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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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为本身就不是啥太平地方,习武的人很多。张方耗尽三成的家产,让张猛拜师学艺,经过不断地进食高年份的补药,终于成为武者。
尽管张猛在外面确实猛,在父亲面前温顺得像头小猫,武阳本身凭借着孝义仁在益州大大有名,每一个家族对子孙最重要的教育就是这三个方面,其实孝排在第一位。
他看了看父亲的眼睛,发现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孩儿知错!”张猛一看躲不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所有那些家族的资料,都是孩儿的朋友给的。那些家族里面的武者,也都是他派人杀的。”
啥?张方脑袋嗡嗡作响,很显然,是中了别人的圈套,难不成竟然有人专门想让自己去直面真定赵家么?
目前的冀州从事王球,据说与镇南将军赵云关系匪浅,随时都在盯着自己。此次针对赵家的行动,看来是踩着了他的痛处,一直没有发声,指不定啥时候就要发难。
此前的冀州别驾从事沮授,为巨鹿广平人,没来由直接辞官,跑到袁绍手下做事。
他们都不敢和赵家硬碰硬,自己还以为捡到个便宜,原来落入到别人的圈套中。
“我的朋友刚走,”张猛从袖口里掏出一叠东西:“说是我们张家在犍为截杀了永昌那边的商贾,他把卷宗抽了出来。”
“你那朋友叫何名字?”张方眼前一黑,不仅儿子这边出事儿,就是家族里也是不安分,你即便要杀人,就不能做得隐蔽点儿?
“回阿爹,他叫赵电,其父赵平,为赵家庶子。”张猛一点都不敢隐瞒:“现在好像是个县令,对主家不满,说起来还是赵云那厮的从兄。”
完了,张方内心一片凄凉。人家这明显是阳谋,什么对赵家不满?一个庶子当了县令,赵家有几个人出仕的?
难怪真定公理都不理,看来是他自己演的一出戏。还是存在着警告之意,毕竟在真定大开杀戒,已然卷了他的面子,还是自己辞官吧。不然,张让都保不了自己。
初夏的雒阳,春寒尽去,人们终于脱下厚厚的衣服,长衫马褂到处可见。
上西门边,一个个城门卫士今日表现得比以往都要正规。城门里,禁军十步一人,从上西门一直延升到白虎门。
白虎门往东的皇宫,自然就是北宫,穿宫殿群而过,到东边的苍龙门。宫门的左下角,就是皇太后董太后的寝宫。
她今天要带着王贵妃去上西门外的平乐观为小皇子刘协祈福,现在的王贵妃,俨然是太后身边最亲密的人,她老人家貌似都忘了还有个孙女儿叫刘佳。
这时,一个车队从城里往城外呼啸而来。
一队禁军马上前去拦截:“止步!”
“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从一辆马车里探出头来:“烦请让路,我们家主人是当今中常侍张侯爷,麻烦通融则个!”
禁军们十分为难,如果让张让家的车队出门,肯定会让人诟病。要不让的话,他们的统领大人蹇硕就是在张侯面前也十分恭敬。
“谁的车马?”这时又来了一队兵卒,城门校尉赵延脸色肃穆。
一个禁军赶紧打马上前,悄声给他汇报。
尽管两者不统属,人家赵校尉是实打实的两千石官员,更何况其兄赵忠与张让关系非同一般。
那胖子中年人是张让的二管家张鹏,今天他接了个私活,一批大宛良马从西域而来。要是这批马到手,一匹马赚个两万金很轻松。
赵延也有些为难,看见另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马车里的人见张家车队挡路,让马车夫在车前叫道:“速速让路,耽误了大人的事情拿你们是问。”
“滚开!”张鹏此刻心慌意乱,他就是不想让那匹些马进入马市,才提前到上西门外截住。
要是真在马市,商贾有商贾的规矩,张家的名头都不好使。
马车停下,一个人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看见张家车队,赶紧拱手:“下官雒阳令赵温见过侯爷!”
张鹏面有难色:“原来是赵大人,我们家侯爷没在车上。”
“没在车上?”赵温脸色一变:“你在和我开玩笑?”
“不,小人怎敢开大人的玩笑?侯爷实不在车上。”
“大胆狂徒,用张侯依仗,左右还和与我拿下?”
看见赵温片刻间翻脸,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你你你!”张鹏气得说不出话类,你了半天才愤怒地用手里的剑指着雒阳令。
“无名歹徒拟准袭击我!”赵温大呼小叫。
“大胆!”赵延上前,不由分说把张鹏砍死在当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占区经济大建设(2/5)
雒阳长秋宫是皇后所居之宫,如今自然是地位已经稳固的何皇后居所。
长,是长久的意思;秋,是万物刚成熟的景色,合起来有永远美好吉祥的蕴意,这就是长秋宫名称的由来。后来长秋宫逐渐变成了皇后的代称。
明帝时,马皇后因抚育皇子有功,官吏上书请立她为皇后,但又不敢直言,奏章只写愿立马氏为长秋宫,就表明了上奏皇上的本意。
此后和帝的邓皇后、顺帝的梁皇后,都是以立长秋宫的名义进登皇后宝座的。
得知消息的时候,张让正在长秋宫何皇后这里。两家关系日益密切,张让的儿媳又是皇后的妹妹,当然,他没那个胆子让皇后管自己叫长辈。
只不过,所谓人情,就是要经常走动。大长秋赵忠渐渐不理事,张让就成为此间的常客。
管家被杀,而且是被城门校尉当场斩杀,张让的脸一连数变。
从进皇宫以来,他经历了好多好多,不少宦官在党锢之祸中,成为斗争的牺牲品。想不到这次,赵忠连这层遮羞布也掀开了,他是准备正式和自己决裂吗?
谁都没想到,在众人皆以为真定公偃旗息鼓就此服软的情况下,他突然间就爆发了。
雒阳令赵温,当场把所有张家的下人全部拘回去,而且这辈子就别想回来。原因和张方杀的真定豪强一样,手里是制式武器,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张让是宫里的人,你是伺候灵帝的,有事没事儿,你们家人拿着制式武器干嘛,想造反啊?张家百口莫辩,涉及到天家,最好慎之又慎。
紧接着,如日中天的冀州刺史张方以病致仕,让人们恍然大悟,原来,真定公始终都没闲着。两件事合并到一起,让那些有点想法的人,立马把小心思收起来。
作为大宗师强者,赵宙耳聪目明,感官自然比别人要灵敏得多。然而,当下人在门口发现一具尸体的时候,他害怕了,因为他竟然一点都没感应到。
家族的警告已然很明显,假如还要有啥小动作,连曾经的莫家都斩草除根,他们哥俩还敢回归吗?再说了,被杀的人,是他这几年一直在联系的人。
而能在自己都没感应到的情况下,把尸体扔在自家门口,无疑来人的武功比起自己来也高了几个层次,换而言之,就是阿哥和自己联手,能否逃命都是未知数。
突破大宗师以后,他总认为自己等人成为天下有数的大高手,谁都干不掉自己。大宗师强者,赵家又如何?要惹了我,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回过头来,我就一个一个收拾。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赵宇再来见阿弟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看上去比自己都要苍老好多。
当下,两人不再疑虑,举家迁往交州。真正到了这块土地上,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家主赵云似乎啥事儿都没有发生,对自己两人委以重任。
赵宙成为惊弓之鸟,他发现,往日里对这个分家的家主小看了。
即便赵云站在自己面前,他稍微一疏忽都感应不到。这个发现,把赵宙吓得不行,本来对赵家感到高深莫测,从此心悦诚服。
他不仅对自己的家人讲要忠于家族,对亲哥哥赵宇说了同样的话,好像变了个人。
终其一生,赵宙没有别样心思,子孙后代也始终处于赵家核心之中。
其实,赵云对家里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却也要当面看看。攘外必先安内,只有自己的家族稳定,才能放心去处理外部的事情。
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交州这边的太守到任以后,身为外郡,受到当地的制约比较多。
很简单,你太守或者郡尉想要颁布一个政策,下面得有人响应你。太守的属官,大半都是本地的土人,即便一个小小的吏员,惹毛了照样不理你这个太守。
交趾太守惠乘,司隶扶风人士,后人称之为贤太守,贤能到不见得,与当地的土人夷族关系融洽倒是真的。
贤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谁都不得罪,他无疑就是这种人,那是因为得罪不起,不管是因为自己家族的原因还是此地土人势力太强,与同僚和土人吏员为善。
惠姓的起源有两种,其中一种是源于黄帝的后代。
黄帝之孙叫颛顼,颛顼之孙叫吴回,吴回有个儿子叫陆终,陆终的第二子叫惠连,其子孙便以祖上的名字“惠”命姓,称惠姓。
另一种惠姓起源于周代,出自姬姓,是以谥号为姓的姓氏。
周朝有一位天子名姬阆,他死后谥号为惠,史称“周惠王”,其后世子孙就以先王的谥号为姓,称“惠氏”。
惠姓虽然人少,但在历史上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杰出人物有战国的惠施,任魏国宰相12年,颇有政绩,并提出了“地圆”之说。
赵家出自嬴姓,形成于西周,祖先是伯益,具体始祖是造父。伯益为颛顼帝裔孙,被舜赐姓嬴。造父为伯益的9世孙,是西周时著名的驾驭马车的能手。
说起来,惠家和赵家还是同根生,但是中华之大,追本溯源,每一家之间都有联系。
这个交趾太守在士家派人送去镇南将军的最后通牒之后,出人意料,并没有在交趾呆着,而是潜入到占领区。
惠家本身就没有啥根基,如今更是日薄西山,惠乘不仅为自己也要为家族考虑,要是家族有能力,何以派到外郡当一任太守。名字好听,权柄和中原的一个县令都相差太远。
早就听说过交趾郡内的乌浒人已经在阮天王的带领下,归顺了镇南将军。
耳听为虚,惠乘是一个士人不假,却不是一个书呆子。到了交州以后,诚然因为自己没有后台的原因,在此地处处都谨言慎行,耳濡目染,非常务实。
想不到,乌浒人对汉人并没有曾经的敌视。不管是哪儿的农民,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认为谁是好人。
早先的许多官吏,惠乘这个太守都毫无办法,明明知道他们在鱼肉百姓,对土人更是变本加厉的剥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乌浒人境内,有许多汉人,别看他们此前的生活困苦,物产倒也丰富。有赵大帅下令,所有的商贾不许偷奸耍滑,与土人做生意和与汉人一样,待人以诚。
如果说一个地区本身就很富有了,些许变化你根本感觉不到。
要是以前很穷,那变化瞬间就能体会到。乌浒人住进了宽敞的房屋,士兵们成为临时的建筑工人,反正辅兵本身就比正兵多,其中的能工巧匠数不胜数。
每一个土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越往前走,惠乘就越是惊奇。他感觉好像根本就不是交州之地,就是自己的老家扶风,也不过如此。
经济的繁荣发展,连他这个不怎么擅长经营的人都能感受得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天下云集交州乐
已经占领的地方,南征军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为什么赵云坚持要让伤兵来当最基层的官员?很简单,他们哪怕是没有品级的小吏,却是新生政权最坚定的支持者。
这些伤兵,包括几乎所有的南征军士兵家属们,今后都想在这块土地上安居乐业。
这里没有压榨,谁敢欺负南征军士兵或者其家属,那就是找死。
不要说什么离乡背井之类的话,农民要的是什么?不外乎就是土地、粮食,而土地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没有土地哪来的粮食?
交州有耕种不完的土地,政府收取的赋税很少,还会给你借钱,没有多少利息。
如果是别人说,那老百姓只当你是撒谎。可这一切都是自家的儿子、丈夫说出来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们是家中的顶梁柱,去了交州以后,每月都把钱通过驿站送回家。
兵役是老百姓心中永远的痛,现在农民发现,原来当兵还可以赚钱养家糊口。而且那些家里失去亲人的家庭,一样到交州分得土地,赋税减半。
偶买噶,地主不愿意放行?好吧,本地有实力的商贾会分分钟教你做人,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不是还有官府么?啥时候官府的人和商贾亲如一家?
不好意思,官府的人如今尽管自己不出面,家里的下人部曲早就跑到交州去了,那里有金山银山,就只等着搬回家。死道友不死贫道,谁敢得罪南征军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可以说,任何一个陌生人,除了在官府有备案,在农村更是严密监视的对象。
每一个出现的人,要出示官府的路引,否则会被亭里的人扭送到亭长那里。
惠乘看上去就有一股书卷气,与其说是一个太守不如说是一位博读诗书的先生。
他四处逛逛,自然不会遭受到别人的扭送。然而,还是有机警的人旁敲侧击,打听他的信息,这些信息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县一级。
县尉就能行使自己的职权,核实惠乘这个人,哪怕都是在交州,而且惠乘贵为一郡太守,目前也就交趾还没置于南征军麾下,赶紧又越级上报。
他在合浦郡内呆了五天,随后又折而向北,到了阿林。有客船顺水而下,来来往往的客商很多,他尽管满脸书卷气,商贾们也没啥要交好的意思,大家到交州来就是要赚钱的。
不过,人家不理自己,惠乘却不会闲着。
船头和船尾,在中间有一道门隔开。船头那边,就是有钱人坐的地方,而船尾的部分,则是普通散客。
惠乘虽然不是个贪官,却也不缺钱,自然是选的船头的。
这间舱室非常狭小,哪怕在大白天,看上去也十分阴暗。
里面有四个铺位,每个上面刚好可以睡一个人,要是身体稍微胖一些,你就只能侧卧着。左右两边各两个铺位,中间的过道,也只能侧着身子。
惠乘进去的时候,另外三个铺位都住满了,他的铺位是里面的左手边。右手边那个人不知道是假寐还是真睡着了,反正他进去就没看到那人又任何动作。
“同船过渡乃五百年所修,”惠乘进去的时候,前面两个铺位的人正在说话,他抱拳打招呼:“看来我们一起坐船几天,缘分不浅啊。”
两人用被子靠在枕头上,慌忙也欠起身来抱拳:“幸会幸会。”
昨晚在阿林休息得不错,惠乘干脆去找船上的人要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舱里显得更加阴暗了。但没办法,他实在有些受不了里面的狭窄,这一辈子都没有坐过这样的船。
等到困得受不了的时候,倒在铺位上估计就能睡着。
船上还有一个人一个舱位的,不过要价太高,需要十金,关键是早就有人订完了。
“先生来自哪里?”左边的人面目看不清楚,不过感觉到孔武有力。
这样的人,应该就是五大三粗性格莽撞的,想不到还很健谈,形成强烈的反差。
“某从龙编来,”惠乘没想到还是别人先开口:“你们都是外地到交州的吧,大老远的过来,能赚钱吗?”
“龙编?!”右手的人身体有些单薄,此刻上半身穿着对襟衣服没扣布扣子,露出壮硕的腱子肉,属于那种看着显瘦脱了有肉的类型。
他拍了一下脑门儿:“你看我这记性,那不是交趾的吗?你们交趾那边有些啥生意可做?”
其实也是惠乘这话问得多余,不赚钱跑过来干嘛?生意人四海为家,尽管官府对农民户籍控制严格,