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伪君子-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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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女……”朱厚照和唐寅情不自禁同时出声相唤。
话刚出口,二人同时一顿,一扫刚才的融洽气氛,互视对方的眼神可就不怎么友善了。
“你为何直唤她的名字?”二人瞪着眼竟异口同声喝道。
停顿片刻,二人再次异口同声厉喝:“你对她有何图谋?”
再顿,继续脸红脖子粗地异口同声:“你和她是何关系?”
秦堪叹着气将二人的肩膀一搂:“瞎子都看得出来,你们和那位姑娘尚未发生关系,不过可以肯定,你们二人是情敌关系,还不赶紧出去打一架更待何时?”
PS:调整作息,起床太早,码字状态奇差……今天一更算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巅峰对决
谁都没想到名满天下的风流才子和当今皇上居然成了情敌。
正如秦堪所料,朱厚照和唐寅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瞬间便崩塌了,他们的友谊果然很脆弱。
朱厚照和唐寅像两只斗鸡似的互相恶狠狠地瞪视着,朱厚照不远处的侍卫见势不对劲,数十人缓缓围过来。
秦堪朝外打了个手势,侍卫们见秦侯爷一脸笑容微微摇头,众人心下稍定,于是仍旧四散开来,但神情一直保持着高度戒备。
秦堪的决斗提议显然令朱厚照颇为动心,朱厚照自幼喜弄武事,跟大内侍卫们多少也学过一些功夫,杜嫣这样的高手他肯定打不过,但打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中年书生却是十拿九稳。
“唐寅,你敢和我打一架吗?”朱厚照打破沉默,挺胸指着唐寅大声道。
唐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看到一旁的刘良女,不知怎的,唐寅胆气又足了,闻言一挺胸:“……你敢和我比画画吗?比作诗也行。”
秦堪和杜嫣噗嗤一声垂头闷笑不已。
朱厚照凌厉的战意顿时颓然,二人继续像两只斗鸡一般瞪眼。
秦堪叹气,起身走到愕然不已的刘良女面前,指着二人道:“刘姑娘,有什么感想?”
刘良女刚开始惊愕了一下,二人之争为了谁她自然心知肚明,脸上升起两团羞云,随即俏脸一板,面若冰霜道:“奴家能有什么感想?奴家和爹爹只是贫寒卑贱之人,比不得富贵公子和功名老爷这般闲情,他们为了情情爱爱的东西比诗也好,打架也好,奴家只盼他们能可怜可怜贫寒卑贱之人,莫打坏了我们的桌椅碗碟,奴家和爹爹还要靠它们养家糊口……”
刘良女的声音不大不小,恰恰能让朱厚照和唐寅听到。
二人脸色一滞,紧张而忐忑地看了她一眼,赧赧地彼此龇牙一笑。
“玩笑,呵呵,玩笑而已,唐兄你说对不对?”朱厚照干笑着搓手。
唐寅也挤出一脸难看的笑容:“对,刘姑娘多心了,我与朱贤弟久违不见,今日喜相逢,互相开个玩笑而已……”
刘良女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二人,扔下一句“无聊”,转身继续忙碌去了。
朱厚照和唐寅尴尬地揉着鼻子,坐在桌边半晌没出声儿。
秦堪好笑地朝二人挑挑眉:“不打了?”
朱厚照尴尬道:“此地地利人和皆失,排兵布阵摆不开地方,委实不宜动手……”
唐寅冷哼道:“动手是粗鄙武夫所为,正经人家的女儿谁看得惯?有胆你和我比画,比诗,这两样不仅风雅脱俗,而且不失礼仪,传出去也是士林一段佳话,你可敢应战?”
朱厚照嘿嘿冷笑,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心虚的味道。
身份虽然高贵之极,从小到大教他读书的皆是当世博学鸿儒,但朱厚照却实在没学到多少东西,论学识论才华,哪能跟名满天下的唐解元相比?
于是二人挺胸瞪眼,一个强烈要求比拳脚,一个强烈要求比诗画,二人坚守着各自擅长的专业丝毫不肯松口,站在对自己有利的高度毫无保留地鄙视对方,各自由内而外散发出强烈的优越感。
二人对峙时,杜嫣悄悄扯了扯秦堪的袖子:“相公,他们现在这模样,是不是你经常所说的‘贱人就是矫情’?”
“咳咳,娘子,别乱说实话!”秦堪干咳道。
杜嫣的声音不大不小,朱厚照和唐寅恰好听到,朱厚照嫩脸一红,接着若无其事,显然认识秦堪后,他的脸皮功夫已练出火候了。
唐寅脸皮却有些挂不住,当即涨红了脸吼道:“比拳脚就比!休看我文弱,书生亦能提三尺杀人青锋!”
朱厚照两眼大亮:“好,这可是你说的,两个时辰后,朝阳门外护城河边见,咱们分个胜负!谁输谁滚蛋,以后再也不准纠缠刘姑娘!”
唐寅怒气冲冲先离开,不知做什么准备去了。
秦堪夫妇左右瞧了瞧,决定跟随朱厚照去瞧热闹,二人的侍卫加在一起近百人,浩浩荡荡往朝阳门而去。
临走朱厚照忸怩踱步到刘良女面前,讪讪朝她笑了笑,刘良女冷眼朝他一瞟,鼻孔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忙碌,扔给朱厚照一个冷淡的背影。
朱厚照揉着鼻子尴尬地笑,眼珠子转了两圈,然后以一种非常矫情的姿态离开酒肆。
众人走得没影儿了,低头忙活的刘良赫然抬起头,眯眼朝远处看了一会儿,扭头问女儿道:“闺女啊,这些人一看便知非富即贵,你何时认识了这些人?”
刘良女咬着下唇低声道:“爹,女儿和您整日打理酒肆,认识什么人您还不知道么?咱们虽穷,可这点骨气女儿还是有的,刚才那位华服贵公子和中年书生老爷这些日子总在酒肆流连,叫上一角酒一坐就是一整天,赶都赶不走,女儿也拿他们没办法……”
刘良看着女儿绝色的容颜,心中隐隐浮起几分担忧。
长得漂亮是天生的,但寒门人家的女儿若生得太漂亮,却不见得是福气,权贵人家的一句话往往便决定了她的命运,连反抗都无门。
从内心来说,刘良情愿女儿生得丑一些,将来找个本分老实的汉子嫁了,平淡又平安的度过一生,平庸的容貌也不会落入权贵子弟眼中,省却许多麻烦和祸事。
抬头看了看天,刘良喃喃叹道:“京师怕是待不住了,又要换地方……”
刘良女眨了眨眼,嫣然一笑:“爹您多虑了,那位书生老爷一派斯文,富贵公子虽多有纨绔习气,但二人这些日子对女儿彬彬有礼,不越雷池半步,女儿瞧他们不像坏人……”
刘良淡淡看了她一眼,叹道:“女儿啊,你才多大,世道人心太脏,凭一双眼睛能看出什么?”
…………
…………
朝阳门外,护城河边。
难得偷取浮生半日闲,秦堪和杜嫣依偎在河边一棵垂柳下殷殷低语笑谈,杜嫣螓首靠在秦堪的肩上,俏脸一片幸福之色,闭上眼睛呢喃,享受这难得的与相公独处的时光。
近百侍卫呈半圆型四散开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而当今皇上朱厚照……
…………
朱厚照脸色铁青,双手握着拳头,目光盯着城门,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两个时辰早已过去,唐大才子却依然不见踪影,城外河边只有秦堪夫妇二人窃窃轻语。
独立寒秋,护城河北去,京师城头……
寒风凛冽,拂过空旷的原野,也吹过朱厚照那张寂寞萧瑟的脸……
秦堪同情地瞧了一眼远处河畔如绝世高手般负手而立的朱厚照,嘴角一勾,想笑,忍得很辛苦。
唐伯虎居然放了当今皇上的鸽子!
读书人太有种了。
朱厚照一脸冷酷地直视前方,寒风一吹,浑身瑟缩一下,继续挺起胸膛孤傲独立。
大冬天的,大伙儿都不容易……
秦堪也觉得有点冷了,搓了搓冰凉的手,起身走到朱厚照面前,笑道:“陛下,看样子唐寅应该不会来了……”
秦堪话刚出口,朱厚照如同被点爆了火药桶一般勃然大怒:“敢失朕的约,好大的胆子,秦堪,命锦衣卫将那穷酸书生缉拿下狱,给朕好好杂治一番!”
“风度啊陛下,对情敌要有风度啊,你若以权势压人,将来传出去京师大臣和百姓如何看你?那位刘姑娘如何看你?”
朱厚照语窒,忿忿跺脚,满肚子怒火不知如何发泄。
秦堪忍着笑道:“陛下,既然人家都爽约了,你和唐寅的巅峰对决是否延期再战?回去吧,天怪冷的……”
朱厚照倔强地仰着头,冷风一吹,两行鼻涕蜿蜒而下,如同两盏水晶宫灯似的晶莹剔透,狠狠吸溜一下又被吸回去。
“你回去吧,朕再等等他……”天再冷亦不失绝世高手风范。
秦堪憋笑很辛苦,胡乱拱了拱手:“如此,臣和夫人先告辞了,可惜看不到这旷世一战,实为今生憾事……”
朱厚照一脸骑虎难下的表情,垂头丧气挥了挥手。
秦堪刚转身,朱厚照又叫住了他。
“秦堪,你和那唐寅很熟吗?”
“臣落魄之时与他同住一家客栈,交情颇深。”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三年了吧……”
朱厚照迎着寒风,又狠狠打了个哆嗦,无限萧瑟地叹了口气,看着空荡荡的城门,幽幽道:“认识两三年了,你难道没发现你的这位朋友人品很有问题么?”
“以前没发现,今日才赫然察觉,毕竟……臣当初也没无聊到想跟他打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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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忠实班底
说起追女人这事儿,秦堪上辈子曾经干过,战果斐然,基本上被他看上的女人跑不了,一个接一个地被他征服。
追女的方法千百种,秦堪唯独没跟情敌打过架,他总觉得靠力量来博取女人的好感很幼稚,大抵只有动物世界里的狮子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人类进化到如此高级的程度,欲得到女人的芳心有许多种方法,打架是最没品的一种。
反过来说,如果一个女人因为你打架厉害而芳心暗许,这样的女人大约跟马场上的母马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凡碰到一个身强力壮的,都会羞答答露出它的牝,所以打架这种行为虽然符合进化论的优胜劣汰原则,但绿帽忧伤是怎么也免不了的。
朱厚照年纪还小,也没有活两辈子的离奇经历,所以他不懂这些,以为当着心爱女人的面一拳把情敌打倒便能抱得美人归。
秦堪只能说……年轻真好,干多少幼稚的事,闯多大的泼天大祸都是天经地义的,如果干这些事的人是皇帝就更肆无忌惮了,全天下的人都得惯着他。
…………
…………
两大名人的三角恋由他们自己去解决,秦堪不想插手了,桃色风波看起来旖旎有趣,可有时候会要命的,幸好朱厚照是个有血性的皇帝,不想靠权势来搏取美人芳心,否则一百个唐寅也被他杀得干干净净了。
确定了朱厚照不会杀唐寅后,秦堪便主动离这桩桃色事件远远的。
秦侯爷很忙,一般来说,除非最后洞房有他的份,否则这种事他是决计不会掺和的。
京师西郊。
秦堪穿着一袭便服长袍负手而立,丁顺李二等人恭谨地站在他身后,前方百丈外,五百少年兵身着银亮铠甲,手执木剑长棍分成两个部分对峙。
这既是演习也是实战,类似的战斗已进行过无数次。
两拨人马数量相当,所执兵器都是不伤人要害的木剑长枪盾牌,与大明卫所军队操练有区别的是他们的阵型,普通卫所的操练往往是以百户为单位,一百多人抄刀操练,喊杀声震天,但收效却委实甚微。
五百少年兵也操练,他们操练的内容普通卫所连听都没听过。
俯卧撑,长途奔袭越野,负重跑步,障碍穿越,打沙包,钉木桩……
这些操练的项目全是秦堪剽窃前世军队的,可惜秦堪前世是个商人,对军队一知半解,于是鼓捣出来的东西颇有些不伦不类,但相比如今大明单一的操练方法来说,却已非常全面了。
实战演练分为红蓝两军,五百少年各分一半互相搏击,双方令旗官手里的红旗狠狠一挥,五百少年发出稚嫩的吼声,双方在广袤地平地上互相发起冲锋,百丈距离转瞬即至,两军很快混杂厮杀成一团。
场面看起来混乱,内中却自有章法,每五名少年为一组,五人中两人负责突击厮杀,一人执盾防御,一人负责掩护,还有一人则在厮杀圈外游走,抽冷子劈出一刀,令场内的敌人防不胜防,若场内的队友负伤或战死,游走圈外的人则马上补上位置,攻击阵型威力不减。
这种独特的厮杀组合也是秦堪所创,根据前世特种部队的三三制搭配改编而成,当然,发明此法的秦侯爷也是半桶水晃荡,始创时请来勇士营的参将孙英观看,孙英最初颇瞧不起这种化整为零的战阵合击术,后来秦堪让五百少年兵与勇士营抽选出来的五百将士进行了一次实战,结果五百少年兵这种新颖的合击术大放光采,以极其轻微的代价将勇士营将士全歼,参将孙英几乎不敢置信,从此将秦侯爷敬若神明,这种崇敬与权势无关,纯粹是武将对强者的膜拜。
沙场尘土飞扬,只听得到少年们的嘶吼,五百人的队伍竟有了千军万马杀阵的磅礴气势,秦堪负手远远看着空地中间看不清人影的尘沙,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甚好,军心可用。
这群少年是自己未来最忠实的班底,秦堪非常期待他们未来大放光采的那一天,令旗指处,一往无前,这才是他需要的属下。
“丁顺……”
“在。”
秦堪眯眼看着尘沙,淡淡道:“过完年以后,这五百少年分批次遣往辽东,让叶近泉安排他们历练一下,真刀实枪上战场干几仗,见过血的军队才叫真正的军队。”
“是。”
“他们如今除了操练,功课应该没搁下吧?”
丁顺咧嘴笑道:“侯爷的吩咐属下怎敢忘记?这五百少年每天读圣贤书一个时辰,学兵法一个时辰,操练两个时辰,还有……呃,忆苦思甜一个时辰,侯爷,这‘忆苦思甜’到底有何必要?”
秦堪笑而不答。
“忆苦思甜”的真正用意若明白说出来,未免有些诛心了,说白了就是洗脑,向少年们灌输忠心思想,从此一心只为秦堪所用,少年们是一张张雪白干净的纸,这张白纸上该描绘怎样的内容,全在秦堪一念之间。
…………
“侯爷,锦衣卫上午从霸州传来军报,许泰领九万京营兵马已至霸州,反军首领唐子禾率两万反贼坚守霸州城,前日许泰下令攻城,却久攻而不下,双方正值对峙之时,却传来唐子禾麾下将领分兵直取河南彰德府和山东济南府的消息,许泰见势不妙,急忙将九万京营将士分成三部分,一部四万人仍兵围霸州,一部两万人奔河南,另一部三万人取山东而去……”
秦堪眉头拧紧,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看来许泰败局已定,此举失策了啊。”
“侯爷何以断言许泰败局已定?”
“主将遇事不冷静,仓促慌张而妄下军令,焉能不败?霸州反军的根源在哪里?当然是坚守霸州城的唐子禾,至于麾下将领杨虎夫妇,刑老虎,齐彦名等人皆是草莽匹夫,实不足为患,所谓擒贼擒王,反军中唯一有壮志有本事者,唯唐子禾一人矣,拿下唐子禾才是平叛的关键所在,余者或剿或抚,必然很快平定,许泰为了不使战势蔓延扩大,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分兵去救河南和山东,此乃舍本逐末,他若不败便没天理了。”
丁顺想了想,深觉有理,接着小心翼翼地瞧着秦堪的脸色,道:“侯爷,许泰若败,朝廷必会再任良将平叛,陛下和内阁廷议的人选,除了侯爷似乎没有其他人了……侯爷,您怕是真的要挂印出征了。”
第五百三十章侯爷有疾
挂印出征。
这四个字令秦堪短暂怔忪了片刻。
丁顺的猜测很有道理,若许泰平叛失败,朝廷不可能就此放弃平叛,必然会再遣良将出征,任何统治者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反贼坐大而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内阁第二次遣将无疑会慎重许多,对反军的实力也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