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伪君子-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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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仗里不少文吏武将顿时脸sè憋得通红,想笑却不敢笑。
秦堪摸着鼻子苦笑不已。
居然被一个蒙古女人鄙视了……
“我们大明……咳,以瘦弱为美,况且本官用不着做拎雁雀这种无聊的事情,塔娜姑娘穿得跟大红包似的,本官不也没嘲笑你么?”
塔娜或许汉语仍不到火候,没听懂秦堪损她的话,闻言撇了撇嘴,道:“好吧,就当你是钦差,既然是皇帝派来的大官儿,我们朵颜有比大海还深的冤屈,必须向你说清楚……”
久不出声的李杲忽然yīn森插言道:“塔娜,当着钦差的面竟如此无礼放肆,你想给朵颜卫惹祸么?”
塔娜神sè一变,秦堪笑着摆摆手,道:“不管怎么说,朵颜三卫是我大明的藩属,花当也是陛下登基后亲自册封的都督同知,本官既代表陛下巡视辽东,藩臣有话本官怎能不听?李总帅不必生气,且由她说吧。”
李杲抿着唇不说话了,表情却愈发yīn沉可怕。
塔娜美眸一转,道:“你这官儿倒是比李杲和气多了,可惜终究不如牦牛般健壮……”
秦堪忍不住摸着鼻子苦笑道:“除了不如牦牛健壮,我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当着数千大军的面,塔娜骑在马上嘻嘻笑了两声,一点也不见做作,反倒显得非常的爽直开朗。
笑过之后,塔娜忽然神情一整,修长的长腿一偏,像只灵巧的燕子般翩然下马,单膝跪在秦堪面前,一手抚胸垂头大声道:“钦差大人,我要告状!辽东总兵官李杲诱杀我朵颜卫三百余人,割其头颅送进京师,却说是鞑靼入寇,边军大胜所斩首级,此仇不报,我朵颜三卫无法再对明廷皇帝效忠,必兴大军而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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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借兵伐明
蒙古人的xìng子很直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蒙古女人也一样。
“必兴大军而伐”,这句话令在场所有人勃然变sè。
朵颜卫自从成化年后势力rì渐衰退,他们的封地大宁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从地图上看,朵颜卫位于大明的北方,鞑靼的东方,可谓两面受气,进退不能。不知当初永乐皇帝靖难成功后抱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将朵颜三卫封在大宁这块地方,这块地方不知是否水甜草肥,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的风水很有问题。
土木之变朵颜做错了选择题,它选择了和瓦剌一起勒索大明,从此被大明视为仇寇,后来也是因为牧场领土问题,朵颜得罪了鞑靼,于是朵颜的生存空间被两大邻居压榨,一rì不如一rì,直到如今正德帝即位,册封花当为都督同知,这时的朵颜人口已不足六千户,势力rì渐单薄,这也是李杲敢毫无顾忌地杀朵颜勇士冒功的直接原因之一。
在朵颜如今势微的情势下,塔娜竟然能说出“兴大军而伐”这样严重的话,足可见其愤怒的心情。
随着塔娜这句话出口,场面顿时变得冷肃起来。
秦堪似笑非笑,目光飞快朝李杲一瞟而过,抿唇不语。
塔娜死死瞪着李杲,不知是否被她的大红衣裳映shè,秦堪分明看到她眼中升腾起两团通红的火焰。
李杲脸sè铁青,一手搭在腰侧的剑柄上,脖颈青筋暴跳,显然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久久无人说话,塔娜xìng子颇为急躁,眸光一转瞧向秦堪,道:“喂,明廷派来的大官儿,朵颜的冤屈我已向你分说明白,你怎么说?你是要为我朵颜报仇。让你们皇帝如太阳般的圣洁光辉不染一丝尘埃,还是真像明人所言,你们都是当官儿的护着当官儿的……”
“那叫‘官官相护’……”秦堪忍不住纠正,然后道:“本官既为代天巡狩钦差,遇到这等事自然不能坐视,不过塔娜姑娘。这件事还须严查。证据很重要,不能由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秦堪扭头看着李杲,苦笑道:“李总帅,本官还未进城便遇到这档子事儿,委实扫兴得很,也不知这位都督同知的千金从哪里冒出来的,既然她说有这么一桩事,本官不得不问问李总帅,塔娜姑娘所言属实否?”
李杲铁青着脸。充满杀意地盯着塔娜,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一派胡言!”
塔娜大怒:“李杲,你可敢对着长生天发誓?”
秦堪干咳着提醒道:“塔娜姑娘,我们汉人不信长生天的……”
塔娜滞了一下,接着道:“你可敢对你李家列祖列宗发誓?”
本章节狂人手打)转头对秦堪道:“秦大人,城中接风酒宴已备,我们何必站在这风沙天里跟一个小疯婆子罗嗦?还请大人入城赴宴。”
秦堪点点头,朝塔娜笑道:“塔娜姑娘,你所言是真是假,本官会派人查清楚再给你一个交代,放心。一定有交代的。”
最后一句话咬得比较重,不知塔娜听懂了没有,李杲的目光却闪烁几下,晦暗难明。
仪仗留六千人城外扎营。两千勇士营随秦堪入城。
这是秦堪的坚持,鸿门宴这种事情,不止秦堪会,别人也会,自从楚霸王发明了这种以“吃吃饭,杀杀人”为主题的宴席后,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后人推陈出新,继往开来,宴席的花样不断翻新,除了保留刀斧手这种传统特sè外,后人们还发明了毒酒,白绫,暗器,发展到现代,后人们已升华了境界,手中无兵器,心中有兵器,双方一言不合,折凳,酒杯,板砖皆可杀敌于无形。
由此揭开了国人吃饭喜欢热闹,不热闹必须要制造热闹的恶习,当然,带来的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吃货们的下场自刘邦之后凄惨了许多,被人请客也不一定都是愉悦的。
秦堪不是吃货,他很缺乏安全感,所以两千人马必须时刻拴在裤腰带上到处跑。
…………
…………
看着秦堪和李杲相携入城,塔娜的目光浮上几许恨意。
另两名蒙古汉子怒道:“塔娜,汉人没一个好东西,看他们和睦的样子,哪有一丝给朵颜伸冤的意思?”
塔娜咬了咬牙,道:“我们回部落!明廷分明已看不起我朵颜,以为我们势微便拿他们没办法了么?”
“塔娜,咱们朵颜怎么做?”
“回去我向额直革说,咱们结火筛,借兵,伐明!”
“塔娜万万不可!火筛是魔鬼,他不会平白借兵的,咱们朵颜若要借兵,必须付出代价,火筛曾数次遣使,请求你做他第八位妻子……”
塔娜断然道:“那我就做他的第八位妻子!为了朵颜部落的尊严,我愿将灵魂作为筹码,与魔鬼订下契约!”
秦堪与李杲在辽阳城内推杯换盏之时,城外叶近泉却奉了秦堪的命令,领着百人小队悄悄离开了刚刚扎好的营地,朝塔娜离开的方向追去。
蒙古女人可以傻一点,可以缺心眼儿,但秦堪不能。
当众戳穿了李杲的罪行,这傻女人居然还敢大摇大摆领着两个随从回部落,实在是无知者无畏,用屁股都能想得到,李杲派出的杀手已在半路上等着塔娜了。
保护塔娜没什么目的,李杲要杀的,就是秦堪要保护的,如此而已。互相拆台是敌人之间最基本的义务。
…………
…………
接风宴很热闹,当然,或许是秦堪带来的两千军士起了作用,李杲不得不当了一回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廊下没有埋伏刀斧手,宴席上李杲敬的第一杯酒也被一脸谄媚的丁顺抢先夺过喝了一杯,喝完了不住地赔罪。说什么塞外干燥,太过口渴云云。
李杲楞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没有揭穿,似乎为了敞明心迹,自己喝尽了第二杯酒。
秦堪对丁顺狠狠骂了几句不懂规矩。目无尊卑。丁顺呵呵讪笑着躬身退下。
席间笑语盈盈,几位不知哪里请来的名jì如穿花的蝴蝶般在一众官员之间来回飞舞,红袖斟酒亦添香,至于或明或暗抛向年轻英俊的钦差大人的媚眼则更是数不胜数,令秦堪接收繁忙,只恨不能设置自动回复……
只谈风月莫论国事,这是宴席的基调。
城外遇见塔娜一事仿佛被所有人忘记,甚至根本不曾发生过。
很古怪的气氛,秦堪似乎浑然没把杀朵颜冒功一事看得多严重。而李杲也是一脸平静,云淡风轻。
彼此都很清楚,事情的关键已不在杀没杀朵颜,而是你死我活,想办法弄死对方才是本意,至于所谓的黑白道理。所谓的证据证词,这些不急,敌人死后有很多时间可以收集,没有证据也会非常奇妙地变出证据来。
宴席以秦堪手扶额头一副不堪酒力的柔弱模样而告终,宾主皆欢,兴尽而散。
钦差官驿安排在城西一座名曰道济宫的道观里,李杲和众官员一直把秦堪送进道观后。才拱手作别。
李杲一走,秦堪便忽然醒酒了,刚睁开眼,丁顺一脸笑意地递过一杯浓茶。
“大人。这道观里里外外已搜过几遍,没有暗道密室,也没有机关埋伏,大人可高枕无忧……”
秦堪苦笑道:“身处虎穴狼窝,何来高枕无忧可言?丁顺,探子散出去了吗?”
“已散出去了,过不了几rì,相信李杲和城中官吏的祖宗十八代都会被咱们锦衣卫查得清清楚楚……”
秦堪摇头道:“别太自负,李杲是个狠角sè,他的情报不会那么容易被咱们查到,若想跟李杲斗个胜负,兵权是最关键的东西,夺了李杲的兵权,他便是一只没牙的老虎,任咱们揉搓。”
“大人,李杲经营辽东多年,夺他的兵权恐怕不太容易,软的不成咱们干脆来硬的,直接下令麾下八千余弟兄进城攻取辽东都司府,待把李杲一刀砍了,再寻他的罪名和证据便是……”
秦堪失笑道:“若真那么容易,我又何必每rì绞尽脑汁算计他?丁顺,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暴力解决的……”
“大人,不可否认,暴力能解决大部分事……”
“也对,不过李杲的事属于小部分,人家是统兵数万的总兵官,论兵法韬略甩出你几条街,你能想到的主意他岂能不知?”
丁顺叹气道:“难道咱们便真拿这家伙没办法了?”
秦堪笑了笑,目光投向远方:“或许办法要着落在朵颜卫了……”
丁顺想了想,接着如佛陀般顿悟了:“属下明白了,大人把那个塔娜勾搭上,然后睡了她,与朵颜结成亲家后,两兵合一,威逼李杲,不信这家伙不就范!”
秦堪没想到丁顺居然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楞了半晌,缓缓点头道:“确实是个好主意,这么干除了有点不要脸之外,基本没别的漏洞了……”
“大人也觉得此计甚妙?”
秦堪和颜悦sè道:“丁顺,你难道不觉得男女之事很神圣么?为了达到个人目的而勾搭女人,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家里两位夫人,哪一个不是跟我rì久生情后才在一起的?”
丁顺急忙道:“不用rì太久,真的,属下拿脑袋担保,两三次后必能生情。”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三百一十一章改变战略
…………………………………………………………辽阳城自钦差秦堪进驻后,气氛便一直保持着诡异的宁静。
官吏们很热情,不论文官还是武将,似乎都约好了似的,今天你请,明天他请,每个人都是亲自登门,每个人都是笑语吟吟,每顿宴席都是莺歌漫舞,宾主尽兴而归,回到官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下一张名帖又递了进来。
秦堪发觉自己红了,这种xìng质类似于被无数人轮的青楼名jì……
…………
…………
辽阳城外。
城外一片森林和平原,这里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很大,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席卷着漫天的黄沙,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平原上肆虐。
风沙打在脸上生疼,辽阳城往北已没有路,只有一片接一片的树林,中间由一片无垠的平原相连。
塔娜和随从骑马走得很慢,这样的夜晚不适合行路,本应就地扎下帐篷待风沙停下后再走,可此处离辽阳不过数十里,塔娜虽是xìng子爽直的蒙古女子,却也深知得罪李杲后,此地已非久留之地,只有回到朵颜势力范围的牧场才算安全,于是只能选择深夜行路。
凛冽的寒风里,三人走得很艰难,身下的马儿似乎预感到暴风快要来临,行到一片杨树林边时,任由三人怎样鞭打,马儿却也只原地焦躁地转着圈,死活不肯前行了。
“塔娜,这里离辽阳城很近,恐怕不会太安全,李杲比毒蛇还狠毒,比孤狼还残酷,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一名蒙古随从在呼啸的寒风里扯着嗓子大喊道。
塔娜心疼地摸了摸爱马的鬃毛,叹了口气,毅然道:“下马,我们步行,让马儿自己走,我的马是草原上最亮眼的珍珠。拾到它的人一定会好好待它的。”
三人刚下了马,抱着马脖子依依不舍与各自的爱马话别,甚至含泪低声唱着苍凉的蒙古长调时,辽阳城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三人神情一惊,互视一眼,发现彼此目光里透露着同样的惊恐。
李杲派出的追兵已至!
“进树林。躲起来!”塔娜当机立断。
话音刚落。嗖地一声弓弦响,一支黑sè的利箭斜插在离塔娜身前十步的土地上,风沙天里弓箭shè程和jīng度自然大打折扣,可这支没shè准的箭却令塔娜和两名随从绝望了。
行踪已被发现,避无可避!
“草原上的勇士从来不怯怕任何一场战斗,长生天只庇护最勇敢的子民!战!”塔娜抽出了半圆的蒙古长刀,发出母兽般的嘶鸣。
“战!”两名随从也抽出了刀,迎着漫天遮眼的风沙,踉跄向不远处数十团若隐若现的人影扑去。
相差悬殊的一场战斗。数十人对三人,这个时候所谓的“勇敢”似乎已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李杲派出的都是jīng于技击的jīng锐军士,为了对付塔娜竟同时派出了数十人,足可见李杲要将塔娜斩杀于辽阳城之外的决心。
双方交锋不到一盏茶时分,两名随从已被刺了个透心凉。塔娜自小跟随花当苦学武艺,此刻却也顶不住对方数十人的轮攻,没过多久被呈现败象,心慌意乱之下,塔娜的胳膊被划伤,鲜血不停流出,塔娜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随着伤口流出的涓涓鲜血而渐渐流逝。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劈刺越来越无力。
一抹雪白的刀光无情地掠向她粉嫩的香颈,塔娜发觉自己已无力闪避,当即扔了刀凄然一笑。仰头看着漆黑的苍穹,苍穹昏暗无星,不见一丝希望的光亮。
“长生天啊——”塔娜凄厉大叫。
刀光离她的脖颈只有寸余时,却听得意外几声噗噗闷响,掠向她脖颈的刀光竟停住,接着无力地软耷下去。
塔娜猛地睁开眼,却见眼前无端又多了百余名军士,一声不吭地与李杲派出的jīng兵厮杀在一起。
呼啸的寒风掩住了众人的厮杀声,新杀出来的百余名军士对上李杲的jīng兵毫不逊sè,情势很快朝他们这一头倾斜,一柱香时辰过后,地上躺满了一地尸首,李杲派出的jīng兵竟连一个活口都不剩了。
形象狼狈的塔娜瘫坐在不远处,怔怔看着突然发生的变故,杏眼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发着呆。
叶近泉在敌人尸首衣裳上擦拭几下自己的兵刃上的鲜血,收刀入鞘,仍旧一副酷酷的表情盯着塔娜,百余名军士喘着粗气,也不出声儿,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塔娜讷讷开口,说的还是流利的汉语,她深深预感到这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救了她的军队一定是汉人。
“你们……为何救我?”
叶近泉哼了哼,道:“因为你不能死。”
“为何不能死?”
“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