,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沉声道:“泼妇!再对我家公子无礼!我掌你的嘴!”
王氏开始吓了一跳,随即就啧啧的道:“嗬,真是好大的规矩,好大的威风,陈阿大,送客吧!”
苏纳这个气啊,真想过去抽她,但见主子瞪了他一眼,只好讪讪的退下。
叶昭全不在意,起身笑道:“陈大哥,打扰了,明日来泰和号饮茶。”
陈阿大对于王氏一点情面不留给自己极为恼怒,但这些年被欺压惯了,要说发作那是想都没想过,只好苦笑送叶昭主仆三人出了宅子,在台阶下,陈阿大才一再致歉,“内人不识礼数,公子勿怪。”
叶昭微笑点头。
这条巷子极为僻静,两旁皆是丈余高的青墙,前面几百步远,就可出巷子到崇德大街。
走在巷子里,苏纳小声道:“主子,奴才错了!”第一次跟主子微服出来,却是才想起巴克什大哥的嘱咐,没有主子眼色不许惹事。
叶昭笑道:“倒也没什么,要说错你得跟如意认错,毕竟是如意的嫂嫂,你呼来喝去的成何体统?”
“是!”苏纳转身对如意抱拳鞠躬:“如意姐,恕罪!”他自然比如意大许多,可也只能这么称呼。
如意心里正忐忑呢,自己刚才委屈的稀里糊涂的,好像闹了一顿,说了什么碍眼不碍眼的话,这不疯了吗?
突然见苏纳给自己赔礼,慌得连连摆手道:“没,没什么的。”再忍不住,突然就给叶昭跪了下去,“主子,奴才刚刚说错了话,奴才该死!”
叶昭就笑,说:“起来吧,你嫂子都知道,咱们府里的规矩特殊,丫头说气话不当真,再说,你又没冲我说。”
如意被逗得想笑,又不敢笑,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这才起身,低声道:“主子对奴婢们好,奴婢们都知道。”
叶昭摇头道:“也没什么好不好的,你们早晚要嫁人,有了归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