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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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豁然变色,主座上的国舅亦是目瞪口呆,昌德候曹殷也是禁不住皱起眉头来,只有从未吭声的纯阳国师依然固我,似已睡着。
第六卷诡海风
第六二五章诗词与刀
2011070323:32:04''3217
韩漠手中的刀贴着钱中丞的咽喉,让在场所有人豁然变色,那钱中丞更是惊恐万分,瞅见韩漠那一双眼眸子冷厉无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下去。
国舅在众人的震惊中,已经站起,伸手道:“韩将军,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漠平静道:“国舅,诸位庆国的大人们,本将想问一句,这位钱中丞当真是你们庆国御史台的中丞?会不会是魏国人的奸细,故意在此挑弄是非?”
这时候,从中厅两侧的侧门后面,已经涌出了十多名佩刀武士来,国舅却是摆了摆手,示意那些武士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庆国武士出现,本来处于惊慌中的庆国官员顿时稳下心神,一名官员站起来,指着韩漠高声道:“韩韩漠,你大庭广众之下,持刀持刀威胁我大庆官员,你想做什么?”
韩漠淡淡一笑,看向国舅,又问了一句:“国舅,这姓钱的,真是贵国御史台的中丞?”
国舅皱着眉头,点头道:“韩将军,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以免产生更大的误会。这位钱大人确是御史台的御史中丞,千真万确你拿刀对着我大庆官员的喉咙,这这实在有些失礼!”
韩漠摇头道:“国舅,方才的事情,你是看在眼里的,究竟是谁失礼,我也不想多辩论。只不过本将在燕国之时,还身兼情报事务,今日这位钱中丞的表现,让本将不得不怀疑他与魏国人暗中有勾结,或者说他本身就是魏国人的奸细,否则绝不可能在这接风宴上,大放厥词,挑拨离间,破坏贵我两国的良好关系。”
钱中丞感觉到咽喉处刀锋的冰冷,他是万万料不到这位年轻的副使竟敢在宴会之上拔刀相向,此时刀锋在后,心惊胆战,脸色更是有些苍白,却强自争辩道:“你你快将刀放下。这是我我大庆,你敢伤我,便便走不出这国舅府!”
韩漠冷冷一笑,道:“是吗?”刀锋往前顶了顶,钱中丞只觉得那刀锋似乎陷进自己的肉里,惊恐地叫出声来。
“诸位,钱中丞方才的话,只要不是聋子,那都是听的很清楚。”韩漠缓缓道:“若是燕庆两国不是同盟,那么钱中丞大放厥词污蔑我燕国,更是侮辱我大燕公主,我身为燕国臣子,必然要杀死他。如果我两国是同盟,那么钱中丞在此胡言乱语,妄议国事,如同泼妇一般出言讥讽我大燕,嘲讽我公主,那便是有意破坏贵我两国的和平,其言其行,居心叵测,大可诛也。”顿了顿,扫视场中众人,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大多人都是愤怒不平,淡淡一笑继续道:“诸位既然都自诩是知书达礼的上邦臣子名士,这是与非,总该清楚?如此人物在宴会上挑衅搬弄是非,诸位若是看不出来,那么韩漠只能带着这位钱中丞去求见庆国皇帝,将来龙去脉上禀你们的皇帝,让庆帝来分辨是非了!”
国舅勉强笑道:“韩将军不要动怒。这位钱大人生性好酒,可惜酒量却极小,喝上几杯酒,脑子就糊涂,胡言乱语不成体统,醉后之语做不得真。你先放下刀,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韩漠向国舅道:“国舅,今日您设下接风宴,为我大燕使团接风,我大燕使团上下都甚是感激。国舅心系两国情谊,热情款待,这位钱中丞却是做出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事情,这让我感到很遗憾。事关国体尊荣,今日这位钱大人若是当众向我们侯爷和宋大人道歉,看在国舅的面子上,我韩漠不敢多作计较。但是若就此罢手,韩漠是绝对不同意的。”他神色一冷,淡淡道:“钱大人若是不想道歉,那么韩漠现在便要带着这位御史中丞进宫求见贵国皇帝,请庆帝来为此事做主。若是贵主都无法做出,那么本将只能一刀杀死他,然后再任凭贵国处置了!”
宽阔豪华的中厅一时间寂然无声。
片刻之后,才见一名年岁极大的名士站起身来,指着韩漠道:“难不成你们燕国人只会用刀子说话吗?毫无体统,有辱斯文,真是太放肆了!”
韩漠淡淡一笑,平静道:“那么请问这位名士,如今是我的刀子厉害,还是钱大人的嘴厉害?是我的刀子能杀人,还是钱大人所谓的诗词可以杀人?”
此言一出,众名士一个个吹鼻子瞪眼,大叫着“有辱斯文”。
国舅蹙了蹙眉,转头看向曹殷,笑道:“侯爷,您看这实在是一场误会,韩将军性子倔强,还是侯爷下令,让韩将军先放下刀再说!”
曹殷端起酒杯,品了一口,才淡然笑道:“国舅,钱中丞今日所言所行,确实不符贵国礼仪上邦的身份。他自诩知书达礼之辈,自然该知道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今日他却是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却是大放厥词甚至在言辞间侮辱到我大燕公主。本侯并不是一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只不过钱中丞今日出来说出这番话,其心其意,本侯倒觉得真有必要深思一番。韩将军也说了,这钱大人今日所为,倒像是魏国人安排的奸细,故意在这样的场合搬弄是非这里是国舅府,还请国舅做主!”
国舅显然也想不到韩漠会拔刀而起,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发难,而且韩漠一番辩词说出来,竟是将钱中丞的挑衅说成了奸细之举。
他一时犹豫,竟是没有立刻说话。
钱中丞本还期待着国舅为他撑腰,此时见国舅也不说话,脸色更加苍白,这是要真是闹到皇帝那里,惊动到商钟离那帮人,后果就有些不妙了。
韩漠单手负于背后,气定神闲,凝视着钱中丞,淡淡道:“钱中丞,方才你牙尖嘴利,大谈礼仪之道,更污蔑我大燕不懂诗词不懂礼,那么本将在这里回你一句,我大燕上下,只是将诗词之道当做玩物,信手拈来而已。我们燕人玩弄诗词,却不是任由诗词玩弄人而已。你现在也看到了,我的刀在你的喉咙处,随时可以杀你,但是你的诗词之才却是无法杀死我刀与诗词,谁优谁劣,事实在眼前,也不必我多说吧?”
众人听韩漠说“诗词之物信手拈来”,顿时都显出鄙夷之色,有人更是冷哼一声。
就在此时,却听得一阵大笑声响起,随即一个清朗的声音传进来:“谁说诗词之才无法杀人?”这声音不是在厅中响起,却是从大厅正门外传进来。
大笑声中,只见一人从门外飘然而入,却是一个一身青山长袖的男子。
这一阵大笑,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又都吸引过去,韩漠亦是微转头,向大门处望去。
来者不过二十六七岁,青山长袖,留着八字须,脚下踏靴,手持一把榴花玉扇,长发后披,用一根绳子系住,颇有几分洒脱之气。
在这男子身边,竟是跟着一名妖娆妩媚的女子,身形婀娜,穿一身淡绿色的裳子,里面却只横系一条粉色抹胸,将那波涛汹涌的酥胸高高撑起,下身穿一条水色的莲裙,挽着那男子的左臂,扭动着腰肢,满是风情的脸上带着动人的媚笑,跟着那男子进了厅来。
这一对男女进了厅中,众人的目光倒是先投在那妖娆女子身上,竟是有一人失声叫道:“这不是绿霓裳吗?”
四周便有几人看向那失声之人,一个个都显出怪异的笑容。
那失声之人脸一红,低下头去,邻座确实有一人凑过来低声笑道:“吴大人也去过翩跹阁?”
那吴大人抬起头,精神一振,压低声音道:“游大人也去拜访过?”
那游大人一双眼睛在那绿霓裳波涛汹涌的胸部直扫,轻叹道:“这女子乃是翩跹阁的头牌,一夜百金,无福消受啊!”
“我如今正在攒金,便是想到时候一亲芳泽。”吴大人凑近游大人耳边,目中满是淫光:“若是能够摸一摸那对酥胸玉。峰,此生足矣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男子竟是搂着绿霓裳的纤细腰肢,大摇大摆地走进厅中,直往那右首次席入座,那绿霓裳亦是坐在他的身边,众目睽睽之下,这男子一只手塞到绿霓裳的香。臀下,一松一紧地捏着那浑圆而富有弹性的臀。肉,却是望着韩漠笑咪咪地道:“古有诸葛骂死王朗,引经据典,岂不是以诗词之道杀死了王朗?”
绿霓裳香香软软的身子依偎在男子的身上,豪。乳贴着男子的肩头,一双媚眼只瞧着那男子的脸庞,媚眼欲流,美艳的脸上满是风骚妩媚的诱人表情,男子在她肥。臀上揉捏,她亦是扭着腰肢摆动臀部配合着男子的动作,香唇微张,轻喘阵阵,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是上演春。宫活剧,就是在旁边跪伏的侍女,此时也是脸若桃花,斜着眼去看那男子,白皙的脸上此时满是红晕。
座中众人有的显出鄙夷之色,有的显出厌恶之色,但更多的却是羡慕之色,看着那男子和绿霓裳亲热无比,不少人眼生嫉妒之色,恨不得自己化成那男子,将绿霓裳这美艳尤物揽入怀中大肆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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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诡海风
第六二六章风流才子唐淑虎
2011070407:58:55''3339
韩漠看着这个长着八字须的男人从厅外进来,看着他旁若无人地在席中坐下,看着他身边跟着一名明显是出自风尘的女子,顿时对这个男子的身份倒是颇有些好奇。
在国舅府中旁若无人,还带着一名青楼粉头入府,难道这人是小国舅鲁尚信?
尚没有多想,就见大国舅对着那男子拱拱手,笑道:“唐先生终于是到了!”转头向昌德候道:“侯爷,这位是我大庆第一才子唐淑虎!”
昌德候曹殷,韩漠甚至是宋世清在这一时间同时显出一丝惊讶之色。
唐淑虎的名声,普天之下,似乎还没有人不知道的。
在来到庆国之前,韩漠所知庆国人最大名声者,就是这位唐大才子了,他的诗集非但是在庆国,就是在燕国也极其畅销,那些书行每到唐淑虎的诗集,必定是被抢购一空。
唐淑虎号称琴棋书画四绝,他的画作,每一幅都是价值连城,无数的达官贵人豪商富贾,若是家中挂上唐淑虎的几幅画作,就似乎身份也更加尊贵,变得更有内涵一样。
虽然魏燕两国不似庆国这般文风似火,但是总也不是只识刀兵,骨子里的附庸风雅,那还是免不了的。
唐淑虎声名在外,传言这位风流才子风流倜傥,处处留情,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绝顶,更是百花丛中的高手,虽然有此花名,但是这位名动天下的才子,却依然是每一个香闺女子的梦中情人,不知道有多少闺中小姐寂寞妇人在夜深人静之时,捧着他的诗集,面粉桃红,夹。紧双腿,美妙地意淫着。
实际上韩漠一直以来,对这位名动天下的风流才子也是很有好奇之心,能够号称琴棋书画四绝的人物,自然是不简单的,即便有所夸大,但是自身肯定还是很有才学的。
只是没有想到,初到庆国,就能在接风宴上看到这位唐大才子,更没有想到,这位唐大才子竟然是带着一名风尘女子赴宴,放浪形骸之行,完全敞开在众目睽睽之下。
韩漠听唐淑虎说到诸葛骂死王朗,不由淡淡一笑,道:“唐先生如果觉得这位钱大人是诸葛的话,那么韩某肯定不是王朗!”
唐淑虎哈哈笑道:“韩兄莫误会,我的意思,只是说文采斐然,照样也可以杀死人而已,却不是说钱大人有那个本事能杀死韩兄!”
这位唐大才子还真是自来熟,没说上两句话,就开始称兄道弟。
曹殷终于道:“唐先生所言不错,无论文物,皆有立世之理由,两者不可缺,若是走了极端,无论重文重武,都不是什么妙事。”看着被韩漠持刀对着咽喉的钱中丞道:“就像这位钱大人,若非读的书太多了,也不会有这样的伶牙俐齿敢于当众搬弄是非了!”
钱中丞的咽喉一直被刀锋对着,一动不敢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如此大辱,这钱中丞内心即是叫苦,又是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惊恐。
唐淑虎哈哈笑道:“读书是为明理,用来逞口舌之能,讥讽嘲弄,那便是落于下风,连市井走卒也比不上了!”
庆国人一听,都有些恼怒,心中暗道:“你究竟是哪国人?怎么反倒帮燕国人说话!”
“只不过韩兄动不动拔刀子,那也有些失礼了!”唐淑虎大手依然在绿霓裳的屁股上摩挲着,看向国舅,笑道:“国舅,今日之事,淑虎在门外也听的清楚。这位韩将军固然有些失礼,但是钱中丞却也是大大丢了读书人的颜面。淑虎提议,向侯爷和宋大人道歉,钱中丞必不可少,只不过韩将军却也要向国舅道个歉,大家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岂不为美?”
国舅沉吟了一下,终于向钱中丞道:“钱大人,你酒后失言,虽不是有心,但确实失礼,还不向侯爷和宋大人道歉?”
钱中丞此时被制,国舅又发话,怎敢再支撑,大声道:“侯爷,宋宋大人,本官酒后失言,你们你们莫要怪罪!”
韩漠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无论如何,这终究是在庆国人的地盘上,能让这位钱中丞当众道歉,已经是给了庆国人一个下马威。
他收回刀,冷冷一笑,淡淡道:“钱大人,以后管好自己的嘴,下次这把刀就未必收得回来!”转身过去,向国舅拱手道:“国舅,韩漠被迫出手,多有冒犯,失礼失礼!”
国舅哈哈笑起来,道:“不过是些误会,怪不得韩将军。只不过韩将军拔刀出手之迅速,却是让我深为钦佩!”端起酒杯,举起道:“韩将军,我敬你一杯!”
韩漠回到座中,放下佩刀,端起酒杯,也举起来,与国舅一饮而尽。
唐淑虎在那边却已经笑着道:“韩兄,方才听你说,你燕国人于诗词一道,可信手拈来,却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顿时收起心神,知道唐淑虎要在诗词一道上与韩漠交手了。
唐淑虎乃是大庆第一才子,所谓文人相轻,唐淑虎的文采遍天下,再加上性情太过懒散,颇为张扬,时有疯癫之举,在这庆国上层圈子里,人际关系并不好。
被唐淑虎奚落之人,大有人在,所以不少人对他实际上还存有一些厌恶心理。
但是唐淑虎在整个庆国威望极高,中下层的文人士子视若偶像,便是宫中也有人极其欣赏唐淑虎的文采,在背后为唐淑虎撑腰,正因如此,虽然不少人嫉恨,但却无人敢真的去得罪这个放浪形骸的狂子。
只是今日众人对于韩漠的厌恶更深,更知道唐淑虎在诗词之道上很为较真,若是遇到此中高手,必要一比高下。
唐淑虎为人虽然并不为人喜,但是这些人对于唐淑虎的才学还是十分的钦佩的,心中都想看唐淑虎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诗词之道压服韩漠,也好找回钱中丞丢下的脸面。
韩漠已是回到座中,淡淡一笑,道:“唐先生乃大庆第一才子,自然明白,诗词之道,本就是由心而发,若是灵感到来,自然能够偶得妙句佳作,若是没了灵感,便是憋出几日,也未必能够得出妙句!所以韩漠所说信手拈来,便是指灵感到来时,便可随意得出妙句佳作。”
众人闻言,还以为韩漠这是巧言诡辩,见到唐淑虎到来所以退缩,一时间冷笑阵阵,鄙夷之叹在厅中此起彼伏。
唐淑虎绿霓裳抱进怀中,哈哈笑道:“韩兄所言极是。妙句佳作,绝非有心便能得到,那是要恰逢其时,身如其境,有所感悟,才可偶得!”那绿霓裳娇躯紧贴在唐淑虎怀中,这一次终于抬起头,望向了对面的韩漠。
韩漠淡淡一笑,并无回答。
却听唐淑虎继续笑道:“只不过韩兄也该知道,若不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